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扣下帶有暗精靈徽記的奧術額飾,由馬修銷贓,暗中貼補刃盾慕風的復活費。

馬修望著你時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開心。

他對你九十度角深深鞠躬,在這個城鎮裡對你行過這種大禮的人還真沒幾個:“非常感謝。我就知道,這座城鎮的風向已經開始變化了……自幼我就有一項與生俱來卻無甚大用的天賦,說好聽點就是如同盯著天上的雲朵就知道風向那樣感受周圍世界的趨勢,說難聽點就是看著別人的臉色做事。我沒有看錯,您真的不是一般人,做的也不是一般事,這座猶如沼澤般陰森迂腐的城市已經開始改變了。”

至於?

你好像就是打算偷偷昧掉一件值錢的委託目標。

“難道您都沒有懷疑過我會趁著銷贓之際中飽私囊?難道您都沒有擔心過委託方得知少了一件目標會勃然大怒?難道您都沒有想象過刃盾慕風那個正直少年不僅會拒絕您的好意,還到老熟人守衛隊長官哪裡告發您?”

你搖搖頭,

把沒想過改口為我相信你們。

馬修呵呵低笑起來,視線越過你的肩膀落在了海瑟薇的身上:“我曾是前冒險者,也知道秘書小姐的本事,看來會長大人也是強兵手上無弱將。想必您一定像心思縝密的秘書小姐那般,也考慮了很多吧。如果我要中飽私囊,開完箱子直接藏起一件就好;委託方真正想要的目標只有一個,製作毒品必備材料的那個魔法道具,而暗精靈的額飾只是個分散他人注意力的幌子,守衛隊要那個根本沒有半點用處;刃盾慕風的隊長看似正直但好歹也在龍蛇混雜的守衛隊裡混了好幾年,早已學會什麼叫圓滑,否則,當時少年護送解除石化的女護衛時,怎麼會爽快收下來路不明的百枚金幣,又原封不動的轉交給您,始終不問半句。”

呃。

“您真是高深莫測啊。是否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在您的預料和掌控之中呢?包括,守衛隊為何不親自剿滅盜賊,卻要繞著彎讓冒險者公會取回製毒道具,消極的封鎖盜賊窩點卻沒有深入肅清──您早看透了,其實兵匪一家,共享販毒利益吧?否則,今天中午又怎麼會出現跟市場談判破裂一事呢?”

沒錯,我早看透了!──你如是說。

“您果然知道嗎?那麼,威廉是副隊長安插在盜賊團裡代收利益、通風報信,如此守衛隊既可以大大方方進行剿賊,又可以完全剿不清,面子工程和實際利益雙豐收,這件事您也早就料到吧?”

沒錯,我早就料到了!──你如是說。

“我真是自嘆不如。我也最近才得知,因為暗精靈率領的那夥盜賊越來越囂張,不老實跟守衛隊分享利益,所以守衛隊才打算借冒險者公會之手換個下家,反正盜賊團多的是。我也終於想通了:像您如此睿智的會長為什麼會老老實實被人當槍使──反過來利用威廉被稱作聖潔陰影的性格,把這顆埋在公會裡已久的定時炸彈揪出檯面;摧毀了目前城鎮最大的販毒團伙;也能利用只交一個任務目標,看看對方的反應,來確認兵匪是否真的勾結。一石三鳥?”

……沒錯!

馬修對你再次九十度角深深鞠躬:“莫非……會長連羅伯茨道格男爵與議政廳正在做的事情也全部摸清了脈絡?”

當然。

連說了三遍實在是叫人敬佩不已!待他走之後,你側頭低聲問海瑟薇:這馬修到底是什麼人?

“既給市場當過接待員,也給黑街當過情報販子,還算優秀。您其實什麼也沒想到吧?”

“……”

“喝茶嗎?”

