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楊天保最擅長的事

等著一幫大臣吵得面紅耳赤,最終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紛紛離去,擇日再戰。

眾大臣離開,松贊干布臉上的輕蔑與傲慢馬上消失得影無蹤,目光銳利,盯著噶爾·東贊,一字字的說:“東贊,把你在河源軍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道來,一個字都不能漏!”

對於巴蜀的山區而言,其實並不合適吐蕃騎兵縱橫馳騁,巴蜀多山,山谷密佈,一不小心勇猛的吐蕃勇士就會被唐軍堵在山谷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看著松贊干布的神色變得異常可怕。

噶爾·東贊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將自己在唐朝的所見所聞一一向松贊干布講述。

他在自從三月份正式離開唐朝長安,其實並沒有回吐蕃,而是與使團分開,讓一名替身當作自己,隨著吐蕃使團返回吐蕃。

他到處逛了將近半年,去過的地方可不在少數,甚至親自進入河東去查探那裡的情況,對關內的情況還是相當瞭解的。

而隨著他的講述,松贊干布的神情越來越嚴峻,面色越來越難看。

在原來的歷史上,李靖滅掉吐谷渾之後,鹽澤道總管高甑生未按期到達,貽誤了軍機,受到李靖的責備。高甑生心懷不滿,戰事結束後,即串通廣州都督府長史唐奉義誣告李靖謀反。李世民下令調查此事,弄清真象,判定高甑生以誣罔罪減死,流放邊疆。從此,李靖“乃闔門自守,杜絕賓客,雖親戚不得妄進。”

不過在這個時空,由於侯君集和李道宗大敗,有他們這兩壇老醋墊底,高甑生失期,非但無過,反而有功,至少他派出兵馬接應了侯君集的潰兵。

既沒有高甑生彈劾,而且唐朝又面臨著歷史截然不同的吐蕃威脅,此時李靖以特進進入政事堂,反而成為軍方第一位相國。

唐朝朝廷對於軍事並沒有攜帶,不僅僅提高了松州都督府的級別,增強的軍備,同時在靈州大力屯田,開發了河套平原,隨著唐朝朝廷大力發展河套平原,只用了短短半年便修復了銀川平原的灌溉和排水系統,使銀川平原重新變成了良田。

噶爾·東贊苦笑道:“臣去過銀川,那連綿百里的良田令人震驚,不敢相信那裡就是銀川。”

其實僅僅銀川平原一年的產糧,就比吐蕃一國一年的產出更多。這是最讓吐蕃上下無奈的事情,吐蕃雖然地廣,但是適合耕種和放牧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

隨著楊天保這個異世蝴蝶的作用,唐朝對於煤炭的應用也越來越廣泛,其實煤炭的使用非常早,只是人們無法解決一氧化碳中毒的問題。在採取煤球以及新式通風火爐以後,煤炭的需要越來越多,漸漸取代了百姓用木柴燒火做飯的習慣。畢竟,木柴不僅僅佔地方,而且不耐燒,長安城的百姓,需要燒火做飯,那也需要購買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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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煤礦開採權收為國有,並派出無數人去尋找新煤礦,而且為了保證煤炭的價格低廉,,用以供應關中和全天下地區的用煤,即便是一文不明的貧農,也能分到大量廉價的煤用來取暖做飯!

至於傳統的麥秸稈、稻草、以及豆秸稈等取火之物,全部轉化成養馬的草料,又可以給老百姓帶來額外的收入。

隨著羊毛交易的規模擴大,唐朝與薛延陀、鐵勒、契丹諸部進行互市,用大量茶葉、雜糧、生鐵換取他們手裡的牛羊馬匹。特別是漠南地區的很多小鹽湖,都在鹽湖畔建了工廠,用鹽湖裡的苦水煮出精鹽,供應邊區,產量極大,而且便宜,深受諸部百姓喜愛。

聽到這裡,松贊干布已經眉頭大皺。

眾所周知,大草原和大西北的沙海中有為數不少的鹹水湖,烈日把湖水蒸發乾淨了,就只剩下鹽了。

但是牧民仍然需要用牛羊跟中原交換大量的鹽巴,為什麼?

因為大多數鹽湖裡的鹽都是非常苦,甚至是有毒的,吃了那種鹽就要倒大黴了。草原上的牧民沒有掌握煮鹽提味的技術,就算掌握了,也沒有辦法發展像樣的食鹽工業,一來是因為他們鐵器稀缺,好不容易弄來的那點鐵器用來造兵器都不夠呢,還拿來造煮鹽裝置?

