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和永成公主兩位,禁不住都為之微微苦笑。要知道,她們二人的丈夫,便先後擔任過羽林軍中郎將,對於這個爛攤子究竟爛到什麼程度,可以說沒有人能比她們更清楚了。所以對於丹陽公主這小侄女的說話,兩位都頗為不以為然。

不過,丹陽公主居然對於連城火這樣信任,卻實在大出兩位公主意料之外。再仔細看看丹陽公主眉宇間的神色,身為過來人的兩位公主,已經心中有數了。一時間,她們都下意識笑了起來。

永成公主笑道:“從太祖皇帝以來的規矩,這羽林中郎將的職位,都由駙馬擔任。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神勇伯即使本事再大,若不迎娶公主的話,即使有再多人幫忙說話,恐怕也沒有用。天子不會打破這個祖宗成例的。”

永嘉公主也笑道:“丹陽啊,既然妳這麼喜歡神勇伯,不如乾脆就向天子提出下嫁神勇伯吧。說起來,你們兩個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呢。妳嫁過去了之後,神勇伯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丹陽公主面頰一片滾燙,吶吶道:“這,這怎麼行?長幼有序,這麼多姐姐都還待字閨中,哪裡就先輪到我了呢?”

蕭薇薇也笑道:“永嘉殿下、永成殿下,妳們二位就別打趣丹陽這小妮子了。人家小姑娘,臉皮子薄,可受不了這個呢。

再說了,我好像聽小七說過,神勇伯有顏老相爺支援,可那個姓程的江湖漢子,也有諸葛太傅支援。天子決斷不下,於是就下令,讓神勇伯和那姓程的江湖漢子一起來追求清陽。誰先得到了清陽的芳心,就賜婚給誰,並且任命那人為羽林中郎將。”

“哎呀,此話當真?”

這番說話,在場眾多貴女還是首次聽聞。一時間,禁不住都大感驚訝。

滎陽公主皺眉道:“如此所為,實在太過荒唐。清陽妹妹的終身大事,又怎能以這般兒戲的方式來決定了?哼,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奸佞,居然向天子進此讒言。簡直罪大惡極。”

舞陽公主連忙道:“二姐不必如此惱怒。天子向來最看重手足之情。斷不會隨便把清陽妹妹的婚姻大事拿來開玩笑的。嗯……那個姓程的漢子,說不定真有幾分本事呢?不然的話,怎麼能得到諸葛太傅的推薦呢?”

滎陽公主連連搖頭道:“再有本事也不行。區區一芥草莽,根本連多看四妹一眼都沒資格,更說什麼談婚論嫁?不行,回頭我得進宮去,好好勸勸天子才成。”

蕭薇薇皺了皺眉,心下頗感不快。什麼連多看清陽公主一眼的資格也沒有,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要知道,那姓程的江湖漢子,可是已經實打實地收下蕭劍詩為徒弟了。如果此人真像妳說得這麼低賤,那麼拜他為師的蕭家人,豈不是也一樣變得低賤了?”

當下蕭薇薇微笑道:“別的還好說,可是滎陽殿下,妳說那姓程的只是區區一芥草莽之輩,恐怕就說錯了。聽我家小七說,天子已經賜封那人為龍城伯。論爵位,他可與神勇伯一樣呢。”

這個訊息,眾人同樣未曾聽聞。當下均大感驚訝。要知道,大魏朝對於封爵之事,向來把握得極嚴格。非要立下極大功勞,否則絕不肯濫封名爵。這個姓程的江湖漢子,居然能夠得到封爵,可見必有過人之處。這一點,眾人皆可肯定。

舞陽公主忍不住向蕭薇薇問道:“這位姓程的……不對。這位龍城伯,究竟長個什麼樣子,妳可見過?”

蕭薇薇搖頭道:“這卻不曾見過。不過麼……聽我家小七說,當日這位龍城伯入宮面聖時,好像曾經與丹陽殿下,還有神勇伯見過一面。”

一眾貴女大感興趣,當下七嘴八舌,向丹陽公主打聽。丹陽公主不屑地道:“見是見過,可也沒什麼好的。不過是名混江湖的粗鄙漢子罷了。和連大哥相比,可要差得遠了。”

眾人聽得好笑。永成公主忍不住又打趣道:“民間都有個說法。說是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丹陽啊,妳倒好。妳四姐還沒嫁給神勇伯呢。妳這個小姨子,別說半邊屁股,恐怕一整顆心都已經給神勇伯了吧?”

一眾貴女聽到這裡,紛紛忍俊不禁,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正在這時候,忽然廂房大門開啟,一名打扮得端莊華麗的少婦走進來,嫣然道:“喲,這麼熱鬧啊。都在說什麼呢?”