海瑟薇遞過來一杯紅茶,與你坐在一起細細品味。只看到馬修鞠躬,沒聽清具體交談內容的阿黛爾和勞米,對你投來憧憬的眼神。

臨近傍晚,剛要關門。

朱麗安回來了,

而且還帶著威廉和他的戀人。不僅如此,菲艾爾汀、副隊長的富態妻子以及五六個沒見過的臉孔,總共跟著過來一幫人。

好快啊?

如果朱麗安只帶著威廉兩人,應該是感化成功了,但帶著這麼多人又是怎麼回事?失敗了?來找茬的?為啥威廉他姐姐也來了,還帶著五六個混混一樣的傢伙?這麼氣勢洶洶的。菲艾爾汀不是倒休嗎?怎麼下班時間又回來了?遭脅迫的人質?

海瑟薇上前問道:“怎麼了?”

“感化任務非常順利,馬修曾提醒我有三個要點,我在前兩方面下了功夫,距離成功只差最後一步了。”朱麗安看起來對自己十分滿意,“辦個婚禮。”

噗──!勞米把嘴裡的茶噴了出去。

十分鐘後,威廉與他的戀人約翰的婚禮正式完成。猝不及防的展開叫人一時沒能回過神來。是,沒錯,你確實曾派朱麗安嘗試感化威廉,試試又沒損失也沒指望一次成功。主持婚禮和勸說他人好像是兩碼事?

噼裡啪啦的掌聲和恭喜聲,這裡面也有你的一份……稀裡糊塗的跟著節奏就也開始恭喜了。

威廉和約翰顯得十分幸福。

現在才反應過來,對啊,朱麗安是個貨真價實的高階牧師,主持個婚禮好像沒有任何問題。這種特殊情況,尋常的神殿也不會接納威廉和約翰,更別提主持婚禮了。

當朱麗安用神聖且莊嚴的嗓音,閉上雙目,攤出雙手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的時候,你彷彿聽到世界有某個部分啪嘰一聲破碎。畫面太美無法直視。

對公會來說這個結果應該是無可挑剔,你一口氣收到兩名7級遊蕩者,因為朱麗安起到的作用,威廉和約翰此次迴歸完全與之前不同,更多了一份歸屬感──好歹這裡有他倆一生中最幸福美好的回憶。

對其他冒險者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威廉沒惹過什麼大事,更沒惹過誰,甚至還救過人。他們應該會歡迎威廉和約翰的加入才是。

可對你的心臟來說,

忒難受。

很快,你終於知道這群人究竟是來幹嘛的了。副隊長看不下去這種事,但威廉的親姐姐以及狐朋友狗們當然是要來祝福,人在世總會有些朋友,哪怕走的路略顯異常。

很快,你也知道菲艾爾汀幹嘛來了。

扶額。

“各位,此刻我的心情實在太激動了,能否說兩句呢?”菲艾爾汀漲紅著臉,示意大家安靜,小拳頭掩在嘴前清了清嗓子,表情一本正經,“祝福兩位新人的話已經說了很多,我現在真的感觸非常多,非常多。”

“在我的眼中,冒險者公會是個神奇的地方,如今更是增添了幾分神聖感。我自出生起就活在不幸當中,很多年,很多年,即使被拯救出來我也走不出陰影,緊閉心門──以前書店的老闆總是這樣說我。所以我喜歡看書,尤其是喜歡看冒險者們的傳說故事,那樣的精彩,那樣的豐富,那樣的充滿著各種可能性。委實講,我來應聘接待員時真的鼓起了超大的勇氣,在面試室門前甚至在手心裡寫了個人吞了下去。”

下面響起了輕輕的笑聲。

“但是我真的來對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在冒險者公會裡,我看到了各式各樣的人聚集在一起,把這裡當作了自己另一個家,也是我唯一的家。這裡有善良卻倔強的人,也有邪惡卻溫暖的人,有保守卻勇敢的人,也有冷酷卻堅毅的人,有人類,也有亞人種……我在這座城市生活很多年了,像冒險者公會這樣的地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今天,公會再次讓我見識到了奇蹟!我們敬愛的會長大人能為這一對新人做到如此包容,真是……真是……”

說著,說著,菲艾爾汀不知為何留下了眼淚,哽咽起來。似乎並不僅僅是為了威廉和約翰而感到喜極而泣。

獻給你的掌聲久久在大廳裡迴盪。

大家只是對你尊敬的微笑,什麼也沒有說。

你也什麼也沒有說──當時徹底懵逼了所以才眼睜睜看著男男結婚,現在似乎也不是說這個的氣氛啊!

