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未閉的雙眼,林木子眼前一直不停地飄動著那天項鍊。那條恩勇一直戴著從未取下的綠玉黑繩項鍊。
我到底……在哪兒見過……
漸漸微閉的雙眼猛然驚起!
是那天!盛夏之時,開學之際,601寢室門前,一個綠色上衣的女孩和一個白色短衫的男孩,他們對立與門間,抬眼相看時刻,他後退,她前進。當她再次轉身之時他已離去,她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只是猶記他頸肩的一抹綠!!
原來是他!竟然是他!居然是他!
為什麼是你……
林木子縱然起身準備去隔壁房間找恩勇問清楚——那天那個人是不是你?
可她剛走到房門口她便怕了,林木子一直在問自己她為什麼想得到這個答案,如果他說不是,自己會怎樣?如果說是,自己又會怎樣?
她不過要的是一個肯定,是一個藉口,是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自己大膽說“我喜歡你”的理由。
她相信一見鍾情……
從去向馬筠浩理論那晚,他彎著手讓林木子挽的那個眼神起,從剛才林木子想起開學第一天她遇到的第一個人的誤會起,從他後來無意的挑逗,大冒險的懲罰,到他的刻意逃避,再到他酒局中出手想幫明明醉了還看著她傻笑。他好喜歡笑,他好喜歡看著她笑……
他掌握著所有的主動,而事情的最後,最想主動的卻是她。她在沒發現那條項鍊前她還不知道自己對恩勇的異樣情感。但是,就在她想起那條綠色項鍊的那一刻她恍然大悟,在大冒險懲罰之後他刻意躲避自己的時候,她對恩勇的感情就自己變了……
所以,她怕了。她不敢面對他了……他是恩勇,是全校女生嚮往的物件!她怎麼敢?喜歡上他啊!
林木子重新回到了床上,她咬著被子泣不成聲,她回憶著關於恩勇的記憶——他的笑,他的眼睛,他的生氣……他的一切一切……
第二天,天微亮,林木子獨自早起先回了學校,等中午眾人酒醒時準備一齊會學校時,怎樣也沒見著林木子的蹤影。
林木子是在晚自習時回的學校,她一進教室,眾人都圍了過來。
一整天沒見到她人影,一點訊息也沒有,眾人都擔心著她的安全。
“林木子,你酒還沒醒啊!這都去哪兒了?”
“我沒事,就是家裡出了事回家了一趟。”
林木子臉色可難看得很,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眼神無光。著實讓眾人慌了。
“你家裡?”
林木子擰出個微笑,搖搖頭:“沒什麼大事,你們不用擔心。”
恩勇欲言又止,被王懿攔了下來。
大家的校園生活過得風平浪靜,卻也光彩奪目,時光在眾人身上泛起漣漪,一人一色,層層疊疊。
似乎大家都已經習慣將對方融進自己的生活,這個“小團伙”是那麼的堅不可摧,所向披靡……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打破了所有人視為“青春”無羈無絆的生活……
眾人回到宿舍時,張惠吉玉和張雨晴正站在廁所門口側耳貼著門,探索著門裡的動靜。好奇心趨勢著大家都側耳貼在門上探索著裡面的動靜……
“閉嘴!閉嘴!我不聽!閉嘴!”劉木佳在廁所裡面大吼著。
剛回寢室的眾人都在疑惑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小聲詢問了張雨晴她也搖頭說不清楚。
不久,廁所依稀傳來哭泣聲。
“你們聽到了嗎?”曾琳不敢確定裡面傳來的是不是哭泣聲,因為在眾人眼裡劉木佳這麼一個愛面子自強的人遇到任何事也都沒有哭過的。
“這樣不行,我們衝進去去看看吧。”王懿著急起來,不停怕打著木門,“木佳,沒事吧!快出來!木佳!”
“木佳,先出來吧!有事我們一起商量吧!”張惠吉玉也喊道。
裡面沒有回答,門外的眾人越發的著急。
“噓……”陳新月意示著讓大家安靜。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豎耳一聽,廁所裡沒來了絲毫聲音,就連之前依稀的哭聲都沒有了……
“木佳!開門!”王懿吼了起來!
大家都慌了起來,不停地捶打著廁所門,但是裡面卻依然沒有任何響動:“劉木佳!沒事吧!快出來!”
王懿靈機一動拿起了板凳,對著木門使勁撞,木門裂了個細縫,大家見這個辦法有效便又去端來了兩條板凳,數著“一二三”用全力撞著木門。
好幾個來回,終於!門被撞開了!
