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們衝到樓下時,發現冒險者們全部處於恐慌狀態。雷蒙德從人群的頭頂跳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豎起巨劍進入防禦姿態,高喊道:“出了什麼事!”無論來了怎樣強大的敵人,他都有自信解決,要麼獨自要麼率隊,無數次戰場上都是這麼摸爬滾打活過來的,無問題!

唔!

你感到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燒得臉疼!

拐彎的後面有著熊熊火光。

馬修看到你,立刻彙報道:“非常抱歉會長,我們實在守不住了,所以退到了這裡。”確實,原本應該迎戰敵人的位置莫名其妙燃起大火。若是揹著燃油桶的自爆兵所致,好像有點威力過猛了,也不可能是奧克塔維亞做的好事,她的火勢沒有這麼誇張。

敵人如何了?

“不知道啊,沒人能在這種火勢力活下來吧?”

馬修剛說完,潼恩託著下巴陷入沉思,嗯……了幾聲,忽然開口問道:

“敵人的燃油桶以及未爆的撒在地上的黑火藥?”

“對。”

“奧克塔維亞的4級奧術烈焰法牆?”

“對。”

“菲娜的3級神術風牆?”

“對。”

“維奧拉召喚的乾屍?”

“對。”

“艾希的1級神術糾纏根莖和3級植物滋生?”

“對。”

“麥肯娜=商人的2級奧術蛛網?”

“對!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如此,潼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對你伸出手,示意就是這樣了……就是這樣個大頭鬼啊!他們是打算燒房子嗎!

由於你的怒容實在太過明顯,紅發得意洋洋的對你深深行禮,請功道:“我還對著外面扔了一發火球,親愛的會長。”然後,她對你眨了眨眼,似乎在瘋狂的暗示著什麼。

突然!

熊熊火海裡衝出來一個人形!他早已經被燒得爛糟糟的,全身都激烈燃燒著卻還能動彈。絕對無法認出來究竟是誰,總之,那個剛衝出火海的傢伙瞬間怔住了,左看看,右看看,傻在原地。

維奧拉怒吼道:“蠢貨!召喚你出來是讓你衝去敵陣,不是衝到我陣!向後~轉!”

嗷嗷嗷──不死生物,也許是乾屍之類的吧,燒爛了根本看不清,立刻轉頭大手大腳重新跑進火海裡,消失無蹤。維奧拉隨即對你眨了眨眼,瘋狂的暗示著什麼……

蕾婭絕望的扶額,問道,艾希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植物?這裡可是建築物內部啊,沒有雜草也沒有草籽。

“唉嘿!嗯。”艾希吐了吐舌頭,“猜對了,從你的房間裡啊。”此處的你,

指的是,蕾婭。

如小花園般的蕾婭的臥室。那裡可是她最喜歡的小小房間啊,裡面有好多盆栽。原本蕾婭有個宏偉的計劃,從自己的臥室種一棵蒼天大樹出來,直接將公會的房頂頂爆。現在,直接燒爆了。

太殘忍了!──連波爾茨子爵都沒有下死手拆房,始終以常規戰鬥的規模來推進襲擊,沒有火炮沒有巨型生物沒有工程車,人家敵人都有常識有底線有自覺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你的房子居然要被自己人燒沒了這算什麼鬼。

斯嘉麗沒大沒小的拍了拍你的肩膀:“會長,你錯過了幾個億的精彩。”她仰望著遠方,感嘆道,“我是唯一一個戰勝了人馬妞的勇者,我是戰無不勝帶神運下凡的極品!”戰勝了自己人又是什麼鬼?至少,她最後兩個字說的對。

可憐的壯碩人馬,身上的鎧甲基本上都被打得只剩渣了。

你對她說:受委屈了。

她看了一眼魔女嘆息的小牧師,瞬間四蹄跪地捂臉失聲痛哭起來,彷彿省略了273個容易被封的字眼。潼恩剛想開口問出了什麼事,突然被安妮特捂住嘴:“別問,不要問,就這樣過去吧……”不愧是老員工,安妮特很懂。

所以,從結論來說,這一路的人雖然有人受傷但因為有好幾個牧師,目前全員有精神過頭了。

“住手!”安妮特對從廚房抱過來酒桶的奧克塔維亞喊道,“不要繼續增加火勢了!”

嘁……紅發完全沒有打算放下酒桶的意思,冷冷的瞥了一眼安妮特。海瑟薇不在,潼恩算個毛線,安妮特算個毛線,有必要聽?

潼恩也立刻上前勸說道:“菲娜,立刻阻止你家隊長!”

