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32.2-C1章：羊、鳥和違法宅
你表示安妮特接受了誒利亞貝斯子爵的委託條件，做的很好，並決定今天下午就出發王城，任何還打算在王國繼續混的人都不應該怠慢國王陛下。運氣極差或腎疼都不是什麼好藉口。
“……確定？你也許會在平地摔時順便一頭撞死國王……”勞米非常擔心。
海瑟薇立刻起身：“那麼，我現在就去催促宅法師趕製您的魔女防護戒指，據說也快好了。”然後匆匆走向公會裡側。
牧師或許能緩解你的痛苦症狀，但厄運卻無法阻擋。按時間推算，拖到傍晚官方傳送陣關閉前出發，然後在王城休息一晚，喝掉神骸液。
對於喝掉這古怪的液體你毫無遲疑。之前的審判事件迫使你產生了急切獲取遠超人類的力量的期望，哪怕明知道有毒副作用。
忽然有幾個持有武裝的陌生人走進公會大廳，詢問傳送陣在哪裡。
“都說過，前往迷宮村的人需要走公會的後門。”
哦了一聲，幾個人順著換生靈侍女所指的方向轉頭離開。
按照安妮特的解釋，你離開的這兩天期間大局勢有些變化，但和公會無關。五巷海灣出現了大批失業人員，然後被阿紐林伯爵徵去當兵；梅拉尼禁止了五巷海灣大量人員湧入迷宮村，聲稱容易被敵勢力殘蕩滲透，但即使如此領地依然以常規方式增加了不少領民；德魯伊們參加完葬禮後，有一小部分人接受了梅拉尼的僱傭，定期來施法增加農業產量；有大批外地人從港口湧入五巷海灣，無形中填補了人口缺失。
彩虹陰影四女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從公會裡側遊蕩至大廳，後面還跟著一個眼圈發黑的戰士。
“早哦，會長……呼啊……”奧克塔維亞懶洋洋的跟你打招呼。
你姑且稱讚了一下，因為彩虹陰影在兩天內完成了三個任務，實在高效。
嘻嘻笑了幾聲，奧克塔維亞擺了擺手：“其實沒什麼啦，輕鬆得很呢。”
“噓，別多話，誇就聽著。”維奧拉一擊手刀敲在紅髮的腦殼上。
“噓！划水被發現就不好了。”奧吉娜捂住紅髮的嘴。
菲娜直接扶額。
四女說還有重要的大事要辦，倉惶逃似的離開大廳，戰士則一路小跑緊隨其後消失無蹤。她們居然起那麼早，或許所謂的大事並不僅僅是藉口。
你環顧四周，這麼多人，誰能給解釋一下划水是幾個意思？
因為是剛完成的委託，最清楚情況的除了彩虹陰影就是接待員了。阿黛爾看向半羊人，這個任務是後者負責的。
你絕望的看著半羊人，半羊人呆呆的看著你，旁邊還有疲憊不堪如同瀕死的潼恩，緊握拳頭為她鼓勁。
“好、好的！彙報任務詳情是吧，我能做到……大概。”半羊人東張西望的跳過櫃檯，想想不對，又跳回去，重新端莊走到你的面前，恭敬行禮，“尊敬的會長大人，彩虹陰影的三個任務都是我在負責。”
“第一個任務是……呃，火燒房屋。”她低頭翻找著自己的冒險登記冊，你瞥了一眼，發現滿篇字跡就像捅了蚯蚓窩。至少她學會寫字了，或許你應該高興？
“菲娜主教以權謀私，動用足足十二名平均等級5級的神殿聖騎士，以及神殿資金僱傭了一輛滿載九桶燃油、九桶火藥的馬車，奧克塔維亞施展了一發火球術，目標建築化作深坑，周邊三座廢棄空屋嚴重損壞。神殿因此附送車伕一次免費的燒傷治療。任務用時五秒。馬死了。”
後來你才知道，這些語句是在阿黛爾和潼恩的指導下抄寫的。
“第二個任務是……稍等一下，找到了，是主持儀式。”她似乎沒有按正確的順序記錄。
“最初彩虹陰影還進行戰鬥，但漸漸的就摸不到敵人了，全被身為保險措施的梅拉尼大包大攬。他們一行人潛入某座商人宅邸地下室，裡面別有洞天非常廣袤，似乎與古時的地牢相連。梅拉尼暗殺了站崗的暗牧和遊蕩者，清掃了囤積在類似臨時兵營裡的約三十名邪騎士和暗牧，破解了魔咒暗門機關，拆掉了暗黑儀式外部設定的穩定裝置並徹底消滅了兩隻等級約16的吸血鬼。”
