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齊看向皺著眉頭的蘇眉,急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問題。”蘇眉看了渾身都跟被**炸過似的左齊,搖了搖頭,她是很痛,不過比起左齊的大小傷口,真的算不得什麼。

“先在這停下吧,把他放走,我們輕鬆點。”

看左齊剛才用盡餘力,拖著餘光銘越發吃力,而餘光銘也小動作不斷。

蘇眉忍不住提議,左齊也確實有此意。

“左齊,放了我吧,我的恨也發洩夠了,咱的恩仇就到此為止。”

餘光銘積極的接話,左齊臉色一獰,“到此為止,你他媽想的美!”

他放下槍,突然將餘光銘摁在了一堆久積的沙土裡,按著他的頭吃了滿嘴的沙子,然後揚起拳頭,對著餘光銘一頓兇殘的瘋狂暴打,手裡的力量讓人無法相信。

如果不是他負傷,餘光銘肯定已經被他打成肉篩。

餘光銘也是有體能訓練的人,可現在被左齊佔盡先機,男人被刺激的潛能爆發出來,將人虐打成了泥一般。

天空在這個時候下起了很大的雨,雨水打在傷口上,和鹽水一樣的刺痛。

蘇眉看他打的差不多了,走上前說,“行了,走吧,那有個廢棄的高樓,先進去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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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左齊再踢了餘光銘一腳,然後扶著蘇眉,兩個人迅速的隱進了幽深巷子裡。

“左齊,臥槽你大爺!”

餘光銘從泥沙裡把頭鑽出來時,滿嘴的陳年牛糞,這個沙堆,其實是以前的住戶,累積的牛馬的糞便。雖然幾年前這裡的人已經搬空了,可幹化的糞便依舊有著特別的味道。

“少爺,你沒事吧?他們人呢。”下人們都小心追了上來,看餘光銘灰頭土臉一個人,他們馬上走上前。

餘光銘擠出鼻子裡一顆牛屎,按著剛才被左齊踢壞的下腹肋骨,爆斷青筋的喊,“追,挖地三尺也把他們給我找出來!老子親手燉了他們,抽皮剝筋,啃了他們的白骨。”

陰天下起了陣雨,夜色彷彿提前來到。

時間已近晚上了,店裡的蘇玉珠,看儲奶袋裡的奶水快要喝完了,不免嘟囔起來。

“這都幾點了,小眉怎麼還沒回來啊。”

“嗚嗚..哇嗚嗚...”懷裡的蘇雪凝,哭的也比平時厲害,好像感應到遠方的爸媽受著苦一樣。

“哎呦,小雪乖啊,心肝小寶貝,你又餓了是不是,姑婆給你煮點米湯喝好不好。”

蘇玉珠哄著哭泣的蘇雪凝,先去拿了手機撥打。提示音響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奇了怪了。”

蘇玉珠不安的嘟囔著,懷裡的蘇雪凝哭的又響起來,她用手搖著,“哦,好好好,姑婆馬上煮哦,你在搖籃裡玩一會兒。”

“姑姑!”

就在蘇玉珠決定先煮個米湯應應急,半合的鐵拉門被拉開了,劉國強冒失的闖了進來,身邊還有黃毛幾個朋友。

“國,國強...”

蘇玉珠嚇了一跳,眼裡有清楚的緊張之色。

“你怎麼來了啊?”

“眉眉和你們現在都沒回家,我出攤子回來著急瘋了,哪都不見人,電話也不通,就出動志東他們幫我一起找。我看門半開著,就進來碰碰運氣。”

劉國強看到蘇玉珠,緊繃的國字臉上輕鬆了些,可馬上他就發現不太對,問,“小眉呢?怎麼只有你和小雪在?”

“國強啊...我們真的去了醫院,醫生給我看了治傷的藥的。小眉她後來好像有點事,外出去了哪,具體的我不知道。”

蘇玉珠慌亂的解釋,她想再隱瞞隱瞞。可是手機打不通了,同樣感到了擔憂。至於這門,是因為下雨了太悶,才開著透透氣的。

劉國強一聽,心裡更急了,“您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哪裡都找遍了,根本沒見個人影。”

蘇玉珠被問的更慌了,可哪裡又敢說出蘇眉去找了左齊。

於是,她只能耗著說,“要不我們再等一會,這孩子有分寸的。我,先給小雪喂點吃的,她餓的直哭啊。”

劉國強急的團團轉,可聽到蘇玉珠這話,也只能說,“好吧,她吃什麼,我幫忙煮煮快一點。”

“米湯吧,這麼小的孩子,除了奶也只能吃這個。”蘇玉珠小聲的道,哄著孩子轉移慌張。

劉國強沒有心情看哭泣的蘇雪凝,應了一聲就走進了廚房。

“強子別太急了,人多力量大。”

曹志東和黃毛兒也都跟著進去幫忙,蘇玉珠走到門口,看著陰暗的天色祈禱,“小眉啊,你到底在哪啊,快點回來吧,姑姑可扛不住多久啊。”

潮溼悶熱的破木房裡,散發著百年老建築的陳味。

除去破屋子本身的味道,還有濃濃的新鮮血腥味。昏暗的密室,只有殘破的屋頂,透進來的幾道月光,也因為雨天,光感很弱,是個隱身的好場所。

“湊合吃點吧,我包裡只有這個。”

雨大巷子深,受傷的兩個人難以獨立走出去,就走進了一個空的老屋子裡避雨。

蘇眉拿出包裡的食物,一塊塑料袋包裝的黑米糕。

她等公交的時候看見有殘疾人賣,不忍心就花三塊錢買了,沒想到會成為今晚最後的“糧食。”

她和左齊的傷口用衣服撕的布,隨便做了包紮,現在血勉強止住了。但兩人的狀態都一般,走進屋子後,也是各靠著一邊休息。

直到肚子實在餓得不行了,蘇眉才拿著糕點,扒開一半,將多的那一邊遞給昏暗中的左齊。她的傷比左齊輕一點,但不是沒事人,她走路需要扶著傷口,即便如此每一步走起來都牽扯的非常疼。

為了不被外面搜尋的餘光銘發現,屋子裡沒有點任何的柴火,只有月光照明。餘光銘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用屁股想,也會找人繼續搜查。

她餓的不行,左齊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喂,喂?”

黑暗裡,男人靠著牆腳,幾乎一動不動。

地上一小灘匯聚的血漬從他左腹部淌下來。

蘇眉心裡一緊,害怕的用手去搖了搖男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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