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管理專業的金秘書，沒有談企業融資、併購之類的經驗。
關於人工智慧，甚至於物聯專案她也是一知半解，別說和專業人士媲美了，一些業餘愛好者懂的都要比她多。
但很多複雜的問題，其實是可以簡化的，特別是在掌握了需求關係的優勢之後。
“我說過了，羅斯先生。”
金秘書的口語相比於馬仲而言，缺少了一些經驗上的地道，但也足夠標準。
“我們會在三個工作日之後，進行一次展示工作。當然，我能夠理解你希望單獨展示產品的訴求，可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一次小型的類產品發佈會的展示，我想，對於跨越遠渡重洋的我們而言，是更為便利也更為有效的展示方法。”
金秘書在打電話的時候，坐姿端正，彷彿是在和人面對面的進行商務談判一樣。
她的面前放了一些A4紙，上面是她親手寫的一些注意事項，以及一些關鍵資訊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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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透過詹姆斯教授，得到的這個目前就職於谷歌的頂級工程師羅斯，能夠在網路上收集到的一切資訊。
“三天的時間確實有些短，但我想谷歌雖然龐大，但結構應該不會臃腫，不至於三天的時間，都不夠你把資訊傳達到有決策權的人士那裡。”
“在你傳達資訊的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強調，這一次的展示機會在短期內只有一次。身為工程師的你，應該很清楚這種展示如果在推出產品之前，多次進行的話，對於我們和我們的產品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似是而非的懂行人金秘書，以一些空泛沒有實際意義，容易被人腦補的話語表達著自己的專業。
“據我所知，谷歌的AI智慧助手，並沒有提供實質性的測評展示，只是放出了你們自行測試的通話錄音。”
“我明白羅斯先生你的懷疑，也很理解，但我希望羅斯先生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並非我們主動找到了你，而是詹姆斯教授給了你我的聯繫方式。”
“你可以選擇不信任我，不信任我的老闆，但我想，對於12名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你應該有信任的基礎。至少，其中有三個相關專業的教授，還有三個數學家教授。”
“好的，羅斯先生，期待三天後的會面。也期待，你們能夠接受我們的條件。”
掛了電話，金秘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在葉子欽佩的目光中去了衛生間。
對著鏡子深呼吸，給自己打氣之後，金秘書再次回到了桌子前。
稍作收拾，就說道：“葉子，走，我們下樓。”
葉子起身，之前的表情在瞬間消失，面無表情的狀態下，結合她利落的短髮，以及特意更換的西裝，竟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金秘書笑了起來，說道：“葉子，我們還在房間呢，你別對我放冷氣。”
葉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金秘書，你的安全至關重要，這是董事長的交代。”
金秘書無奈的笑了笑，她很清楚進入工作狀態的葉子，會一直持續這種狀態，和平時的葉子完全不是一個人。
出門的時候，金秘書的表情也消失了，彷彿化身女強人。
坐電梯下樓，到達酒店的咖啡廳。
“你好，傑羅妮女士。”
“你好，金秘書。”
來自於紅杉資本的中年女性傑羅妮，眼神驚歎的說道：“真沒有想到，電話裡聲音那麼動聽的你，竟然長的這麼好看。”
說完，傑羅妮又補充道：“請不要誤會，我也是女性，所以很清楚長的漂亮在職場中會有什麼樣的劣勢，畢竟我也曾年輕過。”
金秘書禮貌微笑致謝。
雙方客套之後入座，金秘書頗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說道：“傑羅妮女士，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你們無法接受我們的條件，那甚至連參與展示會的必要都沒有。當然，我們依然歡迎你們來參與展示，甚至是測試。只是很抱歉，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和你喝咖啡。”
