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凌真是餓極了,在他眼裡,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直到他吃了個一分飽,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嘴裡含著羊肉的他,看向眾人:“你們不吃嗎?”

林媽的眼一下子紅了,趴在林爸肩膀上哭。

本就是強忍著的小茜寶,見林媽哭了,嘴一扁,眼淚就了下來,趕緊抱著潘偉,尋求安慰。

其他人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的看向林若黛,還沒說話,林若黛的拖鞋就朝他打去:“吃就吃,哪來那麼多話,你這條死蛇,冬眠就繼續冬眠啊,跑出弄哭大家做什麼?看我不打死你。”

懵愣的飛凌挨了許多下,然後撒腿就跑,林若黛在後面追:“你要是個男人,那就別跑,長那麼長的腿,我能追得上你?你給我站住。”

飛凌吞下嘴裡的肉,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不,你打的好疼。還有,死蛇是誰?”

“裝,你盡給我裝。”林若黛氣的火冒三丈,“欺負我很有意思嗎?還想騙我,還想娶我媽的女兒,我告訴你,沒門,我這輩子都看不上你。”

咻的一下,剛才站在扶手頂端的飛凌,瞬間來到林若黛面前,可憐兮兮的問道:“真不嫁嗎?”

林若黛差點被這句話給氣死,手上拖鞋啪的就砸在他胸口,低吼:“嫁給你生一堆小蛇嗎?”

飛凌一怔,肩膀垮了下來,眼神中的小星星沒了:“哦!”

就一個哦字,再也沒有其他話。

整個大廳裡又恢復了安靜,林若黛受不了,抬手甩了飛凌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很。

林若黛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不躲?”

飛凌反問她:“你打我為什麼要躲?”

“可是……”林若黛不知道那句話要怎麼說出口,只感覺心頭煩燥的很。

先前我打你時,你都是躲的,怎麼這次不躲了?

“沒事,你那點力道打的也不疼。”飛凌扯了一下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畢竟我是蛇,蛇鱗是很厚的,打不痛。”

聽著這自嘲的話語,還有那嘲諷的笑容,林若黛的心很難受:“你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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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凌卻無力的對著她笑笑:“那你以後還打嗎?”

“不打了。”林若黛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她喜歡眼裡有小星星的他,而不是這種無力,好似全世界都拋棄了的他。

“哦!”

飛凌又淡淡的哦了一句,若黛以前說,打是喜歡罵是愛,若黛不打他了,就是不喜歡他了。

而且,若黛還嫌棄他是條蛇。

嗯,騰蛇也是蛇。

飛凌垮著肩膀坐到位置上,把手上吃了一半的羊肉放回桌子上,垂著雙手,靜靜的坐著。

客廳裡的氣氛更壓抑,更沉悶了。

林若黛坐到飛凌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飛凌!”

飛凌偏頭看向她,輕輕的應道:“嗯。”

就淡淡的一個嗯字,林若黛心頭火起,連應個人都這麼不耐煩嗎?果然,他是蛇,自己是人,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蛇了不起嗎?

蛇會冬眠了不起嗎?

蛇冬眠後脾氣大了不起嗎?

去踏馬的。

這一頓年夜飯吃的異常難受,潘偉最後還是喂小茜寶喝了半碗湯,吃了一碗蛋炒飯,抱著緊緊扯著他衣服的小茜寶,哄著她睡覺。

“爸,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小茜寶你帶一下,待到我回來,我再把她抱過來。”潘偉把小茜寶抱到林爸手裡,輕聲說道。

林爸小心的接過小茜寶點頭:“去吧。”

被抱過去的小茜寶,她的手還扯著潘偉的衣服,潘偉小心的給扯下來,把她的手放在林爸衣服上,讓她抓著。

潘偉轉身走人,在林爸懷裡閉眼的小茜寶,眼皮子下的眼珠子動了動,隨後不再動。

……

潘偉只帶了藍爵和飛凌,其他人來了也沒用,姬家到處都是高手,去了也只有送命的份,還不如把他們放在這裡,至少不會拖他後腿。

“姬中流沒有在姬家堡,在他的秘密基地,離這裡有一段路。”關小鹿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

潘偉掛掉手機,朝著漆黑的夜望去,眼眸幽冷。

欠下的帳總得要還的。

三道流星自天邊一閃而過,落在一道獨立的別墅上方,潘偉手一掃,碩大的結界把整個別墅都包圍在裡面。

“姬中流!”

