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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讓這位領主逐漸消失。倒也不必暗殺,只要他別來礙事即可。受封領地的男爵不多,或許這個小貴族在統治層有人知曉,更宜謹慎處理。不知道姑娘們是否願意犧牲一下?

“願意?不要開玩笑了會長大人。”你身邊的幾個換生靈侍女掩嘴輕笑,“我們為什麼不願意當年輕貴族的情……”

“他未婚。”潼恩提前做過功課。

“貴族夫人呢,呵呵。恐怕我們幾個會猜拳輪流去的。”幾個換生靈侍女聚在一起竊笑,盯著本地領主的眼神就像餓狼發現獵物。

那好吧,

你把漂亮侍女推進領主懷裡,並且說了一套諸如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客套話,給了他一筆錢,一筆足夠窩在自己府邸好幾個月腐敗糜爛的金額。

但願,這個男爵能夠從此安逸頹廢。一個正經領主怎麼可能輕易遭到腐化,你其實對此不抱太大希望,能拖他多久是多久吧……豈料這位男爵大人從此真的幾乎不再出門。

幾個醉漢被格曼、考爾比等人喝進了桌子底下,口口聲聲兄弟相稱分外熟絡。格曼可是宴會事件進入酒皇決賽的硬漢,喝趴幾個早已半醉的傢伙輕而易舉。

冒險者全都是好傢伙啊,嘎嘎!——那群本地人在桌子底下這樣笑著。

“會長,酒錢給報銷嗎?”你點點頭。

“……午餐?”你又點點頭。

“不如乾脆……”

冒險者只是想問能否把晚飯也一起報銷了。你把500枚金幣咣噹一聲扔在櫃檯上,酒館老闆半分鐘後變成酒保了,鎮上唯一的酒館變成了主要面向冒險者營業,本地人消費需要看還有沒有空位,連酒館的名字都改了,從「魚刺老爹」變成了「勇氣寶藏」——冒險者七嘴八舌爭論不休起的名字,無所謂吧。

後來話趕話,不知不覺就變了冒險者全免單,每周五所有人免單。

隱約錢包疼,

你低聲向潼恩確認,這算不算「合理支出」?“小凱爾大人肯定會報銷的,就算不合理,我也會想辦法讓賬目變合理。您可是救了他一命啊。”潼恩的笑容有點邪惡……你的錢包忽然又不疼了。

人心複雜,

籠絡、制服、腐化了大部分人之後,仍有些本地人託著腮喝著悶酒。詢問之後,那幾個人有自己的苦惱。

“原本這個偏僻小鎮只有一點好處,就是聚集了好多位高等級牧師,生病受傷不必發愁。現在可好!昨天好幾位突然離開了島嶼,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唉。”

朱麗安看了看你,然後對喝悶酒的傢伙說道:“我,14級牧師,對本地人免費治療。”

萬歲!——接下來的十多分鍾,酒館裡只剩下這兩個字不斷迴響。如果沒記錯,你是因為有人怒吼「滾淡」才進來的……

等等!

她什麼時候從9級飆升到14級的!瘋了嗎!

這麼恐怖的升級速度必須要追問一下,朱麗安的解釋如下:以前在古城每天最多只有六七個病人。海灣就她一家治療所,解決瘟疫事件後每天都治療數百名奇奇怪怪的傷者病患直至精疲力盡;起義事件、公會防守戰事件不僅跟敵人戰鬥還跟死神戰鬥;後來又經「彩虹陰影」介紹與海灣神殿的其他牧師互相進步。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她現在是你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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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使徒」能力,總有點超常識的感覺,或許只是想多了。

朱麗安盯著你的眼睛,稍微遲疑,然後嚴肅的說道:

“非常感謝您,加入您的旗下是我一生的榮幸。”

很簡單的一句話,裡面蘊藏著遠比字面更深厚的情感。

語畢,你有一種……

……

奇怪的、難以描述的感覺,貌似是因為朱麗安的忠誠在最高上限又往上虛長幾點導致「使徒」能力有所變化——彷彿某種靈感從天而降。

潼恩拉著你的手,坐在櫃檯前:“會長大人,您最好親自聽聽這件事。”她指著酒保。

你砸了大錢喝酒甚至買下了這座酒館,按照常規套路,酒保將有些情報與你分享。小地方沒多少事發生,他一時只能想到三件事。

“是這樣的老闆,有三件事外地人不可能知道,甚至這位學者大人也沒聽說過。”酒保擦著櫃檯,“首先,這裡有座枯井,平時沒人會靠近,但老人們說如果往井裡投入美食就會獲得異能。這座島上大家基本上生下來都有異能,或許這就是枯井實際上毫無作用的原因?總之,這種時代流傳的情報絕非空穴來風。”

“其次,這座島雖然叫「祭壇巨口」但實際上沒有任何祭壇,枯井也不像巨口,這裡甚至沒有類似巨口的環山盆地。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島有個邪教組織,人工製造了一位半神。”

呃?