糟糕的是,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看氣氛的傢伙,起鬨說讓你也說兩句。朱麗安說過了,威廉的姐姐也說過了,甚至連膽怯的菲艾爾汀也鼓起勇氣獻上了幾句祝福的話。在此地的最高位者不整幾句實在是有點駁大家的面子。問題是,你現在連一句合適的話也想不到。

秘書是幹什麼的?

於是你用眼神向海瑟薇求助,至少來個講話稿什麼的。這不是秘書的本職嗎?儘管立刻就準備出來實在太難為人了,但堂堂海瑟薇肯定有辦法!

果然,海瑟薇永遠不會讓你失望。她從自己的小本子抽出來一張似乎已經準備了很久的演講稿遞給你。這張紙疊了好幾下,小小的方塊,還有些破舊,似乎已經儲存了很久。真是用心的秘書啊!說真的,海瑟薇十分厲害,無論什麼事都能未雨綢……

……

“會長大人,講兩句吧!”

“是啊,也講兩句吧!”

受人尊敬其實也挺可怕的,尤其是高臺附近沒有任何臺階的情況下。你握著手裡的演講稿,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唯有硬著頭皮念。所幸你機智過人,臨時把末尾落款的署名我大腐腐團宣略去。

你悠揚而洪亮的嗓音在大廳裡迴盪:

耽美大法好,

只是生不了。

年下攻霸道,

年上受曼妙。

友情尚青澀,

實則已躺倒。

寶劍齊出鞘,

邀君共逍遙。

唸完之後,

成為了黑歷史。

海瑟薇向威廉祝賀,然後問道:“這次打算好好幹冒險者的工作了?”

“當然!生是公會的人,死的公會的鬼!”

“呵呵,朱麗安究竟是怎麼勸你的,居然有這麼大的效果?”當海瑟薇說完,菲艾爾汀悄悄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威廉侷促的小聲回答道:“就是幫我治療毒癮之類的,還答應主持婚禮……你知道,沒有牧師願意正眼看我倆。朱麗安是天使還是怎麼了?”

海瑟薇笑了:“她如果也很其他神殿裡的傢伙一樣迂腐,又怎麼會自己跑出來濟世救人。我後來查了查,她那家治療所一直是赤字,原因複雜,也很不容易。”

忽然,威廉向海瑟薇湊近,用極低的聲音小聲問道:“我非常感謝朱麗安替我和約翰去除毒癮,只不過,我有個小小的疑問……去除毒癮的時候,把病人千刀萬剮,每個血管都沿著脈絡切開大放血然後再施法……正常嗎?”

“絕對正常。”海瑟薇毫不遲疑的認真回答。

呼……威廉聽罷顯得放心多了,但又附耳低語道:“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治療某些難言之隱的疾病時,把病人所有的關節全部搞脫臼,然後再施法……正常嗎?”

“絕對正常。”海瑟薇毫不遲疑的認真回答。

威廉松了一口氣,尬笑道:“我不太懂醫,神殿的治療師不太歡迎我,所以有點孤孤陋寡聞。我當時還以為是公會派來的刑訊官,哈哈哈哈!正常就好。”

“哈哈哈……”海瑟薇毫不遲疑的回以爽朗笑容。

“難怪朋友們都不太喜歡治療師,確實有點疼。正常就好,正常就好。”威廉的表情清爽如雨過天晴那般,抓抓頭,“因為我跟朱麗安還約好了,明天繼續治療。她說我身子骨弱,要從腰開始調理,必須打斷脊柱之後重新接上才能去病根。”

