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城門,那陣陣繁華聲就越清晰,叫賣聲,車馬聲,禮炮聲…..這種紛雜熱鬧是蘇清徽過去這十幾年所少知的,呵,她甚至以為自己就要守著那一方小小的蘇家別院一直到老。

想到這,蘇清徽不由得嘆口氣,原來總覺著那院子又小又偏,自前日那一把火之後,現下卻是連個棲身之所都沒了,不過這火,來的倒是蹊蹺。

進城後她找了家客店開了間房,匆匆吃了口饅頭便倒在床上好好歇了一覺。等她起身回過神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光影綽綽,她摸索著點起燭燈,坐在圓桌前腦中不由得浮現前日的那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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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隨身伺候的嬤嬤稱家中有事需回去一趟,平日裡蘇清徽隨性慣了,也不當是什麼大事便應允了,眼見是酉時也不見嬤嬤身影,她當是事情緊急耽擱了時辰便想著小憩一會兒,睡夢中忽覺一陣幹嗆,她翻身起來,看見屋外一片火光,忙沾溼了外衣取了從後門跑出來,原想救救火,可轉眼之間火勢越來越大,陣陣濃煙逼得她不得不連連往後撤。

春日裡晚間還有些涼意,蘇清徽想是也無處可去,不得不在臨近的破廟裡委屈了一晚。後來想起嬤嬤說起若是她不在身旁,有什麼急事應承不來便找安州蘇府,自會有人接應,便沿著一路找過來行至此。

第二天一早,蘇清徽便四處打聽來到蘇府,憑著那墜鏈倒是不耗多少時力便進了府。

管家將她一路帶到西苑,交給一個管事麼樣的人低聲說道:“是二爺與蘇孟氏的女兒清徽小姐,將人先安頓在醒園,過後再稟告老爺,看此事當如何處理。”

那人應承下便帶著她住進了醒園,臨走時虛虛應承幾句,安排了個手腳伶俐的小姑娘伺候著,便推辭府中事務繁忙急急走開了。

蘇清徽在這醒園一連住了幾天倒也是清靜如水,無人打擾,雖有些寂寞冷清,不過卻是遂了她的意。她明白這十幾年她雖頂著蘇姓,卻一直在別苑住著無人問津就早已說明了她身份卑微,許是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秘,現下能在這偌大的蘇府中能相安無事的活著已是不易極了。

想到此她轉身問道:“西月,前個兒我讓你知告林管事的事,有回信了嗎?”“回小姐,管事說嬤嬤這幾天患了風寒怕是伺候不了小姐了,吩咐西月好生照顧小姐,若是小姐有什麼需要,知會西月便好。”“恩,知曉了,替我謝過林管家,回房吧。”“是,小姐。”西月諾諾的應道。

這幾天,蘇清徽足不出戶,將西月細細詢問一番,大抵也是知曉了蘇家的背景。

蘇家老太爺蘇承是安州刺史,膝下有三子一女,長子蘇端和長女蘇時照乃正妻蘇常氏所出,其中蘇端娶有一妻兩妾膝下育有一子兩女。正居南苑,而蘇時照品行惠良,容貌清麗被許配與許家二少爺育有一女,二子蘇崇出於妾蘇馮氏現今娶有一妻,三子蘇吉則出於妾蘇杭氏,至今還未娶。

而他的父親便是蘇二爺蘇崇,母親則是蘇孟氏。“你可曾見過….父親”蘇清徽有些艱澀的開口問道。“老爺啊,”西月凝神想了想開口說“奴婢只是遠遠望過幾眼,不過,”她頓了頓又說道“聽聞老爺平日裡多喜靜,多半時間都在西苑裡研究些花鳥魚蟲呀,養些奇珍異草啊….”西月還在眉飛色舞的說著那些異花異草,一旁的蘇清徽卻以早已神遊天外。

