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

在張王氏一行人像個無頭蒼蠅般的沒有目的的四處尋找之時,一道清亮婉轉、宛若黃鶯啼叫般的好聽聲音從屋內響起,頓時驚住了張王氏等人。隨後,便是一陣光亮,幾名婢女小廝手中提著燈籠,從門外依次走入,把原本很黑的屋子照得猶如白晝。

“啊--”張思杏連帶著另外三名女孩驚叫出聲。她們的年齡本就不大,又沒有經歷過這種做壞事被抓的經歷,此時發覺自己一行人被逮了個正著,全都方寸大亂,恨不得隨意找個細縫把自己掩藏起來。

“二哥,二嫂,你們簡直太讓我失望了!”大姥姥被蘇繡忠和容娘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從門外面走進來,她們的身後還跟著悠然的大姥爺,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很是嚴肅。

張福見到自家妹妹以後,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放誰身上,在自己偷東西時被抓現行都會覺得沒臉面。他羞愧的垂下頭,眼神不住的閃躲,時不時的還拿眼睛偷瞄來的眾人。

在看到大姥姥那難看的面色時,嘴邊想解釋的話卻如何都說不出口了;他嘴瓣蠕動了一番,最後才艱難地開口喚了聲:“翠,翠兒……”

“你別叫我!”大姥姥氣憤的嚷道。

她現在恨透了他們,恨不得他們馬上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不可,“你們真是可以呀,偷東西都偷到我家裡來了?要不是悠兒跟我說,我還不信你們能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你們給我滾,從此後,你們與我家再無任何干係。滾--”

“娘。”大姥姥嚷完最後一字便全身虛脫的倒了下去,幸好有蘇繡忠兩口子扶著,不然的話準能摔倒在地。

“唉--張翠兒,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們可是你的兄嫂,你怎麼能讓我們滾呢?”張王氏此時也從被抓的呆愣中反應過來,現又聽到大姥姥的這番話,立馬不樂意了,一步上前叫囂道:“再說了,想當初你加入蘇家之時,可是我們省吃儉用的給你準備嫁妝,操辦的婚事;你現在日子好過了,就忘記我們對你的恩情了嗎?再說了,每天我們就要回家了,你們不是也要送東西與我們做伴手禮嗎?我現在過來是過來看看都有什麼東西而已。”

“你,你們……”大姥姥手指顫抖的指著張王氏幾人,身子都被這幾句話給氣得抖個不停,眼裡的淚撲簌簌的直往下落。

悠然還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這些話她到底是如何說出口的?

“怎麼?難道我有說錯嗎?”反正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張王氏索性也不管不顧,拿出自己潑皮耍賴的本性。反正,她是張翠兒的二嫂,她再怎麼樣,張翠兒為了臉面也不會拿她如何。

張福見到自家媳婦把妹妹氣到說不出話來,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誰讓他就這麼一個親妹子呢?再怎麼說都是親人,不好做的太絕。於是他伸手拽了拽張王氏,試圖讓她少說兩句,如果可以的話,再跟妹妹說點軟話,好早些讓今夜的事情揭過去。

“你幹嘛?”張王氏還沒等張福說話,便扭頭把他給瞪了回去,“你給我老實待著,今兒這事沒完!”

“沒完?我看你怎麼個沒完法!”張王氏話音剛落,從大門口的方向便有道洪亮中伴隨著怒氣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看去,原來是張貴張富兩對夫婦來了。而剛剛那話便是一直看不慣張王氏的張富所說的。

“你個不知羞的蠢婦,我們老張家為何會娶了你進門?真是我為我張家抹黑!”張貴進門後第一句話便是數落張王氏,那滿目通紅的面容上,全是被氣狠了的怒意。

“還有你--”他話音一轉,雙目瞪著張福,教訓道:“你個混賬東西,你竟然能做出偷盜東西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怕被送到官府,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折裡面嗎?”

“大哥,大哥我無心的,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我……”

“鬼迷心竅?好一個鬼迷心竅!張福,我今天就代替爹孃,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張貴聽了張福的解釋,心中的怒氣更加濃烈,他舉起拳頭便朝著張福揍了過去。

別看張貴平常時候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但打起人來,還是有幾分兇狠之氣的。而張福呢?他到底還是懼怕自己兄長的,因此在張貴打他之時,愣是沒有還手,硬生生的挨了幾個重拳。

張王氏見此一幕也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過,最先動手的會是張貴。因此在一開始時,她沒能出聲阻止,待到回神兒之時,張福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唉唉--你怎麼回事兒啊?我家老頭子可是你的親兄弟,你怎麼能下得去如此狠手?”他這幫著外人揍自家人的舉動,讓張王氏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內心甚至是有些埋怨,在怎麼說,他們才是一家人才對吧!

