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樹大招風有人眼紅了

羅曉玉支著下巴,靜靜的望著楊天保。而薛瑤則抱著楊小寧,一邊哄著她。儘管感覺不妙,楊天保依舊狼吞虎嚥,吃飯吃得毫無形象,難看死了。

羅曉玉看著楊天保連續扒拉了四碗米飯,還依舊沒有停下的來架勢,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難道說華陽公主不讓你吃飯?”

說到這時,門外的李婉寧正好聽到。

李婉寧盯著羅曉玉道:“不知道不要瞎說,郎君從天牢剛剛回來,如果你坐幾天牢,你也會吃得比郎君更快!”

“呵呵,絕對不會!”羅曉玉淡淡的說道:“我當年隨阿爹走馬行商,有時候連續幾天趕路,只是啃一點乾糧果腹,也沒有像他這樣,簡直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李婉寧反駁道:“那是你飯量小,能一樣嗎?”

羅曉玉自然是不懼怕李婉寧這個當家主婦的,她正準備反駁李婉寧。

楊天保咳嗽一聲,把筷子拍在桌案上:“不吃了!”

其實楊天保吃得是差不多了,藉機趕緊離開。兩世為人的楊天保,始終認為,女人等於麻煩。

現在他一妻兩妾,三個女人更是麻煩中的麻煩。而且他的妾,與其他人的妾不一樣。

且不說他與薛瑤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如果不是因為家世問題,他肯定願意娶薛瑤為妻。

只是陰差陽錯,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就像成了駙馬一樣,他與華陽公主剛剛開始並沒有情份,不過李婉寧在與他共甘苦,共患難,甚至在天牢也陪著他,不離不棄,這更讓楊天保感動。

看樣子,三個女人在家中以後少不了爭吵,楊天保的好日子過到頭了。

果不其然,就在李婉寧與羅曉玉爭吵升級之後,薛瑤自然加入戰場,與羅曉玉結為同盟,統一戰線。

以一敵二,李婉寧很快敗下陣來。

不過,六斤眼看李婉寧不敵,護主心切的也,揚起手朝著羅曉玉臉上抽去。同時,嘴裡還罵道:“你這狐媚子,敢對公主不敬?”

楊天保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急忙喝道:“住手,住手!”

然而,楊天保的喝斥終究還晚了。

六斤跟羅曉玉動手,別說一個六斤,就算十個六斤綁在一起,也絕對不是羅曉玉的對手。

就在六斤的手快要抽到羅曉玉臉上的時候,羅曉玉動了,她的單手如同一隻鉗子,死死的擒住六斤的手腕,同時用力一擰。

六斤痛得慘叫起來:“啊……我的手斷……斷了。”

李婉寧氣得大叫道:“反了,來人!”

楊天保一臉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他看不下去了。李婉寧下令公主府的僕從上前,準備處置羅曉玉,而羅曉玉毫不示弱,馬上命令女兵上前。

這些女兵與僕婦不同,她們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別說對付一些僕婦,就算是全副武裝的軍士,也不見得沒有一戰之力。

眼看著雙方大戰一觸既發,楊天保嘶吼道:“住手,全部給我住手!”

女人一旦生氣,自然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楊天保的話,李婉寧沒聽,羅曉玉也當成耳旁風。

十數名僕從與十數名女兵撕打在一起,瞬即戰鬥逞現一面倒,女兵三下五除二,幹淨利落的將李婉寧身邊的僕從收拾掉,剩下的僕從也被女兵用兵刃,威逼到牆角。

楊天保看著這些僕從與僕婦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好氣又好笑。

羅曉玉走向李婉寧身邊道:“來吧,你處置我,處置一個試試!”

李婉寧望著周圍的女兵,這一莫彷彿似曾相識。當年李世民就是帶著無數兵將,湧入武德殿內,將李淵裹著被子從床上拉起來。

李世民同樣也是有恃無恐的說道:“大哥、四弟謀反,兒臣來不及請示,將他們鎮壓,請阿爹責罰!”

李婉寧輕輕的笑了笑:“好,好,好……”

一連說完三聲好,李婉寧隨手拔出銀妝刀。

面對寒光閃閃的銀妝刀,羅曉玉無動於衷,別說李婉寧只有這麼一隻不足六寸長的小刀子,就算她拿著一柄儀刀、橫刀,也傷不了她自己分毫。

可是,楊天保卻感覺到了不妙,他急忙衝向李婉寧,李婉寧拿著銀妝刀,朝著自己胸口插去。

也幸虧楊天保來到及時,他來不及思考,急忙用手臂擋在李婉寧胸前。

“噗嗤……”

鋒利的銀妝刀插入楊天保的胳膊,鮮血飛濺而出,將李婉寧胸前染紅。

李婉寧驚呆了。

羅曉玉嚇得手足無措。

薛瑤將楊小寧遞給旁邊的僕婦,拿著手帕,為楊天保包紮傷口。

這場衝突,以楊天保受傷而結束。

事實上,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李婉寧受傷,楊天保也難逃干係。

寵妾滅妻,這可是古裝電視劇比較流行的梗,比如非常有名的電視劇《知否知否》就是這樣的套路,然而,在古代,這根本就行不通的。

中國是一個禮教森嚴的社會,三綱五常也是儒家倫理文化中的重要思想,是天下之常道,妻與齊諧音,其實也代表著正妻與丈夫的地位等同,可以同案而食,同席而坐,同車而行,同榻而眠。