“小姐,小姐,”蘇清徽眉頭輕皺了皺,不耐的翻了個身蒙上了被子,那聲音卻一直在耳邊不停地迴響,唰,蘇清徽拉開被子,起身坐在床上怒視著那個始作俑者“說,何事。”許是剛起床的緣故,聲音聽起來不由得有些沙啞低沉。

“小,小姐,奴婢,奴婢看你這幾日精神不大好,想著老爺園裡來了一批奇花異草,小姐若是…..”西月眼瞅著這下小姐不止是精神不大好,連臉色都不怎麼好時,聲音也不由得慢慢消了音。

“若是怎樣,若是我不想呢”撲通一聲,西月忙跪在地上,滿臉惶恐的說道“奴婢該死,擾了小姐清夢,奴婢自願領罰打掃後院。”說著還一邊伸手把床幔放下體貼的說道“這太陽當頭的,奴婢無事,可別曬著了小姐”

哎,蘇清徽不可見聞的哀嘆一聲,這丫頭怕是生怕自己不知道早已過了起床梳洗的時辰。罷了,這幾日每日都在這醒園裡荒荒度日,倒是難為西月這喜鬧的丫頭了。

“起來吧”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梳妝檯,“閒來無事,去看看也好。”正好,她也想見見那位十幾年來素未謀面的父親。“是,小姐。”西月壓著驚喜的聲線,忙不迭的從地上起身著手起來。

蘇清徽和西月行至蘇崇所在的的懰落園時,正巧碰上一對人喧喧鬧鬧的從小徑前迎面而來,“小姐,是維讓公子和維言小姐”西月在一旁低聲提醒道。

蘇清徽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原是蘇承長子蘇端之子。說話的功夫人群已到面前,蘇清徽忙連步退讓,只見打頭那俊俏小姐已從面前經過,卻又端端停下,轉身睨著蘇清徽說道“這西苑我來了許多趟,怎瞧著你十分眼生。”

“小女子清徽見過姐姐。”清徽低聲行禮說道,這時維言身邊的嬤嬤上前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她露出了恍然鄙夷的神色,復抬眼冷笑著說道:“你倒是會攀關係,這在外十幾年大家禮儀沒學會,這市井之氣倒是一分不少。”

說著這廂西月已氣憤不過,蘇清徽按住西月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姐姐說的是,今日一見便知姐姐風采是我所不能企及的,日後清徽必定好好向姐姐學習這一眼識人的大家之道。”

蘇維言一聽便知蘇清徽在暗暗諷刺,正欲說教一番,這時身旁的華服公子睨了一眼蘇清徽緩緩說道:“維言,快到時辰了。”“啊,若不是哥哥你提醒,又要錯過了。”蘇維言說罷復又狠盯著蘇清徽說道:“來日方長。”便甩甩袖子疾步走向前去。

待他們走遠,西月便氣憤的說道:“那維言小姐仗著大老爺的寵愛便嬌揚跋扈,誰也不放在眼裡,今日無端害小姐白白受氣,幸好有維讓公子,不然誰知又要出什麼岔子。”

蘇清徽看著西月一臉氣憤的模樣凝聲道:“這端倒是有”看著西月一臉懵懂,她慢慢說道:“怎麼,不是你說瞧我近日精神不濟。”西月霎時明白小姐在調侃早時她的話,慌張接道:“是,是啊,這,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小姐以見了維言小姐,他日便能避則避,免得維言小姐又找什麼藉口欺負小姐。”

她看著西月極力辯解的模樣故作愁緒的說道:“是要好好避避。”“那”西月瞧著蘇清徽的臉色遲疑道:“小姐,我們回醒園?”“你不是想看看這奇花異草麼嗎?走吧。”“啊”西月不解的喊道“小姐不是也說要避避嗎,這怎麼….”蘇清徽看著西月疑惑的樣子慢慢嘆口氣,卻又輕笑著說道:“你都說了她今日這番作為是依仗著大老爺的寵愛,我總要去看看我能依仗什麼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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