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47.18章：晉升考核（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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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聲回答兩個謎語的答案——「沉默」和「鏡子」。
右側的女石像聽罷怔了怔，然後緩緩站直身姿，停止了攻擊。左側卻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繼續攻擊著梅拉尼。所幸梅拉尼根本不怕女石像的物理攻擊，分毫無傷。
不是沉默？
怪了，應該沒錯啊。
“「沉默」二字不能用嘴回答出來！”突然，馬修從你們身後走出來，如此喊道。
你從安妮特手中接過紙和筆，將沉默寫了出來，展示給左側女石像看，這才令它停下攻勢。
兩座石像轉身走回石門兩側，就跟它們的名稱一樣，重新偽裝成門框的一對雕刻石柱，兩手於門頂附近牽在一起。
阿麗莎的+2長劍徹底報廢了。好在如今你有能力隨時給親信補充區區+2的武器裝備，而且她更加慣用的+2長槍完好無恙。或許是下意識的迴避了長槍的損毀吧，或許是使徒特有的運氣加持所致，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忽然決定改用單手長劍。
馬修為什麼在這裡？
“同伴們非要來闖一闖。”馬修抓抓頭，頗無奈的如此回答。
三女腦海裡浮現出「魔女嘆息」四個隊員士氣磅礴的衝向死亡區域，最後只剩下無力阻止的隊長還活著的畫面。
如果那四個隊友死了，還算好的，問題是既然馬修明知道兩個謎語的答案卻依然滯留於此，恐怕就是同伴全都困住了吧。想死回入口都做不到。
馬修恭敬行禮：“不愧是會長，一如您所料，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實際上，馬修並未能抵達死亡區域的最深處，當隊裡只剩他一人時，他就果斷撤退到女像柱魔像旁，等待後續冒險者的到來。運氣不錯，沒等多久。
馬修剛要為你引路，陰影裡紛紛飄過來幾個掃帚以及幾小撮塵土。
是恆定化的1環奧術「隱形奴僕」。完全透明、無害、無智力、無體重的人形，可以完成施法者的簡單命令。它們力氣非常小，常用來收拾衛生和搬運輕巧的物品。
它們清掃掉地上魔法長劍的碎渣，並且重新在地面上均勻的撒落一層塵土，最後拿一雙鞋印了幾串腳印。
“咦？太壞心眼了吧！”安妮特驚愕了，“這樣佈置現場的話根本察覺不到有魔像守衛啊！”
你剛推開石門時，曾看到一層塵土和腳印，彷彿很久都沒有地下城方的人員進行維護，也不曾發生過戰鬥。專門坑觀察力好的、經驗豐富的冒險者。
“這女像柱魔像不會是宅法師賣的吧？”
“比宅法師的技術好。看，腿上的抓痕已經開始緩慢癒合了。”
“宅法師主業是做石魔像、鋼鐵魔像之類的傳統主流單體魔像，這種偏門的遠古魔像，他僅限於會做而已。”
就像你想的那樣，女像柱魔像因為存在致命缺點，容易遭到有備而來的法師秒殺，所以基本上沒有近代法師們做這種東西。也是你當初沒買的主要原因，又貴，又容易突然報廢。
城主會的東西真多啊……她究竟學了多少知識？
馬修引導你們右拐。「魔女嘆息」當初決定右拐理由很單純，整個第一層地圖已被徹底探明：右路有三處陷阱，一個中型兩個小型，左路卻有一個超大型陷阱區域，幾條命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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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遠，
