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的目光始終望著圖紙,她眼裡冷極了,一種強烈的憤怒,浮上她的心頭。

她從沒有,那麼想撕下一個人的面具!杜若盈,一而再,再而三,讓她感受到了人性的惡。

不可容忍的。

“憑我是江盛的首席!江盛欽點的。”杜若盈驕傲的喝出這一句。

屏風後面,法利夫人無聲。

“她是沒法證明的!”

在杜若盈的賭博快要勝利之時,南湘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哦?”法利夫人,響了一個字。

看到南湘站起來,杜若盈眼神一閃,眼裡集中了怨恨。

南湘繼續說,不緊不慢的語氣,“因為除了複製,她沒有參與這份圖紙的任何步驟。”

杜若盈的臉色急劇變化,南湘看著她,目光更冷,“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什麼?”有人議論,本來法利夫人面前,他們是不敢隨意說話的。

可這一幕太詭異了,一個茶農,居然質疑首席的設計師!

杜若盈成為首席設計後,在業界打響了知名度,在場的選手可以說沒有不認識她的。

屏風後面,法利夫人再次停止了發聲。

杜若盈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這位茶農小姐,你是覺得法利夫人在你我之間,會需要選擇嗎?”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我許你們笑了?”法利夫人沉默了一段後,說話了。

所有人害怕的不敢笑了,法利夫人又說,“把這個不實的茶農拖出去,關到黑屋子裡。”

法利雖思想與常人迥異,但一個茶農能畫出這個戒指,她還是不信的。

“夫人英明!”杜若盈放了心,又笑看了南湘一眼,她完全的勝利了。於感情也好,名利也好,她都將南湘趕出了賽場。

如果法利丟失的東西,也是南湘偷的,那就最好了,南湘會受到更多的懲罰!

“這個戒指的託面纂刻了一百一十條花紋,但它的寓意不是富貴和華麗。戒指託的部分,非鑽石,而是一顆原始的藍珀寶石!”

“為什麼要纂刻花紋,因為它是原石,那些花紋根本不是鑽面!每筆紋路都是向上的,每一條都有它存在的價值,它們互相配合才有了它的漂亮。這份含義,是純粹如一,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多得的,是和平!”

南湘突然對著圖紙,大聲說出了創意的理念。

藍珀寶石,近大海的顏色,她愛屋及烏,奔著心裡向外的純粹,設計出了這個戒指。

她不求誰會為她實現這份圖紙,但也不許盜竊者再奪了這份純粹。

南湘這一番吐露,現場突然靜下來,再望著那份圖紙,都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對上南湘的這份理念,似乎比杜若盈那一句,我是江盛的首席,這樣空口的白話要有分量的多。

“等一等。”

來拖走南湘的僕人,被法利夫人喝住。

杜若盈見法利夫人留南湘,快速辯解,“法利夫人,這位茶農以前和我共事過,後來因為盜竊被開除了,可能存在私心,請法利夫人明鑑。”

南湘不說話了,她要說的都說過了,她的直覺告訴她,法利夫人不會是個糊塗人。

“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你們兩個,到屏風後面來吧。”

法利夫人沒有猶豫的下達了吩咐,驗證南湘這份猜想。

如此一來,杜若盈的心情可見一斑,但也無法抗衡已成的定局。

黑色的死水,與一片死寂的“禁地”,相得益彰。

水面上,船隻了無生氣的飄蕩,全靠駛船人的技術。

“法利在禁地設計了無縫對接的紅外線,不解除紅外線,船隻一碰岸,她就會發現。”

“她在禁地上安排什麼無人得知,但她的脾氣我很確定,如果硬闖。她會不惜用最壞的方式,毀了這片地方最後的線索。”

船隻上,江夜宸和威廉先生站在船中央,兩人的目光一併望著那黑色的土地,相差二十多歲的人,看向那片地方的眼神是一樣的,敬畏,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森嚴。

要說哪裡偏頗,那就是江夜宸看著那地方時,眼中還多了滲人的冷寂。

“哎,其實法利以前是個溫柔的女子。那個夢,毀了她,毀了許多。”

“可威廉先生別忘了,曾經你們都是D計劃裡的成員,D計劃的終點,就在眼前這片地方,只差最後一步。”

江夜宸望著荒蕪的黑土地,語氣深深。

威廉先生五十,正值中年的年紀,又是上世紀至今的富閥,至內至外都沒有事可以令他煩憂。

唯獨看著這片黑色的地,他好像一下老了數十歲,眼中透出憶起回憶的滄桑,像個老翁。

“誰能想得到,那個完美的計劃,會釀就那麼大的惡果,改變了那麼多的人。如果沒有出錯誤,沒有發生爆炸,一切該多麼的好。”

“過去不可能重來,但可以被還原。”江夜宸肯定的說,隨著船的前進,他更清楚的看到了這片地方,心裡的念頭更確定。

威廉先生嘆息,“法利她不肯放手這片土地,有她的執念,就像你有你的執念一樣。如今我已與她離婚,她仍不肯放手。如果不是她疼愛威廉士,我們不可能進的來這裡,你的方法有效,她很看重丟失的東西,不過很快發現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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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先生,讓你們離婚,我很抱歉,但如果你希望你的妻子有一天恢復正常生活。這個婚,你離的值得。D計劃受害的所有人,都需要一個交代。我江家對當年的事,也必須要知道個水落石出。”

江夜宸深邃的黑眸,更加深不可測。

船隻前進著,許久沒有人說話,突然,威廉先生沉重的嘆了口氣,“夜宸啊,我知道你身上的責任與重擔,可你親眼所見了。這個地方經爆炸後寸草不生,再也沒有一點生機。別說一個人,就算是一隻螞蚱,都不願飛進這樣荒涼的地方。當年的痕跡早已隨風逝去,你拿到這片地,對你也毫無益處了。”

江夜宸未語,突然目光緊緊凝聚在了一處,“誰說它寸草不生?看那裡,不是有花開了嗎。”

船上的人,都朝江夜宸所看的地方看去。

只見在一處水流的岸邊,臨近茶林的一邊,冒了簇簇的紫藍色的花卉,一直生長至寸草不生的荒地邊緣。

紫藍色的花朵隨風招展,在黑色的泥土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看到花朵,一船人露出驚歎的眼神,江夜宸目光當屬最深。

屏風後,南湘見到了傳聞中的法利夫人,看到真容的那一刻,她有所驚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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