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道無術
元始天尊作為盤古正宗，身懷洪荒世界最高貴的血統，自然是無法忍受無極道尊的連番挑釁。
“既然如此，本座就見識見識，天外之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無極道尊驚愕而期待的目光中，元始天尊一步邁出，踏入了天外之天！
無極道尊目光一凝，震驚了！
元始天尊被氣瘋了？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進了天外之天，就會失去天道之力，跌落成一個普通的準聖人？
接下來的一幕表明，元始天尊沒有瘋，而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元始天尊的氣息剛剛要跌落聖人境，一團令人心顫的天道光輝就在他體內亮起，填補了天道之力的虧空。
“強行將天道之力封入體內，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無極道尊看向元始天尊的眼神變了，頭一次出現了欽佩。
“只是，原本你是透過鴻蒙紫氣勾連天道，意識尚能不受天道影響。”
“現在，你以準聖境的精神力量窺探天道之力，個人意識都會被天道影響。”
元始天尊面無表情，天塌不驚：“等擒拿了你，本座有的是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轟！
話音剛落，他就出手了。
一杆混沌色的長幡驟然橫貫天外之天，矗立天地寰宇，駭人的混沌劍氣瘋狂飆射，攪動虛空世界。
眼見元始天尊再次雄起，無極道尊卻搖了搖頭，不為所動。
飆！飆！飆！
千分之一個剎那後，盤古幡啞火了！
元始天尊懸浮在虛空中，尷尬的伸出一隻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感知到，自己方才發出的天道聖力，居然被驅逐了。
“這方天地，不是死了嗎？”
他嘴唇蠕動，臉色很難看，因為他知道，一個應對不好，自己就要遭受對方的瘋狂折辱了。
吼！
元始天尊沒有想錯。他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無極道尊就出手了。
祖龍真身暴起發難，一雙利爪跨越無限時空，要降臨在元始天尊的頭頂，粉碎他的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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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元始！”
但元始天尊不虧為盤古正宗，洪荒天地最高貴的大神。他心念一動，體內的天道之力毫不外洩，進入了天道聖人特有的天道同遊狀態。
此時此刻，元始天尊表面上還在現世，其實，他已經沉入了天道之中。
“你還不明白嗎？”無極道尊失望了。
要是換成其他地方，元始天尊施展這一招，連混元大羅金仙都難以拿下他。可他卻小看了天外之天，小看了洪荒世界，更小看了盤古大神。
轟隆！
虛空一聲震響，元始天尊的身影無限拉長，變幻扭曲，成了一個火柴人。
然後，他就再也維持不住天道同遊的狀態，像青煙一樣，被擠出了天外之天。
不過，他也免去了戰敗被俘的命運。
無極道尊收回龍爪，感覺十分遺憾。
剛才，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可以擒拿元始天尊，更可以得到盤古幡。
“孽障，你做了什麼？”
混沌之中，元始天尊義憤難平。他為了進入天外之天，做了巨大的犧牲，卻莫名其妙被排擠出來了。
無極道尊攤了攤手：“不要冤枉好人，本座可什麼都沒做。天道之力之所以被排斥，是天道本身的問題。”
“天道本身的問題？”
元始天尊喃喃自語，長久的觀念，還是讓他轉不過彎來。
無極道尊嘆息一聲，好心好意解釋：“厭棄是相互的。天道厭棄了天外之天，反過來，天外之天也就厭棄天道了。”
“荒謬！天道至上，有什麼力量能違逆天道？”
元始天尊勃然大怒，他是天道聖人，最是奉天承運，聽不得悖天之論。
無極道尊最喜歡看到高貴的盤古正宗方寸大亂，他欣然的點了點頭。
“不錯！天道不可違，但正因為如此，它的力量才進不了天外之天。”
聽到這話，元始天尊瞬間閉口不言，他已經想到了。
天道意識只是世界規則的具現化，它的運轉、壯大，都是要遵守一定的規則。
天外之天的形成，就是世界規則發動的結果。
故而，天道也無法違背這種規則，將自己的力量投入天外之天。
“天心難改，天道無術！”
“龐大的洪荒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有些秘密，連聖人都不能夠完全搞懂。”
“在天地宇宙面前，聖人也只是螻蟻！”
元始天尊覺悟了。
他不是狂妄，也不是高傲，只是無數年的順風順水使他得意忘形了。
他一出世，一化形，玄門之祖就找上了門，收他為徒，傳他道法，護他周全。
他身懷開天功德，走到哪裡，其他大能都對他禮讓有加。
三族爭霸時期，龍族大長老敖洪，準聖後期的大能，因為其子得罪了元始天尊，親上崑崙山拜訪致歉。
巫妖量劫，他本著試試看的心理，對天狂吼，發下了誓言，對洪荒世界沒有作出半分功績，就實現了不死不滅的夢想。
心胸一開，元始天尊只覺得心神無限上升，久違的大道玄妙撲面而來，令他歡喜不盡。
“吼！”
正當他要進入悟道狀態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衝入了他的心靈之中，將他從玄妙的未知狀態吼了出來。
“你……”
元始天尊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要是他的目光能殺死無極道尊，無極道尊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一個人。聖人頓悟，一個量劫都很難遇到這種機緣。他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卻被輕而易舉破壞了。
元始天尊心情糟透了，破壞了元始天尊悟道的無極道尊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表面上看，他在和元始天尊的爭鬥中已經佔了上風。
事實上，他一直都處於下風。
元始天尊不敢進天外之天，他又何嘗敢出去？
元始天尊是天道聖人不死不滅，有的是時間耗，無極道尊卻耗不起。
玄門之祖，這一位才是無極道尊真正的噩夢。
萬一元始天尊發了狠，一直守在天外之天之外，無極道尊就別想證道混元了。
不能證道混元，玄門之祖脫離天道，他拿什麼應對？
他端坐在龍角上，開始思考退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