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屍鬼只從城牆的垛口爬上,從堡壘下來幫忙的士兵自然能輕鬆的守住,但死人搭出來的屍梯是從各方位進攻,除了垛口還有雉堞上,它們借屍堆爬上方巖摔在城牆上,有人注意到了,抽出斧子剁在它們遍佈傷口的身上或是腦袋上,沒看到就被爬起的死人用匕首扎穿小腿,然後被拖倒身上多了數個噴血的口子。

西牆上已經有屍鬼爬上佔領無人守衛或是守軍已死的垛口,從北牆歸來的援軍正在過道狂奔自北往南殺來,雖然死人的數量不多足以被活人輕鬆解決,但還是有人不小心被擊傷,而已經搭起屍梯的死人正在源源不斷的爬上城牆。

對守軍來說,一旦敵軍攀上城牆,這便是最危急的時刻,如果讓敵軍站穩腳步,那城牆上守軍的優勢便蕩然無存,所以他們爆發出強烈的戰鬥力當士兵將城牆上的死人殺光之後,便拿起長矛伸出牆外猛戳屍堆上的死人,亦或是直接拿起灑了松油燃起大火的火炬猛擊死人腦袋,想要點燃它們。

北門的情況應該比兩面左右兩牆要好點,但顯然異鬼不再將攻克臨冬城的北牆作為主要目標,還有大批屍鬼越過東西兩牆往更加薄弱的南牆而去,而左右兩線的軍隊既被死人拖住,又被拒馬無差別的擋在外面,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人進攻,聽著南牆剩餘士兵的驚叫用稀疏的弓箭還擊。

時間不多了,楊政望著外面三個手拿木棒往西線咚咚奔去的巨人以及迅捷動物狼熊野豬甚至還有影子山貓組成的屍鬼援軍,他知道一旦等它們加入進攻的序列,那北境軍隊的潰敗即將開始,現在參戰的部隊可不是改造士兵組成的隊伍啊,傷亡一旦達到百分之十恐怕逃兵就要出現了。

畢竟,死亡的恐懼可以壓垮人的意志,不管他之前發下了多大的豪言壯語,面對拿起鐮刀獰笑的死神,任何人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跑。

十一道鏗鏘聲在北風呼嘯的狼林響起,十一把長劍,四把劍身刀刃上閃爍著千錘百煉噬人的光芒,是時候出擊了!

望著前面全部前移加入進攻序列陣型開始稀疏的屍鬼軍團,巨劍平舉劍尖指向前方,十一位銀甲黑甲白甲的騎士自偏頭嘩啦作響的林中竄出,他們的陣型就與閃爍微光的劍尖一般,錐型陣衝向遠處曠野的死人軍陣。

離這支偷襲小隊最近的死人是在右手邊偷襲北境軍隊的第二批順著拒馬衝向臨冬城左翼防線的數千屍鬼,小隊以二號為首的箭頭加足馬力左拐甩出一道黑白的弧線,將原本衝向臨冬城北牆看到從林中竄出的隊伍後陸續轉向撲來的死人遠遠甩在後面。

隊伍在死人軍團的側翼策馬狂奔,目標直指後方——一路上首腦操控著這十一雙機械眼在屍海中不斷搜尋白色的身影但均一無所獲,首腦預計它們應該躲在隊伍的最後面。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異鬼的族群數量稀少每一個都十分寶貴。

不過在往後搜尋白鬼蹤影的楊政發現了屍海對面活人的蹤影,上千名騎兵在死人的軍隊中猛衝,如果把他們胯下的戰馬揚蹄四踢嘶鳴著又蹦又跳叫衝鋒的話,掌旗官哪怕身臨死人周圍,下面戰馬因陰森的死人氣息而害怕地又蹦又跳,他們緊夾馬肚,依舊將左手的旗幟死死握在手上,揮舞手中的長劍將右邊衝來的死人一個個砍倒在地。

但最後他們無一不追隨前面的勇者的下場——死人捅死戰馬,包圍過來將他們從馬上拉下,周圍的的屍鬼圍來,手中帶血的武器高舉劈落在他們的身上,頭盔被扒拉掉冷冰冰的匕首割開他那脆弱的喉部,滾燙的熱血流在冰冷的大地上,萬千匕首釘錘砍刀劈在身上,一個又一個的騎兵消失在屍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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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政看到哀鳴倒下的藍鷹,橙色的黑點旗隨騎手消失在眼前,銀箭被折斷拋下,紅白的盾牌被撕爛砍的粉碎,這些原本要在黑煙與鐘聲的訊號下進攻的騎兵因暴風雪的突發選擇獨自行動,他們的時機選的很對,任何一支人類軍隊面臨四千在他們側翼衝鋒起來的騎兵都會被碾平,但惋惜的是這支軍隊不屬於活人。

他們圓滿完成的楊政交給他們的任務,勾引走了進攻左翼的近萬屍鬼。

而楊政就利用屍鬼與異鬼被側翼騎兵吸引的這個空擋,在它們數百米外狼林邊緣逆著拍打在身上的雨雪還有推著隊伍的狂風衝到了死人軍團的尾巴,衝出了隨著屍鬼的進攻而縮小的暴風雪範圍,出了戰場,除了天上翻滾的黑雲,一切都那麼安靜平和。

