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20.13-B章：三個變數
在你眼前這位退休的神殿主教，看上去只不過是穿著莊嚴華貴聖袍的普通老頭，但做的事卻絲毫不普通──他正在建造復活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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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繆爾為你們介紹彼此。
你盯著原主教，他也盯著你，相互怔在原地。應該誰給誰行禮？海瑟薇暗中輕輕推了推你，於是你以貴族的禮儀向原主教大人問候。
“男爵大人應該不會反對老朽這樣做吧？”原主教大人看著正在修建的石碑說道，“不是每個位置都適合建造地下城，必須是龐大能量匯聚之地才可，這裡物產豐富資源充沛卻很不安定皆因如此，也是老朽能夠建造復活石碑的前提條件之一。待建成之後，地下城裡能少失去很多年輕人。”
他帶來的六名隨行7級聖武士，正安裝固定一塊巨大的墨色石碑，稍後會由原主教大人施法啟用。因為是死亡之後立即在石碑前復活，成本費用比尋常低很多，且跟進入地下城的深度和殞命者等級成正比。
你告訴仿冒險者私兵們，今後就在這裡練級，復活費用當然是你報銷。他們意識到，你是認真的打算打造一支s級小隊。
“那是男爵大人的城堡？”原主教大人指著不遠處的大坑問道。神奇，就一個地基就能看出來是城堡？
“這些是大人的寵姬？”他指著你身邊粘著的彩虹陰影。寵姬是個什麼辭藻？
“您頭上莫非是皮克精嗎？”他竟然能看到隱身狀態的蕾婭。
原主教大人微笑著以彷彿想要抱起孫女般的姿態朝蕾婭張開雙臂。蕾婭略顯遲疑之後，飛到原主教的懷裡，把雪白的鬍鬚編成了五股辮，還插了一朵花當裝飾。
原主教大人被逗笑了，摘掉高高的帽子，彎腰低頭指著自己的腦頂：“小朋友，來，這裡也編個辮子吧？”落日餘暉照在他的禿頂上險些晃瞎你的雙眼。
蕾婭最近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善意回應她惡作劇的傢伙，此處絕不能示弱。編不了辮子，她可以在老頭的腦袋上滑旱冰。你才知道蕾婭還有種才藝。
原主教大人從這一刻開始首次對你露出了笑容。他對你身後的菲娜招了招手：“孩子，過來。”
菲娜深深行禮，她原本曾是神殿的神職人員，所以對這樣的老頭恭敬有加。
“你在五巷海灣？”
“是的，大人。”
“去過神殿了嗎？”
“預計今天傍晚跟隨會長大人一起去看看。您可能不知道，據說那裡的狀況不太好。”
呵呵笑了幾聲，原主教大人摸著自己漂亮的鬍鬚嘆息道：“我老了，希望能為年輕人做點什麼。退休前，冕下給了我一份主教的晉升令讓我看著辦。給你吧。”
我去！
啥？
於是，彩虹陰影眯眯眼牧師手裡拿著幾張紙，忽然就變成五巷海灣的神殿領袖了。好突然！比你更加摸不到頭腦的人們自然會追問原主教到底為什麼這樣做？“帶著皮克精的男人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他會幫助自己的寵姬重建神殿。”原主教如此回答。
如果你當初選擇了牧師職業，是不是現在成為主教的人就是你而非菲娜了？就算五巷海灣的神殿是個不重要的小教堂，任免事項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老頭似乎很好說話啊？
於是你問他，能不能幫忙打防禦戰。
“可以，如果真的如你所述來犯者全都是邪惡陣營的盜匪的話，老朽可以保證所在之地沒有陣亡。但，如果老朽發現被騙了就會立刻離開戰場，還望男爵大人好自為之。”他答應了！