這少婦並非別人,正是趙國公的長媳,天子的大姐安陽公主。看見她進來,除去永成和永嘉兩位公主身為長輩,不必反過來迎接侄女之外。其餘眾貴女都紛紛起立,向安陽公主打招呼。

安陽公主示意眾人不必多禮,自己又去見過兩位姑姑。這才挨著清陽公主坐下,嘆道:“累死個人了。從早上開始,我就是連軸轉,連晌午也只能胡亂對付了兩口便算數。直到現在才稍微閒下來一點。哎~對了,剛才我怎麼好像聽到你們在說清陽啊?講來聽聽?”

滎陽公主,舞陽公主等人七嘴八舌,就把剛才的話題說了一遍。安陽公主瞪大了眼睛,失笑道:“唉喲,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天子也真是胡鬧。對啦,妳們想要知道哪位新晉的龍城伯長什麼樣子?巧了。我剛才進來之前,看到你們姐夫正收下份拜帖,好像就是那位龍城伯上門來祝壽了。”

眾人聽了這話,禁不住雙眼發亮,又七嘴八舌地追問起詳細來。永嘉公主卻眼珠子一轉,拍掌笑道:“咱們何必在這裡問來問去,猜來猜去的?既然那位龍城伯已經上門來了,乾脆咱們就一起出去看看,也替清陽把把關,如何?”

永成公主也笑道:“好主意。去去去,咱們都一起去。要是這人還看得過去,那還好說。要是這人實在長得太不入眼,那麼拼著讓天子發怒,咱們也得讓天子收回成命。無論如何,絕不能耽擱了清陽的終身大事啊。”

其實聊天聊到這裡,一眾貴女對於那位神秘的龍城伯,已經充滿了好奇。只不過貿然跑出去看男人,這話說出來,也未免太丟臉了,有失眾貴女的身份,所以誰都不肯率先跑出去。這時候有永成和永嘉兩位公主,拿出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卜說其他人,哪怕是清陽公主自己,也忍不住位置怦然心動。

當下眾貴女齊聲叫好,一致贊成。更不耽擱,簇擁著清陽公主,就向外面走去。

————

眾貴女前呼後擁,片刻之後,已經穿過走廊,透過後門,進入中堂之內。

所謂中堂,就是“位居宅邸之內,正中央的廳堂”。是一座宅子裡最正式的會客大廳。以趙國公勳貴之首的身份,夠資格讓他在中堂裡接待的客人,其實並不太多。即使有這種客人,一般趙國公也會在偏廳,花廳,甚至在書房接待客人。雖說少了莊重,但也多了幾分隨意與親切。

不過今天是趙國公五十大壽。所以按照規矩,他必須在中堂接待客人的。所以此刻中堂之內,不但裝飾得喜氣洋洋,而且當中更掛著一大幅“壽”字。趙國公就坐在這幅字之下,正與賓客說著閒話。其中就包括了顏崇顏老相爺,還有宋國公、盧國公,神勇伯連城火,快活侯方展眉等。

永嘉公主、安陽公主等貴女,不敢出去廳上,於是就躲在屏風之後,雙眼一眨不眨,充滿好奇地看著大門的方向。因為她們都知道,龍城伯要麼不來,假如要來的話,肯定要透過大門的。否則的話,不走大門,難道他還會飛不成?

片刻之間,赫然聽見站在中堂大門之外,負責接待客人,確認客人身份的趙國公府上僕役,抖擻精神,大聲喊道:“龍城伯到。”

喊聲未落,只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跨過門檻,走進大廳之中。為首那人相貌俊美如仙,身穿錦衣華服,彷彿隨時將會乘風歸去的一樣。正是程立。至於走在他身後的,當然便是御前大內侍衛,蕭劍詩了。

屏風之後,驟然響起了一片刻意壓抑的低呼聲。從永嘉公主和安陽公主以下,所有貴女都顯得萬分驚訝,深感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在她們臆想之中,這個“姓程的江湖漢子”,本來就是個四十幾歲年紀,滿面橫肉,鬍子拉渣,一身粗鄙之氣的市井惡霸般形象。

但萬萬沒想到,原來“龍城伯”竟是位豐神俊朗,貌似潘安,更勝宋玉,氣質瀟灑風流的絕世美男子。哪怕這幫貴女以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根本沒法子在他身上挑得出任何瑕疵。霎時間,包括清陽公主在內,幾位未曾出嫁的貴女都禁不住為之怦然心動。如白玉般的面頰上,也本能地泛上了幾分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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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心直口快,忍不住讚歎道:“喲,居然是這麼一位俊俏小郎君,先前我們可都想得差了。如此人才,要說配一位公主,我看也大可配得。之前還以為是天子亂點鴛鴦譜,現在看來,倒是我自己先入為主了,罪過罪過。”

