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的思路暫時停頓,但很快就躍過這一棘手問題,繼續想下面的案情。如果有百分之六十能通的話,就表明莊賁勒的發現有可能是案件中令人恐懼的攝魂術的本來面目,所以蘇哲才有耐心繼續在腦海中重新推演案件。

在韋欣懌的情人茉百合處沒有找到玉蟾蜍,步鴻光一定非常不甘心,這時他或許與茉百合透過話。在對步鴻光進行通輯後,他在那段時間的通話記錄也被調了出來,根據記錄,在滅門案發時步鴻光曾透過幾次電話,時間從十幾秒到四分鐘不等,之後直到第二天那個號碼才又有通話記錄。

而之後的案情顯示,步鴻光與這個RBjd茉百合是認識的,不排除他們互相勾結的可能,蘇哲更懷疑步鴻光背後的大買家與茉百合的後臺RB有關。想到這裡,蘇哲怒氣上衝,他深吸口氣,平定了下情緒,才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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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步鴻光沒有在韋家任何一人身上找到玉蟾蜍,但在韋欣懌的記事本上找到寧昊乾要來的資訊,他一定知道寧昊乾此行目的直指玉蟾蜍,因此怒火中燒,他穿過屍體殘骸,到衛生間沖洗乾淨,又換了套乾淨衣服後才從容離開。

步鴻光同樣是七人組成員,當警察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案發後,寧昊乾肯定會進市裡把鉅款存入銀行,因此步鴻光事先埋伏在進市區的必經之道。

第二天寧昊乾果然出現,步鴻光攔住他們,莊澤宇見是步鴻光就放鬆了警惕,在車上點燃支香菸,這時步鴻光叫他下車,或是莊澤宇發現寧昊乾及其保鏢債全都下了車,而且神情有些異樣,所以莊澤宇才下車察看。

就在這時,步鴻光突然發難,利用攝魂術控制住在場所有人,並開q擊傷莊澤宇,而莊澤宇也在幻覺中開q誤殺一名保鏢。

步鴻光也是諸愷歌的徒弟,所以一定也聽說過飄霜劍的傳聞,所以他射殺幾名保鏢後,從寧昊乾手中拔出飄霜劍斬斷保管錢箱的人的手臂,但為了迷惑警方,他並沒有帶走飄霜。寧昊乾同樣是諸愷歌的徒弟,而且是大弟子,或許對攝魂術有一定瞭解,所以並沒有完全被控制住,還想逃走,但被步鴻光追上殺死。

這時莊澤宇的手機鈴聲響起,或許是步鴻光分神的原故,攝魂術對莊澤宇的控制也有所減弱,也可能是莊澤宇在臨死時思想變得集中了,讓他有力氣接聽電話。然而一切都遲了,步鴻光走過來補上致命一q。

“但是,怪字又怎麼解釋呢?”

蘇哲靠在牆上,捏住一跳一跳的太陽穴,打了個冷戰。

關於怪字,只有一個解釋,步鴻光為了嫁禍於人,而有意寫的,在這後來開會分析案情時他的反應中能看出,只是當時誰也沒有往這方面想。蘇哲長嘆一口氣,即是戰友,又是師兄弟,步鴻光和姜高邈兩人卻形同水火,究竟是為了什麼?玉蟾蜍嗎?還是韋家的財富?又或許當年在七人組中的排名?再或許是德廣秘籍裡荒誕的仙部?那個長生不死的神仙夢?人類複雜的思維,最令人難以捉摸。

關於神仙,蘇哲又想起彭名德來,在查到彭名德可能與案件有關後蘇哲曾問過郭德海,郭德海說彭名德也一心成仙,研究辟穀,龍虎金丹什麼的,頗有些走火入魔的傾向。他當年病重卻沒死,大概也是受了玉蟾蜍的好處,那麼說,彭名德手中有玉蟾蜍?蘇哲心頭一跳,彭名德打韋家秘籍的主意,該不會也是想成仙吧?蘇哲揉揉太陽穴,把這個念頭暫時放在一邊,繼續思考案件。

在步鴻光加入調查滅門案件後,他不斷誤導蘇哲的思路,而在步鴻光之前,姜高邈也早已開始試圖讓案件朝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雖然都起到一定阻礙目的,但蘇哲還是透過層層迷霧看到案件背後點滴。

從另一個側面,在步鴻光和姜高邈暴露出本來面目之後,他們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成為破綻,讓人看出險惡的人性,不管他們過去顯得如何善良,是什麼樣的好警察,但墮落使他們與其他做惡的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更壞。

人為何會變成這樣?平時看到太多骯髒的事情,蘇哲都能平靜對待,但是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邊,卻讓蘇哲感到困惑,感到迷失了方向。

蘇哲努力讓自己集中思路,回到案件上。

這時衛嘉石和徐雲露在停屍間裡的工作大概已經結束,醫院保安早就到了,蘇哲讓他們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出。兩名保安對停屍間會有人出來這一說感到驚恐,蘇哲嘴角浮過一絲冷笑,停屍間裡的冷櫃能存放近五十具屍體,步鴻光如果躲在其中也沒什麼稀奇。如果不是因為沒找到破解攝魂術的辦法,蘇哲肯定會先從這裡開始搜查。

保安送來一杯純淨水時,蘇哲已經在腦海中把案件過到步鴻光在醫院行兇,殺死胥飛舟並企圖再次殺他。那一次救他的很人可能是姜高邈,但蘇哲不明白姜高邈為什麼會救他,還是只是湊巧當時在場,又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蘇哲百思不得其解,很快跳過去分析接下來的案情。

飄霜劍在證物處失竊時,姜高邈曾去過那裡,事發後回憶說在登記本上有古怪的名字,而事實上登記本那時段根本就沒有人簽字,姜高邈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迷惑蘇哲,他一定就是在那時利用攝魂術控制衛嘉石盜取飄霜。

在後來永安當行諸愷歌遇害時,蘇哲就隱約想到這一點,但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那時接觸過飄霜劍的人只有衛嘉石和姜高邈,而姜高邈又有做案時間,事後種種跡象也表明姜高邈有重大嫌疑。蘇哲想早該想到,但他被戰友之情矇蔽,甚至不願承認這事實。現在看來,姜高邈很早前就在策劃一個大陰謀,想奪取德廣的終極秘密,四部秘籍中的仙部。步鴻光的行為使他加速行動計劃,在姜高邈與步鴻光這兩個人間,相比較而言,姜高邈高明許多,至少到目前為止沒讓蘇哲抓到直接證據,同時姜高邈也更為兇殘。

蘇哲只要一想到自己視為再生父母的連梓舒可能是被姜高邈加害的,胸口的怒氣便抑制不住。

蘇哲努力保持平衡的呼吸,心中感到不安,他雖然不能像得道高僧一樣看破塵世,但這麼多年的從警經歷也早使他榮辱不驚,面對再惡毒的咒罵都一笑了之,但今天卻似乎失去了那份平靜的能力,變得敏感好鬥,這不太正常。

“那步鴻光在被通輯後,都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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