吸血鬼？為什麼會有吸血鬼在？
安妮特低聲解釋道，梅拉尼數百年來始終有其他吸血鬼宿敵，最近的幾個事件傳到了附近吸血鬼的耳朵裡，於是跑過來與海強教和其他暗牧聯手。梅拉尼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主動提出為彩虹陰影保駕護航。
半羊人繼續盯著自己的小本本，念道：“接下來是，哦，這一行……在地牢深處正在舉行一個黑暗儀式，海強教的首領站在儀式正中央，似乎打算把儀式圓圈上分散站立的四個聖牧當作祭品，吸收力量，強化自己。事後彩虹陰影研究過這個儀式，有很多吸血鬼專用暗號寫在咒文裡，大體運作原理是抽取四個人的光明之力，轉換為邪惡力量，匯聚到一個人的身上。”
為什麼吸聖牧的然後再轉化，幹嘛不直接吸暗牧的？
“據說是因為負向能量易揮發消散，拿正向能量進行大部分轉化後可以獲得較高的粘著性，令強化狀態維持一整天。”安妮特為了能回答你可能提出的疑問，預先諮詢過後排教官和潼恩。
“茶杯、茶杯……”半羊人貌似想起來什麼，然後低頭四處收集茶杯，將它們在桌上擺成四角中間一點，繼續說道，“他們趕到時儀式已經啟動了，中間的海強教首領處於無敵狀態，所以他們只能一邊抵禦大量敵人一邊破壞四個祭品位。情急之下，梅拉尼抓起彩虹陰影扔向四角替代祭品，然後命令其他吸血鬼妨礙儀式。”
……
……
啥！
梅拉尼背叛了？
潼恩雙手捂臉，小聲提醒半羊人更正。
“啊，呀呀，我說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半羊人慌了，手裡的冊子掉落在地又馬上拾起來，“是梅拉尼抓住其他吸血鬼，扔向四角，並命令彩虹陰影妨礙儀式！四女一人按住一個吸血鬼，拿後者取代了聖牧們原本的位置，負向能量轉變正向這一過程大幅扭曲，灌進海強教首領的體內。他根本承受不住這股能量，立刻被儀式震飛出去。”
“中間位置的缺失，產生了一股吸力，把在儀式圈內戰鬥的梅拉尼吸到了中間位置。她吸乾了四個吸血鬼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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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就變成晝行者了？
“呃，好、好像是這樣。”半羊人又想起了什麼，眯著眼盯著本本最下面的小字，補充道，“彩虹陰影和梅拉尼在擊殺了海強教首領及所有敵人之後，曾嘗試復原這個儀式，但貌似因為來時沿途破壞了許多奧術機關和外圍穩定裝置，純屬偶然，無法再現。”
潼恩事後徹底重繪了晝行者誕生的儀式全貌，但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究竟是如何運作的，只能說是偶然。
安妮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會長大人，梅拉尼女士說希望您去王城時能給她買些能剋制吸血鬼的武器，貌似外地吸血鬼永遠也不打算放過她。”
“因為敵人全滅，第三個任務自動完成。”
說完，半羊人一本正經的合上登記冊，然後用閃閃發光的眼神望著你。
你打算如何回應？
a，捏她尾巴以示懲戒，距離合格還差得遠。
b，點點頭。
c，輕吻摸頭以示誇讚。
d，摟進懷裡熱吻，毫不吝嗇的誇讚。
