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灰灰亮,閻鳳披著件灰白外套就匆匆出了門,昨夜無眠,眼睛還有些生澀。

路邊賣油條的中年漢子精神飽滿的接受一天的工作,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剛三個月大的老二嗷嗷待哺,是一個清秀的小女孩,剛學會咧開嘴笑,甚是可愛,他也算是苦並快樂著。

平凡的生活有時候對於某些人來說確是一種奢侈,閻鳳就是這樣的人,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平凡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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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小小酒樓中的三年時光,無疑是他一聲奔波的海港。木子花,他原以為這個男人和其他餐館的廚師一樣,混混日子,每個月拿著工資喝點小酒,找個小妞。他從沒想過,這個看起來不算很特別的三十出頭的精瘦男人,居然是秦國的“先王”。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冷天漁打來的。說是胡媚娘回孃家有事,自己一下子覺得空虛寂寞冷,找閻鳳吃個早點,喝點小酒。

閻鳳讓他先到酒樓等他,冷天漁顯然遲疑了下,許久才答應了一聲好。或許冷天漁都未曾想過,閻鳳還會想要回去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不得不說是讓閻鳳充滿了惆悵與仇恨的地方。他二十歲前的人生是在那裡結束的,他二十歲後的人生也是從那裡開始的。有時候不禁想來,若那裡不是益州驅邪師公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酒樓,他會不會就此在那裡庸庸碌碌?但人生沒有如果,在進入秦國之前,他的人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來說,那樣的日子是絕望而無助的。

對於趙佳媚閻鳳並不恨她,若是自己站在她的角度,或許比她還要急功近利。她並沒有多大的志向與抱負,就只是想守住丈夫留下來的遺產,留下來的願望。一個可敬可嘆可悲的女人,一個弱小平凡人卻想捲入本就複雜而血腥的巫師社會,這樣的女人,若沒有足夠強大的人保護,實在是死的太快。

那麼,木子花為什麼會選擇站在趙佳媚的背後?按理來說,木子花既然已經決定退出那種紛擾的日子,選擇做一個平凡的人,那為什麼還要為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再次站在風口浪尖上,成為眾矢之的?

莫非木子花愛上趙佳媚了?

閻鳳淡淡的笑了笑,雖然趙佳媚確實嫵媚動人,但木子花會為趙佳媚不顧一切,顯然還不夠分量。

正思忖間,天空已出現一輪火紅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在背後,閻鳳卻感覺到有一股陰寒的氣息。

閻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一樣東西擦過他肩膀射,了出去,肩膀上被擦出一條血痕。那樣東西擊打在前方的牆壁上,冒著青煙。閻鳳愕然的看著前方的牆壁上一個小小的洞口,不禁脫口而出道:“子彈!”

他迅速隱蔽起來,向後方高處遙望,在陽光下,正後方閃爍著一點反光。狙擊手?為什麼,閻鳳最近在益州得罪過什麼人嗎?就算得罪了,對方也應該派巫師過來解決,不可能會派使用熱武器的殺手。

巫師有巫師的驕傲,強大的巫師是不可能使用熱武器的,而且也不需要。

那亮光一閃而過,很快消失在了閻鳳的視野中,街上還沒有多少人,但一個高大健壯的漢子卻進入了閻鳳的視線中。那是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高大漢子,光著膀子,肩膀上扛著一把加特林,身上纏著數千發子彈。那漢子看著閻鳳,舒了口氣,顯然身上的武器對他這樣的身材的人也是極大的負荷。

那個人咧開嘴笑了笑,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照片,和閻鳳的臉比對了下,什麼都沒說,把槍抬了下來,只聽機械轉動的聲音,一聲聲槍響傳出。街上的人哪裡還能淡定,瘋狂的逃命去了。

“這什麼操作!”閻鳳避閃不及,就算加特林的瞄準度不高,但這麼近的距離,如此快速的槍擊速度,也足以在一秒鐘之內把他打成馬蜂窩。

閻鳳立刻在前方建立一堵減速牆,並且不停的往後退去。說時遲那時快,子彈穿過閻鳳建立的空間阻隔,在半路就落了下去。那高大的殺手還洋洋得意的時候,卻見子彈根本打不到對手,也是皺起了眉頭,嘴裡罵道:“巫師,該死的巫師就真的這麼強嗎?”

若閻鳳不是巫王境,估計此時早已是馬蜂窩了,他腳步極快,因為除了那高大漢子手上的加特林外,***也在放著冷槍。更讓閻鳳意外的是,以他的實力和對空間巫術的掌握,居然無法全部抵消掉***所發射的子彈威力。

那拿加特林的壯漢顯然急了,自己的武器不僅沒用不說,抖動的力量還將他的手震的麻痺。他一下子將槍和剩餘的子彈扔在了地上,瘋了似的衝向了閻鳳。身後影藏著的狙擊手楞了一下,咒罵一聲,立刻開啟聯絡器:“呼叫總檯,我是獵鷹,目標比想象中難對付,野豬已經失控,啟動乙方案。”

那代號獵鷹的狙擊手就這麼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同夥衝了出去,試圖尋找機會槍擊閻鳳。

閻鳳見殺手居然扔掉武器想要肉搏,頓時松了口氣,製造空間阻隔是需要許多真氣的,若是代號野豬的殺手能再堅持一會兒,估計閻鳳也是撐不住的。那“野豬”力氣頗大,一拳轟擊過來,閻鳳躲到一戶商鋪柱子後面,“野豬”居然直挺挺的就打了過來,柱子外皮脫落,但他的手也是血淋淋的一片。受了傷的野豬更是發狂,極其彪悍,繞過柱子就像閻鳳抓來,閻鳳手上一點,一個空間術發了過去,野豬被困在,拍打著空間內的陣法結界壁。

閻鳳皺了皺眉頭,手上一捏:“去死吧。”

那野豬瞬間被捏薄成一團血肉,那身後的狙擊手縱然是個冷靜的人也被嚇的咽了口口水,手上的槍走火,打在閻鳳身後的牆壁上。閻鳳狠毒的笑了笑,還忘記有只小老鼠。

閻鳳並不嗜殺,但生命既然已經受到了威脅,他也不介意把這些阻礙全部清除掉。

就在他想動手的時候,四面八方傳來槍聲,閻鳳一個激靈,撞碎玻璃衝進了一家店鋪。此時,街上走來約莫七八十人,手上清一色的手槍。

動靜鬧這麼大,當然有人早就報案了,而作為鵬城刑獄司的司長的衛偉,卻如同螞蟻一樣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要帶著人,立刻,馬上出去將這夥膽大妄為的黑幫分子一網打盡,但他接到了上級命令,讓他就待在刑獄司內,哪裡都不準去,手下全部召回,關上刑獄司的大門。

為什麼?

他沒有問,就如同十一年前一樣,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作主的。十一年前的巫師清剿計劃,那一直是他的噩夢,這十一年來,每當想起,都會驚恐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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