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醫生嘆了口氣,江夜宸的手緊握成了拳,周遭氣息都沉下來,無人敢說話。

“江總,目前狀況沒有那麼糟糕,我們會盡力的。”

“重症病房裡免最好不要探望,你們一會就在病房外守著吧。”

醫生勸了兩句,帶著一幫醫護人員離開了。

江夜宸什麼也沒有說,等著江敬鶴從裡面被推出來,陪去了重症病房。

南湘在聽到那句植物人時,眼眶也禁不住紅了。她的立場越來越被動,什麼也說不了。

她只能,跟在所有人後面,忍受所有猜忌的眼神,跟到病房去。

蘇眉儘管相信南湘,想出聲幫南湘。可被左齊拉住了,這種緊張的時刻,一勸不好,不僅幫不了人,還會引火**。左齊生自豪門,好玩不羈,卻也見過太多的世面。

病房外,陪護的人少了許多,除了本家人和近一點的關係留下的,其餘的董事和合作方都被送了回去。

江敬鶴戴上了氧氣罩,上了心電監測,病房裡有專人陪護。

安頓好江敬鶴,事情沒有就此停歇。

病房外,幾位跟江敬鶴關係深厚的董事,開始了追討。

“夜宸,不能放過兇手!”

其中一位年紀和江敬鶴相仿的陳董事,是董事會的代表,更是江敬鶴幾十年的老友。他留了下來,開口發了聲,勢要計較到底。

他們將壓力,直接傳遞給了江夜宸。

江夜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金鱗生也在其中,他道,“陳董事說的對,老董事長在公司裡出的事,又有廖小姐做為人證,此事應該報警,懲處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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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秦裕更是直接的指著南湘,“沒錯,罪魁禍首就是她,南湘!”

到了興師問罪的時候了。

這一刻,遲早要面對的。

南湘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看了看沉默的江夜宸,明白他的為難。

她主動開了口,“我沒有傷害江老爺。”

現在手術已經做完了,不管處境如何,她都必須得發聲了。

“你撒謊。”

廖元媛突然抬起了頭,怯懦又肯定的看著南湘。

“元媛,你不用怕,把實話都說出來。”陳董事給她撐腰道。

廖元媛繼續回憶說,“我親眼看見的,切蛋糕前,我去姨夫辦公室,想為齊裕降職的事情再求求姨夫。可是我走到門口,就看到南湘從裡面跑出來,然後,然後我就看見姨夫倒在血裡.......”

廖元媛又害怕的閉上了眼。

因為她在家族裡,不參世事,所以說的話也就很有信服力。

齊秦裕護著妻子,更確定的看南湘,“元媛一直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你心思歹毒不認,她還能冤枉了你嗎?”

江夜宸依舊沉默。

南湘迎著排山倒海的質疑,繼續解釋,“你說你親眼所見,你有證據嗎?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看到的是我?”

“我不會看錯的,除了你,誰還會捂著額頭呢?”

當時燈光很暗,廖元媛沒有看清跑出來女人的衣著。

可對方捂著額頭的動作,和南湘相似的走路方式,廖元媛記得一清二楚。

幾個人都看著南湘的額頭,那塊印記,好像成了確鑿證據。

南湘透心涼,真正的兇手,是有預謀而來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

“要想知道真相沒那麼難,警察已經封鎖現場了,江盛到處是監控。從血跡看,已經可以確定行兇時間。”

混亂的時刻,紀雲川出現,“兇手一定在現場,只要知道,切蛋糕前的十幾分鍾裡,南湘在哪個位置,就能排除她是不是兇手。”

紀雲川的話,給了南湘一個救贖的機會。

南湘動唇,她想馬上說出自己的行蹤,卻突然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她當時所在的地方。

那一個說帶她去取蛋糕的女下人,帶她在樓層裡兜兜轉轉,根本說不出具體是在哪處。

而那個下人,她更是不知道名字。

驚覺寒意,原來她早就陷入了圈套裡。

“說啊,怎麼說不出來了?”

見南湘遲遲不語,齊秦裕公報私仇的情緒上來,分外不饒的緊逼。

“南湘,你就說出來,你又沒有殺人的動機。再不說,要進警局的。”蘇眉看的擔心,忍不住的小聲道。

“她怎麼沒有?在江家這些年自找自受的怨氣,不就是最好的動機嗎?”齊秦裕又一語道破。

換做平時,他們跟天借膽子,也不敢當江夜宸的面暢所欲言。

可現在情況特殊,事情動輒到了嚴重的地步,江夜宸又不主持局面,他們當然要個交代。

“嫂子,你要真不心虛,就趕緊說了。”

左齊看南湘一個女人被這麼圍攻,知道江夜宸這會不好出面,幫了南湘說話。

“當時,我在...”南湘費思,想不起那個女人帶她兜轉的地方該叫什麼,只記得她走過了許多的樓層。

南湘的思考時間,成了他們眼裡的不敢說實話。

突然,江夜宸在這個時候起身,他走到了南湘面前,對她說了話,“回答他們,你在哪?”

“實話實說。”他將南湘看緊,低沉的嗓線,不輕也不重。

看著男人深極了的目光,南湘顧不得被懷疑的難過,對他道,“夜宸,當時我接了你的電話。去了一間休息室休息。突然有一個自稱認識玉顏的女人,說要帶我去拿蛋糕,我跟著她走了很久,樓層裡太大了,我記不得是在哪層樓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蛋糕有廚師送上來,誰會叫你去拿,你怎麼不去編故事書呢?”有人不信了。

“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南湘忍到現在,沒有想哭過。

這會與江夜宸對視在一起,她的喉頭哽咽,忍住了,沒有讓人聽出。

“嗯,還有呢?”江夜宸沒有理會旁人的分析,繼續看著南湘。

“然後,然後那個女人突然要去廁所,我等了她一會,沒有等到人回來。我.......”

南湘說著,語氣越來越緩慢,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理由,是那麼牽強。

“一派胡言!夜宸,她的話信不得。”陳董事見多了名利場,根本不相信南湘的話。

其他人也都躍躍而指。

江夜宸望著南湘的眼睛,只說了一句話,“讓班華,去把那個女人找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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