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29.1-BD章：週一、騎龍騎士與吻債
“會長大人，天亮了，該醒醒了。”
迷迷糊糊的，你聽到有人叫你起床。睜開眼，不是伊麗莎白也不是安妮特，而是叫不上來名字的其中一位換生靈侍女端著臉盆毛巾靜候床前。
嗯……
但是，天還黑著呢。當你仔細觀察，發現臥室裡不知何時換上了厚實的黑布窗簾將陽光徹底遮擋。你試圖坐起身，卻發現動不了。
並非昨天既打仗又審判導致過度疲憊，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狀態挺好的。
因為有四個人壓著你。
“哦，早……”伊麗莎白被你推醒，揉著眼睛嘟囔道，“我？我昨晚給您蓋被子，隨即成為了受害者。大概是您睡糊塗了吧。”然後繼續躺下。
“別推，我剛睡下。”梅拉尼換了個姿勢完全沒打算醒，“昨晚貼身保護一夜，現在天亮了，我也該……嗯……”
“早安，主人！”安妮特被推醒之後一個激靈坐起身，頭髮還翹著，迅速下床抱著衣服跑走，“睡過了睡過了睡過了！”
你用一個手指把蕾婭從頭上扒拉下去。
然後，盯著勞米問道：她跑過來又是幾個意思？
“我？倒是想有腿跑過來。”勞米抓起被單掩著身子，打著哈欠，“您是睡糊塗了吧，我可以幫您回憶一下──昨晚午夜前您回來了，當時我身體自愈速度非常緩慢，只長好了腦袋和身體沒有四肢。或許是觸動了您奇怪的癖好，也可能是覺得我可憐？誰知道，總之，多虧了您昨晚在我身上灑了大量的xx。”
勞米完全復活了，從一個畸形肉塊。她真的是生物對吧。
換生靈侍女要開窗簾，梅拉尼高聲吼道稍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房間角落裡的棺木。棺木什麼時候又搬出來了？裝睡也不演全套。
咦？
你一邊洗漱更衣一邊問道，今天這群人怎麼如此慵懶？換做平時很早就開始精神抖擻的工作了。
勞米將被單重新裹好，蜷縮身體再次躺下，嘴裡嗚嚕嚕的回答道：“……因為海瑟薇小姐沒在啊。”
幹嘛去了？
用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勞米直接把自己腦袋裹了起來：“親愛的，我幾小時前還是瀕死狀態，重傷員啊。今天我要歇班，感受世界的美好……”說是這樣說，她為什麼要使勁吸你的被單？
你走出臥室，
來到公會大廳。
尚未開門，人也很少。除了正在打掃昨晚洪水所致的殘局的兩個換生靈侍女，你身後跟著的換生靈侍女，託著腮打瞌睡的朱麗安，以及在櫃檯後慌慌張張低頭準備檔案的半羊人，再無他人。人都去哪裡了？
張開大嘴──太大了略微失去了人類應有的模樣──身後的換生靈侍女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昨天起義從早晨一直殺到黃昏，冒險者和教官們都累壞了還在休息，是海瑟薇小姐特批的。我們也沒閒著，不到中午營地就受到侵略，一直戰鬥到下午，剛喘口氣，天黑後又被執法隊呼來喝去配合調查處理各種事務，一直忙到天亮。”
哦對，
你也累壞了，所以回到公會就直接睡了。
“話說您是不是得罪執法隊了？他們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好有幾人的心聲說什麼順便刁難一下也好。請您……”打了個哈欠，“不要沒事亂得罪人，好煩。”
安妮特匆匆跑來，
三個侍女集體轉身往回走，說是要去睡覺。她們六人輪換著，估計另三人中午能上班。然後就真的走了。
今天大週一啊！
安妮特一邊綁著頭髮一邊伸手去幫半羊人去抬工會大門的門閂，回頭對你說道：“對了會長大人！海瑟薇小姐還在營地忙，畢竟城牆徹底被攻破直接殺了進來，人員傷亡不嚴重但設施損毀頗慘，一片狼藉。執法隊還沒走，圍著人魚族們打轉。潼恩小姐和可可小姐也還沒回來。”
你盯著工作完全不熟練的半羊人，又問道：“阿黛爾怎麼了？”
“我不知道啊，反正昨晚還活著，現在也活著吧。”安妮特不關心其他人的更多情報。
好吧。
你將手中的陶杯伸向旁邊，很久，發現沒人給倒咖啡，只好自己起身湊合先倒杯熱水算了。
“呀！”
剛開門，一張巨臉從門縫裡擠了進來，嚇得半羊人立刻癱坐在地，安妮特直接拿起門閂橫在身前試圖自衛。紅龍！大早清剛開門就零距離看到紅龍的臉實在是對心臟不好！
