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路一上來就弄了個恩威並施,在來之前,他就對益州驅邪師公會兩位驅邪師有了大致的瞭解,反正就兩個人,想弄到他們的資料並不難。更何況,戚雲路作為巫王境下最強巫師,釋放真氣來壓制冷天漁,就能真實的瞭解冷天漁的實力。

大巫境,冷天漁作為命術師,能有大巫境的境界已經是相當難得了。剛開始戚雲路只想把閻鳳收為己用,現在看來,益州驅邪師公會兩名在冊驅邪師,都可以納為己用。

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當然就是殺掉了。

戚雲路收起真氣,緩緩的站了起來,拄著柺杖,猶如一個垂老的平凡老頭:“小夥子,你的朋友呢?”

“他——”冷天漁大概猜出戚雲路所指的是閻鳳,要是平常冷天漁會打馬虎眼混過去,可現在是要有求於人,“他有了一點麻煩。”

戚雲路皺了皺眉頭,道:“哦?”

刑獄司,法律最高執行部門,管制著一方地域的治安,而作為刑獄司司長,也就是俗稱的捕頭的衛偉才知道,所謂律法,不過是有權有勢者手中的玩物罷了。

閻鳳進入刑獄司,連審問都沒有審問,直接定罪。在這裡,要弄死一個無權無勢的人是很容易的。監獄裡有許多刑具,有一些是近幾十年來才興起的,而衛偉,在審訊犯人的時候,更喜歡傳統的刑具,簡單直接,屢試不爽。

閻鳳被倒吊著,下面有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旁燒有火紅的焦炭,焦炭上燒著幾把烙鐵。衛偉的臉色很難看,他早就想把閻鳳這麼吊著,將他弄的死去活來。但當這一刻終於就在眼前的時候,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人家手底下的一條狗。

衛偉手上有一個按鈕,按上健,困住閻鳳的鐵鏈就會拉上,按下鍵,鐵鏈就會往下放。閻鳳上上下下的在水缸裡泡了四五回,差點整的人都岔氣了。閻鳳緩過口氣,怒罵道:“喂,差不多行了,你要我招什麼我都招。”

衛偉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又上上下下兩回,這可惹怒了閻鳳,他原本就是想拖延下時間,等著救兵來救他。他相信,戚雲路不會看著他蹲大牢。可是衛偉一不過審,二不備案,就直接拉入大牢動大刑,這就過分了。

“你這是在找死。”閻鳳真氣頓然爆發,在牢房裡激起一層層漩渦,四周的牆面,炸開一道道細微的裂縫。可是,也就是如此了,再想有更大的效果根本不可能。更奇特的是,捆縛住他的鐵鏈,居然紋絲不動。不僅如此,剛才他雖然是全力爆發,但也不至於把丹田裡的真氣都耗光吧。

衛偉隨便瞟了眼被氣浪打翻的東西和裂開的牆壁,說道:“不用白費力氣了,這裡的刑具,就是專門對付巫師的,巫王境下,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脫。綁住你的鐵鏈,雖是精鋼萃取,但對於巫王境的巫師來說,要想靠蠻力掙脫並不困難。鐵鏈之上,連線的是兩臺最新的科技,可以將巫師所釋放的真氣吸取,並且解除安裝到外面。這種鐵鏈有個很貼切的名字——捆仙索,就算是傳說中的巫神境,只有將解除安裝力量的終端負荷調整,也一樣能讓巫神境無計可施。”

閻鳳聽了一大堆,沒怎麼聽太懂:“姓衛的,你生兒子沒**,原來我以為你只是囂張跋扈了些,沒想到你這個人是非不分,活脫脫一畜生。”

衛偉聽到閻鳳的謾罵,不怒反笑,笑的很苦澀:“你還沒聽明白嗎?巫師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從十年前開始,真正屬於巫師的地域,就越來越小了。”

十年前?十年前,衛偉應該還只是一個小捕快,那一場對於巫師的驅逐血腥殘忍,而且當時以為面對的是巫師,出面清剿的是軍部,刑獄司都只是打掃戰場的份兒。閻鳳一直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十年前的巫師清剿,和現在的百鬼朝聖有著密切的關係,或者說更直接一點,十年前巫師大清剿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即將到來的百鬼朝聖騰地方。

閻鳳道:“所以這也是你誣陷我的理由,也是為了把我殺掉,好讓巫師大清剿更加乾淨徹底?”

“你——”衛偉欲言又止,聳了聳肩,眼神飄忽,“你一定還沒試過老虎凳吧,這可是一種流傳了很久很久的刑具,要說所有刑具裡,我最喜歡這一款。不是很殘忍,看起來也不會太噁心,卻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

閻鳳怒罵一聲:“變態。”

衛偉冷冰冰道:“我曾經很羨慕你,因為你是山林裡的餓狼,而我只是這繁華中的一條家犬。現在我才明白,家犬雖說無可奈何,但入了塵世的狼,連狗都不如。”

“在上老虎凳之前,還是先讓你熱騰熱騰,就當是大餐前的開胃菜。”衛偉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兩名獄卒一人拿著個大鉗子,一人從火堆裡拿出一副烙鐵。

閻鳳驚恐的看著衛偉:“你想幹什麼,你不能這麼做,反正也是一死,我不想受折磨後死。”

衛偉眯起眼睛,他再一次審視著這個他曾經視為敵人的人。衛偉這輩子見過許多犯人,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百折不屈,直到死都不肯鬆口的,有的則是硬骨頭,才動了會兒大刑骨頭就軟了。但閻鳳不同,閻鳳是硬骨頭,但也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怎麼都會死,所以才不願意再受痛苦。

但衛偉錯了,閻鳳之所以不願意受刑,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一定死不了。戚雲路一定不會讓他死,而莫說衛偉和他的刑獄司,就算整個益州,知府來了也不敢得罪戚雲路。

衛偉抿了抿嘴,皺了皺眉頭,說道:“讓你在痛苦中死去,我也無可奈何。”

火紅的烙鐵隔著衣服燙了下去,衣裳的焦臭位和皮膚的胡臭味混合在一起,瀰漫著這個牢房。閻鳳掙扎不了,他的真氣彷彿在被源源不斷的抽出,只要他儲存一點,就會被卸掉一點,想不到捆仙索居然有這麼厲害,後面的獄卒用大鉗子把閻鳳固定住,讓他毫無躲閃的餘地。

閻鳳怒吼道:“衛偉,你個狗{幹}的,總有一天,我要你血債血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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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兩把,三把,烙鐵一把接著一把的燙上去,閻鳳胸前,腹部的肉都被帶字的烙鐵燙的有個七八分熟了。而烙鐵上,刻著一個“囚”字。

閻鳳就算能活下去,將來,他都要帶著著有罪的“囚”字,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

衛偉冷漠的看著,這樣的場景,他看過很多遍,也做過很多遍,早就已經麻木了。他心中所認知的“法”,正在一步步面臨著崩潰。

他想要什麼,他到刑獄司,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捕快坐上了整個益州地位最高的捕快,為的是什麼?

伸張正義,可是,他,為誰伸張過正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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