年紀最小的丹陽公主,之前早在皇宮裡就和程立見過了面。當時縱有驚豔,可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那種衝擊性的震撼感,自然也都消弭得差不多了。故而此刻再見,她倒不像其他姐妹一樣,只是不屑地撇撇嘴,道:“我看啊,多半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罷了。瞧瞧連大哥,多麼英武。就像天上的雄鷹。再瞧瞧這個什麼程立?頂多是只烏鴉罷了。”

舞陽公主摟住小妹妹,又好氣又好笑,道:“什麼銀樣蠟槍頭?這樣的話,也是妳女兒家家能說的?快快住了。否則的話,小心撕了你的嘴。”

丹陽公主被姐姐說了一句,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著,緊緊抿住嘴唇,再不敢說話。眼眸之內,卻滿是不忿不滿之色。再透過屏風縫隙去看程立時,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極明顯的怨懟。顯而易見,確實把這筆帳都記在程立頭上了。

屏風之外,中堂大廳上,程立自然不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做,居然就已經狠狠得罪了丹陽公主一把。他帶著落後自己一步的蕭劍詩,在大廳中站定腳步,向居中安坐的趙國公抱拳行禮,道:“末學後程序立,攜弟子前來,為趙國公賀壽。恭祝國公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千秋萬代傳美名,百世流芳照山河。”

趙國公長得一張國字口臉,雖然已入知天命之年。但身板仍十分硬朗,腰桿也依舊挺得筆直。頭髮鬍鬚,也只稍有花白。乍看之下,仍和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沒多大分別。他呵呵笑道:“龍城伯客氣了。”

程立長身站好,向蕭劍詩一揮手。蕭劍詩點點頭,同樣向大廳外做了個手勢。頃刻間,只見幾名國公府的家僕,合力抬了一座木架進來。架子上覆有白布,白布之下,正是程立為趙國公賀壽而準備的禮物。

程立微微躬身,道:“國公爺,一點兒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隨手揪開了白布。頃刻間,一個足有茶几般大小的潔白硨磲。完全展現在眾人視線之內。在硨磲表面天然形成的紋路,更凝成一個“壽”字。紋路上巧妙地鑲嵌了金絲,讓字樣更加清晰。看起來更是尊榮華貴。

除此之外,還有一尊足有三尺多高,用整塊羊脂白玉雕刻的多聞天王雕像——多聞天王為四大天王之一,既是戰神,同時又是財神。以及用一整根象牙雕刻而成的“福船”。

這樣三件壽禮,確實精美。論價值的話,加起來至少在七、八萬兩銀子左右。須知道即使是趙國公這種公爵,每年的俸祿也不過一萬兩銀子左右而已。

程立這一出手,赫然盡顯豪富。但他所送的禮物,偏偏又頗見雅緻,並沒有那種胡亂堆砌財富的暴發戶氣質。這下子,不但趙國公十分滿意,就連大廳裡坐著的其他賓客,也都暗暗點頭,對於程立這位“龍城伯”的作派,頗感滿意。

趙國公呵呵笑道:“龍城伯如此厚禮,實在讓老夫受之有愧啊。來來,快請坐。就當在自家一樣,不必拘禮啊。”

程立已經完成了“祝壽”這個任務,當下也不再多話,微笑道謝,然後和蕭劍詩一起入座。旁邊立刻有僕役奉上香茶糕點。程立隨即捧起茶碗,一抬頭,卻看見就坐在旁邊的快活侯方展眉,正向自己展眉而笑。

“程兄,咱們又見面了。”

程立點頭道:“方侯爺,你好。”

方小侯爺笑道:“是不差。卻也遠遠比不上程兄。前幾日見面時,程兄不過只是位百戶。但今日再見,程兄卻已經是位伯爺了。雖說金鱗終非池中物,一遇風雲化為龍。以程兄的大才,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但飛黃騰達的速度如此之快,哈哈~程兄,你可是創下了大魏朝開國以來的一個記錄啊。”

輕笑幾聲,方小侯爺又道:“不知道程兄的伯爵府,地址可已經確定了麼?若然已經確定的話,改天我定要上門,為程兄好好慶祝慶祝。”

程立不在意地道:“功名富貴,皆為身外之物。於我輩如敝屣而已。得知不足喜,失之不足憂。倒也沒什麼可慶祝的。不過方侯爺要來做客,我自然一萬個歡迎。關於伯爵府的地址,確實已經決定好了,只不過目前還在裝飾修葺。等修葺好之後,一定請方侯爺上門。”

方小侯爺輕笑道:“好好好。那麼在下便衷心期待了。對啦,程兄,我替你介紹一位好朋友。”

隨即一伸手,拉住了坐在身邊的連城火,回頭笑道:“程兄,這位是曾國公世子,連城火。他曾經憑一支丈八烏金槍,縱橫草原,大破戎狄。連戎狄可汗的人頭也被割下了作為戰利品,因此被天子加封為神勇伯。如此英雄人物,與程兄正如日月,恰好可以交相輝映。”

連城火冷冷道:“展眉不用誇獎了。什麼戎狄可汗的人頭?在人家眼中看來,不過是稻田裡一隻腐爛的死老鼠而已。而我這只叼著死老鼠就得意洋洋的貓頭鷹,又哪裡會在人家高貴的鳳凰眼裡?”