安妮特很快發現龍背上騎著瑞秋，龍周圍還聚集著很多看熱鬧的平民。“啊，是瑞秋小姐……呃？”紅龍叼起安妮特的衣領，仰頭，甩飛，直接遠遠拋進你的懷裡。
紅龍大搖大擺雄赳赳氣昂昂的撞開公會大門，瑞秋滿臉得意的揮舞手臂喊道：“早啊凡人們！……嘁，怎麼沒觀眾？歡呼聲在哪裡？”
哦哦哦哦──！公會門外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全是看熱鬧的。
“尖叫聲在哪裡？”
呀呀，姐姐大人──！公會門外突然爆發不堪入耳的女士尖叫聲和男士口哨聲。此情此景好像在古城見過。
你扶額，
雖然已經知道瑞秋馴服了紅龍，但實在沒料到居然會大早清就如此招搖過市。有些人真的死性不改。
瑞秋環顧大廳，實在沒找到可以展示自己究竟有多麼意氣風發的目標，最終將眼神停留在你的身上。她對你毫不客氣的攤出手：“會長，羊。”
啥羊？
“最好是成年綿羊，山羊或綿羊羔也行啊。小紅只吃活的。”她為什麼理直氣壯的朝你要寵物飼料？小紅又是什麼鬼。
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好不容易擠進來幾個人。黃金王冠的其他成員迅速將瑞秋包圍，把胳膊反扭按倒在地制服猶如緝拿逃犯！
“放棄抵抗吧瑞秋！把戒指交出來！”麥斯厄斯利高聲怒吼。
“不要！這戒指是我的！”瑞秋拼命反抗。
四個人開始強行去拽戒指，卻一個個被小紅叼起仰頭扔出公會然後再全力跑回來繼續，鍥而不捨。你的眼前上演了看似驚心動魄與戒指鬥智與紅龍鬥勇的一幕，但為什麼跟狗熊掰棒子如此相像？
你對試圖上前幫忙但再度被紅龍扔回來的安妮特勸道：放棄吧，他們可是黃金王冠。
反正你放棄了。
那裡有什麼嗎？
好像什麼也沒有誒！
從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擠進來的除了黃金王冠，還有昨晚在審判庭上的議員。他的身後還緊緊跟著縮脖冒冷汗的兩個工作人員。
議員死死盯著旁邊不斷叼人拋飛的紅龍，躡手躡腳的來到你的面前，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尊敬的會……這裡真的安全吧？”
鬼知道。如果只是紅龍在場，也許還能稍微預測一下安全係數，現在一切皆有可能。你拍了拍議員的肩膀，告訴了他一個人生哲理──生死有命，全看瘋丫頭心情如何。
兩個工作人員抱著一堆資料文案，如同小雞似的縮著脖子，瑟瑟發抖。他們抱的是什麼檔案？
“呃……今天不是週一嘛，心想著會長大人肯定很忙，所以我特意前來補上以前的工作。”議員拽了拽喉嚨前的衣領，覺得在龍威之下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可是徹徹底底的非戰鬥人員，文職世家，本來是想親眼看看紅龍長什麼樣但恐怕今晚會尿床。”
“我摸到了，議長！真正的龍鱗啊！牛逼死了！”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嚇得眼睛瘋狂晃動，嘴唇發白，居然還如此興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打顫？
“會、會會會會長大人，這龍多多多多少歲啊？”另一個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們太慫了，真不像樣，到底是庸俗凡人。默默的，你把叮叮直響的陶杯放回桌上。
……等等，議長？
“我今早成為了議長，雖然正式審批過幾天才能下來但也毫無懸念了。”議員啊不，新議長顯得興高采烈，緊緊握住你的手用力上下搖晃，“託福！託大人您的福！”他確實是託你的福了。另一派都死光了，剩下一派的老大自然就被抓去了審判庭，然後接任了議政廳的工作。為免夜長夢多，交接速度堪稱光速，狂風席捲，強勢奪位。
“我們今天是來為您辦理編制和撥款手續的。”
你怔了怔。議政廳自己過來？而不是你過去？這倒是頭一回。
糟糕的是文案手續一直都是海瑟薇負責，你並不熟悉。當你回身示意安妮特代為辦理時，議長笑道：“不用麻煩您的秘書了，我們全都辦妥了，你只需要籤個字就行。”