你需要以同樣的態度回應一起努力的潼恩。
無論你做什麼，這倆人都不會立刻在眾人面前有所反應。
這時邁克爾躲在大廳的角落裡，對你這邊偷偷摸摸的揮手，你身邊的其中一名侍女也默默揮手回應，然後問能不能提前調休？
你點點頭。
然後她跟邁克爾一起走出了大廳。
“不潔。”
“……真好啊。”
你身後傳來了兩聲低聲喃喃，回頭卻找不到是誰。
阿黛爾上前恭敬行禮說道：“黃金王冠的任務是我負責的，他們在休息，請允許我進行彙報。”
“位面法師自行創造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臨時半位面，並與波爾茨藏匿手指的半位面相連，以實現挖通的效果。半位面幾乎無法找到，主要是因為所有半位面都猶如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碎木片。只要能找到具體位置，挖通入口對高等級法師來說不是難事。他自稱復活所致的虛弱，沒有一同進入。紅龍體型太大也進不去。”
“半位面裡被打造成了一座估計直徑兩三公裡的簡易迷宮，構造不是很複雜。裡面有四五十只平均等級在3-5的幽影遊蕩，尋常武器是傷不到它們的，但黃金王冠全員沒有尋常武器，一路橫掃。”
“沒有boss，他們開了幾個寶箱，拿走了手指。”
沒了？
阿黛爾點點頭。
估計原本boss是位移獸。實際上，這個半位面波爾茨偶爾也會親自去檢視，所以不可能配備兇猛怪物鎮守，活人也無法裡面長期值守，戰鬥難度高不了。
“只不過，黃金王冠差點團滅在裡面。”
呃。
阿黛爾翻著登記冊補充道：“任務完成後，他們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到處瞎逛，最終找到足以長期維持半位面存在的一根法杖。它等於半位面的支撐梁。啪嚓！瑞秋用戒指把法杖吞噬了，然後所有人撒腿狂奔，幾乎永遠葬身在無盡深淵。”
看邁克爾剛才的態度一點都不像九死一生之人。他們四個已經被瑞秋鍛鍊出強大的心臟了。
一個美女，
抱著一口大鍋，
坐到了櫃檯旁。
就覺得今早好像沒看到什麼，原來是艾爾洛變成人形之後，腳的構造已經抓不牢臥室門口的鳥架了。她好像剛從廚房過來。
原本手裡還有個木勺，但用了幾下之後，艾爾洛改成了用手煮抓羊腿，大快朵頤，pia嘰piaj嘰吃得很香。
突然，她自腰部以上的所有脊椎全部挺直，伸長脖子扭頭，睜大雙眼緊緊盯著你，準確的說，是你脖子上圍著的精金蜥蜴──用發現獵物的眼神，兇光畢露。
“會長，那是什麼？”
當她得知是子精劍變化而出，很快失去興趣，繼續悶頭吃肉。順便一提，她的上圍很大，腰卻非常細，食物都消化到哪裡去了不言而喻。精緻臉龐和饕餮吃相極不搭調。
大約十分鐘吃完了一整鍋，連湯也沒剩。她抱著鍋回到廚房，然後重新坐回櫃檯，趴在臂彎裡打盹。
對於你的疑問，她是這麼回答的：“那麼好的鳥架，現在回不去了。”她嘗試把腦袋扎進腋下，但當然做不到，變得更加忿忿不平，“請問，我現在該怎麼睡覺？”
她說躺在床上睡不著，昨晚直接蹲在廚房灶臺上打盹熬到天亮，很痛苦。
先不提這個，你開始測試她的身體機能和智力水平。
艾爾洛如今左看右看都像是個精靈族少女，只是鳥類胸肌異常發達。沒了翅膀，卻多了一種天生施法能力，隨時可以飛在半空中。她自稱感覺跟以前揮舞翅膀飛行時差不多，也會略微消耗體力，所以她仍舊不會沒事亂飛。腿腳的構造與之前不同，尋常行走和奔跑並無大礙，但如果有意識的去做一些細緻動作比如蹲在鳥架上就會變得極為困難。
她拒絕穿鞋。十根腳趾甲略長且尖銳，雖然伸腳不便，但依然可以輕易撕碎皮革，手指甲也有相同威力。抬腿的動作和以前一樣高，不知道是誰給她準備的新短裙。
