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奧柏倫親王在前,兩位都明白道朗口中的‘真像’是指的誰,親王突然郝然一笑,“抱歉,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年紀大了腦子有點不利索,見到重返維斯特洛的魔龍和坦格利安的女王有點驚訝。”

“親王說笑了,在我家鄉您這個年紀還能多活幾十年,”楊政看著親王充斥冷靜與謹慎的眼睛怎麼會相信這老頭的鬼話,而道朗聽了楊政話後哈哈一笑,沒有人能拒絕這方面的祝福,“多謝楊政大人的祝福。”

“在談正事之前,我有一事想要請問陛下,我曾派遣我的兒子昆廷·馬泰爾前去奴隸灣與您協議關於馬泰爾家族與坦格利安家族的未來,現在我兒還沒有回來,不知道陛下是否能給我一些線索。”親王收斂笑容,問丹妮莉絲。

昆廷?丹妮想了好久才回憶起那個相貌平平,老實憨厚的黑髮少年,她回答,“我當時拒絕了他的提議,並讓他返回多恩,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到了,很抱歉親王。”

儘管丹妮說的十分委婉,在場的人都還是聽出來她看不上那個普通的王子,後面竟然一點關注的意思都沒有。

“看樣子我兒永遠都無法返回家鄉了。”既然如此現在還沒有回來那想必已經出了事了,航行於大洋上出事是很正常的,親王對大兒子的未來持著悲觀態度,但也僅僅一瞬,他又回覆了平日沉穩,“此地不是談話的地方,楊政大人,我們都明白您來的目的,讓我們到流水花園那裡談吧。”

雖然話語權一直掌握在道朗手上,但楊政任你扯得天花亂墜只要堅持一個原則便可,他點點頭,“好的。”

親王額首讓旁邊的弟弟去將馬車拉出,患有痛風的他可騎不了戰馬,道朗望向乖乖呆在後面的巨龍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傳聞暴虐的魔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兩位客人,我的流水花園很小,恐怕容納不了你們的巨龍,不如我叫人送來羊馬讓他們呆在此地進食休息?”

“那倒不用了,他們很乖的親王大人,我們就把他們放在花園外面,他們食量還不大來之前已經吃飽了。”楊政先丹妮一步說道,開玩笑吃你們馬泰爾的東西,不要命了?

“行罷,”恰好馬車也到了,上面木頭雕刻太陽長槍,頂部蒙掛有一層遮擋陽光的黃色緞子上面依舊繡有馬泰爾家族的紋章,‘這些貴族是真的無聊’楊政十分不理解把家族紋章刻在生活和用品周圍的行為,被僕人扶上馬車的道朗撩開視窗的絲紗,“那我們流水花園見,楊政大人,丹妮莉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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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車順著道路骨碌碌向不遠處被綠色覆蓋的建築群走去,後面騎上沙馬的貴族緊緊跟著,百十面旗幟的馬隊掀起一層塵土,楊政覺得這是道朗臨時改變會面地點,原本打算想用軍隊示威可是現在楊政與丹妮莉絲合作龍也有了,在巨龍面前人的示威也只能徒增笑料,還不如換個友好一點的地方。

“我們也走吧,”楊政與丹妮往卓耿走去,初上多恩還沒有感覺,現在楊政發覺自己開始流汗了,哪怕機甲內建有換氣功能也沒用,楊政環顧周圍草地,遠處還有蔬菜果園,海邊種有一片綠樹,這地方都這麼熱,很難想象深處的沙漠溫度是有多恐怖。

遠看流水花園是佈滿綠藤的建築與花草構成,直到楊政靠近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它是由噴泉和花園構成的宮殿,裡面盡是水池與血橙樹,不遠處又是寬闊的沙灘是個度假的好地方可惜海上密佈龐大的艦隊為環境減分,看樣子那位馬隆為討好坦格利安的公主花了許多心思。

“大人請,”楊政與奧柏倫走在淡粉色的大理石地板,腳下這東西鋪滿了所經過花園與庭院,用於休息的建築旁邊立有一排雕紋的樑柱,眾人穿越優雅的拱門抵至親王住所宮殿前,大型別墅坐落於花園中心,大理石圍欄、彩色琉璃,紅色瓦頂,周圍花園裡不再有奔跑嬉鬧的貴族小孩,取代他們站在綠蔭下的是各色貴族族長親王,男女都有,三三兩兩靠攏小心交談當見到來人時,百雙目光同時聚焦於進入主花園的兩人身上。

坐在西境加工出來木輪椅的道朗被他那僧侶護衛推出,“怎麼樣楊政大人,對這簡陋花園感官如何?”

