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沒能在院子裡找到兩位王大爺。
今天天氣不錯，老頭老太太都出來曬太陽了。
兩位王大爺沒出來，說明身體狀況真的不是很好。
路上跟幾個認識的老頭老太太，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打了招呼，馬仲就上了三樓，出現在了302的門口。
說起來，這兩個王大爺也都是寶藏老頭。
相比於秦大爺那不太正經的寶藏，這兩位王大爺的寶藏就好寫太多了。
“當年我學不會，現在……是不是該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房門並沒有關。
這也是養老院的常態，即便是夜晚，這些房間裡的門也不會真的從裡面鎖起來，因為要方便養老院的護工們，每隔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查房。
馬仲曾經也查過房。
和他想象中的查房不一樣，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所謂的查房，其實就是把手指放在睡著了的老頭老太太的鼻子下面，以確定他們是真的在睡覺，而不是……
敲了敲虛掩的房門，聽到裡面應聲了馬仲才走了進去。
房間很簡單，兩張床和簡潔的衣櫃，視窗有兩張老式的書桌，側面有個衛生間。
又像是宿舍，又像是監獄。
曾經的馬仲第一次看到養老院的房間格局時，也曾心酸過，也曾擔心自己未來有一天，也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等死。
至於現在……
“王大爺。”
馬仲輕聲打了個招呼。
一聲招呼也就夠了，因為兩張床上躺著的兩個大爺都是王大爺。
而且，現在有一個王大爺似乎睡著了。
醒著的王大爺滿頭銀髮，睡著的王大爺沒有頭髮。
“小馬？”
銀髮王大爺看到馬仲的時候很意外，然後就笑了起來。
馬仲往裡走了兩步，順手就在光頭王大爺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
恩，有呼吸。
“王大爺，我來看看您二位。”
銀髮王大爺笑道：“有心了啊……咳……”
也不知道是說馬仲來看他們有心了，還是剛才伸手那一下有心了。
馬仲這邊，也在第一時間讓系統探查了一下兩位王大爺的資訊。
之前他所知道的，也多是兩位王大爺說出來的，以及其他人嘴上認證的。
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還是系統查探的最清楚。
兩點能量值消耗完畢，兩個王大爺的資訊也都顯示在了馬仲視線中。
王德發，年齡72。
壽命：3個月。
身體資料：體質0.2……
知識技能：中餐廚藝七級……
……
王大強，年齡74。
壽命：2個月。
身體資料：……
知識技能：鉗工八級，俄語精通六級……
……
我勒個去，傳說中的八級鉗工？
人形機床？
手挫航母？
馬仲的內心驚喜無比。
以前就聽王大強王大爺，也就是正在睡覺的這位說過。
可時至剛才系統檢測之前，馬仲也是將信將疑。
信的是王大強大爺是鉗工，而且等級應該不低。不信的，是王大強大爺真的是八級鉗工。
手挫航母自然是極為誇張的說法，可人形機床絕非浪得虛名。
這技能，放在那個年代是真的了不得。
即便是現在有了機床等科技造物的存在，依然能夠評一個鉗工的國家職業資格一級。
某些現代化機床也沒法加工的形狀複雜的零件，在國內還是需要鉗工手挫的。
不過，八級鉗工雖然厲害，可對比起來，馬仲還是更想學會王德發老大爺的七級中餐廚藝。
因為馬仲不想當鉗工。
生活中也沒有需要鉗工技能的需求，他又不想自己手搓一把真的AK-47出來，犯法。
當然了，馬仲也不想當廚師。
只靠廚藝的話，他什麼時候才能掙到給全世界所有人，清空購物車的錢？
一萬年都不一定夠。
他今天來養老院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驗證自己利用系統，來獲取知識技能的能力。
紙上得來終覺淺。
系統說的再好，不過像是看那些顯示卡壞了的電影一樣，只能過乾癮，不如自己真刀實槍的實戰來的有感覺、有經驗。
