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科本學士、馬爾溫博士與安布羅斯博士他們吵起來了!”一名匆匆跑來的上尉打消楊政陰陽回首腦的念頭,“在龍那邊?”楊政示意上尉帶路開啟揚聲器詢問,上尉點頭將事情經過講述道,“巨龍的傷口過大,我們根據您的命令叫來安布羅斯博士,但是科本學士與馬爾溫學士聽到訊息後也打算去看一看,瑞奇少校不好拒絕便同意了,誰知道安布羅斯博士與其他學士在商議治療對策,馬爾溫博士與科本學士則在一邊收集龍血,後面安布羅斯博士選定覆蓋傷口一塊一塊來止血的策略之後,馬爾溫博士出來表示不用那麼麻煩可以用魔法修復大的傷口,然後安布羅斯博士就惱了,怒斥馬爾溫博士胡言亂語,不僅不學正道,還和學城的敗類走到一起,而馬爾溫博士則譏諷安布羅斯博士為灰衣綿羊,目光短淺,科本學士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少校壓不住了便命我請您來看看。”

楊政聽了事情原委不由心裡暗笑,雖然大多數軍官都是軍事學院出來的,但總的來說全部都是只會行軍打仗的大老粗,沒文化的人對有文化人總是十分尊敬的,更別說學城裡的博士們,不好動手又說不贏,楊政已經能猜想那倆個毛頭小子現在的窘況。

莊園距離三條龍的墜落點還是有一段距離,楊政一路快步走經過數千注目禮與敬禮抵達墜落點,大老遠便看到焦頭爛額撓著後腦勺的兩位小夥子,他們的前面黑龍旁邊是分成兩批人的灰袍隊伍,馬爾溫與科本各帶有幾位學徒,站在安布羅斯一邊的博士與學士數量明顯就多很多,更別說拿著西境裝訂筆記本與鋼筆的學徒,吵起來還是人數多的佔優。

上尉上前幾步,立正大聲道,“指揮官閣下到!”肩懷監視任務順帶看戲的眾人聽到聲音後全部立正扶好落地的武器,而爭吵也因士兵的反應戛然而止,西境的執政官作為學城目前唯一的金主與資源支援外加還有血魔法師的身份,科學家們還是賣面子的,更別說楊政還提供了大量尋常昂貴或者根本無法買到的工業品,楊政走上前取下頭盔捧在手心,各輕拍兩位退到一邊面帶愧色少校一下,走到學士們面前,微笑問道,“各位學城的精英們,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諸位大師這麼激動?”

平日裡溫和仁慈的老頭此刻漲紅著臉,濃密的山羊鬍一抖一抖的,帶有象徵醫術白銀項鍊的安布羅斯博士上前對執政官說道,“楊政大人,這兩個人在我們準備對巨龍救助時出來搗亂大放厥詞,還惡語相向侮辱我們,”老頭的瘦長的食指狠狠點著修讀神秘學的博士與學士,他們正輕蔑地瞥著安布羅斯博士任由他告狀。

“任何事情都要講科學,這兩個傢伙竟然認為可以用魔法來救助巨龍,真是荒謬!”醫術領域的大師毫不留情地貶低佩戴魔法與神秘學,以及對這門學科的鄙視,甚至認為這些人站在他旁邊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也是,學城裡的學者們大多數是科學家,唯物的人怎麼可能會認同魔法呢?更別說魔法已經跟著巨龍的死亡失靈大半世紀了。

“才疏學淺,孤陋寡聞,”矮胖但結實長著粗脖子石板下巴的馬爾溫學士嗤笑一聲,依舊掛著笑容的科本學士搖頭嘆道,“很難想象一個人能無知到什麼程度才能無畏地說出那種話。”

“你...你,”安布羅斯氣的手指頭都抖了起來,楊政連忙上前為老頭順氣,這博士可不能像王朗那樣直接被罵死咯,這種領域上的大師可都是寶貝疙瘩啊,“大師別生氣,深呼吸深呼吸,”楊政的站隊讓博士氣消了一些,他的學徒們也急忙上前照看老師,楊政望了眼痛苦呻吟趴窩的卓耿,‘先忍一忍卓耿,馬上就好。’他開口說道,“我覺得安布羅斯博士說的不無道理啊,我們是要講科學,科學,能讓人類進步。”醫者隊伍連連點頭,神秘學代表隊臉色不變靜聽下文。

