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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滅鎮,措手不及的重傷,西境暗殺公爵未遂後的不得已叛國以及公爵大軍的嚴重折損明顯加速了預定發生的事——沙國即將侵略。

只因為你隨手扔了一把劍。

斯瓦耐盛怒之下轉戰東境棄豺狼人於不顧,西北防戰形同虛設;西境一位公爵叛國與沙國聯手,還指望冒險者可以把水攪得更混;東境內戰。恰逢此時,劈雲城剛剛正大光明的惹了你。唯一安定的恐怕只剩你所處在的中南境了。

如果沒人力挽狂瀾,王國的大局勢走向十分明顯。

小人物們看不到這麼宏觀,今晚的盛宴與美酒是屬於他們的。

9級野蠻人是冠軍,險勝了9級術士亞軍。前者對紅酒不屑一顧抱起酒桶仰頭狂飲,笑聲豪爽,雖然比賽時沒體現,但他也擅長使用絆索、飛斧兩種遠端武器。後者是深淵血脈術士,邪惡陣營,在這場宴會裡略顯得格格不入坐在角落裡只願意與伊麗莎白等人聊上幾句。

韋德禮儀學的很好,向你恭敬行禮表達敬意,並向菲艾爾汀再三致歉說是當時失手誤傷——當得知她是精靈家園族長你的隱妻,可把他嚇壞了。

補的那一劍,你本來猶豫是否要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報復回來,現在決定算了——紈絝子弟而已。而且,他居然是「黃金王冠」卡瑪的三哥?就覺得黑克因伯特姆這個蹩腳姓氏耳熟。

被你砍趴的沙國戰士也受到了特別邀請,如果不是遇到你,他也應該拿到名次的。遠遠的,在人少的地方舉著酒杯盯著你——不像具有敵意,更像是懷疑你根本就是虛報了等級。

“我?冒險者?”野蠻人聽罷哈哈大笑,“就算當也只能當幾天。我故鄉有種風俗,到了,呃……你們嘴裡的10級左右時需要獨自前往聖山狩獵遇到的第一頭「塔哈」,土話,翻譯不過來。如果我運氣好遇到體格夠大的而且獲勝,將被美女環繞,生一堆強壯的小崽子,並且擔任族裡的導師。最牛逼的勇士才有資格教導其他人。”

“我?冒險者?”術士環視四周,“我倒是殺過幾個菜鳥冒險者。一支小隊四人,以及「長擊晨空」的德魯伊。呵,我知道、知道,「長擊晨空」跑到你旗下了對吧。您應該敬我一杯,若不是我,他們也不會有加入公會的念頭。”

如今的你能量很大手段也多,拉攏他倆加入冒險者絕非不可能,也不必違背鄉俗或與「長擊晨空」不共戴天。只是須花些力氣。

“我?冒險者?”沙國戰士聽罷怔了怔,“請恕我拒絕,我是單幹。”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前陣子我護衛商隊回到王國西境,夜晚露營被食屍鬼群咬傷,繼續向東逃進村莊的神殿,然後又護送兩名牧師調職,所以輾轉就跑到中南境了。”

“不想當兵,不想當冒險者,我只是在做武者修行。”以上便是他拒絕的說辭。

你打算怎麼辦?

A,三人全收

B,收冠亞軍

C,只收9級野蠻人

D,只收9級術士

E,只收11級沙國戰士

F,算了

雖然他們等級略低,但恰恰因為等級低才有可能養熟,而且說白了同等級同職業誰強誰弱也得看裝備看操作吧。沒點才能的普通人當冒險者純屬給公會增加負擔。

為了解決他們的拒絕說辭,公會需要花費額外的時間和精力。這個節骨眼上,最缺的,就是時間和精力。

這是第二次宴會了,遇上一次不同,如今你是子爵了與民同樂有很高難度,臉孔稍微生點的根本不打算找你攀談。圍繞在你身邊的基本上只有後宮成員。領地的議政廳守衛隊有任何事情都會向梅拉尼彙報,儘可能不來勞煩你。迷宮村落從最初的人員配置或政策安排方面毫無問題,所以導致現在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隱患,硬要說的話,領民的亞人種比例持續升高中算嗎?

