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難道說孫波茹不屬於吐蕃

打不過唐軍,吐蕃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畢竟被唐軍按在地上摩擦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事實上,吐蕃和鮮卑族一樣,都是經過無數次戰爭,逐漸強大起來的。

特別是鮮卑族,起源於東胡,世代受匈奴人壓迫、奴役,後來在匈奴與漢朝的戰爭中,匈奴被打成分裂成了南北兩部。

這個時候,鮮卑族開始攻打匈奴(北匈奴),在鮮卑、漢朝、南匈奴三方的聯合打擊之下,北匈奴被迫害遠遁入歐洲,鮮卑族趁機佔領漠北草原,在檀石槐率部統一鮮卑各部,檀石槐死後,鮮卑陷入分裂。三世紀前葉,軻比能重新統一東部和中部鮮卑,但軻比能死後,各部落又開始獨立發展。在此期間,鮮卑同中央王朝時和時戰。

雖然說鮮卑族再次分裂,然而他們無論是慕容部、還是段部、再或者拓跋部、再或者宇文部,任何一個部落,都能立壓中原。

吐蕃其實也是如此,哪怕他們沒有建立統一的國家,任何一部落,都敢朝著中原伸手,就算被打得頭破血流,他們就像是吃霸王餐一樣,早就有了捱打的覺悟。

然而,此時吐蕃各部無比絕望的是,他們在孫波茹腹地,被少數唐軍部隊打得敗了。

不少吐蕃人心中甚至升出一個念頭?

如來正法,已經拋棄了他們?

要不然,在這天賜之地,唐人怎麼可能像他們一樣,絲毫沒有受到天賜之地的詛咒?反而越打越猛?

事實上,別說吐蕃人想不通,就像薛仁貴也想不通,唐軍其實並不畏懼與吐蕃作戰,只是畏懼在高原上與吐蕃人交戰。特別是高原反應,被吐蕃人形容為如來正法的魔咒,唐軍士兵自然是有些畏懼。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非常明顯。

吐蕃人發生了極大的混亂,薛仁貴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可以擴大戰果的機會,他一馬當先,銀甲白馬的薛仁貴在隊伍中非常明顯,隨著他的馬槊往縱深猛插,河源新軍將士,端著長矛,根本不用管,所到這處,血抹飛濺。

騎在飛馳的駿馬背上拿長矛捅人實在是件技術活,巨大的衝擊力,稍有不慎,往往刺中敵人之後自己也被敵人的屍體帶下馬去,摔得灰頭土臉還算好的,被戰馬踩死都不稀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楊天保習慣於用裝備解決技術問題,比如像騎士容易被戰馬帶下去的問題,就透過一個牛皮套,將長矛與戰馬的馬鞍系在一起,透過這個牛皮套,等於把長矛的巨大慣性轉移到了戰馬上。唐軍士兵只負責調整長矛的攻擊方向。

有了這個牛皮套的幫助,河源軍騎兵根本就不用擔心被屍體帶下戰馬,戰馬的巨大慣性,就會把長矛上的屍體甩掉。當然,如果長矛的木柄,因為受力折斷,那就再換一支備用長矛。有了這個牛皮套的幫助,河源軍將士就有信心用手中的長槍粉碎他們面前的一切敵人!

河源新軍其實訓練時間不長,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訓練,對於士兵們而言,實在有點短,他們在作戰中,暴露的問題也非常多。

按照歷史上的記載,波蘭的翼騎兵,端著長矛,以排為單位,衝擊不動如山的哥特騎兵,他們把翼騎兵分成一排一排的,像海浪一樣,一次又一次衝擊著敵人的兵鋒,直到將敵人衝潰。

可是,隨著戰鬥的進行,特別是敵人鮮血飛濺,殘肢斷臂,五臟六腑到處亂飛,五六千名河源軍騎兵將士的腦子是一片空白,動作也有點變形。

但好歹還是將這兩三個月以來日夜苦練的技戰術都發揮出來了。反倒是吐蕃人,他們不僅僅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兇悍的對手,關鍵是唐軍好像沒有一點不適的樣子。

這才是吐蕃人要命的問題,吐蕃敢與大唐叫板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吐蕃兵強馬壯,也不是因為吐蕃勇士,悍不畏死,也不是吐蕃不滿萬,滿萬不可敵。而是因為他們有如來正法賜予的風水寶地。

吐蕃高原彷彿是一座巨大的烏龜殼,只要吃了敗仗,他們就可以退回吐蕃高原,然後躲起來舔食傷口,再積蓄力量,以圖報復。唐軍不追過來最好,一旦追過來,迎接他們的就是徹底的大敗。

如來正法會讓唐人士兵,頭昏眼花,上吐下洩,別說打仗,連站都站不穩。

可是現在呢,他們被河源軍騎兵一衝,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壓上來,他們靈活多變的戰術,他們賴以自豪的箭法,通通都無從施展,被打得亂作一團。

離得近的吐蕃騎兵大聲嚎叫著試圖逃離那些可怕的長矛騎兵,離得遠的吐蕃騎兵同樣大聲嚎叫著衝過來試圖圍毆河源軍,各東岱的頭人嘶叫著調兵遣將,試圖重整秩序再跟河源軍分個高下。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四五萬吐蕃騎兵已經被打得亂成一團,他們下達了命令也找不到人來執行。

眼前的兵倒是很多,可就是找不到聽他們指揮的!

