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生活了一個多月搖晃的戰船,重新在城堡房間裡的羽毛床躺了一晚的首相第二天感覺自己已經滿血復活,要不是城堡內還有一股焦肉的味道那就更好了——越堅固不透風的城牆裡面的味道就越難散去,所以導致在城堡唯一的建築主堡內的大廳中用早餐的提利昂看著面前的培根只能咽咽口水,一想到昨日丹妮莉絲追隨者從城堡裡脫出那一具具焦屍的場景就吃不下去,只能嚼嚼幾條小魚幹就啤酒粘乳酪吃黑麵包。

那八爪蜘蛛終於編完網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下,如魚入水的他正插袖彎腰恭敬站在丹妮莉絲的一邊,只不過臉上沒有帶著往日的假笑,首相觀察到主位上用完餐的女王陛下板著臉蹙眉,渾然沒有昨天聽聞那爵士死訊的笑容——法林爵士的手下證明他死於龍焰,被活活燒死在城牆上,丹妮莉絲見距離最近的首相已經吃完正在擦嘴巴,開口說道,“首相,你過來一下。”

女王不大的聲音還是輕鬆傳到餐廳內百人的耳邊,軍團長王子還有鐵衛大臣們都停下看向侏儒,提利昂只能從椅子上跳下,邁著自己的小短腿爬上階梯來到丹妮莉絲椅子旁邊,看了眼對他露出那油膩笑容的瓦里斯,“陛下,有什麼吩咐?”

今天的女王穿著紫色的長袍,映襯她那相同顏色的眼睛,長髮盤起穿有一棵棵鑲嵌珠寶的簪子,在透過窄窗照進來的方束陽光照耀下無比璀璨甚是好看,她告訴提利昂一個訊息,“瓦里斯大人說西境楊政的軍隊在八天前抵達君臨,在周邊呆了兩天後南下順著國王大道往風息堡而來。”

果然!那家夥什麼都知道,提利昂暗忖,瞄了眼旁邊的瓦里斯,這蜘蛛終於遇到對手了,他正色道,“楊政的軍隊有多少人,陛下?”

瓦里斯提丹妮莉絲說,“大約四萬人左右攜帶新式武器大炮,在君臨留下了一萬人與部分火炮,其餘人南下進入風暴地,很可能是來風息堡的。”瓦里斯頓了頓,若有若無看了看首相,“很難想象楊政竟然提前就知道我們的目標計劃修訂了行軍路線。”

死太監,你看我幹什麼!提利昂當即冷哼一聲,“怎麼?瓦里斯大人是認為我是間諜通知了楊政?真是笑話,”難道彌林的城堡裡都有他的小小鳥,知道我和阿莎說了什麼?“從軍隊集結到後勤準備,四萬人的軍隊所需糧草和馬匹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幾天之內根本無法完成,西境軍隊必然是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難道大人想說的是我在彌林就能通知楊政陛下要來了?然後我再在瓦蘭提斯提醒楊政陛下改變了目標?真是無稽之談!”首相義正言辭怒斥蜘蛛。

瓦里斯因能提供及時的情報已然在丹妮莉絲身邊站穩了腳跟,雙方又因理念目標不同在平日就多有摩擦,如今算是終於撕破臉皮將對將,“噯”太監搖搖頭,泫然欲泣可憐模樣,“首相真是誤會我了,我怎麼是在懷疑您呢?我是想說楊政是不是在瓦蘭提斯有間諜,打探到陛下軍隊的訊息快船趕回君臨然後通報了西境軍隊讓他們南下。”

“那你...”那你幹嘛當著女王的面邊說邊盯著我看,女王也只他倆積怨已久插話打斷,“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而是我們該怎麼應對,提利昂,你怎麼看?”

‘現在知道想起我了’首相一陣腹誹,但面對求助的女王,他還是給出自己的答案,“這就要看陛下您是怎麼選擇了,從君臨到風息堡不過十天左右最多半個月,還有幾天時間那支軍隊就會抵達風息堡,我曾與您不止一次談過關於楊政的請示,我想西境軍隊的目的也是當初那樣,您已經登陸維斯特洛了,楊政想要您的答案。”

“這支西境軍隊是否成為您拿下風暴地一記助力,楊政三國是否直接加入成為您的力量,都取決於您對他的回覆。”聽完首相的話,丹妮莉絲眯起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睫毛微微打顫,“你是說這是一支提親的隊伍?”

“差不多,但容我提醒您一下,”提利昂補充,“這應該是您與楊政最後的一次交涉,希望您...能仔細斟酌、鄭重考慮再給出回覆。”

女王看他擔憂的表情情不自禁笑了出來,“咯咯,提利昂你別擔心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只要他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嫁給他,我的嫁妝夠豐厚了吧?世界上僅有的三頭龍,兩萬五千士兵還有數百條戰艦,三萬水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拒絕。”

“是的,陛下,”提利昂肯定不會拒絕,但他又怎麼知道那個創造奇蹟,三王國之主的想法呢?