“有些不太好聽的話說在前面，望您不要介意。今天是議政廳工作剛剛交接，不太忙，以後每週一還是得麻煩您……至少是秘書親自去議政廳辦理審批。說實話，貴公會的編制確實有點人多了，雖然我們已經全部搞定，但今後還望不要太為難議政廳。”
你的超編問題解決了，也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財政撥款，全都是超常規辦理。
議長又跟你聊了幾句，然後就行禮告辭了。
大致意思就是，他今天能上位多虧了你，這份恩情永遠銘記，但也清清楚楚的表示──像以前那樣陷議政廳如同傀儡的事件絕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多加關照，和聽命於你，是有區別的。
看著議長離去的背影，你低聲問旁邊的安妮特：依稀記得彩虹陰影剛來到五巷海灣時因為很閒，所以註冊了個議政廳的臨時工對吧？
安妮特想了想：“是的，至今也在掛名，因為紅髮的姐妹是主教，所以就算不上班議政廳也不敢擅自除名。我們私下聊過這件事，紅髮說最初只是想找機會把市場的巨大噴泉改成油料噴火，所以才混進議政廳，結果才發現自己受不了那裡一板一眼的氛圍。”
是麼。
a，把新議長也扳倒，扶持紅發成為議長。如今五巷海灣一片殘局，並非沒有可能。
b，或者算了。隊裡如果一個主教一個議長，很難跟隨你到下個地圖。如果議政廳態度值夠高，不是傀儡也能替你辦事。
“您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昨夜之後感觸略深，有點想要把整個五巷海灣看不順眼的所有東西全部動一動。對此，不僅需要動腦子，還需要力量，一種就像眼前紅龍的遠遠超越人類的強大力量。
你又問安妮特，假如，只是假如──你變成吸血鬼，她會怎麼想？
安妮特聽罷怔住了。
她單手捂嘴陷入思考，良久，非常認真的回答道：“如果您是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並不推薦這條路，吸血鬼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弱點也太過明顯，更何況如果不能在陽光下活躍就算有再強大的力量也無處展示。神殿的偉大之處是因為身處陽光之下，並不是比其他邪教組織力量更強。當然，如果您成為了吸血鬼，請讓我也繼續成為您的僕從，我也不當人了。”
你擺擺手，示意只是隨便說說。
以前從未想過要如何獲得超越人類的強大力量，所以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太好的途徑。吸血鬼這條路明顯有缺陷。如果以後有機會，你會伸手抓住。
“隊長！出絕招吧！實在攔不住了！”比利喊道。
“好吧，瑞秋，不要怪我太狠心！”麥斯厄斯利抓起瑞秋，抗在肩頭。
瑞秋拼命捶打著結實的後背：“做夢！除非砍掉我的手指，否則誰也摘不掉！姑奶奶如今有神戒加護，紅龍為使魔，力大無窮，無人可擋天下匹敵，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來跟我說教！我是古城的英雄，海灣的英雄，我是未來的s級冒險者，真正的傳奇！”
即使用看的也能確定，瑞秋真的力氣變大了，一發發小拳頭鑿得麥斯厄斯利身體晃來晃去，額頭上全是汗。
……剛才她說了什麼！使魔？靠！真的假的！
瑞秋拼命掙扎，誓不肯摘掉戒指。
瑞秋抬頭一看，前進的方向是公會後面，頓時臉色煞白。
瑞秋毫無徵兆的開始求饒：“等等、我錯了！你不能大早清的就睡我！”
一句救命啊！的淒厲慘叫久久在公會迴盪。
你默默走到流著口水的紅龍面前，拉著全身脫力的半羊人的手，重新坐回座位。這紅龍是餓瘋了嗎？誰能確定瑞秋真的徹底馴服了這條紅龍？
邁克爾搖搖頭，嘆氣道：“沒人能確定。我們現在嚴重懷疑大姐已經被那個戒指洗腦了，居然一時興起騎著龍在雨夜裡飛到天亮。她倒是爽了，可憐我們全都垂在爪子下面，尿溼了的褲子直接風乾。”所以紅龍才餓成這樣嗎？
“當時我就阻止姐姐戴戒指了，明顯有問題啊。”卡瑪被紅龍拋飛好幾次，屁股都摔疼了，“智慧魔法道具如果太強力，會反噬心智。”
你問，為什麼紅龍一開始沒被成功馴服，後來又這麼聽話？
三個人面面相窺，誰也答不上來。
“大概是又喂戒指吃了什麼神器了吧。不說了，我實在擔心隊長和大姐，去看一眼。”說完，邁克爾神色匆匆的跑向公會裡側，
跑向二樓──公會的二樓，並非冒險者宿舍。