安妮特遞給安琪一杯紅酒,後者秒問道:“你們都知道酒有弱毒性,對吧?”說得安妮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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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宴會的焦點無疑是三位競技場的勝利者,除此之外,唯一參加宴會的「刃盾慕風」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敬格曼分會長。”

“敬「刃盾慕風」。”

守衛隊、議政廳和市場的數位負責人紛紛向「刃盾慕風」舉杯。隱約的,你聽到了格曼弱弱的謙虛道:“哎呀,我酒量很差的。”

等等!上次宴會酒皇大賽他好像拿了第三。

女村長用手指輕輕夾著高腳杯,以指尖撩撥著格曼的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喃喃道:“分會長大人日理萬機,好辛苦的,今晚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這,合適嗎?”格曼害羞的撓頭,臉頰緋紅。他怎麼做到裝純情裝得如此爐火純青?

塞繆爾也說道:“是啊,其實我們大家都不太瞭解分會長大人,不如借今天的大好機會,稍微自我介紹一下?”

格曼嘿嘿笑了笑:“真的沒什麼啦,以前是當衛兵跟著雷蒙德大人,現在跟著會長大人。祖墳冒青煙上輩子積德,我無才無德也不夠奮鬥卻有酒有肉有命活到現在。世界和平,世界和平,就這點小心願。”

啪!

海瑟薇扇了你一下耳光,嘟囔道:“不疼,一定是夢。”

安妮特雖然也不太瞭解格曼,但也知道這幾套說辭實在是詭異,剛想問海瑟薇卻發現後者臉色發青想吐,於是轉身問菲艾爾汀,這是幾個意思?

“我來翻譯一下哦。”菲艾爾汀清了清嗓子,把嘴貼在安妮特耳邊,“女村長一開始說的是「別他娘的多管閒事,你這該死的工作狂,最好每天都跟今晚似的休息!」,然後格曼回答道:「有膽放馬過來!」”

安妮特睜大雙眼,狂眨。

“塞繆爾說的是:「老子是看會長面子,並不認識你特麼是誰,別把自己當根蔥!」格曼回答的是:「我從雷蒙德大人那裡畢業了,又深得會長大人信任,勸你惹我之前先仔細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我既有才能也比你們這些該死的商人崇高多了,有背景更靠拼搏才混到了今天,明天我也會活著!不惹我,天下太平,惹我,準備棺材!」”

……

海瑟薇居然還滿意的點點頭,很認可翻譯的準確性!

安妮特把額頭貼在菲艾爾汀的額頭上,確認誰也沒發燒:“你……想多了吧?”

“不存在的。”菲艾爾汀連連擺手,然後翻出自己的小本,“據我不完全統計,冒險者小隊裡戀愛機率高達2/3,也就是說在有男有女小隊之中,會有超過一半的小隊出現情侶,即使不出現,也會有曖昧。我絕不是誇大其詞──「黃金王冠」有兩對情侶;「彩虹陰影」的第五人如果是男性,馬上就會失去童貞;「魔女嘆息」的塞恩已經強行推倒過塞拉菲諾了,不止一次;「水月伴定」跟別提了,集體喜歡隊長一人;即使是可可,也被卡樂卜惦記過;「即興地圖」有情侶、「長擊晨空」的野蠻人那麼任勞任怨,若不是為了暗戀又是因為什麼。”

啪,安妮特單手捂臉。

“只有「刃盾慕風」裡面沒有絲毫緋聞,由我,親自確認過。以前在古城當衛兵時,格曼為人相當硬派,不近女色,小有名氣。”菲艾爾汀默默合上了手上厚厚的皮革封皮已經被摩挲發黃的《八卦記聞》。

“不知如此。”海瑟薇望著女村長和格曼兩人調情般的閒聊,補充道,“儘管梅拉尼已經妥善調理過了,但格曼在就任分會長之前曾當街阻止了議政廳工作人員糾纏野生冒險者要求加入公會的過當招募行為。格曼上任第一件事把進入地下城收取門票的登記桌搬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光天化日明搶,雖然只是張普通的木桌。”

格曼不近女色,就算近也不會近旁邊的毒蛇。

“他跟賽繆爾的過節則是最近的事。原本,守衛隊會把棘手的小差事扔給市場傭兵,這很正常。但等分公會開張之後,格曼在守衛隊非常吃得開,幾乎被17級退休的守衛隊長當親孫子疼愛,鬼知道他是怎麼討得老人家歡心的,總之原本屬於傭兵的大量委託全都轉到了分公會。”

“但,也沒幾個錢吧?”