“啊，這個詞我認識，是冒險者，另一個是金幣。”
她以前就認識少量文字，如今依然認得，但握筆姿勢不正確，像小孩子。
潼恩敏銳察覺到這只鳥比羊好教多了，立刻開始安利。
艾爾洛連連擺手：“不不，我什麼都不想學。不為什麼，懶。第一，我又不是公會職員，第二我也不是冒險者，只是在這裡看看門、陪陪睡，混口飯吃而已，為啥要學習？”
“不是，你們等等！我只是個寵物或看門鷹啊！不滿意把我趕走就是了，雖然這裡伙食不錯但周邊太平多了，我完全可以自己重新建立巢穴，組個群。為什麼非要逼我學習！”艾爾洛奮力反抗著兩個教官和潼恩的循循勸誘，“說到底！把我變成人形經過我同意了嗎？救命之恩遲早能還清，不必把我自己也賣給你們吧！”
反抗無用。
艾爾洛滿臉黑線的低頭盯著手裡被硬塞進來的長劍，有模有樣的揮了幾下，但總感覺差麼點意思。前排教官想了想，換成了艾爾洛以前用的硬頭錘，這次艾爾洛用得非常順手。刺叉用得還可以，短弓也湊合，但隨後被自己手中的兩把星刃劃傷。
熟練度沒有任何變化。剛使用，也看不出來她對硬頭錘之外的武器有任何天賦，更看不出來學得快不快。難以評估。
艾爾洛滿臉黑線的低頭盯著面前的魔法書，然後試著施展零環的舞光術，多多少少出現了零星幻彩。無論如何也掌握不到正向能量引導的竅門，後排教官推測她或許可以學會負向能量引導。
最後潼恩和兩個教官對她的評價是：遊俠4/5，遊蕩者3/5，吟遊詩人2/5，戰士10/20，法師8/20，牧師8/20，德魯伊2/20，其他職業一點天資也沒有。典型的中排適應者，兩個教官沒信心指導她。
你打算安排她？
1，扔給兩個教官。
2，既已為人，至少學點文化和禮儀。
3，人家只是寵物，養著就好。
宅法師突然瞬移現身！
遞給你一枚戒指：“盛惠，2000金，這是魔女防護戒指+2。再見。”
他似乎因為正在閉關研究時被海瑟薇強行打擾感到不爽。但，他，施法到一半突然取消。
盯著你脖子上圍著的精金蜥蜴：“臥槽？這是什麼？賣我！賣我！”
你又不缺錢，當然一口回絕，順便還朝他伸手問有沒有更好的武器。他一個專業製作魔像的當然也沒有。
“彆強換話題啊！那，賣我一瓶魔女的化物人秘藥！”
當他得知只有你能使用，瞬間就脫力跪倒。然後原地跳起重新振作，第三次伸出了手：“借我！不，合作！”
合作？
“是的，我又不是專門賣魔像的，只是偶爾填補研究花費，很多最尖端的魔像都在試驗階段，不能賣。我出魔像你出藥，成品咱倆共享！一三五歸你，二四六歸我，週日隨便它自己，如何？”
有多尖端？
宅法師託著下巴想了想：“最便宜的造價三萬金，還有高達二十萬的，全都違法，我都不敢讓它們出門，你也絕不能跟別人說是我做的，否則明天就會被執法隊踹門。看貨也只能你，最多加一個勞米，秘書小姐禁止入內。”
鑽石打造的？
“是技術含量啊，技術！或許你看見後會覺得不值這個價格，但開發新技術就是要往水裡扔大筆的時間和金錢！而且效能還不穩定！我在努力了，可惡！我需要與它直接溝通，加快研發速度，我需要知道它在想什麼！如果一盆花會喊渴，會喊淹，你還容易養死嗎？同理啊！”
一個魔像，為啥需要幾十萬的開發費用？摧毀城鎮專用嗎？
你打算如何回應？
一、既然是違法的，你自己與全世界為敵吧，我會當作沒聽到。
二、送你一瓶，我就不趟渾水了。
三、可以。（會長，請在意一下執法隊的存在）
四、我可以做兩瓶秘藥，一個化人魔像給你，一個給我。先給你後給我，但我要從所有違法研究裡挑選。（會長，請在意一下執法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