二來,燃料也缺。

煮鹽是要柴的,那火一天到晚都不能停,大草原上除了草還是草,上哪找這麼多柴?真要煮鹽,也只能燒乾草,燒牛糞了,前者是牛羊的食物,後者是牧民日常生活中,在越冬的時候必不可少的燃料,拿這兩樣來煮鹽,那真的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啦。

因此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只能守著那一個個鹽湖乾瞪眼。

兩千多年來,只有西夏這個小政權幹出過向關內出口食鹽的逆天事情,依靠向宋朝和遼國出口青鹽,西夏賺得盤滿缽滿。

西夏滅亡之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那些牧民繼續對著鹽湖發呆。

現在唐朝竟然開始大規模的開發鹽湖,這意味著他們雖然在邊關,但絕對不會缺錢,他們可以用鹽從遊牧民族那裡換到優秀的戰馬……

不能再等下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唐國與吐蕃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越來越懸殊。

松贊干布皺起眉頭道:“這麼說,我們與唐國交戰,那就必戰無疑了?”

“贊普,也不盡然!”噶爾·東贊道:“我們唯一可以用兵的地方,就是河源軍!”

……

一隊女人兵保護著一輛高大的四輪馬車,沿著官道緩緩前行。按照朝廷體制,像楊天保這樣上馬治馬,下馬管軍的封疆大吏,家眷肯定是要安置在長安的。

不過,在長安待了三個多月,李婉寧就待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誰讓她極度缺安全感呢?

正巧李淵在夏季偶感風寒,李婉寧前往大安宮探望李淵,隨口這麼一說。

李淵這下就記在心上,或許說,人越老,越是希望兒女幸福,至於大臣造反的事,李世民其實並不擔心,他現在可是眾望所歸的大唐天子,治下兩千餘萬民眾,雄兵六七十萬人馬,楊天保真能依靠區區三萬沒有什麼裝備的士兵造反,恐怕就會像廬江王李瑗一樣。

李瑗與李建成關係非常好,當玄武門之變的時候,他非常擔心李世民會對付他,他的副將右領軍將軍王君廊欲捉取李璦,攫取功名,遂鼓動李瑗道:“大王若回朝,必會被殺。如今您擁兵數萬,為什麼要回去自投羅網。”說罷哭泣起來。

李瑗也擔心李世民會對付他,於是起兵反叛,結果被王君廓一舉平定叛亂,直接殺掉,帶著李瑗的人頭前往關中邀功。當時幽州總管府十數萬兵馬,根本就沒有人響應他。

更何況,在平定吐谷渾之後,唐朝將領想立功都想瘋了,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所以,楊天保敢反,馬上就會有對付他。

李世民不擔心楊天保會反,更何況關中才是楊氏的根基,整個觀國府中,弘農楊氏上千口人都是李世民的人質。

就這樣,李婉寧、羅曉玉、薛瑤攜帶一對兒女前往鄯城縣。李婉寧聽說鄯城縣是蠻荒之地,她擔心楊天保受委屈,不僅僅從關中攜帶了三千餘石糧食,還有大量的布帛和物資。

一路艱難走來,越是靠近西海,越是一片蠻荒,李婉寧更是心急如焚。

可是,進入河源軍境內,這一切都變了樣。

西海支流很多,峻河、伊克烏蘭河、哈爾蓋河、吉爾孟河、倒淌河、黑馬河、泉吉河、甘子河等,這些河的都流水西海,而河源軍的屯田,都集中在方便灌溉的河流兩旁。

馬車早已收起了布簾,李婉寧也就用不著探頭朝外面張望了,坐在裡面就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她看到遠處的河邊,一臺臺大水車正在不停的轉動,將河水提上岸來,然後沿著長長的木渠流向遠處的農田。

得到及時灌溉的莊稼長得綠油油的,已經開花結果的大豆隨風搖曳,長勢喜人。

遠處,成群的河源軍將士正掄動鋤頭將一塊塊荒地上的野草鏟掉,把地翻過來,在他們身後,已經有很多土地被開墾出來,土壤在烈日的暴曬下變得灰白。

還有人將一堆堆曬乾的野草點燃,一道道濃煙直衝天際,逼真的營造出遍地狼煙的美妙景象。在這個沒有化肥的年代,草木灰就成了最普遍的肥料,所以那些鏟下來的野草是不能浪費的。李婉寧靜靜的看著,心裡充滿了驚歎,半晌才說:“我們從長安一路過來,經過好幾地方,看得最多的就是蠻荒,慘不忍睹,到了這裡,竟然有種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覺了。”

薛瑤一邊哺乳著楊小康,一邊笑道:“那是你不太瞭解咱們的楊郎,他最擅長的,並非打仗,而是……”

李婉寧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最擅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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