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的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她想了想,回答,“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生命面前,沒有說不的餘地。看到丹丹的時候,我只想爭分奪秒幫助她減輕痛苦。”

記者再問,“不幸中的幸運,受害人在經歷磨難後,遇到了社會許多愛心人士以及您這樣的好醫生。您想對關心受害人的大眾們說一些什麼呢,如何的去保護我們國家的毀容群體?”

這一個問題,南湘回答的非常認真,她道,“每一個復原後的毀容者,心理上其實沒有真正的復原可言,他們最需要的,是尊重。”

說出尊重兩個字後,南湘和記者一起點亮了一顆愛心蠟燭,伴隨一首感恩的心,螢幕裡放出丹丹,以及很多毀容者圖片。背景是一群護士站在住院區,手裡託著愛心蠟燭。

昨晚,廖佩妍只是看到南湘出現在電視裡,氣昏了頭,這會才仔細的看了節目。

江夜宸看著節目裡恍如另一個人的南湘,深邃的眼裡湧過一片片金芒般的異動,只是一瞬就退去了,沒有人可以確定是否出現過。

只有江敬鶴表情最穩重,身為家主,面對任何場面都波瀾不驚。

江湛突然喊了起來,他看著電視,興奮的親了南湘的臉頰,摟著南湘的脖子奶音很重道,“麻麻,棒!”

偏偏現在的場面,南湘只覺得尷尬。

江湛一喊,她感覺到幾道目光投來,習慣的低下頭去。

廖佩妍面色緩了一下,又板起,怒視南湘嗤笑,“呵,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江家沒有給她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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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我沒有那個意思。”南湘又抬起了頭,那麼一刻,她突然不想再承受混淆黑白,惡意的偏見了。

南湘說完,下意識看了江夜宸一眼。果然,他也在看著她,她迅速的收回了眼神。

廖佩妍氣的直吐氣,指著南湘額頭,“你們聽聽,我不過說了她一句,還說不得了!”

南湘面無血色的閉上了唇,對方是自己的婆婆。她說的每一句都是頂嘴,說的多,錯的多。

“夜宸,南湘是你的女人,這件事你怎麼看待?”江敬鶴終於發了話,看到自己的妻子氣成了這樣,他多多少少不滿意的。

江敬鶴外表也冷漠,心底最珍視廖佩妍這個妻子,嫁進來後直到生下江夜宸,一直就是萬般寵愛,家裡的事情都交給廖佩妍這個當家主母打點做主。

所以,也養成了廖佩妍傲氣的性格。

面對江敬鶴的質問,江夜宸走到幾人中間,沉著的回答道:“爸,媽,只是一個中央臺節目的採訪,沒有涉及真名實姓,不至於造成什麼後果,媽實在不必要費心。”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口,廖佩妍氣都捋不順了,心底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兒子,可現在江夜宸居然屢屢去衝撞她。

“只是?夜宸,三年前電視臺如何茶毒我們江家,江盛險些都被潑上了髒水流失市值!”

廖佩妍指著南湘,“南家如何厚顏無恥的找來記者,攀上我們江家,就是這個女人設計了你!”

南湘本就蒼白如紙的臉上更加的白,江夜宸面色也冷寒下來。

空氣中好像集了一層凝固的的寒流,那些原本已經被掩藏了的秘密,再一次被搬出眼前,逼迫記起了最不願想起的畫面。

廖佩妍說完,看了看把頭縮在南湘脖子邊的江湛,心情難受了一下。

而誰也沒有想到,江夜宸未回答,南湘會抬起了頭說話。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分外的炙熱,看著廖佩妍,“江夫人!我知道我配不起你們江家,我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是,請你不要當著我兒子的面,他還小。”

南湘的勇氣好像突然被注滿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疲倦解釋,只想維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說出口的那刻,幾個人的眼色都變了,甚至江敬鶴都有些意外的看著南湘。

這是那個唯唯諾諾從不多話的兒媳婦?

江夜宸的眸黑的要滴出水來,他不耐的道“媽,一事歸一事,江湛還小,過去的事不要再提起了。”

廖佩妍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江夜宸一句話泰山壓頂,可她的面子又哪是說擱就擱下的。

廖佩妍按了按頭,忍讓了回道:“好,好!她拋頭露面的事姑且不算,那她剪了劉海是什麼意思,不知道自己的德行?存心想給我們江家出醜嗎!今天,她必須給我跪出去認錯!”

南湘心涼涼的,跪,她昨天才淋了三個小時的雨,廖佩妍果然打心底要趕走了她。

江夜宸動了動薄唇,南湘高燒他是知道的。

他的眼色凝成一道黑光,正欲落下時,突然一道打拐聲再次打破了局面。

“跪什麼跪!”

“我看,該是你們兩個老糊塗的跪!”

江老爺子一步步的走下樓梯,手裡撐著的龍形柺杖,不悅的打在樓梯扶梯上,發出很重的脆響。

南湘驚訝的睜大了眼,她還不知道老爺子回家了。

自己竟然這麼失禮,連老爺子回來了都沒有去迎。

又是一陣鬧心。

“爸,您怎麼自己下來了?”

聽到老爺子聲音,廖佩妍和江敬鶴趕緊放鬆了表情,親自迎上去。

“爸什麼爸?沒有你們這種欺負我孫媳婦的不孝子女,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妨礙我和我的小金孫說話!”

老爺子的柺杖打在地面上,兩人伸手要扶老爺子。老爺子用柺杖擋開,拒絕了他們的攙扶。

廖佩妍頭氣的痛了。

“太爺爺!”

江湛探出腦袋,響亮的叫了一聲。

昨天祖孫倆就混的很熟了。

江湛這一聲,喊得老爺子很開心,老爺子鬍子上揚,走過去捏了捏江湛的小臉,笑著說,“寶貝,自己一個人遛下樓找媽媽了?下午睡醒了不來找太爺爺,太爺爺很傷心啊。”

老爺子又看了南湘一眼,笑的更高興了,“想麻麻了是不是?”

老爺子,是江家唯一看得起南湘的長輩。

當年叱吒職場的英豪如今只是一個樂得自在的老人家。

從他身上,沒有爾虞我詐和城府。

南湘只感覺到了慈祥和親切。

她忙放下了江湛,讓江湛靠著老爺子說話。

“爺爺。”南湘叫了一聲,老爺子深居國外,她沒見過老爺子幾面,老爺子待她一直是比較好的。

如果不是老爺子當年開金口,她也不會生下孩子,進入江家。

所以南湘心中,最敬仰的就是老爺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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