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錢南新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紫衣人。
見得這人通身紫衣,體型瘦長,額面粉黛,峨眉星目,眼角略施殷紅胭脂。
恍惚間如芊芊佳人,只是細看喉口處那一顆圓潤結珠,不免讓人生疑。
錢南新端看眼前這位有些姿色的人兒,心中卻是好笑,沒想到在這個朝代居然也能遇見這麼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說我們眉來眼去,你不也是上船來看王爺與我的笑話嗎?”錢南新並未後退。
“哼,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麼德行,敢這麼跟本小主說話,知道本小主是誰嗎?”紫衣人也不遷就錢南新是個女子,出言並不和氣。
“你是誰?呵呵,有你這麼跟未來睿王的王妃說話嗎?還問我你是誰,啊,你是誰,關我什麼屁事!”
錢南新一口惡氣出完,忽然發覺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心下一驚。
若是以前她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過分,但是在這裡,並且還是在蘇錦年面前罵人,還真有些不適應。
一旁蘇錦年一聽,臉色瞬息變化,他不曾想過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說出這種話。
尤其聽到那句“未來睿王妃王妃”時,心中不知為何頓起暖意。
“你!”
紫衣人憋紅了臉,想要繼續鬥嘴,手中羽扇顫抖幾許,終還是選擇放棄。
“今日就算了,他日有你好受。本小主便把話擱這兒了。”紫衣人甩扇欲離開。
走之前,紫衣人又回頭看向一直未言語的蘇錦年,道:“崑崙國的國主可並非是你想結盟便能如願的盆,望尼好自為之。”
面具之下那一副可怖面孔,原本還溢位些笑容,現在卻一瞬陰雲密布。
早知崑崙國的國主是個朝三暮四的人,此人好美色,荒政業,幸好有四位可靠的相臣輔佐,才得以讓這四海八荒的蠻夷之國,突然崛起。
他不想與崑崙國主交涉,可是上次與扶賀王將商討北伐事宜時,曾經提及了有關崑崙國的事。
扶賀王將說崑崙國的國主能應下與津南國聯合對抗羌國的提議,皆是因王上應下了要將安和公主送去崑崙過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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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公主?
王家的公主果然只有這一條命運!
蘇錦年想到此處,視線忽而落在空錢南新身上。
“你,你好嗎這般看著我?”錢南新正好與蘇錦年視線交錯,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他怎的這般看著我?
難道是他也是嫌棄自己方才說得話過於粗魯?
“幸好你只是個尋常女子!”蘇錦年幽幽自言自語。
不曾想即便聲音細若蚊蠅,終還是入了錢南新的耳朵。
原想反駁蘇錦年幾句,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這樣也好,說不定蘇錦年就此便放過她。
“睿王,館主著小奴請睿王移步到天堯閣,館主讓小奴帶話給睿王天暖行船,天黑留宿!”
蘇錦年在這奴人稟傳時,已出了艙門,身後隨著錢南新!
一出船,等候的奴人就遞上兩件避寒用的風衣,以及一隻燈籠。
這大白天的給什麼燈籠啊?錢南新只覺得燈籠有些多餘,以為蘇錦年不會拿取。
當時蘇錦年的確避過了燈籠,並未拿取,
而在錢南新得意自己的準確猜測時,蘇錦年卻轉身,道:“帶上燈籠!”
“為什麼?”
蘇錦年冷眼看著錢南新,那意思是別廢話,拿著燈籠趕緊走。
被蘇錦年無形的壓力刺破著,錢南新只得乖乖拿起奴人遞過來的燈籠。
離開弱水湖碼頭,錢南新提著燈籠,撇著嘴跟在蘇錦年身後。
抬頭四周看去,只覺得這湖心島的樹十分的茂密,透頂的樹杈都快將太陽給淹沒了。
越往湖心島的中心走去,天色便越發昏暗。
“將燈籠點亮!”蘇錦年背對著錢南新說道。
被人命令著做事,著實不爽,可現在的錢南新並無他法,只得順從。
從懷裡掏出方才那些奴人給準備的火引子,將燈籠點亮。
天也就在這時一瞬變得漆黑。
這也是太過奇幻,錢南新只覺得不可思議。
“湖心島到了這裡,已是到了島的中心,方園幾里都是參天樹木,不見陽光,故而漆黑一片。終年不見陽光,難免會有一些夜行猛獸出沒,故而小心些!”
蘇錦年在前面走,一邊不忘給錢南新解釋為何會在下船時,那些人會給燈籠。
顯而易見的事,就不必解釋的這麼多,錢南新吐了吐舌頭,對著蘇錦年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方才你可是得罪了一個了不得人物,那個人素有天下第一順風耳的稱呼。”蘇錦年忽而駐足,道。
這突兀的停頓,使得錢南新一不小心撞到了蘇錦年結實的後背。
“嘖嘖,好疼!”
“今日你得罪了她,明日你的傳聞便會在大街小巷流傳,他雖不會功夫,但一張巧舌如簧的嘴,還有一雙能探聽數百裡訊息的耳朵,你這下估計又要被京都百姓的口水給淹沒了。”
蘇錦年今日的話有些多了。
“你突然停下來了,就是為說這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