“嗯?連兄怎麼說這種話?”

方小侯爺眉宇之間,流露出幾分詫異。他下意識回頭看看程立,又再看看連城火,忽然顯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問道:“哦,這麼說來,你們二位之前已經見過面了?”

程立淡淡道:“好說。之前曾經在皇宮裡見過一面。”

連城火冷笑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未見面之前,我還以為這位程兄當真有多麼高貴,對於俗世的功名利祿多麼不屑一顧,原來不過都是個笑話罷了。龍城伯,羽林中郎將,清陽公主。呵呵,看來鳳凰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清高,一樣會吃死老鼠的。”

程立根本不去看連城火,只是淡淡道:“翱翔天空的鳳凰,有時候也會飛得很低,甚至和只懂吃腐鼠的貓頭鷹一樣。但貓頭鷹卻永遠飛不上鳳凰那麼高。這就是區別了。”

連城火冷笑道:“好,好好。這麼說來,就連金枝玉葉的清陽公主,在你心目中,也只是一隻死老鼠了?清陽公主和天子可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弟。程立,你這樣說法,置天子於何地?哼,你這是大不敬,十惡不赦的罪名,理應全家抄斬才對。”

程立淡淡地向連城火瞥了一眼,不屑地嗤笑一聲,拿起茶杯飲茶,完全懶得搭理這種搶佔大義名分,扣帽子上綱上線的嘴炮行為。說真的,這種行為,除去浪費口水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滿門抄斬?這種話,就連天子本人,也不敢隨便開口亂說。即使他敢亂說,也根本辦不到。需知道,以程立本人的實力,大魏朝哪怕出動了十萬精銳大軍,也根本傷不到程立一根汗毛。

程立甚至無需自己親自出手,只需要披上伏羲神甲,召喚出“應龍”,放出一道雷電,就能輕而易舉奪取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剩餘的士兵,即使再怎麼訓練有素也罷,在親眼目睹成千上萬同僚被輕易化為灰燼之後,照樣也會戰意崩潰,成為一群只懂得逃跑的老鼠。

類似劫者,類似落日錕鋙,類似“最終之惡”,都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超凡存在,不是普通生命所能夠與之抗衡的。只有超凡存在,才能同樣對抗超凡存在。但另一方面來說,超凡存在不會太多。一兩個超凡,或許能夠毀滅一個國家,但無論如何不可能建設起一個國家。這,才是普通人的存在意義。

如果單純只是要毀滅敵人,程立無需進入白玉京,單憑自己和雪煙霞還有小青,已經可以辦到,可程立真正要的,是保護芸芸蒼生,守護這個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白玉京,保護這個同樣輝煌燦爛的大魏朝。要辦到這一點,當然需要大魏朝百姓本身的參與。

截至目前為止,程立所做的一切,都是向著這個方向努力。但程立同時也明白,就在一棵大樹之上,有些天生特立獨行,肆意生長的枝葉,不管怎麼修剪,都無法改變其生長的方向,最終,甚至可能對整棵大樹的本身也構成了妨害。

所以對於這些特立獨行的枝葉,程立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只會直接把它砍下來就完事了。

程立和連城火兩人互相不咬弦,這一點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了。方小侯爺長袖善舞,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當下只是向程立歉意地一笑,不再刻意和他說話。隨之轉過身去,和連城火交談起來。

這時候,時辰已經差不多。該來的客人,也都來了。趙國公於是滿面笑容地吩咐開席。一眾僕人立刻如走馬燈般上來,撤去普通座椅,改為搬上一張張酒席。趙國公的主人席,設定在對正大門的大廳正北。左右兩旁,每邊各設有四十席,分前後兩排,每席可坐二人。前席客人身份較高,都是身負爵位者。後排則是地位較低的官員。

位置越接近趙國公的酒席,所坐的客人身份地位便更崇高。程立自己,顏崇顏老相爺,還有宋國公、盧國公,神勇伯連城火,快活侯方展眉等。便分別在左側前三席和右側前三席。由此可見,趙國公也確實給足了程立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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