在船上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忍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氣氛,大力突然開口說話:“牛大,我問你。我們離開之後,莫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我問:“是什麼?”

大力說:“當然是在吃喝拉撒這四種事情中後兩項裡,選一個最緊迫的事情去辦。莫飛在我們面前要形象,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四項事情中後兩項事情都沒有辦過。她這麼果斷地說不送,應該是急著辦這兩項事情。”

大力這突如其來的低俗笑話,讓我和李小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船上那個撐船的小姑娘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對那小姑娘說:“小姑娘,你笑歸笑,你可不能把這話學給你們家小姐聽啊。”

小姑娘說:“你們放心好了,我哪敢做這種事情。這種話學給我們家小姐聽了,我們家小姐只會讓我掌嘴。”

我說:“你們家小姐挺嚴厲啊。”

小姑娘說:“我們家小姐才是好人呢。我們家小姐早就說過,她一個女人行走江湖,肯定會有不少下三濫的人說她一些風言風語,這些風言風語不用去管它,若是我們這些下人聽了,就自己聽了就好,樂一樂也沒關係,跟別人分享一下也沒關係,但一定不要把這些話傳到她本人耳朵裡。”

我說:“聽你這麼說,你們家小姐人很好啊。”

小姑娘驕傲地說:“我們家小姐是天下頭一號的好人。”

我忍不住向這小姑娘打聽:“你們家小姐現在是單身嗎?”

這小姑娘忍不住笑出聲來,對我不客氣地說:“你這牛大就不要做夢了。你只是牛大,又不是牛糞,怎麼可能有鮮花呢?我看這位大力公子,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成熟穩重,卻又會說笑,還是比較有希望的。”

我被這小姑娘說得臉紅耳赤。

說笑間,船已到岸。

沒做什麼停留,我們三人就回到了雲州城。

一路上,因為各有心事,卻又不好說,就用急於趕路的樣子隱瞞了心事。

到了雲州城,因為必須要選擇繼續向南上山去山城,還是就此回去,我們三人不得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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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開口的是我:“事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是回去呢,還是繼續去飛刀門呢?小虎,你怎麼想?”

李小虎卻說:“你問我作什麼?你不是要完成門派任務,去飛刀門還秘籍嗎?你自己去想還要不要去還。”

李小虎這樣一說,我才想到秘籍的事情,我早已把自己的任務忘得一乾二淨了,就說:“你不說,我都忘了。秘籍的事情,莫飛卻沒有給我們說清楚,還沒弄明白,這真的秘籍究竟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李小虎說:“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哪個人,出於什麼原因,洩露出去了真的秘籍,但這件事情都被飛刀門賴到了李大龍身上。雖然李大龍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是被冤枉的,但無論有沒有這件事情,李大龍的命運都是確定的。按莫飛所說,當年被賴到李大龍身上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李大龍至今仍不明白自己為何被趕了出來,只是以為自己被人栽贓陷害了,他最耿耿於懷的是秘籍這件事情。他或許以為別的事情,都算不上什麼嚴重的過錯,只有秘籍這件事情算是嚴重。這些年來,李大龍經常對我耳提面命,讓我記住他被人陷害洩露了飛刀門秘籍,讓我在衡山派學好武藝,將來為他找回公道。我原本要跟著你來這飛刀門,就是為了查明究竟是誰陷害了李大龍。但是在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後,我已經知道別人為何要陷害李大龍,就不再糾結於是誰陷害了李大龍。”

我又問李小虎:“這麼說來,你是不想再去飛刀門了?”

李小虎說:“這一番經歷,過程與我想的不同,剛離開衡山派時,我想的過程是要與飛刀門中一些人有一場死鬥。結局也與我想的不同,剛離開衡山派時,我想的結局是或許我就死在飛刀門,或許就是那個陷害我父親洩露秘籍的人死。雖然這過程和結局都與我離開衡山派時想的不同,我的目的卻還是達到了。我原本的目的就不是為李大龍復仇,而是為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句號,從此之後,我李小虎可以擺脫身上和心中揹負的為父復仇之負擔。我的目的達到了。這飛刀門,我是不用去了。”

我追著問李小虎:“你說你不用去了,你也卻是不用去了,但你還想去飛刀門嗎?”

李小虎說:“決定權在你,你如果還想去,我就陪你去。”

我只好又問大力:“你說我們還要去飛刀門嗎?”

大力說:“你不一直說自己我們三個之中帶頭的那個嗎?你問我做什麼?你說去,就去。反正我也只是出來遊歷,飛刀門去不去都是可以。”

我說:“那我就以帶頭大哥的名義來命令你決定我們是回去,還是去飛刀門。”

大力反問我:“事已至此,你為何還會想著要去飛刀門。”

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會有牽掛。想到就此回去,好像會有遺憾。”

大力又問我:“會有什麼樣的遺憾呢?”

我說:“大概就是沒有親眼看過飛刀門的遺憾。”

大力說:“怎樣才算是見過飛刀門呢?難道是看到飛刀門的大門,才算是見過飛刀門嗎?如果一個外人,來到你們衡山派,到了大門那裡,讓別人畫了一幅他和衡山派大門的合影,他就說自己見過了衡山派。你會覺得這個人是見過衡山派了嗎?”

我說:“不會覺得。”

大力說:“是啊,這個人最多只是到過衡山派。再假如這個外人,走到了衡山派裡面,並且在裡面住上幾天,把衡山派參觀了個遍,並且認識了衡山派裡的幾個人,甚至和你們衡山派掌門有過交談。然後這個外人,到了外面到處說自己已經見過衡山派,衡山派就是一個什麼樣。你會覺得這人如何?”

我說:“不會。我依然會覺得這人只是到過衡山派。”

大力又問我:“你自己在衡山派已經這麼多年,別人讓你說衡山派是一個什麼樣的門派,你能說清嗎?”

我說:“我也說不清。”

大力說:“就算你到了飛刀門,你見到的也不是飛刀門,最多只是見到飛刀門的一個大門,幾個房子,幾個人而已。”

見與不見,好像沒什麼兩樣,我就決定回衡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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