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兒咀嚼著飯菜的嘴忽而頓住,雙眸睜得圓圓,看著自己。

錢南新雙眉一緊,被寧兒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寧兒有事便說!”

“額,或許是昨日醉酒,奴婢聽差了。”寧兒又埋頭小聲解釋。

這話,聽得錢南新有些懷疑,便追問道:“你這麼說,我更加的想要知道了。”

寧兒依舊有些遲疑,可見自家小姐已無耐心,便狠狠將口中的飯菜咽了下去,膈應一下。

“婉兒還在呢!”寧兒忽而看了看身旁的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錢南新被寧兒這般一戲耍,雖是有些失了耐心,還是給婉兒使了下眼色,讓她暫先下去。

這婉兒倒也識趣,見提及自己,便默默的將寧兒吃的顆粒不勝的碗簡單收拾下,隨後急急退出了柴房。

“現在好了,可以說了嗎?”

錢南新以為寧兒有什麼難言之隱要告訴自己,便又耐下心來聽著,想想昨日自己將她獨自留在重合樓,又與徐年懿那樣的人兒待在一起,便覺得自己這做法不妥。

忽而想到寧兒與徐年懿,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錢南新猛然抬頭,怔怔看著在努力拼湊言語的寧兒。

“難道......”

“小姐!”

兩人同時出聲,寧兒卻被錢南新驚慌的表情給嚇著了。

見得錢南新將寧兒扒拉幾下,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她的衣服,再就是看看寧兒的身子,道:“難道昨日,你與那徐大人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寧兒一聽,便直接揮手推了推自家的手,道:“小姐,您想哪兒去了?我與那徐大人清清白白的,怎麼可能呢?”

昨日她雖然醉酒,但她是看著谷雲珩,谷將軍將自家小姐抱出了屋子,當時的她想著起身去阻攔,奈何一點氣力也沒有,只得放棄。

模模糊糊她看見谷將軍在屋外與和公子發生了些事情,之後因醉意襲來,昏睡了過去,之後的事情便不太記得。

只記得自己被嬌兒姑娘抬下樓,送入轎子的時候,那徐年懿卻耍了酒性子,硬是不讓寧兒上轎子,而是自己坐在了轎子內,對著外面的寧兒說著胡話。

好不容易嬌兒姑娘才將兩人安排入了轎子,徐年懿卻在半途又無理取鬧的下了轎子,尋到寧兒這邊,硬拉著轎伕停下轎子,這才爬上了轎子內。

當時寧兒見徐年懿上了自己的轎子,雖然依舊半醉狀態,但總歸有一些意識。

便挪著身子朝著轎子一角過去,手自然而然的拽緊了衣衫,戰戰兢兢道:“徐大人,請你自重!”

“你是誰?怎麼在我的官轎內,出去,你給我出去!”徐年懿這酒瘋耍的像個要糖的孩子。

“哎,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個女子,定是那小王爺假扮的。你以為你易了容,我就不知道了,嘿,我天生火眼金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這個易容術呢?”徐年懿卻不顧寧兒的躲閃,手指著寧兒的臉,道。

甚而藉著醉酒之意,扯了扯寧兒的麵皮,後自言自語:“哎,奇了怪了,江湖上傳聞易容術都是藉著一張皮革面具才能完成,你這面具怎麼貼的這般緊實。”

被徐年懿拉扯著,寧兒甚是恐慌,醉意便消了大半,徐年懿的話也入了寧兒的耳朵。

雖不知真假,但寧兒還是有心將這些話記下來了。

原本想著回到濯翠院,便於小姐說上一說,哪成想還未到門口,錢管事就帶著人將她拖到了老爺那兒。

當時的寧兒已醒了大半,可怕老爺責罰的過重,便藏了個心眼,繼續裝醉酒狀態。

幸而有錢管事出言相勸,這才讓她免了皮肉之苦,只受了關禁閉的懲罰。

寧兒將昨日的場景,細細回想了一遍,確認自己的確聽見了徐年懿提及的小王爺三個字,這才跟自家小姐稟報。

“外界傳聞平川王府的小王爺,醜極天下,奴婢覺得這可能是小王爺使得障眼法。”寧兒湊近錢南新耳邊,小聲說道。

原來是這事兒,害的錢南新一時緊張的很,生怕自己的奴婢幹了什麼蠢事兒。

“寧兒神秘了半天,原來是為此事耿耿於懷啊!”錢南新有些失落。

“小姐,奴婢跟你說正事兒呢。”

“好,好,你說,我聽!”

“若是徐大人說的沒錯,那小王爺鐵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會使用易容術將自己容貌變醜。”

寧兒有些得意,畢竟自知道自家小姐即將要嫁給小王爺時,她還有些擔心。

因為傳聞平川王府的小王爺樣貌十分的醜陋,且心思還極為複雜難辨,甚而傳聞這小王爺不喜女色,府內養的都是樣貌清秀的男眷寵,這要是小姐嫁過去,那不是守活寡嗎?

“他醜不醜,關你什麼事兒?”

想起那個面相如顧北川的少年,錢南新心中亦有些打鼓,若是寧兒說的真的,那小王爺會易容術,那他那張臉,又是複製的誰的臉呢?

“當然關奴婢的事兒啦,若是小姐委屈嫁給一個樣貌奇醜的男人,即便他貴為王爺,奴婢都覺得,小姐吃了虧。”寧兒的心還是向著自家小姐的。

這讓錢南新甚為感動,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寧兒算是第一個知心的人兒了。

主僕兩人在羊圈內談了些什麼,婉兒一句未聽清,只得默默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待到夕陽餘暉傾斜羊圈時,寧兒才催促著自家小姐快快回去。

離秋闈下榜的日子越發近了,也預示著錢南新要快快踏上前往京都的路程了。

秋闈過後第三日,書院落下榜單,錢名瑞高中之首,成為瑞安佼佼者,這讓錢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跟著一起高興。

至於二房裴氏,在聽到這訊息之後,也只是獨自待在琅徽院,在聽著侍婢的稟報,老爺將在三日之後宴請全城百姓,恭賀錢名瑞少爺喜中榜首。

裴氏雖未言語,只是狠狠掐斷了長得可人的牡丹花,雙眸露出凶煞駭人的光,似是暗暗下了決心。

濯翠院內的錢南新在聽到了錢名瑞的喜事之後,雖一臉鎮定,但依舊打心裡替這個弟弟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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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南新心中,這個弟弟雖不是錢家之人,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早就將這弟弟視為親人。

即便他時常冷淡於她,可她依舊相信父親當年的做法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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