作為三綱這一,正妻的地位和權力,比較充分保證。

作為隋朝四貴之一的高熲,隋文帝楊堅對他相當信任,有人誣陷他功高震主,對朝廷有異心,然而楊堅直接把誣告高熲的大臣處死了。可是因為一件小事,高熲卻失去了楊堅的信任,被貶為平民。

高熲的正妻當初,高熲夫人去世,獨孤皇后對楊堅說:“高僕射晚年喪妻,陛下怎能不為他娶妻?”楊堅將獨孤皇后的話告訴高熲,高熲流淚說:“我現在已經老了,退朝之後,惟有吃齋念佛而已。雖然陛下垂愛很深,甚至想幫我納妻,但這不是我的意願。”楊堅於是作罷。到這時,高熲的愛妾生了個男孩,楊堅聽說後十分高興,獨孤皇后卻不高興。楊堅問緣故,獨孤皇后說:“陛下還應該信任高熲嗎?開始,陛下想為高熲娶妻,高熲心存愛妾,當面欺騙陛下。現在他的欺詐已顯現,陛下怎能再信任他?”楊堅因此疏遠了高熲。

哪怕李婉寧不是公主,只是普通人,她若是被羅曉玉逼死了,楊天保也只能有一個下場,與小妾羅曉玉同罪。

好在,這場鬧劇自此而終。

楊天保自天牢出獄之後,沒有幾天清閒,而是馬上又開始折騰起來。銀行的工程可以上馬,學區房也正式動工,安德坊馬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不過在華陽公主府對面的軒天下又開始停業了,這座佔地超過二十多畝的建築群,開始了大規模整修。

這次拆除了木質建築以及閣樓,全部改成了磚瓦建築,特別是院牆,採取了僅次於城牆的結構,用磚石進行修整。

楊天保並沒有特別的宅院,而軒天下的地利優勢,讓楊天保不得不改造起來,這裡將作為長安銀行的總錢庫。

除了臨街十六間建造成門臉房,其他房子不是護衛,就是錢庫,功能性非常明確。

這個銀行的名字,楊天保也想好了,就叫大唐利民銀行。

楊天保一連串的建築工程上馬,果不其然,樹大招風了。

就在楊天保在公主府抱著楊小寧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前來。

“凌祭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凌敬也不知道是因為渴的,還是因為上火,他的嘴角起了一層水泡,他拿起楊天保案几上的茶水,就是一陣牛飲。

楊天保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有心情過這邊來?”

“出事了!”

凌敬苦笑起來。

“怎麼回事?”

凌敬壓低聲音道:“你最近聲勢太大,有人眼紅了!”

楊天保將楊小寧遞給薛瑤,問道:“怎麼還有人不開眼,想敲詐咱們科技學院?”

凌敬苦笑道:“還不僅僅是敲詐的事情,有人想吃掉咱們的科技學院呢.前幾次,我本來想跟你說說,叫你回來想想辦法.聽你說在……我又怕影響你……“

楊天保可以理解,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如此,他攤上了李建成私諡的案子,這件案子連李元昌都被除爵了,貶為平民,楊天保肯定也好過不了。在這種情況下,牆倒眾人推,原本無可厚非。

可是現在不同了,楊天保平安迴歸,還有人不開眼嗎?

凌敬向楊天保娓娓道來。

原來,楊天保既沒有請大儒,也沒有找名師,開設一座莫名奇妙的書院,其實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

然而,書院漸漸完工,接著修建教職工家屬院的時候,問題出現了,雖然楊天保採取了節約土地的方式修建家屬樓,這種非常經典的四合院,典雅、大方、美觀,而且連成一排,制式、風格全部異同,這讓人們開始上心了。

於是,最先行動的還是萬年縣的各種胥吏,他們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過來,佔點便宜,比如吃喝,這種事情,肯定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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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敬是一個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他遇到這種事情並沒有一一請示楊天保,要想在當地生存,方方面面的關係都是必須要打點到的,因此對於這些前來敲詐的人,他一律是笑臉相迎,總是能夠讓人家多少拿到點好處回去,不至於傷了面子。

這種情景到了楊天保被下獄,問題大了。

楊天保問道:”他們都有什麼要求呢?”

凌敬憤憤的道:“要求多了,安排人到學院裡來工作,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不學無術的廢物,讓他就連擔任教職工的資格都沒有,還有就是帶客人來學院裡吃飯,讓學院採購他們高價的米、面油、以及各種食材,還有人看中了咱們新蓋的宿舍樓,要求給他們留幾套大戶型……還有人看中了咱們建築材料,萬年縣衙司戶參軍郭延年從咱們學院裡拉走了六十萬塊磚……”

唐朝是一個緩慢型的社會,就連中央商業區的東市和西市,每天午時才開門,天黑就淨街。整個上午,幾乎所有人都在睡懶覺。

這樣的社會,大家都習慣了安逸。

可是,偏偏楊天保卻採取了時不我待,只爭朝夕的勁頭,從早到晚,日夜開工,偏偏他同時動同的地方不少,看上去身家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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