“這是風向要變,塞繆爾當然惱火。再說了,商人眼裡的錢沒有大小之分,半枚都不能丟。”菲艾爾汀搖頭晃腦的解釋。

海瑟薇按住她搖晃的腦袋,補充道:“何止。就在昨天清晨,格曼帶著同伴教訓了一支不守規矩的傭兵小隊。錯確實在傭兵,於是梅拉尼調解結果就是殺雞儆猴,將那隊傭兵驅逐了。據說,那隊傭兵收取肉鋪老闆的保護費,然後驅趕任何亞人種靠近,這種歧視行為早就明令禁止過。目前領地裡黑街還沒成型,但已經不可遏制的出現了雛形,格曼對這種事很敏銳。”

看來……

除非向你這樣佔據絕對強勢地位,否則不會有官方管理機構喜歡冒險者公會。無論選哪個冒險者小隊擔任分會長都不可能杜絕惹麻煩,「刃盾慕風」算是好的了。

菲艾爾汀繼續望著格曼,同步翻譯。

“看看您這精壯的完美身材,真是讓女性為之神魂顛倒啊。”(矮挫醜,難怪沒女人緣!)

“……請您不要這樣了,實在太不好意思了。”(賤女人要不要臉?)

“我們議政廳有好幾個漂亮的未婚姑娘,如果分會長大人實在看不上我,我也可以改天給您引薦一下,認識認識,大家彼此結結緣如何啊?”(跪下求我,我可以扔給你一個最醜的姑娘可憐可憐你,處男!)

“我還年輕,一窮二白,萬分感謝大人的美意了,受之有愧,有愧啊……”(老女人,竟還在繼續用嘴放屁,不覺得對整個世界愧疚嗎?)

安妮特開始全身打哆嗦。

“我與分會長大人一見如故,改天一定要來我的辦公室坐坐喝杯茶。不,今晚就來吧?”

“今天碌碌無為一整天,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改天,改天一定啊。”

“全怪我,實在太忙了,居然忘了給大人獻上什麼開業禮。嗯,我這裡有魔法單手劍,明天清晨一點派人奉上,聊表心意。”

“哪裡的話,是我不好,都沒有空光顧您的市場。明天,我一定去逛逛,一定。”

安妮特捂住了菲艾爾汀的嘴,實在聽不下去翻譯版了。

確定不是想多?

海瑟薇連連擺手:“不存在的。古城最近富得流油,分會開張也提前邀請了賽繆爾,他腦子那麼好使怎麼可能忘記?琳達說看到了市場把賀禮抬到一半,因為某些原因,賭氣又扭頭搬了回去。格曼精力異常充沛,在所有冒險者裡都數一數二,字典裡沒有睏倦二字。賽繆爾在古城時就認識格曼了,當時前者還是個小職員,後者是個新兵,扯不到什麼一見如故。”

格曼從最初來公會就是這樣的性格,畢竟以前是古城的衛兵,若不會說人鬼雙語還怎麼工作?

另一邊,

後排教官問翰蘇:“其實像斯瓦耐那樣的20級武僧很罕見,你見過嗎?”

“在我西北方向的故鄉見過一位20歲的百歲武僧,就像二十歲那樣年輕沒有一根白髮。像毀滅公爵的?從沒聽說過第二個。武僧應該有很強的自律性,混亂陣營是外道。”

“家鄉在哪裡?”

“西北,夾在王國和沙國之間的幾個小國之一。其實,在我前往古城之前修道院已經被豺狼人摧毀了,我殺了幾隻,跟同伴們逃了出來,然後各奔東西。”

後排教官狡黠的笑了笑:“以後我會好好調教你們的。尤其是……”她看了看盧克,後者肩頭一震。倆教官已經夠狠了,又來了一個還讓不讓人活?

你把菲艾爾汀拉到一旁。

後者臉紅侷促的問道有什麼吩咐嗎?

只是想要安撫一下,畢竟打假賽故意輸辛苦了。你問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都會儘量滿足她。本以為她會提出來今晚和你在一起、罕見書籍、魔法裝備或者精靈家園如何如何,豈料,菲艾爾汀不假思索的來了一句:

“晚上您睡您的,我坐旁邊看就行。”

啥?!

“不是,不是!”菲艾爾汀意識到自己說的有歧義,慌忙解釋,“我是說──看深夜節目,鏡子啊。人家很……超在意那些冒險者都在幹嘛。”

……通宵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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