“放心,絕對正常。”

海瑟薇稍後在威廉的人事備註裡寫了一句……原諒我。

特殊的婚禮簡單而順利的結束,

你看著副隊長的妻子=威廉的姐姐離去時欣慰的表情,確認這次光是吹枕邊風都能讓守衛隊的態度值略微上升。

莫名的困,

說起來今天確實發生了不少事。你升了一個懶腰,海瑟薇也打了個哈欠,和其他女性們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向浴室。

每天下班後都要享受浴室已經成為冒險者公會所有員工的慣例,連新加入的阿黛爾和朱麗安也迅速入鄉隨俗……極情願的。

如常,

你不是有意站在走廊上偷聽,而是浴室真的就建在通往你臥室的沿途。

“勞米姐姐,你總算稍微有點笑容了,最近是不是有點沒精打采?”菲艾爾汀的聲音從浴室門縫傳了出來。

勞米苦笑幾聲,說自己並沒有什麼事,一切挺好。

朱麗安說道:“應該是被婚禮的喜慶氣氛所感染吧。我主持過三次婚禮,這次是最有意義的。”頓了頓,她好像在回憶著什麼,“第一次,女方還挺年輕的就在森林採集草藥時不慎遭遇哥布林,雖然最後被救了回來,但從此神志恍惚再也沒有恢復過來,她的男友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我記得當時神殿拒絕主持婚禮的理由是新娘不潔;第二次,大約快四十歲的女男爵,新郎則是照顧了她十年的男僕,兩人之間的愛情純潔且忠貞。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結婚,真的很羨慕他們那種不在乎世俗眼光,只在乎彼此的勇氣。我記得當時神殿拒絕主持婚禮的理由是新郎曾經是奴隸。”

“這座城鎮至今還跟奴隸過不去呢,說實話其實奴隸挺可憐……呃?”可能是誰暗暗提醒了一下,阿黛爾啞然而止,停了好幾秒才繼續說道,“對不起,我新來的,不知道菲艾爾汀姐姐以前也……失言了!”

能聽出來菲艾爾汀的笑聲裡有著絲縷的苦澀:“沒什麼啦,都過去了,我現在很開心。希望公會越來越好。”

“說起公會來。”阿黛爾用企圖強行改變話題的氣勢說,“為什麼我們沒有訓練場啊?市場和黑街都有提供給護衛、殺手的訓練場,可更加需要的冒險者們卻沒有。”

呵呵幾聲,海瑟薇答道:“有訓練場沒教官就只能用來訓練發呆。公會剛開沒多久。”

“果然還是有訓練場比較好啊,否則有點怪怪的。拿著性命在實戰裡鍛鍊,能活著升幾級?”

“不不,我覺得還是別的更加有利於公會的發展吧?”菲艾爾汀打斷了阿黛爾的發言,“好期待會長能擴建個資料室。”

“書蟲。”

“不是啦海瑟薇姐姐,資料室既能當圖書館,還能當會議室,我們可以集思廣益給會長出謀劃策嘛。真正奇怪的是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只能在浴室吧?”

“見證精靈平胸之永恆不是挺好的嗎?”

海瑟薇說完,眾女齊齊笑了起來,關係好的朋友這點挖苦只能算是打趣。精靈是個貌美卻消瘦的種族,罕有前凸後翹的個例。

朱麗安嘆了口氣:“想要私人宿舍啊。我住與公會的反方向的城鎮另一側,離這裡有點遠,每天來回跑要花不少時間。如果有宿舍,可以把房子退租,再把治療所裡的東西都搬過來,工作會更方便。”

“也是呢。”菲艾爾汀忽然用若有所思的語氣說道,“最近上下班的路上……好像總有人在跟蹤我。我又不是勞米姐姐,恐怕對方並非追求者。心裡毛毛的。”

“對方是誰,大概有數嗎?”

