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未能決定接下來找誰瞭解情況,午飯時再說吧。

打算離開冰霜使者的房間時,你對半空中招了招手,示意蕾婭跟上。其實完全不必這麼做,只是剛剛將蕾婭收為魔寵不久並未習慣而且沒有提防這個腦子發白的少年。下意識動作罷了。

“咦?你在對誰招手?”少年顯得驚訝不已,“我早就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了,是什麼!”

他顯得一驚一乍的,也許聯想到了鬼魂或者更加糟糕的東西。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稍微猶豫之後,你示意蕾婭解除隱身,讓少年看一眼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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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到了蕾婭,一隻皮克精。他驚訝不已而且頗為興奮,上前半步幾乎打算撲出去,死死盯著蕾婭:“魔、魔法仙子?好厲害,你怎麼……如何……好厲害!”

因為伊麗莎白在身後對你擺出了豎起大拇指的手勢,表示少年沒有任何敵意。

看夠了吧?蕾婭再次隱身。

這個少年沒有打算捕捉皮克精的念頭,也沒有那個本事,他想的是別的。他飛速翻身到書桌後,開啟抽屜掏出一本書,高速翻找,隨即對你高喊道:“這樣可行!”(善)

安妮特歪頭問道:“什麼可行?”

“聽著,他們不是逼我成為冰霜使者嗎?但我現在去就是送死,因為只有德魯伊3級,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只是個半吊子的德魯伊。但,只要到了4級,就可以抵抗自然誘惑,這才是成為冰霜使者的最基本要求之一。我沒有老師,沒有天賦,根本就是個放羊的,短時間內沒辦法升到3級,但是……”少年指著蕾婭剛才的位置,興奮的繼續說道,“我查過了,魔法仙子是高等精類生物,和元素生物有些許相似之處。讓她陪我一起去見冰霜女主人吧?協助我!”(善)

“……你剛才不是還打算跳窗逃走嗎?”安妮特皺起了眉頭。

少年張開雙臂提高聲音:“現在有可能了啊!如果能擺平冰霜女主人,我就是真正的冰霜使者,全霜嶺莊最偉大的男人,大家都會尊敬我的。”(敵)

敵?

這句話怎麼了?

你盯著伊麗莎白身後疊著的兩根手指,思索剛才那句話有什麼問題。於是,你問少年:風險呢?

“沒有任何風險,就算有風險也全是我的。”(假)

你走到書桌後面,翻開剛才那一頁,檢視相關的內容。

上面寫著:具有智慧的其他位面生物,可以協助與冰霜女主人交涉。你可以把它當作你和冰霜女主人之間的調節者、緩衝物、或者肉盾,萬一冰霜女主人發怒,巨大的元素能量會先擊中那個異位面生物,之後餘波才會抵達你的身上,那會小很多。

少年發現你在瞪他,臉色隨即變得蒼白,不由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邊,解釋道:“你們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嗎?只要協助我成功平息冰霜女主人的憤怒就行了,大家皆大歡喜。萬一交涉失敗,消滅怪物不是你們的本職嗎?別那麼瞪我。”(敵)

嗯,

是個辦法,但並不是好辦法。伊麗莎白表示要把他從陽臺扔下去,被安妮特勸阻。

你們往樓下走的時候,安妮特摸著下巴深思道:“或者,我們帶他去練級,練到4級?反正這附近正好被大量哥布林包圍。”

“他根本不是戰鬥的那塊料,恐怕要帶他殺七八十只哥布林才能升級了。有那功夫我們乾脆全部殺光,然後護送裝滿昂貴紅酒的馬車啟程離開這裡不就行了?”伊麗莎白嘟囔道,“我們的任務是解決霜嶺莊的封鎖問題,不是解決天氣問題。”

也對。安妮特將拳頭砸在手心:“議政廳正在大換血,市場急需這些昂貴紅酒打點關係,甚至急得跳腳,所以這才是此次任務的關鍵和真正意義所在。”

看這樣的天氣,有些事其實已經太晚了。你們到之前莊稼、葡萄早就死得差不多了,損失已不可挽回。解決霜嶺莊的途徑無非兩個方向:大量消滅哥布林或擊殺邪武士,然後護送馬車離開。或者,平息冰霜女主人的憤怒,積雪融化後,護衛和馬車都可以如常突破敵人的包圍。

“蕾婭,你真的不冷嗎?”

通常的天氣倒沒什麼啦,可是越靠近山嶺就越冷。我們精類生物不太在乎主物質位面的冷熱環境,但山嶺的寒冰靈氣就完全不同了蕾婭望了望山嶺的方向,嘟囔道,如果她要上山,就算包裹在毛茸茸的冬衣裡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重要的不是氣溫本身,而是元素生物自帶的強大寒冰靈氣,區區冬衣是抵擋不住的。

你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蕾婭藏在你的冬衣懷裡,變成了一個冰棒。你打了個噴嚏,一不小心把硬邦邦的蝴蝶翅膀撅折了。

……可怕。

啟程前如果能從勞米那裡藉助到什麼新能力,或許會有幫助吧。其實,魔法仙子冰雕也挺藝術的。

去勸說釀酒師將正牌的冰霜使者從牢獄裡釋放吧,或者去說服護衛隊長集合人手,擊殺幕後指揮的邪武士。這樣想著,你走向餐廳。

剛開門,

我去!

