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心腹從娃娃開始培養

也難怪楊天保不樂意,這個司兵參軍,掌軍防、門禁、田獵、烽候、驛傳等事,如果放在偏遠州或總管府,司兵參軍算是一個實權官職。

可是在萬年縣,這就比較尷尬了。

首先軍防的差事,跟他無關,直接被十六衛大將軍府掌握著,包括門禁和烽侯,長安不是邊關,門禁規左右武侯衛掌握,至於驛傳則劃規兵部司直接掌握,田獵則被置禮部和光祿寺掌握著。

楊天保拿著萬年縣司兵參軍,事實上就是一個空頭的司兵,任何權力都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因萬年縣是超級上縣,縣令享受正六品待遇,而他也可以享受從七品待遇。

關鍵是,楊天保在乎區區幾十貫的收入嗎?

別說楊天保不在乎,在唐朝時代,真正在意俸祿的官員沒有幾個,這個時候寒門出門的官員,不是沒有,但是數量卻是極少。哪怕戴胄、馬周號稱寒門,但是事實上,他們都身價不菲。

看著楊天保一臉不樂意,楊恭仁板著臉訓斥道:“你在城南辦商號,跟一群雜七雜八的人混在一起,終究不是正途,入仕才是正途!”

如果是以前,楊天保還真沒有入仕的打算。但是在唐朝,沒有官面上的身份,隨便一個權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弄死你。

平民與貴族之間的區別實在太大了,可是說犯罪的成本太低了,殺死了一個良人,勳貴只需要繳納十幾貫錢。

可是以說,只要身份在哪,就可以為所欲為。

楊天保可不想被人瞧著不順眼給弄死了,或者弄殘,不光是楊恭仁、楊師道,在這個年代幾乎所有人的心裡,做官是壓001一切的,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又有言“毀家知縣、滅門知府”,做官一手握權、一手撈財,自然是這世間第一等的行當。

楊天保躬身道:“軒天下的商號,只是營生,也就是商號草創,只要步入正軌,我還是要求前程的!”

“你知道就好!”楊恭仁見楊天保能拎得清輕重,頗為欣慰。

楊師道說道:“吏部衙門還有一些閒差缺職,品階都不高,看你是否屬意哪個?”

哪怕楊天保沒有當過官,卻也知道吏部主管官員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而且現在就連科舉也是吏部的職責,直到開元二十四年736年將主試權轉禮部管轄,可是說,吏部才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位置,無數人盯著,怎麼可能出現空缺?

楊天保猜測,可能是高士廉從吏部尚書的位置升任侍中,正式拜相,戴胄成為代理吏部尚書,雖然楊師道只是吏部侍郎,卻擁有弘農楊氏強大的關係網路,再加上楊氏的門生故吏幫助,很容易獲得吏部的實權。

戴胄手底下無人可用,從他認為楊天保治理南六城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他手底下真有人,又何必找楊天保這個既不知根,也不知底的人?

不過,楊師道作為吏部的二把手,不可能不地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安插人手,既然楊天保不想當萬年縣的司兵參軍,而想直接謀個一官半職。

楊師道覺得楊天保是自己的侄子,值得信任,才幹也能依賴,便想著讓他在自己的職轄範圍內當個屬員。

也幸虧這話只是觀國公府的內堂說說,如果外人聽到,恐怕會既羨又妒,吏部衙門裡的肥缺肥差任楊天保挑選?

吏部有兩個侍郎正四品上,郎中兩人,正五品上,員外郎二人,從六品。

這些都是定員的顯官,員外郎是編制之外的,也就是說各職司副職,相當副司級高官,以楊天保的資歷,還不能直接委任為郎中、員外郎。

除了顯官,下面就是職司主人,其中吏部主事四人,司封主事二人,司勳主事四人,考功主事三人,共計十三人,以楊天保的勳官,擔任一個主事的官職,顯然是夠級別的。

不過,主事與主事之間差距還是蠻大的,特別是司勳,就是按照官員或將士的勳勞,進行賞賜,能混進吏部司勳的人,都是有關係的,怎麼賞賜上面自然有安排,就是一個辦事員,既沒有主見,還要承擔著因為分配不均的捱罵。

司封主事就管封爵,這個主事反而都沒有多少關係,只管執行,具體爵位如何,每個人都知道是皇帝和宰相的意思,沒有風險,只有苦勞。

吏部主事油水最大,如何選官都是主事擬定,一等一的肥缺,其次是考功主事,撈錢相當容易。

只是,進入吏部需要與其主事和下面的令吏勾心鬥角,楊天保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他們那些老油條。

關鍵是一旦成了六品主事,那就是鐵定鐵的常參官,就是每逢初一、五、九、十一、十三、十五、十六,十九,每個月超過半個月都要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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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級別低,還要站在最後面。

唐朝不像滿清,上朝還需要跪著,每個官員都可以坐,但是卻是跪坐,對於楊天保而已,跪坐和跪區別不大,他可沒有硬膝蓋,這個主事官員他還真幹不了。

反而京城縣令最難當,思來想去,他感覺還是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司士參軍反而更好,司兵參軍的話,楊天保就可以利用職權把單道真、馮少東、羅小五等心腹安插在司兵下轄,反正他還擁有府、史、胥、徒等屬員。

想到這裡,楊天保躬身道:“多謝叔公賞拔!”