你順著馬修所指，發現了後排戰士塞拉菲諾的身影。昏暗的依靠恆定火光照明下，這個丫頭此刻正保持著平舉雙臂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巨大的滾石上面，閉目凝神。
……她在幹嘛？
塞拉菲諾腳下是顆巨型圓石，巨型圓石下面是劍山，劍山在倒梯形金屬大坑裡，坑壁自動持續流出滑油。顯然陷阱已經啟用，而塞拉菲諾還活著。
安妮特向塞拉菲諾打招呼，後者卻無動於衷。準確來說，後者完全不敢動，勉強維持著巨石的平衡，阻止進一步滾動。
當「魔女嘆息」來到這個區域之後，馬修迅速解答了兩個謎語，卻對同伴們勸說無效，只好跟著繼續前進，果不其然遇到了陷阱。
馬修走在最前面，一路謹慎的偵測陷阱，原本挺順利的，但就算準確指出機關的位置也並非意味著所有人都絕對能避開。走在倒數第二個的艾希不慎擦到了一縷光線，前方頓時出來恐怖的轟隆隆聲音。
巨大的滾石綁著橫七豎八的金屬尖刺皮帶，呼嘯而來！
一排自地板刺上來的長槍將小隊隔離。馬修帶著兩個隊友撲向旁邊，驚險萬分的避開了滾石。艾希和慣性走在最後的塞拉菲諾頓時傻了眼，轉身就往回跑——也只有這麼一條活路。
豈料來時的路已經變成了滑溜溜的大坑。
這一瞬間，兩人的做法產生了決定性的差異。
塞拉菲諾將盾牌扔向側面的牆壁，啟用了彷彿蒼蠅拍的機關，避過了打擊，踩在鐵桿上進行彈躍，最後扒住插進牆裡的劍掛在高高的半空中。艾希則騎著花豹，一個華麗的大跳！論距離，絕對可以橫跨大坑，所以她和花豹全都被巨大蒼蠅拍狠狠拍了下去。
下面全是無數金屬尖刺，花豹當場死亡，傳送回入口了，隼徒勞的盤旋，艾希反應很快，將自己變成了一條蟒蛇，精準扭曲身形掉落在劍山縫隙之間。
逃過即死，但還不如死了的好。
滾石到，
滾石落，
砸中了掛在側壁的塞拉菲諾，壓在艾希正上方，於是就變成了你眼前的狀況——艾希被彎曲的金屬尖刺夾住了，完全動彈不得。塞拉菲諾僥倖落在滾石上面，但只要稍微失去平衡就會讓艾希更加痛苦。無奈之下，塞拉菲諾保持金雞獨立屏氣凝神的姿勢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腿居然還沒斷。
艾希動不了，塞拉菲諾也動不了，真是比死回入口還糟糕。
“可是，就算讓我們想辦法……下面都是尖刺，坑壁都是滑油，巨石也太沉用法術浮不起來。”
“我雖然能下去，但太沉了舉不起來。”
“如果用法杖的「石爆術」一點點摧毀滾石，塞拉菲諾和艾希都會被飛舞的碎石砸成重傷。”
三女一籌莫展。
如果真的能解決這塊巨型圓石，馬修也就這麼發愁了。梅拉尼力氣很大，但也沒辦法舉起巨石，已經與重量無關了，就像壯漢可以單手拎起自己的女友卻沒辦法單手舉起來，主要在於沒法操作。阿麗莎提議只能用武器一點點敲碎石頭，跟挖山沒啥區別。安妮特自認沒辦法用「心靈遙控」舉起這麼大的石頭。
你對巨石施展了5環「化石為泥」。
塞拉菲諾被梅拉尼抱著飛了回來。一條沾滿泥漿和滑油的蟒蛇也沮喪的爬了上來，變回了低垂腦袋的艾希。
好了，下一個是誰？
“呃……是塞恩。”
馬修讓兩位同伴原地休息，繼續為你帶路。
“啊對了會長，據說任命我成為開拓村領主的檔案已經在路上了，明後天就能宣佈就任，包括爵位。”馬修對你說道，“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關照？
因為是鄰村？
“我根本不是當領主的料，對此心裡有數，所以無論名義上如何，我這位小小的男爵和小小的開拓村希望能夠納入您的麾下。您不會嫌棄吧？”
“而且我不太喜歡小凱爾那種心機重手段無情的男人。說起值得尊敬的大人物，非你莫屬。”
露骨的馬屁。平常馬修不是這種畫風，大概是考慮了很多才決定把自己的領地交託給你吧。