潘偉的聲音如一道洪鐘般,朝著別墅的四面八方湧去,令裡面所有人都聽得到。

躲在密室裡的姬中流,看著監控中站立虛空的三人,嘴唇一陣哆嗦:“師父說我天賦不夠,完全就是靠她給的丹藥養成的。這個潘偉如此強大,若是被他打,我還能有活的機會?”

屠二不說話。

“師父說她不幫我,也不幫他。”姬中流害怕的很,“我才剛有成就,我不可以死在他手裡,我不能。”

屠二依然沒說話。

“我不出去,他找不到我,就會離開,對不對?”姬中流喃喃自語,好似在說給屠二聽,又好似在說給自已聽,“對對對,我就躲在這裡不走,他找不到我就會離開,我躲好點。”

“砰!”

天花板被打穿,飛凌那顆獰猙的蛇頭,吐著信子湊到姬中流面前,嚇的姬中流差點溼了身。

“不是龍嗎?為什麼會有蛇?”

姬中流手中長劍還沒舞出去,便被蛇頭給打翻在地,飛凌粗聲粗氣道:“本尊本就是蛇,龍是那小子。”

“兩條!”

一條龍,還有一條蛇,這都是很恐怖的存在。

姬中流此時居然還在想,為什麼師父不給自已送一條龍和一條蛇呢?哪怕沒有這麼大,也是可以的。

就這麼一眨眼,飛凌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廢物姬中流,自洞中穿出,遊到院中,把姬中流扔在地上,化身為人:“阿呸,臭死了,大哥,他躲在密室裡,還真以為躲起來,就沒人找得到你了嗎?我老遠就能聞到你那渾身顫抖的害怕之氣,哼。”

姬中流好歹也是一個通神者,不可能還沒打就跪在潘偉面前求饒,他手執長劍指著潘偉,佯裝鎮定,厲聲道:“你夜闖我別墅,想做什麼?”

“你派人擄我女兒殺我老婆?”潘偉磨著後牙槽,恨不得現在就一掌拍碎他。

但是,現在不行,若然魂魄還沒找到。

“那都是意外。”姬中流怕的要死,“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把殺我老婆的那個人交出來。”

“他死了。”

“誰殺的?”

“不知道。”

“那你就下去問。”潘偉眸光冰冷,手中斬魂劍嗡嗡直響,它都等不及了。

姬中流連連搖頭:“不不不,嚴正怎麼死的,我是真不知道。而且,後來去的七個修士都沒有回來,死法和嚴正一樣。”

不待潘偉說話,姬中流便指著擺放在停車場上的屍體對潘偉說道:“嚴正和七個修士的屍體都在那裡,你可以去看看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飛凌第一時間飛過去,一把掀開白布,露出慘白臉的一排屍體。

他蹲的位置,正好面對嚴正的屍體,看著他胸口碗大的洞,飛凌皺眉朝潘偉說道:“大哥,這人的心臟被人活生生的掏走了,而且,身上至少受了十劍以上,全是洞。”

潘偉來到屍體面前,撿查了一遍:“都是同一人所為。”

飛凌連連點頭。

潘偉問藍爵:“有沒有辦未能,把他腦裡的東西搜出來?”生人可以搜魂,這死人要怎麼個搜法?

“我試試。”

藍爵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在對方的眉心上,道道白光順著他的手指,流入到嚴正腦海裡,他的全身也泛起白光。

姬中流是真的想讓他們把嚴正救活,然後能放過自已,也許機會渺茫,但也好過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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