“兄弟?正是因為他是我親弟弟,我才如此教訓他,好讓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張貴停下所有的動作,不住地喘著氣。

“你--”張王氏還要在說什麼,剛剛開口便被悠然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們要偷的東西是秦家的。”她說得聲音平靜,語調平緩,絲毫不帶任何情緒。就是這樣輕飄飄地幾個字,卻在每個人心裡炸了道驚雷。

是啊,這次他們偷偷來庫房,目的就是為了秦家的那些好東西。在蘇家住的這幾天,張王氏她們早就被秦家的大手筆給驚住了。不論是放在各個院落中的香皂和護膚品,還是那天秦母送給新嫁娘的各色布匹,這些全都刺激著她們的神經,讓她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得到它們。

再來這裡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有想過,如果被人發現後該怎麼辦?那時候她是怎麼想的呢?是了,她想的是這些東西左右都是要送給他們的,她們只不過是提前取過來而已。再有就是,這裡是蘇家,她小姑子的家,即使最後被抓,張翠兒還能把她這個做嫂子的怎麼樣?

然而,就是因為這些理由,讓她有恃無恐到現在;所以她才會把最主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就是--這些東西全都是秦家的,那個他們怎樣都惹不起的秦家!

無論現在張王氏的想法如何,悠然都不會再讓她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不論你是偷蘇家的東西,還是偷張家的,總歸偷盜這件事情是不對的。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選擇,第一,現在就離開蘇家,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第二,就是讓人送你們幾個去官府。怎麼樣,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悠然說完,就慢悠悠的從眾人之中走出,緩緩踱步往屋內走去。 在此期間,她沒有看任何人,就那樣直直地走到屋內的書案後方坐下,一副等待著他們做決定的模樣。

“那,那個我們就是過來湊熱鬧的,沒有想著偷拿東西。”那名開鎖的婦人,此時非常明智的跟張王氏她們撇清關係。

“是啊,是啊!”另外一位婦人也急忙忙的點著頭,好像晚一步就會被他們押送官府一樣,“我們就是跟著張二嫂子過來看看而已,沒想著做其他的。額,呵呵,那個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時間已經很晚了……”

幾人說著,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悠然的神情。發現她自始至終面部都沒有什麼變化時,才僵硬的露出個笑容來。

“你們……你們幾人……”張王氏瞧著這幾個臨時反悔的人,不敢置信他們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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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張二嫂子你就別再狡辯了,今晚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通知我們來的啊,怎麼到這是就敢做不敢當了呢?”那名開鎖的婦人白了張王氏一眼,陰陽怪氣的對她說。

“你什麼意思?現在知道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我了?那你在聽到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時,怎麼上趕著跟隨我們一起過來呀?”張王氏一連反問著她,面上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我……”開鎖的婦人目光盡是閃躲,而對張王氏的這些反問,卻怎麼都給不了回覆。

“好了,你們都走吧!從今往後,我們蘇家與幾位都再無任何瓜葛。”大姥姥已經從氣憤中慢慢的恢復常態,她此時看著他們幾人的目光除了失望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冰冷的絕情。

“小妹,翠兒……”張福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妹妹會和他說這些話,心裡一片驚慌。

“不要再說了,你們走吧!”大姥姥慢慢的閉上眼,緩和了一會兒之後,才又睜開眼看向他,一句一頓的說道:“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要來通知於我,咱們的聯絡也從今夜起,就此斷絕!”

說完,便讓蘇繡忠兩夫妻攙扶著離開了庫房。

大姥爺見老伴兒已經走遠,這時才出聲說了這一整晚唯一的一句話:“這裡不再歡迎各位,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連夜離開。”他說完,也跟隨著大姥姥離開的方向而去。

此時庫房之中,只留下了張王氏一行人,悠然以及一眾下人。

“來人,送幾位離開。”悠然輕聲的說道。

“幾位,請吧!”在悠然吩咐完之後,就有小廝上前請張王氏幾人出去。

待一干人等走的走,離開的離開了之後,悠然才抬起頭看著房門口的方向,說道:“好了,都出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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