“一個全身癱瘓的胖子,只會張嘴吃飯。他的母親即是邪教領袖,每天都要把數之不盡的美食一桶一桶的倒進胖子的嘴裡,以換取神力庇護。那個年代,島上的狂信徒都因此得到恐怖力量——要麼就是老人們的無稽之談,要麼就是歷史真相不被允許寫進書裡。這座島,因此命名為「祭壇巨口」。”

……你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那個胖子的下場?死了吧……我回頭再問問。第三,昨天,在隔壁的海岸,諸神降雷,然後從枯井裡爬出來半神他娘——就是那個胖子的媽——被聖武士擊殺的邪教組織首領又活過來了!大家都因此疑神疑鬼,情緒不穩。”

所以才有這麼多平民膽敢跟子爵找茬?就覺得有隱情。

又聊了幾句,你得知本地領主早就被擁有四位17級牧師的強大神殿勢力奪權,平時擺擺樣子其實說話都沒什麼影響力。主宰這座孤島小鎮的,其實唯有神殿。

確認冒險者們與本地人打成一片,

你帶著少數精銳職員,前往碼頭的神殿。

經驗教訓告訴你,自己如果有力量就應該佔據主動權。先去跟這裡的主宰者正式打個招呼,大家和睦相處最好,不過就憑他們封印姍汀這一點即可斷定:神殿很難成為盟友!

先殺他們一個下馬威或許不錯。

神殿大門平常都是敞開著的,你們氣勢洶洶走了進去。裡面的主位神像是生命女神,其實王國很多神殿主位神像都是她,兩側還有六個善良神袛的石像。總共三五個平民正在大堂祈禱,還不如工作人員多。

雷蒙德揪起一個小牧師的衣領:“主教大人何在?看不見子爵大人已經來了嗎?是故意怠慢?”

主教理論上沒必要迎接任何貴族,這是兩條不相交的權力路線。雷蒙德從沒喜歡過議政廳或神殿。

“有失遠迎。”

疤痕牧師從神殿裡側緩緩走來,身後還跟著四名全副武裝的高等級聖武士——目測15-17級,緊繃的鋼鐵表情,手握劍柄,滿身煞氣。

媽的,果然不是善類——雷蒙德壓低聲音喃喃著。迎接子爵大人居然還帶上四個高等級聖武士。居心叵測。這算示威嗎?

你很冷靜。

該除掉對方時絕不手軟,但現在先試著和平解決問題。看到對方態度很強硬,你也態度變得強硬起來,提出了要求:

希望神殿勢力不要插手冒險者公會的事務,無論貴族還是公會都不歸神殿管轄。

清晰,

明確,

毫無商量的餘地。

“哦,好。”

疤痕主教點點頭。……嗯?答應的好痛快。

雷蒙德也說道:“也別小看我們!僅憑身手我就能判斷誰是誰,不必妄想著派他們四個或其他高手嘗試蒙面易容暗殺偷襲。只要我們沒死,有人就死定了!”

“嗯,知道了。”……呃?這主教怎麼這麼講話?

潼恩在臉上堆起了微笑:“如果您非要如此「爽快」,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莫非我家會長的名聲還沒傳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呵呵。”

主教嘆了口氣,

搖搖頭。

“走著瞧就免了,因為我馬上就要前往劈雲城接受審判了。我令冕下失望了……”

忽然,其中一名高等級聖武士推了推疤痕主教,厲喝道:“別磨蹭了,船不能永遠等你閒聊下去!”說罷,四個聖武士將主教押解離開神殿,

押上了一艘船,

駛離。

呃呃呃?什麼情況!

此時你還不知道姍汀殺死了六個17級牧師,這筆賬全都算在了總負責人頭上——封印失敗、本地神殿高等級牧師全部陣亡,還害死了幾個外援——疤痕主教完蛋了。

你佇立在焦陽下和海風中,滿臉懵逼。這裡沒有陰險的議政廳,霸道的守衛隊,無孔不入苦苦糾纏的市場,甚至沒有黑市、軍隊,刁民們都在撒錢攻勢之下連喊萬歲,如今竟然連神殿負責人和高等級牧師都沒了……你應該跟誰戰鬥?

啊!

你找到了!新的反派!

一個牧師從鎮子方向遠遠跑來,手裡還揮舞著一張官方晉升令——你見過一次,那是主教任命書!所以,這個年紀輕輕看起來很聰明的小夥子以後就是這裡的主教了?

“我……可找到你們了,尊敬的、呼哧呼哧、子爵大人日日日安。任命書!呼哧……”

小夥子用雙手把任命書交給了朱麗安,上面寫著朱麗安的名字。

……

……

A,嗯?

B,臥槽,航程一天一夜,還特麼沒有傳送陣,鳥不拉屎啊!現在居然連個反派也沒有?

C,冕下腦殘麼?上次隨手甩給退休主教一張主教任命書讓他看著給,後來又對「彩虹陰影」吸收暗牧共同駐紮神殿視若罔聞,現在又任命朱麗安?朱麗安可是,可是……可是主動退出神殿勢力的反叛份子啊!

D,一定是有人在背地裡搞公會,一定是!長盤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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