“你有此才幹,我當薦你為朝廷效力。”

楊師道滿面春風的笑著,他很高興楊天保這回沒有拒絕他:“我專司為國舉賢,舉賢不避親,你仔細想一想,不忙著今天就做決定!”

他從靈州總管的任上回朝以來,雖說頂著弘農楊氏的光環,要沒有合用、值得信任的人手,一樣會給別人架空。

就像戴胄,他雖然是秦王府屬臣,李世民的親信,空頂著代理吏部尚書的名頭,任何實職是插不上手的。

雖然楊師道不缺門生故吏,他們雖然都是值得信任的身邊人,但是他們卻沒有功名可晉身,只能安排做低階的吏、令、史,可是楊天保不一樣,在吏部熬上一年兩載,就可以提拔為郎中。

在唐朝官員之間有一道巨大的分水嶺,那其實不是三品,而是五品,過了五品以後,就可以稱為高官了,四品外放,最少也是上州總管。

弘農楊氏以經學傳家,以武立身,楊天保這個最像楊恭仁的侄子,未來成就不見得會比楊思誼或楊思訓差。

作為幼子,楊師道天然的與楊天保這個小侄子更加親近一些。

雖然有了官身,楊天保卻不敢絲毫大意,也沒有高調,畢竟長安是天子腳下,李世民還有百騎司這個類似於錦衣衛的組織,別的地方不敢說,光憑他膽敢孤身前往城管大隊,顯然對於長安城滲透非常徹底,只要自己高調,弄不好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楊師道是新貴,又是堂堂正四品大員,吏部侍郎,想要做什麼,自然能隨心所欲,不用太多的顧忌他楊天保就不行,他要避免跟中下層官吏起衝突,避免成為中下層官吏群起而攻之的物件,就要小心謹慎。

不是說他就認了慫,身在官場,身不由已,除非某一天,楊天保可以獨立,單立山頭,隨後一段時間,楊天保就悶頭發展自己的基礎。

軒天下已經完成裝修,只差黃道吉日開門營業,楊天保深知就向也怕巷子深,所以他派出了很多幫閒,到處遞送小廣告。

苦於這個年代的識字率太低,這則廣告打得非常淺白,核心意思就是想要吃好,喝好,玩好,就到軒天下。

隨後幾天,楊天保重心放在城管大隊的學堂上面,可以說城管大隊暫時還沒有被朝廷收編的跡象,而南六坊城管大隊,也算是他的部曲。

將來可以作為班底,培養心腹,自然從娃娃抓起。

找了一家專門印刷佛經的印刷店,讓他們用雕板的方式印刷了三百冊千文字,居然花了五十多貫,平均每冊書居然高達六十多錢。

千字文雖然號稱書,其實不過是篇文章,每張紙上印刷著十六個字,居然這麼貴,如果是四書五經更貴,楊天保哀嘆:“還學校,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玩的!”

楊天保的學校終於開課了,足足三十多個孩子,從十五歲到六七歲都有,全部清一色是男孩,這讓楊天保非常無語。

在後世,閨女能被寵到天上去,可是在這個時代,包括皇帝都認為閨女是賠錢貨。誰也沒有辦法,哪怕接生的穩婆,如果接生下來的孩子是女嬰,她們甚至不會討要喜錢。

對於這種觀念,楊天保也沒有辦法,想要改變人的習慣,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被楊天保拉來當先生的人,當然是陳應和裴胖子裡,沒有辦法,楊天保的朋友中,也只有這兩個人識字。

裴胖子家世不差,條件不錯,但是學問慘不忍睹,勉強算不是文盲。

一間被改建的大營房,裡面全部打通,中間排放著莫約三尺高的長條形桌子,桌上後面放著一尺有餘的小凳子,這就是教室裡所有的陳設。

作為學堂,楊天保還取了一個高大上的名字“百草堂”,並且親自擔任山長,開學第一課,自然有楊天保這個山長擔任老師。

望著端坐在學堂裡的三十多個孩子,他們儘管衣服破破爛爛,但是都漿洗得非常乾淨。

讀書在這個年代是非常莊重的事情。

“拜見先生!”

三十多個孩子,整齊的跪在地上,朝著楊天保磕頭。

楊天保伸手敲敲黑板,拿著白灰條製成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人”字,然後望著眾學生道:“恭喜你們,你們以後就是百草堂的學生了。我是你們的楊老師!”

:今天單位有事需要加班,今天只有一章,能不能給個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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