二十多個村民正在掐著釀酒師的脖子,暴打!釀酒師早就鼻青眼腫了,兩個護衛又不能拔出武器來阻止,但光憑雙手拖拽又杯水車薪。安妮特和可可立刻衝了上去,將憤怒的村民們拉扯開,進行勸阻。“啊!是誰踩我?”伊麗莎白倒背手吹著口哨。

怎麼打起來了?之前村民們不是還好好的?

“冒險者大人!這個自私的混蛋說什麼都不肯同意把冰霜使者交出來,他只在乎自己的葡萄園!”

“等等,他的葡萄園還沒凍死?”安妮特聽罷很詫異。

“可能已經死光了吧,誰知道,但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村民握緊拳頭因憤怒漲紅了臉,“這傢伙擔心把冰霜使者放出去後就會失去控制,上山之後要麼徹底激怒女主人,要麼就帶著女主人遠離山嶺。無論哪一樣他的酒莊都完蛋了。”

你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膀,示意她繼續判斷話語中的真偽,後者搖搖頭,小聲說道:“我正忙著勸架呢。”

也許,

如果你沒有搞錯的話……她所謂的勸架只是趁亂用高跟鞋精準無誤的踩踏村民的小腳趾。她的愛好真奇葩。

一聲怒吼,釀酒師揮舞雙臂甩開所有人:“別做夢了!我寧死也不會釋放那種混蛋!他就應該永遠坐牢!永遠!永遠!”

“你居然……!”

“我不是已經安排了新的冰霜使者了嗎?你們去找他啊,為什麼老是纏住我不放?”

“那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頂什麼用!你倆就來回踢皮球吧,我們就找你!”

“對!我們就找你!今天你必須釋放冰霜使者!”

“絕不可能,死心吧你們!”

鬥毆在幾句叫罵之後繼續惡化。可可打昏了一個情緒激動抓起餐刀的村民,然後向你投來該怎麼辦的眼神。這個釀酒師或許是瘋了,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怨恨重要?今天村民用拳頭,明天就該抓起草叉和鐮刀了。

嗯?

你看向周圍,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明明爭執聲鬧得這麼大,為什麼沒有其他護衛衝進來?

這裡的護衛隊長也很奇怪。彷彿已經捨棄了城堡之外的一切,把牛羊等家畜趕進城堡後院,將所有村民全部擠在城堡裡,護衛們在城堡周圍警戒,卻完全不管其他的民宅、圍牆、鹿砦,就算退守於一點也確實有點過分了。

咣!

餐廳的門被狠狠踹開!“都他媽別吵了,給老子閉嘴!”護衛隊長彷彿氣瘋了似的闖進餐廳。但他完全沒有理睬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釀酒師亦或是失控的村民,反而咕咚一聲坐在餐桌上倒滿酒杯一飲而盡。酒杯沉重的砸在桌上,回聲取代了爭吵,奪回了寂靜。

“出了什麼事?”

“我剛才看到了那個邪武士了,親眼,就在西邊村子裡。那家夥不知不覺間已經帶領哥布林逐少逐少的佔據了各個民宅,形勢越來越不利。從雪地埋伏變成巷戰,包圍圈在不斷縮小。最扯淡的是,我剛才居然看到了──一個哥布林斜挎著鉤索!這他媽是要找機會強攻城堡的節奏!”

寂靜,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霜嶺莊的人們沒有一個瞧不起哥布林,鄉村的老百姓最清楚不過哥布林究竟有多麼棘手了。

一名村民哆哆嗦嗦的問道:“您……殺了那個邪武士,對吧?”

“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又死兩個弟兄,立刻緊急撤退回來。那家夥可能在哪裡當過兵,伏擊、攻城、巷戰、逐少的削減我們的護衛人數,等待總攻的時機到來。該死。”護衛隊長仰頭又喝了一杯酒,壓低聲音,“你們有權知道:這樣下去,今夜明早,包圍圈就會徹底縮小到這個城堡。再損失三五個弟兄,他們馬上就會攻城。”

“這座城堡看起來很結實……對吧?”

哈!護衛隊長笑了一聲,猛地把酒杯摔在牆上:“就這種幾個世紀前鄉紳蓋的玩意,一點軍事防禦力都沒有。有空揍那個釀酒的,不如都過來幫我們一把──該釘死的窗戶都釘死,該堵好的門都堵好,男人們不是力氣大到沒處使嗎?我們的武器還有富裕,趕緊吧。”

村民們變得有些恐慌,鬆開了釀酒師的衣領,後者擦了擦鼻血坐在地上沉著臉一動不動。護衛隊長派其他護衛去指揮村民了,自己坐在餐桌前喝酒。

你打算向誰瞭解情況?

a,釀酒師

b,護衛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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