波爾茨子爵應該只會派遣黑惡勢力前來襲擊，這個不成問題。這個原主教比宅法師好商量，後者是完全懶得出塔。
你抬頭看了看蕾婭，此刻仍然在一本正經嚴肅說事情的禿頂上玩耍。幸運這種東西是很難清楚衡量的，但此時此刻，只能說是幸運了。
突然出現了兩個變數彩虹陰影其中一人搖身一變成了小小神殿的領袖，還有個17級的高等級牧師願意帶著一隊聖武士協助戰鬥。
……這老頭參戰真的沒問題吧？看起來有七八十歲了，背都駝了。海瑟薇看出了你疑慮，迅速附耳低語解釋說這位主教還是蠻有名的，而且懂得如何建造復活石碑的人才本就罕見。
海瑟薇恭敬行禮，詢問：“大人，請問，我們公會內是否也能建造復活石碑呢？”
……
……
原主教大人沒理她。
海瑟薇被弄了個滿臉尷尬，推了推菲娜，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將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嗯，等老朽先看看再說吧。”這次倒是吭聲了。海瑟薇腦子快速轉了轉，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自己信仰的是痛苦女神這個緣故，就是不清楚為何剛見面就被對方徹底看透。
老頭脾氣有點古怪。當你們一行人正打算回去時，他忽然遠遠的叮囑了一句：“孩子，聖牧和暗牧總歸是不能一直為伍的。”
菲娜恭敬行禮，
告辭，
走了幾步忽然駐足。
她保持著慣常的笑眯眯的神情轉過身來，直視著已有段距離的原主教大人，頗有禮貌的反駁道：“我曾親眼所見，貓咪和家兔若從小一起飼養，長大後仍會十分親密和睦相處，這與天性無關。世界上有如此多不同神共存，您活了這麼久都沒有想過中緣由？如果我讓您失望了，那就繼續失望吧，反正我從來都不曾聽過神殿勢力的話。這份晉升令，會作為我們姐妹前進的踏板，恕不退還。”
她吐了吐舌頭，和其他姑娘們嬉笑著跑遠。
讓聖牧暗牧並存的隊伍接管小神殿，這老頭估計是瘋了。不過在你的幫助下，至少重建神殿還是問題不大的，之後折騰成什麼樣就與你無關了。
營地城牆附近多了一座小水潭，直徑百米有餘，裡面有人魚族們暫避。按照賽繆爾的規劃，以後會從這裡直接從水潭引出一條護城河。
按照預定行程，傍晚，你應該去拜訪五巷海灣的神殿，如今更應如此。
回到公會，
在雷蒙德等人和傭兵的陪同下，你們向著城鎮郊外的墓地走去。伊麗莎白說沿途始終有十人以上的敵人盯梢，卻無人擅動，或是說無人來找死。
距離很遠就看到了一座高大的教堂，長滿藤蔓年久失修，訴說著曾經的輝煌。看到神殿那條破碎的石牆和猶如籬笆般的門之前，你們首先看到的是蹣跚進出的窮苦之人。有乞丐，也有難民模樣的，更多的是殘疾與病患擁擠在神殿原本應該擺滿長椅的廳內。這裡不像是神殿，更像是難民營……在這裡生病、殘喘，然後死了就近埋在神殿後面的墓地裡，倒是省事。
幫忙互相照顧的健康人大多也有些痴傻，或是病情輕點罷了，約有二十多人。這裡無法自行存活的傢伙簡直是人滿為患，超過兩百──回想你曾親眼見過的市場的歡聲笑語流光溢彩，忽然明白財富和物資都是怎麼集中起來的──真正的神職人員僅有六人。
當菲娜趾高氣揚的亮出自己的晉升令之後，金黃色的夕陽餘輝之下無數人對其叩拜。沒有任何人質疑，因為沒有正常人願意來這裡當主教這種倒黴的虛職，歡迎還來不及呢。
神職人員們開始向菲娜新主教介紹現狀──他們最高等級6級，最低3級，無論是醫療技術還是法術都嚴重無力。儘管募捐微薄，但所幸上面有撥款，而這些撥款全部都用在了窮苦之人身上。不花不行，但花了，資金就完全不夠重建神殿了。無論人事還是資金都十分棘手……所有人都緊緊圍著菲娜說個不停問個不停，尋求救助。難怪沒人對這個空降的陌生主教有任何質疑，合著誰都行啊，來個管事的能解決問題就行。