就在薛仁貴正準備繼續擴大戰果的時候,吐蕃人的海螺號嗚嗚吹響,陣陣殺聲海嘯一般,令人膽寒,看來娘·芒布傑尚囊已經整隊完畢,開始反撲了。

而前沿的河源軍將士也發出狂熱的歡呼聲,薛仁貴騎著白馬跑了回來,不過,這匹白馬,彷彿換了一匹,已經變成了棗紅色。

他身上、面甲上、手上都濺滿了汙血,活脫脫一群剛剛從地獄血池裡爬出來的嗜血修羅。河源軍將士用熱烈的歡呼歡呼他們那將吐蕃騎兵殺得哭爹喊娘將軍歸來。

薛仁貴從白馬的背上跳了下來,一手從親兵手裡搶過裝著馬奶的水袋一通狂灌,然後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大吼:“吐蕃那幫王八羔子已經重新整好隊了,看樣子是要反擊呢,咱們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兄弟們抓緊時間休息,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再去殺他娘個人仰馬翻!”

河源軍的戰飯有兩種,一種屬於夥頭軍現做,各種豐富的美食,輪番上來。可是,一旦在追擊敵人或者戰鬥中,沒有辦法現場做飯,只能依靠行動式的乾糧。

這種乾糧,並不是什麼炒麵粉,或者什麼肉乾一類的東西,關鍵是那種東西,吃了會上火,還代替不了食物。

在西域胡商的商隊中,楊天保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可以說是名揚天下的切糕,相信很多人都上過當,被坑過不少錢。

不過這種學名叫瑪仁糖,早在絲綢之路時期,新疆是國內外商隊往來的重要交通樞紐,也是很重要的食物補給站。由於商人們都是做的長途旅行,所攜帶的食物必須要能長久儲存且便於攜帶,而且要富含人體所必需的各種營養成分,各種氨基酸和微量元素,比如維生素C,否則人長途跋涉下來,就會像達伽瑪和麥哲倫遠洋船隊上的水手那樣,是會得壞血病而死。而瑪仁糖所具備的易儲存、易攜帶和高營養的特點正滿足了往返於商道上的人們的需求。

關鍵是,這個時代的瑪仁糖並不貴,而且屬於廉價食物,即使在長安,一斤瑪仁糖也勉強可以賣兩文錢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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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鄯城縣,差不多一斤一文錢左右,雖然比糧食貴多了,但是,卻更適合楊天保做軍糧用,楊天保採購了足足一百餘萬斤,只要前往鄯城縣的商隊,肯定要經過鄯城縣,畢竟鄯城縣有糧食,還有很多會徽州商人從江南運過來的絲綢和茶葉,節省兩千餘裡路,任何人都會算清這一筆賬。

這種瑪仁糖切成四兩一塊,口感不錯,而且抗餓。

冷兵器時代作戰,可是一種非常耗費體力的力氣活。河源軍新軍一邊吃著瑪仁糖,一邊換馬,隨時隨地準備作戰。

就在唐軍休整的時候,娘·芒布傑尚囊尋思著,唐軍應該是初來乍道,如來正法的詛咒,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於是,他也拖延著時間,命令部隊,喂馬,吃乾糧。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唐軍絲毫沒有被詛咒的樣子,這讓娘·芒布傑尚囊感覺疑惑起來。

由於孫波茹是原來的蘇毗國,並不屬於吐蕃,他想著是不是這裡不屬於如來正法的天賜之地範圍?

重新完成整隊的吐蕃軍隊,終於在娘·芒布傑尚囊的催促下,開始向唐軍發起進攻。

這個時候,薛仁貴策馬來到隊伍之前,朝著眾將士喝道:“將士們,你們累不累?”

眾河源軍新軍將士放聲狂叫道:“我們不知道疲憊為何物!”

薛仁貴又問道:“你們怕不怕死?”

河源軍騎兵們舉著長矛狂嗥:“我們不知道死亡為何物!”

“敵人是你們的十倍,二十倍,你們怕不怕?”

薛仁貴再次大吼道。

河源軍將士的吼聲震耳欲聾:“我們會讓他們尿在褲子裡!”

薛仁貴也豪氣沖天的道:“本將軍信不過你們的牛皮!是男子漢的跟本將軍上,用你們手中的長矛證明你們有沒有說大話!全體都有,向敵人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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