眾人的視線停落在一個角落裡,劉木佳倒在溼潤的地上,手機屏亮著扔在一旁,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眾人……
“愣著幹嘛?!扶起來啊!”林木子已經從自己床上起來。還在驚呆中的眾人被林木子吼回了神,大家趕忙齊力將劉木佳扶了起來,相互支撐著抬著她帶陳新月床上。
陳新月慌了起來手足無措:“怎麼回事啊?我們告訴老師吧!”
林木子立馬阻止著:“你瘋了?!”今早回學校時,林木子正巧碰見劉木佳和劉治渝在寢室樓下,他們說著話情緒很激動,以至於林木子走進了他們都沒擦覺。
本想去打招呼的林木子走進後卻被他們的談話震驚,劉治渝像是在說分手,然後劉木佳一直在理論,兩人發現林木子後迅速停止了話題……
“她應該是因為劉治渝才這樣的,他們似乎在鬧分手。”這通電話就是劉治渝打來的,劉木佳怕吵到大家便去了廁所裡接,後來便同電話那頭爭吵了起來。
“不會吧……”王懿不相信劉治渝會輕易說分手,他對劉木佳用情至深大家都是看著眼裡的,怎麼會……王懿又撥通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王懿便吼了起來,“劉治渝,你一天到晚腦子有病吧!你到底跟木佳說了些什麼啊!”
……
“巡邏!?你巡個屁啊巡!你女人都快死在這裡了你還巡邏!”王懿怒氣衝衝地大吼。
王懿開啟了擴音,劉治渝的聲音猛得爆出:“她怎麼了!!!”
“怎麼了?!你現在關心人家幹……”
“王懿!她到底怎麼了?!!”劉治渝直接打斷了王懿的話。
“剛剛在廁所……”
啪……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王懿的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電話那頭傳來劉治渝不停的詢問聲。
“木佳?!你醒了?!”陳新月已經甦醒的劉木佳又驚又喜。
“你們誰敢去碰那個電話!!”劉木佳兇斥著,她因為暈倒的緣故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淋漓,如今瞪大著雙眼,如同變異人一般著實嚇人。
林木子那個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指著她扔掉的手機大聲吼道:“劉木佳!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意氣用事!我們至少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不行嗎?!你自己看看你成什麼樣了!哭!哭有什麼用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劉木佳將頭扭向了一邊不正眼看林木子的眼睛。
“是!不用我管!我TM怎麼這麼多管閒事啊!”林木子接著說道,“劉木佳你記住,我TM以後再也不會管你的那些破事了!所有人都在關心你,搞了半天關心你還錯了是吧?!”
“你們幹嘛呢?!”陳新月和王懿制止著兩人的爭吵,她們這樣吵除了把事情鬧大也沒什麼好處。
劉木佳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哭,把頭捂進了被子了,哭得越來越厲害。
林木子扭著腦袋不理會此事了,陳新月坐在床邊安撫著劉木佳。其他的人回到了床上,知道幫不了忙也只好不添亂。
王懿準備出去打電話問問劉治渝事情的經過,走到林木子耳邊小聲說了句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劉木佳。
林木子一臉冷漠一直沒回覆她。
王懿笑著林木子, “好了,那麼大的人了,賭什麼氣啊。”說完王懿走了出去。
劉木佳在床上不停的痛哭、抽泣,陳新月則不停地安慰著劉木佳,時不時去幫她擦拭眼淚。只是越安慰越沒用,劉木佳愈哭愈烈,還是不是打著乾嘔,滿頭大汗……
“哭!使勁哭!哭出來!不要停!”林木子走到了床邊,拉起了趟在床上的劉木佳。
“林木子!你到底要幹什麼?!!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陳新月連忙搶過劉木佳抱在自己懷裡,吼著林木子。
“陳新月你閉嘴,你安慰了那麼久有用嗎?!讓她哭!讓悲傷和眼淚一起流下來!你讓她一直這麼壓著只會越來越痛,讓她哭!”林木子道。
陳新月無言以對只能一直抱著劉木佳,劉木佳聽了林木子的話哭得越發的厲害了,甚至可以用仰天長嘯來形容了。
王懿從外面回來了,對大家做了個攤手的姿勢,看著她的唇形是在說“沒接”。
林木子氣得一跺腳,轉身飛奔衝出了門。
“木子!她去哪裡啊?!”陳新月疑惑得看著王懿。
“多半是去找劉治渝吧。”王懿坐到了劉木佳身旁輕拍著劉木佳的背,讓她能順順氣,“好了,劉治渝這次完了。”王懿無奈地搖頭,這都些個什麼活寶啊……
床上的劉木佳任然在痛哭,陳新月沒有再去安慰她,王懿也沒有,剛才在門外王懿聽到了林木子說的話,她說的並沒有錯。現在……誰也安慰不了她……
從6樓匆促跑下1樓氣喘吁吁的林木子又不停歇地跑向1樓右側的110寢室門前。
大門開著,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應該都在巡邏,也真是搞不懂放假也要巡邏,就昨天他們那個醉樣,能看得清路嗎?林木子轉身準備在長廊那裡等劉治渝。
一轉身便撞到了人……
“啊!你碰瓷啊!”