執政官毫不吝嗇讚美之詞,“非常漂亮的地方,我決定我也要在西境建一個這樣的花園,沒事的時候用來度假。”

“嗯,兩位我們就直入主題吧,畢竟要將所有親王召集起來還是十分麻煩的,”道朗擠出一絲笑容後進入正題嚴肅起來,他環顧一週多恩的貴族,“您的條件還如之前和奧柏倫所言一樣?”

“沒錯,一字不變。”楊政肯定,他注意到隨著自己點頭大部分多恩人都皺起眉頭,顯然十分不滿。

果然,“太苛刻了,從來沒有人向多恩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而多恩也從未接受過,”旁邊噴泉從高處泉眼吐出一股股白色氣泡清水隨著一層層圓盤流下種植有水生植物的池子,“也從未有人拿下過四個王國。”楊政這麼回覆。

親王蹙眉,“多恩從來不會為暴力、強權所屈服,我們聽聞您願意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國家,能給所有人美好的未來,所以我們對於加入新維斯特洛王國一點也不排斥,但您所言條件實在太不友好,如果能友善一點我想在座各位親王都不會拒絕和平。”

聽了道朗的話周圍一圈人頻頻點頭,顯然說到他們心坎上了,多恩距離河灣地近,外加沿海貿易所瞭解的比其他人要多得多,不說遠的,就憑兩百艘那種‘巨型’裝備滿大炮的戰艦,動員兵力高達十萬的楊政沒人惹得起啊,現在更別說他看上去還和丹妮莉絲達成合作,這海陸空完全被碾壓,戰爭如果發生往山脈、沙漠裡跑打游擊行不行,那當然行的,可是誰又願意過那種天天吃沙子的生活呢,從伊耿到戴倫二世,整整兩百多年,還來一次?

聽著已經不算暗示直接明示的話,楊政心中大定,搖搖頭,“要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舊的體制必須要打破,而我已經對多恩十分寬鬆,原有的綠洲水源全部歸當地貴族,我只拿沙漠與山脈。”

“但是我們有半數人領地都在山脈附近!我們依靠山裡礦物為生,你卻要將它們奪走,”終於有位親王忍不住站出來,楊政看向出聲之人,典型的多恩人打扮,絲綢束身長袍,裝飾有紅色軟金,棕發魁梧壯漢,“不知閣下名字?”

“我是伊倫伍德城伯爵、石路守護,安德斯·伊倫伍德,”開口之人微微仰頭報上姓名,圍繞他而站的領主最多,應該就是提利昂口中多恩老二伊倫伍德家族了。

“你好伯爵大人,”對於這個問題楊政當然也想到了,“多恩條件艱苦,我當然明白,所以我叕給家族領地環境差的各位準備了另外的條件,你們可以置地。”楊政爆出了大殺器,他對目瞪口呆的多恩人說,“沒錯,河灣地很大,很多土地還未開荒,各位如果覺得呆在多恩簽下協議後無法生存,在下能為諸位開闢一條綠色通道,以領地置換領地。”

楊政當即口若懸河開始講解,“怎麼置換呢,比如伊倫伍德伯爵大人您,您是伯爵,簽下協議後您本可保留方圓二十裡的領地,可您靠現有土地卻養不起家族怎麼辦?好說,河灣地政府將會提供一份提議,給您一塊同樣大小的平原土地,百分百平原,不需要繳稅,從今以後,艱苦條件一去不復返,黃金時代降臨。”

楊政吹得天花亂墜,聽著的貴族包括丹妮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有這麼好的事?當然,簽完協議之後他們會發現的確是有這麼一塊平原,但是,是處女地,需要這些貴族開發、墾殖,然而他們這些嬌生慣養的階級會開墾嗎?所以需要僱傭農民,而簽下協議之後便認同新維斯特洛王國法律,即所有人是自由人他們只效忠於國王不是你的人,需要掏金子,老老實實僱傭,有農民了還要建房子吧?僱傭工匠瓦匠,樹木石頭水泥磚石都是要錢的,又要再出一筆,還沒完,打井、耕牛、農具這些都要錢。

沒錢了?沒問題,西境銀行為您效勞,抵押土地就能拿到貸款,你以為農田出產了換了錢還債以後日子就會好起來了?想多了,漚肥的方法出現外加從盛夏群島購置而來的帶有磷酸鹽的鳥糞開始實驗製造化工化肥,可以預見未來糧食價格將飛速下降直至極點,這些貴族如果要保持原來的生活條件是不可能還完貸款的。

種經濟農作物?畜牧?他們哪來這種頭腦,就算有也只是一兩家,多恩的貴族將會散佈於河灣地絕不會給串聯起來的機會,楊政政府的意志就是要割他們的肉,一刀一刀,層層剝削。

伯爵聽完與支持者面面相覷他們只看到最淺的一層,於是不再多言退回隊伍中,楊政丟擲的糖衣炮彈打入池塘驚起滔天巨浪,將水徹底攪渾,原本分為綠洲與山地地區的多恩貴族又被分化,大的貴族當然會一直反對,因為他們的地割的最多,小的諸侯則打起小心思了,多恩本來就窮,所以才要團結一致對外打劫邊疆地翻山越嶺幹河灣地,如今不用打仗便可以享受水資源無限,土地肥沃、鳥語花香流著牛奶與蜂蜜的河灣地,這聽起來不錯啊!