“那楊政會親自帶隊嗎?”數了數自己嫁妝的丹妮又問,這可把侏儒難到了,首腦撓撓腦袋,“呃,應該會吧,再不濟他也會控制一臺傀儡帶隊前來。”

“傀儡?你見過嗎?長什麼樣的?”女王直接好奇三連,在奔流城附近的軍營裡見過好幾次的提利昂回憶了一下,“全身鐵甲蓋住,活動敏捷,走路會發出一種‘吭哧吭哧’的聲音,差不多就是這樣。”

“那聲音呢?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他人可是在西境呢。”丹妮歪頭指出漏洞,首相犯了難,“應該是有什麼裝置吧,能讓他千里傳音,”最後直接將不懂的丟給魔法,他聳肩道,“我又不是魔法師,到時候您可以親自問問他。”

“也行。”女王結束話題,首相告辭退下,因為西境軍隊即將到來的訊息,丹妮莉絲決定先讓部隊全部上岸休息,從在海上航行暈乎乎的狀態緩和下來養精蓄銳,等與西境軍隊會合之後再圖打算,期間女王受那燒烤爵士的影響,召開會議命令黃金團與傭兵不得再燒殺擄掠,只需要當地的領主向王旗效忠並繳納一定的糧食供給軍隊食用就行,傭兵們只能失望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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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那小女王只是在自作多情,這下子他們會變得更隱蔽造成的傷亡會更大,你等著瞧,很多村子到時候會變成無人村,人跑光了?不,全被他們殺光了。”波隆在會議後一臉不屑地對提利昂說,首相只能苦笑。

除此之外女王還寫了大量的信件,一些給風暴地其餘的諸侯,她在信中宣告鐵王座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已經歸來,風暴地的諸侯需要向坦格利安家族重新效忠臣服,而她,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也將保護他們,並且承認他們的領地爵位與權力,還有一些寫給能聯絡到的多恩諸侯與馬泰爾家族,她希望能重塑坦格利安家族與多恩的同盟,為此願意用王子的另一半與馬泰爾家族聯姻換取多恩的支援。

女王陛下一整天都在給人寫信,有百科全書提利昂與巴利斯坦還有瓦里斯的幫助倒沒出什麼笑話,偶爾出門溜溜去看卓耿三兄弟,派遣小股部隊出擊逼迫附近的莊園村鎮站隊就食於敵,算上繳獲軍隊只保有二十天的糧食十分危險,幸好有那二十多頭大象,戰象只有七頭活了下來,死去的提供大量醃肉塊,軍團長哈利因他大象的死十分傷心。

次日,軍營裡的敗軍們在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之後,知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全部向丹妮莉絲單膝跪地請求寬恕並且向七國唯一的女王獻上忠誠,丹妮莉絲也大度地原諒他們,但沒有放入,“外面情況過於複雜,諸位先安心在軍營中等候,等風暴地諸侯們做出正確的決戰戰爭結束,便是你們歸家之日。”言外之意就是現在還不能放你們,因為我怕你們反悔,所以等風暴地的局勢穩定下來,大部分人都支援我之後,我才能放你們走。

俘虜沒有爭辯的資格,他們只能被動接受女王的決定,好在除了不能跑人之外,其餘的禁令倒是放開了,貴族的吃喝條件也好了許多。

日落西山,太陽還未消失,一騎自北奔來,衝進風息堡,將斥候得到的訊息告訴丹妮莉絲,“稟告陛下,丹尼斯·斯壯爵士在風息堡四十公裡外發現有大批軍隊翻過山脈朝風息堡進軍,他們於傍晚前已經在山腳紮營。”

“是誰的軍隊?打著什麼旗號?”聽聞訊息的丹妮莉絲召集重臣後問使者,有些年輕但臉手上帶有疤痕的侍從現然不是簡單的人,“不清楚,人數眾多,爵士估計應有兩萬人以上,穿著統一,打著的旗幟也只有一家,似乎是黃底的。”

“黑鷹?”提利昂開口插話,侍從看向他,“應該是吧,黑乎乎一團,我們在遠處觀察不敢靠前,大人。”黃底黑鷹只有一家,那便是西境楊政的軍隊。

命人送斥候休息之後,書房內氣氛有些凝重,西境軍隊推進的速度實在有些太快了,有些來勢洶洶啊,照這樣算,差不多明天西境人就能抵達風息堡了。

“諸位大人,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丹妮莉絲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一身短袖連衣裙的女總管日常站在女王後面充木頭人,油嘴滑舌的瓦里斯垂眼觀心,巴利斯坦與喬拉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兩個鐵民抱胸站在桌邊,他們有的沒的眼神瞟向女王旁邊感覺凳子很咯屁股的首相,意思再明顯不過。

媽的!提利昂心裡咒罵一句,擠出笑容,“楊政來的有的快,最遲明日早上便能出現在風息堡附近,”說了一句眾所周知的屁話,首相話音一轉把皮球又踢了回去,“所以我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集結軍隊與楊政在大道上會面,要麼坐等他們上門。”

還用你說!丹妮莉絲瞪了自己首相一眼,剛發出去的渡鴉還沒人回信,丹妮莉絲手中只有兩萬五千人,底氣沒有當初在瓦蘭提斯那般足了,楊政這一手預言術提前堵人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讓對巫術有恐懼症的丹妮莉絲揣揣不安。

但她見眾人也給不出什麼好的方法,外加渡鴉才剛剛送出,沒有五六天是不可能回訊息的,拖延毫無意義,女王只能老成地嘆氣一聲,“算了,集結軍隊,我們明天前進與西境人碰面吧。”

“陛下英明。”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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