選擇養老院，除了因為知道這裡面有寶藏老頭之外。
主要原因還是馬仲清楚，就算是真的被王大爺他們察覺到了些什麼，也不會影響到他。
“系統，我交易走了他們的這些知識，會不會影響他們的身體健康、壽命？”
“不會，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用這些知識技能的能力。”
得到系統的回答，馬仲心安了很多。
開口說道：“王大爺，這不是快到聖誕節了嘛，就想過來看看您，然後問問您有什麼聖誕願望。”
王德發大爺的第一反應，和秦大爺一模一樣。
“過什麼洋節日啊，我就想過了這個年。”
這時，王大強大爺也被吵醒了。
這個年齡的人睡眠都非常的淺，這會又三點了，午休補覺本來也快結束了。
“過年了？”
王大強大爺緩慢起身：“我睡到過年了？”
馬仲趕忙上前去扶著，順便解釋了兩句。
王大強大爺就順勢坐在了床上，笑道：“人家小馬有心過來問問，你這人啊，有什麼願望就說唄，難道你還等著你孫子來接你去過年？反正我是不指望我那幾個兒子了。”
王德發大爺的兒子女兒都不在了，只有幾個孫子、孫女、外孫……
王大強大爺的幾個兒子雖然都在，可關係也不怎麼好。
王德發大爺嘆了一口氣，說道：“麻煩人家小馬幹什麼，年輕人也不容易，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好給他的。”
馬仲笑道：“您這就把話說外了，當年您不是還教過我廚藝嘛，雖然我沒能學會，但也算是有師徒之情啊。還有王大爺您的鉗工技能，當時要教我雕刻，我也是太笨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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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強大爺笑的咳了幾聲，然後說道：“你王大爺我的技術要是那麼好學，還有老美什麼事啊，當年我們……唉，不提當年了，我這技術啊，只能帶到棺材裡了。不對，是骨灰盒裡。”
王德發大爺也笑了幾聲，說道：“小馬啊，你就是太笨了，不然的話，學會了我的廚藝，那小瑞瑞的胃豈不是會被你拴住？拴住了人家的胃，不就是拴住了人家這個人？”
聊了幾句，馬仲把話題再次轉移到了聖誕願望上。
王德發大爺說道：“要是許願真能實現的話，我就想回老家，去我老伴那看看。”
馬仲知道王德發大爺的老伴已經不在了，說是去看看，其實就是想去燒點紙錢什麼的。
這也正常，因為王德發大爺要是過世了，沒可能埋到他老家，埋到他老伴身邊。
王大強大爺也跟著說道：“我的願望啊，要是能在死之前聯絡上我那個老戰友老劉，哪怕是知道他到底是……也好。”
馬仲知道老劉，那些年王大強大爺提過很多次。
也就是在這時，馬仲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收到兩條交易申請：第一條申請人王德發，申請內容去一趟洛市宏德縣瓷琴鄉老東山拜祭孫慧芳。第二條申請人王大強，申請內容聯絡上他的老戰友劉國強。”
“請確認支付內容。”
收到了。
馬仲心裡有些遺憾。
因為在原本的計劃中，他是想給兩位王大爺增加一些壽命的。
但這東西一來不好說，二來的話，他自己的壽命暫時也不夠。
“小馬啊。”王德發大爺問道：“你這種年輕人，又有什麼聖誕願望呢？”
原本還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確認支付內容的馬仲，當即回答道：“我的願望啊，就是學會您的廚藝，還有王大爺的鉗工、俄語。”
王大強大爺笑道：“你這小子還真夠貪心的，那是一時半會能學得會的？唉，要是我們腦子裡的這些東西啊，能直接給你就好了。”
王德發大爺也點頭說道：“是啊，也省的被我們帶到骨灰盒裡。”
話音剛落，馬仲又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交易支付內容確立，符合‘公平交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