海瑟薇趁亂揪出來一個神職人員，開始說正事：“打擾了，我們申請開一間治療所，向您正式報備。應該算是好事，還望批准。”
“原本應該是我代管，但現在有主教上任了啊。”
呃了一聲，海瑟薇看了看菲娜，一時間搞不清到底為何而來。於是她握住菲娜的手，塞進一杆筆，代簽了個同意二字，撓撓頭退出了人群。十秒之後，海瑟薇突然意識到：神殿以後是不是歸冒險者公會掌控了？誒？
“你們仨！給主教大人我滾過來，幫忙啊！他們快把我撕了！”菲娜怒吼道。
維奧拉連連擺手：“我可是暗牧，還是去墓地附近看看吧。”
奧克塔利亞縮著脖子轉身遁入人群，不知所蹤。
“你看！那是什麼！”一聲厲喝，奧吉娜原地消失了。
菲娜臉紅了，為了剛才跟原主教大人嘴硬說的那番話。友情的小船說翻就翻啊。
看懂了，
明白了，
這是個超級麻煩的爛攤子，就說哪有人這麼好心隨便到處頒發主教晉升令嘛。既然形勢如此麻煩，你果斷的，非常講義氣的，轉身離開了。
該下的指示都已經下了，該抓的幫手都抓了，回到公會之後完全沒有需要你做的事情。大家全都在忙，非常的忙。
你的臥室門前，半羊人羞怯且侷促的站在那裡，偷偷望著你。回覆是，改天，改天，今晚你已經約好了要去獎勵勞米。臥室的門板上，站著好大一隻鳥，已經把腦袋扎進翅膀裡休息了，聽到腳步聲稍微看了一眼是誰然後繼續睡覺。臥室裡，有好大一口高階棺材，窗臺上養的花卉都蔫了。
所以今晚你睡哪裡？除了勞米的房間之外。
聽著公會裡叮叮咣咣的吵耳施工聲，你來到勞米的臥室，她當然早就把床鋪好了，衣服也換好了，滿臉都是迫不及待。她身為女性，矜持怎麼寫？
勞米把你按在床上，很嚴肅的彙報道：“或許您早就忘了，我曾說過每兩級會有一個新能力，現在是5級。”
不是機緣石嗎？
“不不，那個是衍生技能和副產品，是煉製秘藥的。我說的是5級的新能力。”勞米神秘一笑，“我好像終於得到了有點像魔女的正經能力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怎麼開心和高興。
哼哼的笑著，勞米搖了搖手指，很驕傲的說道：“1級是點銅成金，3級是煉製秘藥，5級是氣數魔咒──我可以針對某個勢力升高和降低他們的氣數，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們的整體實力，以運氣的形式在一至三天內顯現效果。別讓我詛咒侯爵或整個王國，太大了已經不算一個勢力了。”
……
啥？
勞米開始手腳不老實了：“咱試試就知道了嘛，我也是第一次用啊！醜話說在前頭，吸的法力比之前略多，厄運效果也略強，不過你有宅法師給的防護戒指嘛，大概不要緊。假設詛咒波爾茨子爵的勢力從100%的實力弱化到90%，我需要95金的成本費，從60%弱化到50%則是55金，假設強化冒險者公會從100%到110%，我需要105金。每次下咒，就是10%的上下變動效果。”
波爾茨子爵的實力很強大，所以基數也大，按百分比扣他會疼死。而且，恐怕等不到扣到0%他就會完蛋，很多勢力在重大頹勢之際都會分崩離析，要麼內訌要麼散夥。
這是在戰前第三個變數了。有些好奇，勞米究竟還能做到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
a，嘗試新能力氣數魔咒，祝願波爾茨子爵氣數將盡（-95金）
b，嘗試新能力，使某個勢力實力強化。
c，點金（獲得與評論數相同的金幣，提升同眠者隨機技能）
d，煉製秘藥（獲得秘藥，也獲得同眠者相對應的機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