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調查情況,我沒說你女兒涉嫌犯罪。”尚勇起身道。

“爸、媽,你們等著就好了。”於麗美不耐煩道。

跟著於麗美,來到西屋坐下,收拾得很乾淨,傢俱都是名牌,床上用品的價格不低,化妝臺上,不乏名牌化妝品。

“於麗美,我不想跟你繞彎子,孩子是不是範力濤的?”尚勇直接問道。

於麗美沉默了五秒,點頭道:“是他的。”

“範力濤從通緝到被抓,你應該都清楚吧!”

“我知道,說實話,孩子沒了,他也被抓了。唉,感覺徹底解脫了。”於麗美長長嘆了口氣,眼角卻也出現了晶瑩的淚光。

“當著你的父母,我們並沒有提及此事,這是對你的一種照顧,不要有所隱瞞,你跟他到底怎麼認識的,後面又發生了什麼,都說說吧!”尚勇道。

於麗美點起一支煙,開始斷斷續續的講述,是一個充滿悲情的故事。

五年前,於麗美跟範力濤在夜魅酒吧相識,那時候,範力濤很有男子漢氣概,出手也很大方,雖然她比範力濤大三歲,感情上卻迅速升溫,不出意料地發生了關係。

不久之後,於麗美懷孕了,想要打掉,範力濤卻堅決不同意,好言相勸無果後,他那脾氣就上來了,甚至威脅會殺了她。

說到這裡,於麗美猛吸一口煙,跟這樣性情的男人生活,少不了爭吵的。

也沒做檢查,十月懷胎生下個男孩,卻是個腦癱兒,生長緩慢,智商低下,生活一下就陷入了低谷,看不到光明。

範力濤開始很負責任,帶著於麗美和孩子,跑遍了各大醫院,但還是沒有治好,只是症狀減輕了一些。

後來錢花光了,就只能接受保守治療,令於麗美最難以接受的是,至始至終,範力濤都沒有跟她登記結婚,也沒見過他的家人。

那處位於八樓小房子,就是範力濤給這對母子買的。但於麗美無法忍受那種環境,一個人也照顧不了孩子,於是,只能厚著臉皮,帶著孩子回到了老家富餘村。

範力濤從未來過這裡,她也沒跟父母說起這個人,只是有一點,範力濤每個月都會給她的銀行卡上打錢,少則一萬,多則三萬,偶爾也會打電話詢問孩子的狀況。

因為父母幫忙照顧孩子,少不了給他們錢,生活倒也富足,還翻蓋了房子。

近一年來,是個陌生的賬戶給她打錢,但一個月前,這筆錢也斷了。

於麗美反復強調,她是個合格的母親,在家裡的幫助下,讓一個不會行走的孩子,長到了三歲多,甚至還學會了叫媽媽。

確實因為孩子得了感冒,疏忽大意,引起了併發症,導致死亡,她為此也非常痛心,剛剛走出了喪子的陰影。

今晚是第一次出去相親,準備就在農村找個人嫁了。

“你知道範力濤是幹什麼的嗎?”尚勇問道。

“他以前在通訊公司上班,孩子出生後就辭職了,具體幹什麼,我真不知道,他也不肯說,因為孩子患病,整天陰沉著臉。”於麗美道。

“對於夜魅酒吧,你又瞭解多少?”

“那裡什麼人都有,還有人在那裡吸毒。”於麗美做個吸粉的手勢。

“你沒有碰觸毒品吧?”

“我沒錢,抽不起的,再說了,我在那裡工作的時候,年紀也算大的,不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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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硃紅麗嗎?”

“不認識,後來的吧!”

“範力濤最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尚勇又問。

“半年多沒來電話了,這個人,心理很陰暗的,整天抱怨社會不公平,他其實也不喜歡我,跟我有孩子,也是一時衝動吧!”於麗美道。

“把給你匯款的賬號提供一下。”尚勇道。

於麗美拿出手機,找到那個賬號,飛快地寫在紙上,交給了尚勇。對她而言,這些都過去了,新生活即將展開。

三人告辭離開,回到車上後,尚勇立刻打電話回警局,連夜提審範力濤。

“大勇,用得著這麼拼嗎?”方朝陽擔心道。

“時間太寶貴了,必須要讓範力濤開口,我斷定,他不肯招供,還是跟這個孩子有關。”尚勇道。

“那些人答應過他,會繼續匯款。”方朝陽道。

“所以,他拼死也要保護那些人。”尚勇道。

“頭,我不太明白,一個腦癱兒,對範力濤就那麼重要嗎?”皮卡卡道。

“我也搞不懂。”尚勇搖頭。

“對於有些父母而言,孩子但凡有一絲希望,就不會輕言放棄的。我不想提裘大力,事實上,他為了兒子,寧肯喪盡天良地去殺人。”方朝陽道。

“我們都沒有孩子,可能體會不到這種感情。”尚勇道。

“同理,有些戀人為了彼此,都肯付出全部的。”皮卡卡插嘴道。

尚勇皺皺眉,“就你懂得多!”

一路討論著案情,返回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尚勇邀請方朝陽一起旁聽審訊,方朝陽開始不答應,但尚勇說,這個案子也跟他有關,再說了,局領導也不會介意的,並不違反制度。

“尚隊,我也想參加審訊。”皮卡卡道。

“你今天表現出色,還是回去養傷吧,下次再有這種沒風險的查案,帶著你。”尚勇道。

皮卡卡噘著嘴巴,還是老實地下車,返回宿舍去了。

停好車子,方朝陽和尚勇一道,進入市公安局,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倒也顯得很安靜。

尚勇帶方朝陽來到那間有著單反大玻璃的屋子坐下,笑著扔下一包煙,立刻去忙著準備審訊範力濤。

十分鐘後,尚勇和一名警員,已經坐在了審訊室內,又過了五分鐘,範力濤被帶了進來,手銬腳鐐,被固定在審訊椅上。

範力濤的氣色非常差,臉色蠟黃,嘴唇乾枯,眼睛不自主地閉著,頭耷拉著,歪在一邊,嘴角還能看見口水。

這是一心尋死的表現,當然,他也清楚,警方是不會讓他死去的,只是用這種方式,來對抗一次次的審訊。

“範力濤,想好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要痴心妄想逃避法律的制裁。”尚勇猛拍了一下桌子。

範力濤保持這個姿態沒動,嘴角卻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審訊,絕不開口,抗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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