很熟悉的聲音,大概也許可能就是——恩勇吧!
“在我們110面前鬼鬼祟祟,絕對是圖謀不軌!”恩勇嬉笑道。
“圖謀不軌?圖謀不軌你嗎!”林木子道。
恩勇也是沒想明白,自己不就開了一個玩笑嘛,林木子這麼兇幹嘛?“算了不給你開玩笑了。”
話盡,隱隱約約傳來了嬉笑聲,順著聲音望去,馬筠浩正和兩個女生在寢室樓門口瘋鬧。
林木子轉過身對著恩勇道:“終於知道你不巡邏在幹嘛了,又在逗姑娘吧。”
“什麼叫‘又’啊?什麼叫‘逗’啊?那叫認識,那是交朋友好嗎?”恩勇不滿道。
話聲剛落,馬筠浩嬉皮笑臉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恩勇:“恩勇!你在幹嘛啊!還不趕快過來!”馬筠浩看到恩勇沒回覆才轉臉過來看到了林木子,“誒?林木子?你怎麼在這兒啊?”
“等人。”林木子不屑道。
“你大中午的不睡午覺,在這裡等人,你就等著猝死吧!”馬筠浩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勾著恩勇肩膀便跑了,馬筠浩好像說哪個女生要唱歌,兩人便嬉笑著跑了過去。
嬉笑中恩勇轉頭向林木子吼了句:“劉治渝在巡邏,馬上回來了,你等一下吧!”
林木子翻了一個白眼,沒打算理會他。
林木子剛到長廊,劉治渝便巡邏完回寢室樓來了,看到站在一邊的林木子連忙跑了過來:“你在這裡幹什麼?對了,劉木佳呢?她剛剛……”
林木子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你還好意思問劉木佳!你說,你跟劉木佳說什麼了?她怎麼會反應那麼大?!你是不是提分手了?!”
劉治渝瞪大了眼睛沒有說話,而一旁的林木子自然也猜到了答案,立馬發起火:“你TM有病吧!”
劉治渝垂下頭,“林木子,你不知道。”劉治渝的聲音好低沉,林木子從來沒見過劉治渝會做出如此卑微低沉的模樣。“她從來沒喜歡過我,從來沒有……”
他自己知道,劉木佳告訴過他,他自己是那個人的影子。他以為時間久了會有改變的,她會接受自己並忘了他,但是她沒有。
那晚她自己一個人喝悶酒,醉酒後她一直抱著自己哭,她說她好想他,她好愛他,而這個“他”卻不是自己。他怕她酒後亂說話早早便把她帶走了,他照顧了她一個晚上。她睡在床上,他坐在床邊,她叫那個人的名字叫了一個晚上,她迷迷糊糊中把自己認成了那個人,說了好多的話……
“我一直在問,我到底是她的誰?!後來我得到的答案是——替身。”
他再也不想了,以別人的名義活在她的心裡。
“其實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是110寢室的人,是學校的扛把子。她身後要是有我這層關係她可以橫霸這個學校。她不滿,王懿成了我們寢室的嫂子,於是正巧我找上了她。利用!無止境的利用!”