“但是,”楊政話音一轉,“這個世界是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未知的生物,未知的地理,我們不能直接否定,畢竟,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嘛,”金主指著巨龍對博士說,“大師,請問這是魔法生物嗎?”如果噴火的龍不是那什麼是?安布羅斯只能點頭承認,“是,”楊政又問,“請問異鬼與屍鬼的錄影大人看過嗎?”博士默然點頭,“看過,的確是魔法生物。”

“看吧,大師,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我們人類不知道沒有研究過的魔法生物,所以有沒有伴隨它們而出現的魔法呢?”楊政自己回答了問題,“我們不知道,但本著科學的態度,我們要去研究,所以我想這便是學城先驅設立神秘學與魔法學課程的原因吧。”

“而且大師,”楊政指了指翅膀傷口不再流血,但箭頭傷口還在往外滲的卓耿,“我們的黑龍似乎要不行了,爭執先放在一邊畢竟都是為了救活巨龍,您能與您的團隊治療一下他們嗎?放心,”執政官保證,“我不會讓科本學士與馬爾溫博士來打擾你們了。”科本原先是被趕出學城,但楊政又花了一大筆錢恢復了這喜歡做‘外科手術’‘死靈術’流浪學者的身份。

安布羅斯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緩,點點頭板著臉帶著學士學徒與工具藥膏往巨龍走去,“呼”楊政長出口氣,終於把老頭安撫走了,等他們走了一段距離應該聽不到這邊對話之後,楊政先讓科本與馬爾溫把他們的學徒趕走後,“馬爾溫博士,科本學士,抱歉,我實在不想你們在各自領域都十分傑出的大師起衝突。”

“沒事,楊政大人,”博士露出被酸草葉染成斑駁紅色牙齒,看看草地上好幾玻璃罐中彷彿有生命在不斷流動的龍血笑道,“看在有這東西的份與楊政大人您上,我就讓那群腐朽的老家夥一次,”科本學士也十分贊同,“龍血與龍皮肉可是上等的寶物,足夠研究或是用施法一陣子了,當然如果有龍骨這種材料就更不錯了。”

你這老頭養太挑剔了吧!楊政狠狠瞪了一眼半年前還是被人當作貨物賣給楊政現已經是前擁後簇的科本學士,“那不行!這龍可不能死,我還有用呢!”像是小朋友仰慕慈祥祖父的科本學士掛著笑容,恭敬道,“一切全憑大人吩咐。”

馬屁這東西楊政聽了太多基本免疫,望了眼從拔出黑龍腹部弩箭開始止血的醫療隊,執政官問同樣盯著對方動作馬爾溫,“博士,你真有魔法修復它們的傷口嗎?”

馬爾溫給出肯定的回覆,“當然大人,龍便是魔法生物,當然可以用魔法修復它們的傷口,如果要靠人力止血與它們自己恢復的話,”他搖搖頭,“那實在是太慢了,沒有一兩個月,它們的傷口是不會好的,更別說重新展翅登天飛行了,起碼要半年以上。”

“噢,那馬爾溫博士您現在能用魔法修補它們的傷口嗎?”楊政不懂那些深奧的內行運算方法,他現在只求結果,博士意味深長看了楊政一眼,額首,“當然可以,我站在龍旁邊能感受到蓬勃的魔法源泉,失去作用或減弱的魔法果然是因為龍的消失而失去源頭從而不起作用。”

“好,那麻煩您了,”楊政點頭,不打擾我可以場外協助嘛,“請務必幫我救它們一命,它們對我意義非凡。”

“大人放心,就算您不說我也會救它們,”弄清楚巨龍是他們魔法術士的基石後,他怎麼可能放任魔龍死去,說罷博士便向楊政告辭抱著一罐龍血往那些醫師看不到的地方走去,他需要靠近施法。

“你的研究如何了科本,”老頭將目光從博士背影挪向楊政,輕聲回答,“多謝楊政大人提供大量的實驗體,格雷果爵士的骨骼與軀體配合的不錯,但實驗還需要進行改進。”

楊政十分滿意,誰讓那些小貴族與罪犯們想不開,只能廢物利用了,“非常好學士,可能我日後會需要用到你的技術,”科本微微躬身,“隨時聽候大人差遣。”

“但切記,”鐵手套伸出食指,科本接道,“不能暴露實驗內容。”