“你也知道她是隊長啊?”

“否則,公會對神殿的資助將全部撤消!”

“你也知道那是針對神殿的啊?”

“呃,你……”

菲娜大主教完全不在意這種小事。燒吧,老牛了這火勢,平視都看不見啊,敵方的燃油似乎摻了特殊材料令火勢特別激烈。她已經蹲在地上伸出雙手開始取暖了,大夏夜的。

朱麗安早就勸過了,根本沒人聽。魔女嘆息是幫兇,而且斯嘉麗已經在火海面前跳舞了,韻律十足。馬修遲遲沒有說話,因為必敗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前排教官居然點點頭,小聲嘟囔著:嗯,也好。

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這些人抽瘋了。此刻,你應該上前一聲厲喝阻止全部才對,那樣多帥!問題是,估計只有彩虹陰影會聽你的話,而且紅發正在興頭上,也不敢打包票絕對服從,魔女嘆息已經從一人跳舞改成篝火舞會了。

房……

房啊。

雖然冒險者公會這個建築比起普通建築用了更多的石磚,但基本的粱柱還是由木頭製成的,經不起一直燒下去,遲早要塌。突然!你回想起波爾茨子爵常說的一句話:“冒險者到哪裡,麻煩就到哪裡。”其他人的思維迴路都是為了避免麻煩,但唯獨冒險者們卻是咦?哪裡有麻煩?走起!

你默默走向大廳,

開啟緊閉的門,

一股寒風和攝人心魄的歌聲直襲走廊。凍熄了人們縱火的激情,鎮靜了他們狂亂的腦袋瓜子。

“媽呀!火,我最討厭火了!起火了啊,快拿水來算了我自己提!”奧克塔維亞第一個中招,取消了烈焰法牆然後衝進廚房,拎起水桶開始滅火,“呀!為什麼火勢反而更猛烈了?怎麼辦哇,我一點主意都沒了!”所謂的更猛指的是油料上的小火苗變成了中火苗,嚇得她花容失色。

牆壁和天花板全都燒黑了,門窗桌櫃全都化為灰燼,戰場不知為何變成了救火現場,還有一個遊蕩者一本正經的坐在小火苗前烤糖。

你回頭看著安妮特,並要求她原地蹲下。

“是。”她蹲下了。

你要求她敬禮。

“是。”她保持著蹲姿對你敬禮。

你要求她學貓叫。

“主人,這樣可以對救火有幫助喵?”她把爪爪輕握成小拳頭,在臉旁上下搖動,歪著頭仰望著你,完全不懂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

沒什麼,

治療精神負傷罷了。

短時間內並非所有人都沉浸在露茜夏的歌聲效果裡,比如松了一口氣的朱麗安就還好。

她一邊堵著雙耳一邊對你說道:“一開始戰況還按照預訂計劃進行,大家據守在各個房間裡,迎擊每個翻窗進來的敵人,我們的戰力不低,這個時期還算蠻順利的。”

“大概是因為毫無統率者吧,漸漸戰況就變得脫離預案,冒險者們開始了花式表演和各種有趣的提議──其中最扯的就是仲夏夜運動會,提議者:斯嘉麗。運動會第一個環節,投擲,他們抓住了來不及自爆就被打昏的自爆兵,從窗戶裡扔了出去,優勝者塞恩……那麼小只的少年,臂力好可怕。”

朱麗安居然誇別人臂力可怕?

“氣氛最熱烈的就是往返跑了……人馬不斷的被冒險者們要求,在走廊上端著長槍狂奔過去,狂奔回來,她手裡的已經不是武器而是肉串了。因為走廊有些寬度,就陸陸續續有冒險者跟她賽跑……那畫面,特別血腥,翻窗進來死一個,進來一群死整整一縱隊。不是被刺穿就是被馬蹄踩碎,再不然就是被冒險者們用難以描述的高速移動大卸八塊。事已至此,節奏已經失控了。當時,我如果您在該有多好。”

最後演變成了縱火競賽。注意,是競賽。

“敵人頭目?我好像看見了,我也不確定,因為禦敵已經不是主要目的了……”朱麗安貌似曾看見有三個異常強悍的敵人衝了過來,後來就是縱火表演,她也不知道敵人究竟怎麼樣了,“後門的同伴?我不知道,這邊都亂成一團了,誰還顧得上其他戰場。您儘快把門關上吧,我感覺自己也快挺不住露茜夏的歌聲了……”

你怔在原地,

望著這群瘋了的傢伙們拼死拼活的滅火,毅然走向大廳,關上身後的門。當初,大廳通往裡側的門扉具有隔音效果是非常單純的目的──不想讓外面的人聽見你們稀奇古怪的交談內容和夜半叫喚聲,如今卻成了防範露茜夏無差別精神攻擊的防線。世事無常吶。

哧溜!