林木子也沒繼續問下去了,轉身離開,劉治渝在原地愣了很久,若有所思。許久,林木子聽到後面傳來一句:“幫我照顧好她。”
回到寢室裡時寢室已經恢復了平靜,林木子看了一眼在陳新月床上嬌弱的劉木佳,眼角還有淚水,時不時抽泣。
在桌子旁就睡著的陳新月被林木子喚醒,叫到了林木子床上休息,半夢半醒的陳新月應了一聲,便趴到林木子床上了。林木子輕聲將被子搭在了陳新月身上,小心翼翼地走到劉木佳身邊守著她。
林木子一直在想劉治渝剛才的話,其實很多觀點林木子也是認可的,比如替身,比如利用……她只是沒想到一向對劉木佳百依百順的劉治渝這次竟是如此瀟灑得提出了分手。
劉治渝回到寢室就爬上了床,眾人陸陸續續回來寢室吵鬧了起來,恩勇問劉治渝林木子今天找他幹什麼,薛忠宇想起了王懿打電話過來說起的劉木佳的事情,便連忙問劉治渝什麼情況。
“我和劉木佳分手了。”劉治渝坐了起來,輕描淡寫了一句。
周圍立刻鴉雀無聲,一片寂靜後便是熙熙攘攘的驚歎之聲——“什麼情況?”“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你們也知道,我和她之間,一直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如今我只是累了,先放棄了。”劉治渝說完後便躺在床上一直沉默著,眾人也都看得出來,他心也會痛,也會難過,只是一直強忍著罷了。
晚飯時間,眾人還是在一起吃的,只是劉木佳和劉治渝都不言而喻地缺了席,飯桌上的話題聊到了那晚的醉酒——
恩勇直接吐到馬筠浩身上的事,馬筠浩知道後追著恩勇打,破口大罵。畢竟馬筠浩衣服都沒脫就睡了一整晚。
阿木的傳奇人生被葉鑫和曾琳說書般又談了一遍。
薛忠宇和王懿則是被眾人花式調侃,皮實的長青和阿木還不時的模仿了他倆。
林木子今天奇奇怪怪的始終如一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埋著頭不說話。
陳新月感覺到了林木子的異樣,以為林木子還在為劉木佳的事情操心便勸了勸她。
林木子愣了許久才應了一句:“哦,我在想事情。怎麼了?”
陳新月就是感覺林木子今天不對勁,看她樣子應該也不是因為劉木佳的事了,可又猜不透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你怎麼了?”
“她腦子卡殼了!”恩勇接過了陳新月的話,看著埋頭沉默的林木子。
林木子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瞪了一下恩勇。恩勇見她情緒不對也沒繼續逗她,轉向坐在一旁的陳新月兩人嬉鬧著。中途陳新月和恩勇在一旁鬧得趣到盛時,林木子才抬頭瞟一眼。
回寢室路上,林木子獨自走在最後,時不時恩勇來調侃幾句,偶爾長青來玩笑幾下,林木子也是膚淺應答了幾聲。
林木子和情緒的變化眾人都發現了,老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說不上來。
之後的好幾天,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大家有些猝不及防,劉木佳和劉治渝搬離了原來的座位,坐到了離對方最遠距離的位置。林木子也沒了以前的熱情,變得沉默不語,不笑也不說話像個木頭。兩個寢室的人每次碰見,不僅會因為劉木佳和劉治渝的突然離去搞得氣氛怪異尷尬,還因為林木子永遠板著臉弄得眾人話都不敢大聲說出來。
劉木佳在剛開始那兩天倒在沒將難過擺在表面,自己做著自己的事。反倒是劉治渝將大寫的“沮喪”寫在了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
110寢室人也因為劉治渝的關係,和劉木佳的話變得少了起來,見面打個招呼也沒多餘的話題了。
時間久了,在一個夜晚劉木佳站在陽臺上原本好好欣賞風景的她驟然嚎啕大哭,眾人出來看她時,她蹲在角落看著拿著手機大哭。手機螢幕還沒有關閉,大家也看到了螢幕上的字。是手機備忘錄裡面記錄的一大段話,上面寫著——
寶寶: 生理期是每月12號,不喜歡吃酸的、她喜歡我穿白色衣服,她怕黑,她不想看到楓葉因為她怕想起那個人,她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她不吃玉米和雞蛋,我要努力成為那個人!
寶寶!我愛你!!