楊政提出‘置換法案’的時候道朗便知不好,這條件看上去美好卻是帶毒的蜜水喝下去必死無疑,果不其然,聽楊政講完小貴族們眼神閃爍,互相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心裡焦慮,“大人,您這置換土地之法的確很好,可是多恩其他的居民怎麼辦?他們因您解放成為自由人,可他們的未來怎麼辦?”

道朗這話讓小貴族醍醐灌頂有些醒悟過來,對啊,他們原本都是剝削底層人民而活不說別的任何一個武士騎士名下都有幾十上百戶的多恩人勞作,現在如果簽字,這些多恩人可就都沒有義務聽他們的繳納稅收給領主老爺了,他們將換成效忠於國王,拿塊地有什麼用啊!多恩人又不是手下的農奴、佃戶了,他們後面可沒義務跟著領主老爺走,要他們跟自己走還要許諾讓出一部分利益。

楊政大恨這老東西你指出來難道能改變什麼?楊政不假思索當即露出標準帶一絲弧度笑容,“新政府與國家會幫助他們解決未來生活問題,河灣地很大,恰好我船多,可以將他們安置於河灣地,你們還不知道吧,河灣地與西境的人民們每個人都能擁有十畝地。”開玩笑,多恩的金礦,鐵礦是你們下洞開採的?那些水果是你們貴族種的?酒是你們釀的?到時候你們還不是得僱傭這些被解放的自由人來幹。

楊政此舉相當於解放多恩人,讓他們能從貴族手裡扣錢出來,以前是義務勞動,吃喝看領主老爺心情給,現在不一樣了要給錢了,甭管給的是實物還是錢幣就是要給,不給還不行,因為他們是自由人,政府給底層的平民在河灣地留了地(楊政肯定會大肆宣傳讓所有人知道,而綠洲集中的人口減小宣傳的難度),時刻就能上船走人,你要人幫忙種地做工就得出重金讓人留下來。

貴族不遵守?嘿,底層多恩人效忠於國王後肯定要繳稅吧?那既然要繳稅我派遣稅務官應該沒有問題吧?這些來自西境的稅務官就是來監督貴族是否把底層人民的勞動成果分給他們,沒想到本是人民厭惡的官員竟然成為保護他們的人,不得不說現實真是滑稽而夢幻。

多恩貴族可不覺得滑稽,他們現在只感覺氣憤和驚怒,這割的是他們身上的肉啊,平白無故要多出這麼一大項開支,憑什麼,欺負老實人嗎?!有人已經氣昏了頭直接找丹妮莉絲尋求幫助,“尊敬的女王陛下,您怎麼說?七神的聖父教導我們公正,可楊政大人要求,唉,有失偏頗,沒有我們貴族的引導,底下愚昧的平民百姓突然獲得所謂自由,指不定會搞出什麼大亂子啊。”

“對啊對啊,”還有人在一旁附和,見有貴族找上丹妮,楊政差點笑出聲,現在的丹妮可不是那個只會喊著‘我要當歷史車輪!’‘砸碎枷鎖!’‘解放!’的小女孩,經過執政官的補習輸出的指導思想,丹妮已經明白阻擋在新世界的絆腳石大概是由什麼構成的,人民之間的矛盾是什麼?就是這些口口聲聲為了百姓,滿口榮譽、正義道貌岸然、不勞而獲,剝削底層人民為了自己的利益忽悠人去死佔據金字塔頂部的貴族,丹妮從心裡討厭這些人,他們就和偉主一個模樣,只是手段更加高明一點,雖然楊政指出的道路無法看出未來,但至少從解放百姓這一項來說這便是好的,是進步的,那對於進步女青年丹妮莉絲來說,足夠了。

從阿斯塔波到風息堡燒死不知道多少人的女王瞥了那人一眼,淡然道,“我覺得楊政大人說的不錯,要解放人民社會才會進步,所謂的愚昧的確是沒有人引導,我相信楊政大人有能力領導人民,有智者引導團結的人民將會將這個國家推向美好的明天,人民,必須要解放!”

瘋子!兩個瘋子!多恩人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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