進入大廳,你險些滑倒,在努力奪取身體平衡和與安妮特互相攙扶之餘,似乎無意中跳起了冰面華爾茲。當你停在原地,周圍的人們都在對你鼓掌。

安妮特害羞的鬆開了與你十指相扣的手。

你發現這裡有六七個高等級人魚族男性,於是走了出去,換了個姿勢重新進入大廳,發現沒有看錯。人魚?冰柱?哈?

潼恩環顧四周,問道:“你們怎麼來了?怎麼沒見到愛德華夫人?”

“剛剛從海瑟薇小姐那裡得知公會有難,我們挑選了最適合戰鬥的精銳立刻趕來支援了。”翠西她哥握著三叉戟,拍了拍冷風機,“這是啥?好厲害的東西。”

“你們……不冷?”

“人魚族體內有很多脂肪,否則怎麼生活在深海裡。”翠西她哥在暗示,自己體內有好吃的深海魚油。他指著門口的方向,“那個高貴的女性一眨眼飛了出去,嘴裡還唸叨著差不多了。”

門外一片漆黑,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但已經對自己施展了夜視效果的後排教官聲稱,敵陣的方向掀起了血雨腥風,有個滿臉睏倦的女性正在徒手撕人。

滿地的冰,還有很多冰錐徑直刺向上方,雖然此刻大多已經被某人打折了。這些都是人魚們施展的冰系法術,被冷風機強化了,原本法術就是極容易誤傷的玩意,人魚們確認前方沒有自己人就肆意施展冰柱,也不想想二樓有沒有我軍。

翠西她哥指著門外,問道:“沒了?”

“看來是。吸……愛德華夫人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會很辛苦也容易被敵人逃走,但既然她選擇襲擊敵陣,估計是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把握可以全殲敵人了。”潼恩剛說完,被後排教官附耳低語,然後轉身對你彙報道,“會長大人,知道後門的我軍都跑到哪裡去了。由於退休主教相當於最高指揮者,所以傭兵們都聽從他的指揮,老人家貌似被惡徒夜襲這件事氣炸了,率兵追了出去,現在已經將後門附近的敵陣全部殲滅,正在一邊罵街一邊率隊往回走。”

……那老頭,罵街?

“而且,”潼恩頓了頓,似乎在遲疑是否應該告訴你,“似乎露茜夏的歌聲造成了不良影響,冒險者們還有虎化症放棄了守城戰,轉為趁勝追擊了,一股腦衝出了公會。阻止不能。”據說夜空裡還有一隻鷹身女妖在嚎叫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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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好痛。

露茜夏停下了歌聲。

蘭敦怔在原地,問道:“打完了?我都做好了會吸法過載而再度發瘋的準備了,這就完了?”他總共也沒吸多少法術,如今腦袋僅僅等同於小感冒般的不適程度,他還能吸很多呢。

是啊,

敵方確實犯蠢了,以為勝券在握所以連頭目級的都全部趁勝追擊。正門方向本打算爬上二樓,所以頭目們沒帶上手下;裡側方向三個頭目帶了大一幫小弟氣勢洶洶的跳進了黑幕後面的火海,溫度高得離譜,瞬間喪命;後門雖然激戰了一番,但把退休主教給惹急了,事後你才剛聽說老主教以前是在比較太平的大城鎮裡任職,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的惡徒,氣得差點腦溢血,帶著一大群人追敵人東拐西跑鍥而不捨近兩公裡直至市場護衛的封鎖線前才罷休。市場護衛們當初怔住,迫不得已做了做表面文章──

攔住了盜賊們。

這件小事,事後給波爾茨子爵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問題是市場只是暗中與惡徒們聯手,表面上還是要做一做對立的樣子,只能如此。

公會後門沿街橫七豎八屍橫遍野。

所以,戰鬥結束了,掃尾和追殺工作還要很久卻已經和你無關。你很疲憊,雖然總共就揮了一刀,扔了一發奧術,但

心累。

雖然我方一個都沒死,但不知道重新裝修需要多少錢。

睡吧……都後半夜了……當你走到自己的臥室,發現那口高階棺材還在角落裡,怔了怔,隨即轉身。

今晚睡別人臥室吧,只能如此。

a,睡在一樓

b,二樓的新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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