王懿扶著劉木佳回到了寢室,劉木佳獨自坐在桌前嚎啕大哭,這次卻沒有人安慰她。
劉治渝的用情至深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到,反而是劉木佳一次又一次磨滅了劉治渝的耐心和熱情。可以說劉治渝每天腦子裡就只有劉木佳,從早晨擔心她睡過頭定時叫她起床,再到明天按時買早餐等她吃,中午把午飯早定好和她一起吃,晚自習後擔心她餓了給她買一頓填肚子的,上課她睡覺他將筆記記在她的書上。
而這次劉治渝竟會選擇分手,想必劉木佳是真的傷透了劉治渝的心……
“劉治渝,我是不是錯了……”劉木佳自言自語道,她有撥通了劉治渝的電話,那邊接通電話後劉木佳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把他所有的真心實意當做耳旁清風,他付出的所有真情她視而不見。“我以為我不愛你的。”
“你原就從未愛過我。”劉治渝聽了很久才回了一句。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還要我嗎?”劉木佳停止了哭泣,從聲音中都能聽出她的期待。
劉治渝在電話那邊也沒有回覆了,劉木佳也繼續咄咄相逼懇切得想得到一個回覆,“你還要我嗎?我愛你!你還要我嗎?!”
劉治渝一直不說話,劉木佳急得又開始哭了起來。
“你……你說你會陪我忘記那個人……你說你會給我一輩子……你說你對我用情極深……你說的話,我沒回應你,但我聽進去了。”
劉木佳將劉治渝曾經說過的誓言一字字重複了出來,剛說完劉治渝便掛掉了電話。
劉木佳聽到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氣得將手機摔在了一旁,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她知道自己錯了,她不該將對那個人的遺憾任性到劉治渝的身上,是她親手磨滅了這段感情,劉治渝終究成了她另一個遺憾……
哭累了,劉木佳便獨坐在桌前開始拿手機聽著歌——“有個男人愛著你,用心愛著你。那個男人愛著你,徹底愛著你。他情願變成影子守護著你,跟隨著你。那個男人愛著你,心卻在哭泣。還需要多久多長多渴望,你才回頭想他,貼在他的身旁。堅強像謊言一樣,不過是一種偽裝,他只希望有個機會能被你愛上。”
劉治渝的關心永遠換來了劉木佳的不需要,所有的甜言蜜語只得到了“嗯”的回應,劉木佳從來沒在意過身旁的劉治渝……
這些歌詞句句扣心,句句扎心。有些詞聽得懂是經歷聽不懂也是一種幸福,不自覺的淚流滿面劉木佳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一個人一旦開口另一個人也便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真想帶你去見見從前的我,這樣你就知道,你的出現究竟改變了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你偏偏在我喜歡上你後說了再見。”
一個寢室的人看著劉木佳自言自語默默無聞,那些口中的經歷那些頭頭是道的道理因為遇到的是他所以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我在等你了,你回頭看看吧,劉治渝……
之後的幾天劉治渝故意躲了起來,只有有劉木佳的地方就不會有他出現。一個前腳進教室另一個後腳便踏出了教室。
劉木佳進門每每看到教室後門一個身影迅速劃過皆是眉目一頓,而後又一笑而過,強忍住所有的情緒堅強坐回了位置上。
眾人各懷心事,使著眼色,你看我我看你。有心幫忙卻無力調節,人一旦觸碰了感情這個東西便會變成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人。他們曾相愛,卻輸給了無盡的現實和誤會。
有次週日收假返校,林木子匆匆跑回了寢室,劉木佳一人在床上看著手機傻笑,熱情歡迎著林木子回寢室。林木子於心不忍道出剛才所見那一幕,只是換了張臉色,嚴肅道,“木佳,你在我這裡裝笑幹什麼?別等他了,你哭出來吧。希望你哭過之後,把心放冷一點,把無情發揮得好一點。”
劉木佳收回了一直強裝出來的笑容,面無表情看著林木子,“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在等他回頭,你自尊心強,你還愛他卻又不敢再一次說出口,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次的相逢,有些人只能說聲‘你好,再見’。”
“木子,你不瞭解他。他現在只是迷茫了,我不會離開的,等他累了困了,回頭看時沒看到我他會傷心的所以我會在原地等他不會走的。人一生中會遭遇無數次的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景,有些人則會在你心裡生根抽芽。”
“他都把你弄丟了,你還怎麼讓他在原地找你啊……我說他不愛你了,你信嗎……”剛進校門口,迎面而來的一男一女牽手相互依偎,發自內心的笑意迎上眉梢,沒打招呼的擦肩而過,震驚在原地的無法動彈,些許才匆匆跑回了寢室……“他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無法相信的劉木佳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別等我,忘了我吧。”便匆忙掛掉了電話。
難以平復心緒的劉木佳只有大口喘氣才能勉強保持呼吸,林木子趕忙爬了上去安撫劉木佳,劉木佳一把抓住林木子:“是誰?那人是誰?!”劉木佳力道不算輕林木子強忍手臂痛感叫了一聲:“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她和你經常走在一起,對了!你叫她‘老巫婆’。”
劉木佳再也沒能忍住眼淚,驟然奪眶而出,放開了抓住林木子的手。我怎麼這麼傻!他們兩個天天在一起,我早就應該懷疑的!