“……真不要臉。”
“嗯，不檢點。”
比利和卡瑪看上去頗有些憤慨，但，邁克爾跑錯了地方跟不檢點有什麼關係？
等等──安妮特插話道：“剛才說喂戒指吃神器？那是怎麼回事？”
“也不是真的神器，就是那種宗教儀式上牧師祭司用的那種。上次我們去人魚村舊址，瑞秋第一個找到了祭祀權杖，居然二話不說直接用戒指懟過去。白光爆過，戒指把那個權杖給吞噬了。姐姐就是憑著那股力量才勉強驅使紅龍，從涯底胡亂飛走，然後我們就跟丟了。”卡瑪如是說。
謎題解開了。
原來在儀式屋頂上，瑞秋全力對著紅龍臉頰打出去的彷彿高等級武僧的一拳，根本不是什麼真氣爆炸，而是用戒指吞掉了龍嘴裡的那顆儀式用水晶，產生了強光。隨後，瑞秋騎龍就穩多了。
真……特麼神奇的故事。那戒指到底是幹嘛的？
正當你陷入沉思之際，三個人抱著雙臂正在嚴肅討論另一個問題。
比利：“大姐騎龍，所以叫龍騎士。那麼，騎龍騎士的隊長，又該叫什麼？”
安妮特：“謎啊……”
卡瑪：“我怎麼覺得加入隊伍前後，好像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呢？”
三人集體陷入沉思。
安妮特指著紅龍，提醒道它又開始盯著瑟瑟發抖的半羊人流口水了，就不能想想辦法？
卡瑪愁得很：“有什麼辦法。昨晚起義，市場沒被踏平已經不錯了，根本不可能正常營業。大城鎮裡本來就不怎麼賣牛羊。所以才想要向會長大人的營地買，可貌似營地也一片狼藉。”
啪，拳頭砸在手心裡，比利靈機一動：“有了！我們去郊外偷羊！”
“……這，不好吧……”
“怕啥，以前我和邁克爾經常這麼幹！”
“怎麼去啊？”
“用騎的啊！我會幾句龍語，看我的！”
五分鐘後比利用蹩腳的龍語說服了無節操的紅龍，然後帶著牧師妹子騎著紅龍飛走了。你開始懷疑黃金王冠裡不只瑞秋一個人才，然後懷疑這條紅龍也不會正經太久。
十分鐘後，半羊人總算停止了發抖，剛定了定神，突然聽到公會後面傳來腳步聲嚇得立刻又躲到了你的身後。
朱麗安突然醒過來，大喊道“膽沒破裂吧？沒破就好……”然後繼續趴在櫃檯上睡覺。她從昨天凌晨一直救治傷員折騰到了今天天亮，還能在大廳露臉已實屬不易。
你轉頭看過去，
是所謂的人魚公主和另一個形影不離的侍女徑直向你走來，身後還跟著三個精銳護衛。
你站起身，對其行禮，公主抱著娃娃也對你行禮。
一點對方是公主的真實感都沒有。
人魚公主緊緊抱著玩偶魔像，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非常感謝會長大人這些天的庇護，這個娃娃也在關鍵時刻保護了我。您對妾身乃至整個人魚國度的恩情，實在無以回報。”
你點點頭。
“後來我才聽說，這個娃娃在岸上非常昂貴。嗯……特來歸還。”她抱得還挺緊。海底有很多美麗有趣的事物，但卻沒有玩偶，更別提能戰鬥會動的玩偶了。她說的跟行動不一致誒。
在此，作者對天發誓，宴會時的接吻遊戲絕對是隨機配對的！
當時就那麼一提，也不知道還有誰記得。
人魚公主沒有立刻把玩偶歸還給你，而是支支吾吾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用大紅臉望著你：“那個！您親過我！還記得嗎！”
呃？
“大恩大德妾妾妾妾身無以回報，願願願以身相許！”委實講，小丫頭紅著臉挺可愛的。
委實講，如果僅僅是睡一睡這種小事，也無須多慮。
問題是……
人魚國王半張殺氣騰騰的老臉從門後露了出來。公主殿下八成不是能睡睡就算完的，估計是要結婚。
a，不、不要開玩笑了！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b，留下玩偶魔像就當它是我，好好思念好好疼愛，忘了我這匹色……咳咳！孤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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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好啊！進房間坐坐嗎？其他的事我們過個十年八年的再談如何？
d，這個問題很嚴肅，我需要仔細認真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