隨後科本領著兩隊學徒繼續用空玻璃瓶裝龍血,楊政則走到達利他們旁邊,吩咐,“保護好學士們,如果龍要傷害他們可以隨意射擊,”這任務對他們來說挺簡單的,眾人領命,“是,大人。”

楊政騎上召來的機械馬往山丘跑去,關閉揚聲器問首腦,“他實驗都錄下來了?”死靈術楊政根本沒打算用,但有劍不用和手中無劍還是有區別的。

“全部都已備份,”首腦回覆,給科本以及其他學士建造的實驗室裡面都裝滿了攝像頭與錄音裝置,畢竟這些都不是免費的嘛,施法過程與咒語歸屬權全部歸為首腦,至於學者們會不會有所不滿,奴隸主楊政笑笑,怕什麼他們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對不起,下次還敢。

騎行到山丘頂部,下面炮兵工兵們正在拆除工事拖拽大炮,見到楊政後全部立正問好,楊政示意他們繼續幹活,前方戰場上俘虜們則被拉出來編成隊伍搬運屍體,將屍體上的盔甲扒下武器堆放好,把只餘寸縷的死屍全部拋入另一隊俘虜挖好的屍坑中,有荷槍實彈的火槍手看守,這些不想吃槍子的俘虜們十分老實。

屍體的數量太多了又沒有石油這種助燃劑,拒馬不能用來燒屍體,這是給大軍做飯用到的柴火,楊政決定直接挖坑埋了撒點硫磺就當處理完。

“大人,”第一師團的師長雷瑟率領剩餘的俘虜返回,他來到楊政一邊彙報戰果,“我們總共抓了八千多人的俘虜現已經送回來大半,大部分都是見到我們便投降了,還有一些人給跑了,騎兵一個也沒抓住。”

“沒事,”楊政絲毫不把那群人放在心上,交給風暴地諸侯頭疼去吧,他還是比較關心軍隊糧食與彈藥的問題,雷瑟也統計完成,“算上俘虜僅僅夠軍隊多吃兩週左右,彈藥的話我們師團平均每人還有五十發。”

“可以,你們幸苦了,都下去休息準備吃午餐吧,”中校腳後跟一磕,敬禮,“遵命!”下了山丘帶隊返回軍營,而楊政很快也收到了卡利的彙報,“實心彈可以打二十五輪左右,霰彈十輪。”

這些足夠了,一個下午時間除了搬運屍體與武器盔甲的俘虜就連工兵也加入了挖坑隊伍中,俘虜們一邊吐一邊將殘肢、軀幹、血塊用鏟子送進黃土中,在黃昏時刻到來才把躺地上的一萬人全部解決,然後讓俘虜依次到河水裡洗手喝水回營,每人發了一大塊黑麵包就當下午的勞動回報。

等所有俘虜進入安置區域後,火槍手們點上篝火又提供過夜的木柴然後用拒馬將俘虜們圍起來,把大炮安置於掛有火把的拒馬空隙間炮口朝內,當著所有人的面裝上霰彈,並對尖叫求饒擠成一團的傭兵們喊話,“你們安靜的睡覺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如果發現有暴動嫌疑,值班的士兵會毫不猶豫點燃火炮將你們轟碎,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不要想著幹大事把自己搭進去了還連累其他人。”

...

吃完不算精細的晚餐,丹妮莉絲又恢復下午腦子一團漿糊的狀態,這次不縮在角落裡,她坐在床上,幾位女僕依舊盡心盡職的服飾丹妮莉絲,因為她們也只能依靠她,要知道外面可是有好幾萬男人,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儘管那些穿著花哨服飾把更精銳的步兵與無垢者擊敗的火槍手們沒有對侍女動手動腳,但女人還是很敏感的,能看到隱藏於他們眼底的慾望。

那熾熱的四五萬股慾火能將她們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徹底撕碎,彌桑黛敲了敲木門推門走進,恭敬地對放平雙腿的丹妮莉絲說道,“陛下,水已經燒好了,您要洗澡更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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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還是不洗,這是個選擇,早上受到的驚嚇與騎龍運動外加陽光照曬的確讓她出了一層汗黏糊糊的十分難受,但丹妮莉絲又怕在她洗澡的時候楊政闖進來,讓自己臭烘烘的說不定楊政便對自己沒有興趣,但又能堅持多久呢,丹妮莉絲一咬牙,反正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誰怕誰啊。

對垂頭等候命令的女總管說道,“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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