“我之前在書店工作很少與別人接觸,來了公會也未曾得罪過任何人,毫無頭緒。有的時候,我擔心跟蹤我的是過去的捕奴隊……一個布袋突然扣在我的頭上……”

浴室漸漸安靜下來。

輕咳幾聲,彷彿要打破尷尬似的,勞米說道:“我倒是希望會長能進一步擴建浴室,在這裡建造一個噴水的獅子雕像,我們可以在這裡比賽游泳。”

笑聲再次迴響在浴室裡,歡快而溫馨。

但你沒有聽到琳達的聲音。這傢伙神神秘秘的老在天花板上面躲著,就連海瑟薇這個老熟人都不確定琳達的蹤跡。大概,琳達今晚又去加班調查什麼了吧……最近事情很多。

你回到臥室,

等了會兒,果然海瑟薇在臨睡前會敲門進來,詢問你是否還有什麼事。

你剛打算說點什麼,豈料海瑟薇直接搶先說道:

“老實睡覺。我昨晚已經說過了,無論如何今次不能奉陪了。難道你不困嗎?還不夠忙嗎?”海瑟薇打了個呵欠,“你真的是人類吧,還是地獄深淵色慾的化身派來折騰我的?”說罷,海瑟薇潦草對你行禮,關上門離去。

呃,

你被晾在了臥室。

是,她確實提前打過招呼,你也有心理準備。

但!給個選別人的機會不行嗎!菲艾爾汀不好嗎?她很害怕啊,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懷抱帶來安全感啊!阿黛爾不好嗎?單戀是長痛,別戀是短痛,她需要長痛不如短痛啊!朱麗安不好嗎?也就二十幾歲,比起小丫頭片子們更加風韻猶存,治療師也更懂得保養之道,漫漫長夜大家躺下來討論救死扶傷有何不可?給個機會!

就算都不行,還有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勞……

吱嘎,

勞米忽然連門都沒敲,直接走進你的臥室,而且還穿著薄紗睡衣。她躡手躡腳跟做賊似的連鞋也沒穿,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食指比在唇前,要求你別出聲。她的笑容裡藏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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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其他人都走了。琳達也不在。海瑟薇已經睡著了,她不知道我過來。”

勞米向你走來,

你向後退,直至退到床邊退無可退,被對方揪住頭髮一個強吻襲來。她用嘴給喂了某個東西,香味略甜,一不留神直接咽了下去。她居然給你塞藥?

勞米的眼神不太正常,俯視著你不斷的壞笑。

這個事態節奏不太對,你轉身去拿+1短劍,卻僵在了半途中。全身發麻,毫無知覺,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不錯吧?這藥效?”嘻嘻的,勞米輕輕推了推全身僵硬的你,並推倒在床,“我啊,作為魔女的等級還很低,經常會有煉藥失敗的時候。有的時候就是毒藥,有的時候則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提純乾燥成粒之後,剛才餵給你吃的這個麻痺藥。比起市場上能買到的麻痺毒,我的麻痺毒不會讓食用者全身酥軟,反而會僵硬無比……全身無論哪裡都非常僵硬。但奇妙的是舌根卻尚算柔軟,湊合能說話。”

勞米坐在床上:“親愛的會長,哭喊就省省吧,說話都不太清楚。我老老實實的等琳達不在家,已經等了好多天了。下午的茶……好喝嗎?嘻嘻。”

茶?

回想一下,臨近傍晚時,你確實曾和海瑟薇一起喝茶來著!勞米摸著你的臉頰:“普通的安神茶。警惕如海瑟薇也絕不會有任何察覺,只會跟平常一樣到點困,到點睡,一覺到天亮,除非聽到殺豬般的哭嚎否則肯定醒不來。但您現在……全身僵硬,也發不出聲音來。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知道我今晚來過您的房間。認命吧。”

因為麻痺口齒不清,所以勞米將耳朵貼近你的嘴邊。

你的遺言打算說些什麼?

a,橫豎一死……我……要秘藥……

b,不能白睡……我……要金幣……

c,一生……不知……輸為何物……

(選a的,請接相對應秘藥數字選項,在此不贅述,避水字數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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