身後則是狂暴的大自然巨人。

“看樣子慫還是有道理的。”望著前面被兩千甲冑武器齊全的王軍、守夜人、西境還有自由民的部隊保護在中的二三十道騎在死馬上白色的身影,楊政笑得很開心。

兩千打一當然是夠的,但是十一嘛,突圍出來的小隊只是暫停了幾秒鐘,下一刻再次加足馬力直衝陣中的白鬼。

玄冰般蒼白的異鬼自然也發現了這隊不速之客,冰湖碎裂刺耳的聲音響起,兩千步兵同時高舉長劍盾牌迎面衝來,身後的風雪中大批的屍鬼從白霧中奔出回陣支援,他們誓要將這十一匹馬與同等數量的傀儡消滅在此。

兩隊人馬一接觸,一個武力鏈就已經出現,機甲>屍鬼>人類,十一臺機甲組成的隊伍就像啟動的尖頭推土機將擋在面前的障礙物全部推倒碾平,這些膀大腰圓精心選出來的近衛軍此刻就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戰馬撞開踩在腳底,被撞倒在地上的胸骨被踩爛,撞開的手臂扭曲骨折,甚至頭顱都被喀拉一聲強行轉向。

戰甲緊緊夾住馬身,它們似乎合為一體,哪怕有屍鬼抓住外面的機甲夾馬的鋼腿,但下一秒它就騰空而起然後就能聽到手臂斷裂的聲音與空中三百六十度回旋轉的滑稽景象。

隊伍如熱匕首切黃油勢如破竹地從擁擠成七八層的屍牆撞出一條屍路,這下楊政終於看清了異鬼是何模樣,它們穿戴的反光盔甲現在看上去與銀白差不多,手中拿著與長劍差不多發著淡藍光的水晶劍,坐下的死馬全身包裹一層白霜,它們原先拱衛著中間身著相同但頭部的那種怪異器官不同的白鬼,此刻留下五名同伴照看,其餘全部高舉水晶劍衝來。

楊政怎會懼,胯下戰馬不停,黑白與銀白交匯在一起,兵器相交又高又細,像是動物痛苦哀嚎的聲音,刀光劍影分別,楊政的隊伍以一敵二依舊不落下風,可惜除了四把瓦雷利亞鋼劍,其餘七把長劍均已攀上白霜,楊政看著手上上千道螺旋波紋光滑鋥亮的寒冰劍身,它們面無表情,但冰劍卻沒有讓寒冰碰到它們分毫。

一下,只要擦到它們一下,異鬼沒想著與機甲們單挑,身後的戰士屍鬼匯聚趕回的數千死屍正往這邊本來,小隊如今被包圍在中,先幹掉四個再說,戰甲與機械馬一記靈活轉身擎劍再次衝鋒劈向持劍對向而來的異鬼。

當雙方再次接近時楊政右手抬起寒冰似是要劈砍下來,其實機甲直接脫鞍蹬縱身一躍將對位的異鬼撲倒,雙方同時跌落在地,就一會功夫楊政身上已經落下三四道劍痕,它的同伴尖嘯著劈砍倒地直身的楊政,幸好戰甲外接盔甲不是純鋼打造,而是合金,一點劃痕不用在意。

但被按在身下的異鬼可沒有楊政那般輕鬆了,它瞪大那藍色的眼珠很想將脫離於幾米外的半透明長劍抓在手裡反擊,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緊攥劍柄沒有脫手的寒冰架在它沒有護喉的脖子上,猛地一拉,並沒有楊政想象的那般堅硬,寒冰才滑到三分之一的位置,異鬼首身分離,沒等楊政觀察那半張的嘴巴,首腦便操控機甲一記翻滾躲開數道捅來的長劍。

再昂首時,那異鬼已經碎裂成冰塊,正在蒸發,那把長劍與盔甲也有開始融化的痕跡,剛剛的偷襲造成了三名異鬼直接死亡,但同時其餘七把長劍也裂成千千碎片,如同一陣針雨四散甩落。

現在已經換成背上揹著備用的長劍,還不是慶祝的時候,機甲躲避開一道道劍光,尋找第二個機會,但回防的屍鬼距離已經不足五十米,他彎腰避開揮砍向頭部的水晶劍,楊政上前一砍死馬前蹄,馬上的騎士跌落下來,楊政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趁異鬼還未起身便將寒冰的劍尖直插它後腦,從嘴巴透出。

周圍的白鬼怪異而尖銳的叫聲愈來愈大,淒厲憤怒而悲傷,揮舞的冰劍更迅速更猛烈,楊政旋身躲過兩把刺來的劍尖,一劍劈飛眼珠凸出死馬的頭顱,能看到裡面凍結的骨頭與器官,但目的不是這個,而是順著力道將寒冰轉了一圈從左上斜劈向下,電光火石之間又有一個屍鬼身體裂成兩瓣。

楊政操控的機甲怎麼會有首腦計算機操控的高效呢,當楊政砍掉兩個白鬼之時,其餘三個持瓦雷利亞鋼劍的機甲早已將三或四個屍鬼從人間刪去,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這支塞外的小部落就死亡了半數以上的族人,高傲不屑的神情早已消失,維斯特洛最後的十三名異鬼縮在一起,驚恐地看著眼前十五具死馬開始融化的屍體以及站在中間沒有武器的七人與帶著鋼劍的四人的戰場。

‘法師被近戰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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