說到底，馬修在古城市場工作了好幾年，恐怕已經聽過有關小凱爾的太多負面風評，這次開拓村的事又被小凱爾輕描淡寫的當成手心裡的棋子，沒好感也很正常。說到底，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與一個不離女色的男人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在即將動亂的時局裡，馬修心裡有數，清楚自己即將成為小凱爾宏圖野望中的一枚棋子，隨意撥弄而無力掙扎。就算不提小凱爾，馬修也不可能在動盪中兼顧民生、行政和安全，保護開拓村。王國裡的男爵跟暴發戶的平民沒多大區別，就是如此無力。
但如果依靠你，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小凱爾絕不會因為這種事與你產生半點爭執，梅拉尼治理領地的手段穩重高效有目共睹，而且你正在組建新軍。
馬修的損失？
他依然是領主，依然是男爵，卻從各種密探裡爽快抽身。
你的損失？
似乎也沒有。三百名士兵，其實你的迷宮小鎮根本容不下，除了金幣之外的其他各種物資也養不起。而且還能在小凱爾買下整個王國的宏偉計劃裡插一腳。
你打算如何回應馬修？
A，回絕。大家各自為政，友好比鄰，保持會長和冒險者、子爵和男爵之間僅高半級的關係。
B，接受。今後開拓村將成為迷宮小鎮的下城區，你的則為上城區，以火車和新建馬路連線。軍營建在兩者之間，吃兩地的物資，這樣養兵的壓力也能小一些。
C，大歡迎！兩座領地遲早混為一談合併成新的城鎮，不分彼此。你和馬修的關係很可能會變成波爾茨子爵與侯爵的關係，雖然爵位方面並非直轄，卻在僱傭關係方面有一方是打工仔。馬修別想躲清閒。
D，拖延。你需要先找小凱爾談談，看看在計劃中你和馬修各自扮演著什麼角色，別亂了大計劃。
“請小心，前面有很多怪物。”
馬修所指的方向頗類似之前獸人們鎮守的警衛室。半截石柱、高矮牆體、牆壁延伸出來的吊頂、坑窪掩體等地形複雜，這裡沒有獸人，取而代之是恐怖鎧甲持著劍盾弓弩巡邏，是魔像相關系列之中雖然實力不太強卻很棘手的型別。
四隻石像鬼突然從上方飛撲下來！
梅拉尼迎著飛上去將其中一隻踢飛一旁，你揮錘凌空擊落一隻，其餘兩隻撞在阿麗莎的盾牌上，盯上了側身閃避的馬修。
因為魔法本質，石像鬼的皮膚比尋常石頭堅硬許多，梅拉尼的攻擊並未造成絲毫傷害，你和阿麗莎的攻擊也效果甚微。魔像貴是有道理，不存在輕易摧毀的可能。
沉重的身軀，居然拍拍蝙蝠般的翅膀輕易飛了起來，動作也很迅猛。它們潛伏在警衛室入口附近的上方彷彿看門犬，戰鬥的聲響驚動了駐守的恐怖鎧甲們，後者伴隨著一連串密集連綿的金屬摩擦聲，如同訓練有素的軍人立即進入戰鬥位置，對你們射箭，並且有些恐怖鎧甲頗有氣勢的從城牆上咣噹跳了下來，舉著劍盾靜默衝鋒。
頭盔縫隙裡的紅光幽如深淵。
梅拉尼的鮮血視覺起不了作用，姑且憑夜視推測敵人大約十幾個石像鬼，五六十恐怖鎧甲，外加七八個鋼鐵魔像。這可不是你們能戰勝的規模，簡直是一支駐軍。
馬修撒腿就跑，喊道：“我們之前找到了突破口！快！跟我來這邊！”
你們一邊抵擋著射箭一邊抵擋石像鬼的追殺，倒退著嘗試迅速創越這片區域。既然「魔女嘆息」之前能闖過去，你們當然也能。
很快，恐怖鎧甲們站在門口停下了追擊腳步。石像鬼們雖然完全沒打算輕易放棄，但隨著越追越遠並且負傷越來越嚴重，戰意漸漸消失，陸陸續續轉頭飛回去警衛室。
也許是因為即使放著你們不管，遲早也會死在陷阱裡，也許是因為駐守命令所以不可遠離，總之你們成功脫戰。
馬修要求跟緊他的腳步，避開陷阱。梅拉尼也能辨認出部分陷阱。
不久，
你看到了被卡在陷阱裡的塞恩。
模樣好看的金髮少年此刻正懸在半空中，雙腳夾著一根纖細的金屬桿，左手用一面鏡子反射著一縷光線，右手用聖徽按在人臉浮雕的額頭，嘴裡叼著繩子，繩子上方拴著艾希的隼的尾羽，而隼則卡在兩根石柱縫隙之間幾乎變成肉醬，已昏死過去。
這個造型比剛才更犀利。年輕成年男子穿著鎖子甲的體重全都拽在一隻隼身上，既然隼還沒消失，說明它即使尾巴都快被繩索拽禿，身體快被石縫擠爛了，居然還活著？
馬修扶額，什麼也不想解釋了。
顯然，這位小牧師如果能動，就不會跟一隻被繩子提起來的王八似的吊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