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鳳大概形容了下那個小鬼的樣子和舉動:“這個小鬼約莫一米左右,雙腿騎在那個壯漢脖子上,眼袋很大,而且顏色是灰黑色,臉卻很白,像塗抹了一層雙飛粉。”

冷天漁聽後,將閻鳳正在盯著小鬼的臉急忙掰了過來,低聲道:“小聲點,別讓那個小鬼看見。”

閻鳳和冷天漁相識三年,每次他露出謹慎的表情的時候,通常都是要聽的,冷天漁的境界雖然不高,但見識很廣泛,據他說也是從他爺爺那裡學來的,閻鳳對他這位爺爺越來越有興趣了。冷天漁低聲道:“如果你描述的沒有錯,我也沒有記錯的話,那種鬼是黴運鬼。黴運鬼不是很厲害的鬼,但很麻煩,他們不歸陰間管,陽間的驅邪師對他們也是頭疼,他們很弱,一個稍微強點的低階驅邪師都能打的他們魂飛魄散,但一般就算高階驅邪師見到也不會管。因為他們正如其名,誰碰誰倒黴。一般人身上多少有會一些好運氣,所以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接觸。這種鬼一旦沾惹上,就會不停的跟著你,直到消耗掉你所有的運氣,最後只剩下黴運。就算你殺了他們也沒用,他們會層出不窮的跟著你,就像你家裡的蟑螂。”

蟑螂!

閻鳳不禁打了個哆嗦,喝了口酒壓壓驚。

冷天漁低聲嘲弄道:“看吧,我就說,別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搞不好那倒黴鬼跟上你,我還要跟著你一起倒黴。”

閻鳳白了他一眼,聳了聳肩,直到那個壯漢不舒服走了,他們才感覺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減少了很多。

壯漢叫劉大海,是附近菜市場的豬肉販子,他有三大習慣,喝酒、罵人、打老婆。每次喝完酒之後,都會把所有的怨氣撒在老婆身上,哪怕是心裡沒氣也要找出氣來。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打開門,因為今天感覺到不舒服,所以回來的比較早,這個時候,他的妻子石婉還在教兒子做作業,左眼上還留在昨天被打的淤青,看到門開了,趕緊叫兒子進房間。兒子劉小海看見爸爸醉醺醺的回家,渾身一抖,收起桌上的作業就跑進了房間,把房間門關上。

整個家的氣氛,根本不像一個家,更像是一個監獄或者——地獄。

劉大海見狀氣不打一處來,這算什麼?把自己當瘟神,說著一腳把石婉踢倒在地上,石婉含著淚,捂著嘴巴,生怕發出痛苦的叫聲,讓原本就已經害怕的兒子更加絕望。劉小海躲在房間門後瑟瑟發抖,他知道外面正在發生什麼,但是他太小,他只有十歲,連他爸爸的胸口都沒有達到,出去,說不定自己也會被打。

劉小海絕望的倚靠著門,坐在地上,捂著嘴巴,眼淚嘩嘩的流淌著。冰冷刺骨的感覺不斷的席捲著他的大腦,一隻若隱若現的蟲子正慢慢的朝他爬了過來,正處於驚懼中的劉小海卻還沒有發現,這只蟲子,鑽進了他的褲腿。

劉大海把石婉打的全身都是血,才摸了摸發昏的頭,走進房間睡覺。

石婉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已經散架了,半邊臉已然腫得很高,腳被劉大海一腳踢斷,骨頭已經刺破皮肉,正在往外流著血。不一會兒,她聽見臥室內傳來深沉的鼾聲。石婉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子,倒在斷裂扭曲的左腿上,左腿小腿骨已經折成了六七十度角,森森白骨斷裂出凸顯在外,顯得格外淒厲和悲慘。

當藥粉倒在傷口處的時候,她用力將骨頭接好,皮肉居然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生長,雖然骨頭還沒有癒合,但從外面看,除了傷口處還要一些血漬,基本已經看不出來了。

巫蠱,石婉,一個普普通通的豬肉販子的妻子,居然會如此高深的巫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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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發上,憤怒、絕望、回憶,夾雜在這個可憐的女人的心裡。曾幾何時,這個家不是這樣的,當場劉大海與她,也是和平常的千千萬萬的夫妻一樣,婚後雖然多有吵鬧,但從第一次動手打她開始,之後的十次、百次,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次比一次可怕。

她終於,還是將那張小紙人拿在手裡,紙人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和圖案,廚房裡正在燒的熱水已經開了,發出刺耳的“滴滴”聲。

她將小紙人用一顆木質的牙籤大小的釘子插在了紙人的眉心,不一會兒,房間裡的鼾聲停止了。她走進廚房,提上開水,推開了臥室的門,臥室內,劉大海平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沒有死,卻不能動,呼吸也很困難。他看不見,自己的身上正坐著七八個小鬼,就是之前他在燒烤攤子上閻鳳看見的那種小鬼。

正在小鬼一般不會集體出現,除非——

除非有人命令他們這樣做。

石婉提著開水,慢慢的走了過去,劉大海看見石婉手上的熱水壺,還“蹭蹭”的往外冒著熱氣,他驚恐的看著石婉,想要求饒,但不光不能動,連話都不能說,就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

是小鬼的手,一個倒黴鬼正將手伸進了他的咽喉處,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石婉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身上,腿上,臉上,都傳來一陣陣劇痛:“自從我跟了你,沒過過什麼好日子,我們除了爭吵就是打架,我哪裡打得過你,你為什麼,下手這麼狠,我們是夫妻啊。”

劉大海拼命的搖著頭,他想搖頭,但頭只是輕微的擺動了兩下。

石婉嘴角輕輕一揚,將開始朝劉大海的臉上倒了下去。

劉大海只感覺痛,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他喊不出來,也動不了。那些平常膽小怕事的倒黴鬼們,忽然變的異常的勇敢,開始倒下去的時候,騎在劉大海頭上堵著喉嚨的小鬼居然木訥的看著劉大海,哪怕自己的手都被燙腫了。

開始順著劉大海的眼睛流了進去,瞬間兩隻眼珠子被燙的爆炸出來,一股股血液噴灑而出,混合著爆裂開後的眼珠漿【液】,氣氛異常的恐怖噁心。

身後,響起門開啟“吱呀”的一聲,門外的劉小海目睹著這一切,石婉扭過了頭,吃驚的差點叫了出來,水壺掉落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滾落到床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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