面對還沒有表現出投資意向的羅斯，和他暫時代表的谷歌，金秘書是一種態度。
面對主動找上門來直接表現出投資慾望的傑羅妮，和她代表的紅杉資本，金秘書又是一種態度。
兩種態度都沒有引人不滿，相反，金秘書的鎮定自若和有恃無恐，讓久經商場的傑羅妮，對於鵬程物聯的產品更有信心。
還是那句話，他們沒理由相信馬仲和鵬程物聯，但他們願意相信那些教授。
“年輕的企業總是富有朝氣，以及強烈的進取心和信心，我喜歡投資年輕的企業和創業者。”
傑羅妮的表情和話語無可挑剔。
“金秘書，我知道你的董事長馬先生，和IDG的凱爾文見過面。我也大概能夠猜到，凱爾文會給出你們什麼樣的條件。事實上，這個圈子裡的人，也只有凱爾文自己認為，他想要報復熊小格的想法是個秘密。”
“當然了，也或許這就是凱爾文故意表現出來的，以此來獲得來自於麥戈文基金會的支援，進而在IDG資本中繼續佔據董事會的位置，以及掌握部分IDG的資源。”
傑羅妮看著表情平靜，眼神都沒有波瀾的金秘書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無論凱爾文給出了怎樣的報價，都是超出實際估值的。當然，這並不是說我們紅杉否認你的報價。”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真的牽扯進了麥戈文基金會，和IDG之間的衝突，可能會影響到你們未來的發展。”
對於自己不瞭解的問題，金秘書的原則是不置可否。
“傑羅妮女士，我想我應該說過，PF的主要研究者是我的老闆，多魚風投的董事長馬仲先生。”
金秘書直接把話題引到了她擅長的領域，來自於馬仲的自信，讓她信心十足的說道：“所以，問題從來不在於我們獲得誰的投資更有利，問題在於，誰能夠得到我老闆的青睞，獲得乘坐他那輛快車的機會。”
“錯失良機的話，就追不上我老闆的步伐了，因為我老闆開車的速度很快。”
一個來自於華夏的計算機專業大專生嗎？
傑羅妮並不相信這些話，如果不是王偉和他的技術團隊遠在華夏，即便紅杉資本在華夏有很強的實力，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聯絡到王偉。
而且，就算是聯絡上了，掌握了鵬程物聯80%股權，又有一定資金量級的馬仲，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甩開？
“如果展示順利的話。”傑羅妮在金秘書的自信面前，選擇直接一點，說道：“原則上，我可以代表紅杉資本，提出兩個方案。第一個是認可5億美元估值，融資2億美元的方案，馬仲先生具體套現的數額，可以進一步商討。”
“第二個方案，是以5億美元現金，溢價收購馬仲先生的多魚風投，掌握的鵬程物聯80%的股權。”
前提是展示順利。
金秘書聽的很清楚，饒是她在心裡不斷的暗示自己要鎮定，也忍不住有些許的驚訝。
老闆收購鵬程物聯80%的股權，用了多少錢？
不到一個億，而且是華夏幣，現在，卻翻了34.6倍？
如果直接賣出去的話。
驚訝稍縱即逝，金秘書恢復鎮定說道：“我會把傑羅妮女士你的報價，彙報給我的老闆，但據我所知，透過的可能性極低。”
沒有追問什麼才算是展示成功嗎？
傑羅妮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是無比的自信展示一定會成功的嗎？
微笑回應之後，傑羅妮說道：“那請問金秘書，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見一下你的老闆嗎？聽說，是一位魅力極高的男性。”
老女人你想幹嘛？
金秘書微笑回應：“我們公司有一款許願軟體，如果傑羅妮女士有這個需求的話，可以下載並在上面許願。我的老闆馬仲先生，會經常在上面滿足各種人的各種願望，當然，你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以吸引我的老闆。雖然目前只有華夏版本，但我想，對傑羅妮女士而言不是問題。”
許願軟體？
什麼鬼。
傑羅妮有些無奈，時間太倉促，從得到訊息到直接搶先接觸談判，她的準備工作做的並不充分。
她也想過瞭解更多資訊之後再談判。
可有些機會卻真的是稍縱即逝，特別是在這種別人掌握了革新技術的情況下。
“那麼，可以麻煩金秘書幫我下載一下那款許願軟體嗎？”
傑羅妮確實很想見馬仲，她也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據說，那個來自華夏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