當初是因為劉木佳的關係,他倆才認識,她是隔壁班的班長,有次她被全班辱罵正巧被劉木佳撞見,劉木佳便叫劉治渝經常幫幫她,她說她喜歡恩勇,劉木佳一心一意在恩勇面前說盡她的好話。她被孤立,劉木佳便叫她與自己走在一起,漸漸和他們幾個關係好起來,她在班上也管理得得心應手起來,劉治渝他們經常跑去幫忙管紀律……
“是她!我早就應該想到是她!”雖然劉木佳有意剋制著自己的淚水,但仍是不自覺的落下,一聲輕笑,嘲笑著自己的無奈與愚笨,“不是說喜歡恩勇嗎……我還幫你說盡了好話……”
現在怨不了別人,怨我看錯了人……
晚自習,劉治渝一直沒有回教室,來來回回了幾次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一次進教室後劉木佳叫住了他,與他一同出了教室,教室門口那個女生站在門外,三人的當面對質。劉木佳眼中百味交加,怒火可以將她焚盡,而後遲來的無奈也澆滅了她身上所有的火氣。劉治渝見劉木佳情緒失控連忙拉住了她匆匆去往了樓上。
六樓的一間空曠,微弱的燈火隱射出兩人一長一短的影子,似曾相識如往日月光隱照在草低上的身影,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早已沒了過去的甜蜜,面對面的冷漠與陌生,只是短暫數日,兩人在對方的世界早已査無人音。
“你還要我嗎?”
“不知道。”
“你要我還是她?”
劉治渝沉默了,一直沒有說話。
劉木佳上前抱住了劉治渝:“如果你真的不愛了,就把話說絕一點,你優柔寡斷我便念念不忘。”
“ 我們曾相愛,卻輸給了無盡的現實和誤會。”劉治渝掙扎出了劉木佳的雙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曾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會和她一輩子在一起,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遷就她的一切,可還是沒能走到最後,他們怪不得別人,只能說相遇太早,承諾太遠還無法握住對方的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等到我愛上你之後你才走,你明明知道我的傷,你明明知道讓我重新愛上一個人有多難……”當初劉治渝也信誓旦旦地向她許諾,他說會愛她一輩子,說會愛她一輩子他說畢業了就去結婚……
劉木佳當初為了那個他的一句話,收起了行囊來到這裡埋藏自己五年的青春。他遠在軍營了無音訊,她收起了傷痛,她以為她的心不再會為他人悸動,她以為自己的傷只能等他回來治癒。直到那天劉治渝的出現,他主動去找劉木佳,她自以為利用這個人來忘記那個人。後來劉治渝的溫柔、包容、細心如同甘露一般重新滋潤在劉木佳的心間開花結果。如今他突然的離去,仿若是將那株乾枯重新生長的豔花連根拔起。
“對不起,終究是我辜負了你。”劉治渝轉身離去,劉木佳將伸去的手收了回去,沒有意義的挽留不過就是多此一舉。
空曠的教室,僻靜的一角,獨留一人彷徨。背倚著牆角看著手中曾經的甜言蜜語點點滴滴,不禁的溢位眼淚,回不去的曾經就像遮蔽前的話語,再過親暱動人終究隔閡著一片透明的玻璃。
“明明是你來的,為什麼要在我心裡留下足跡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你怎麼就把我弄丟了……”
在窗前逗留已久的馬筠浩破門而入,關上燈,藉著手機發出微弱的光亮坐到了劉木佳身旁。“不就分了手嘛。”劉木佳並沒有回應馬筠浩的話,關上了手機靠著牆趁著燈光虛弱放肆痛哭。
“其實我早知道你們會有這一天,劉治渝他對不起你,他有錯這是事實,你不懂愛這也是事實。愛情是平等的,不是他先來找你就必須所用的都倚著你,你可能需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小弟。變心是本能,忠誠是選擇。那個女的只是在他剛好需要的時候剛好在,新鮮感一過什麼都沒了,還會有愛情嗎?他不愛你你就愛自己,我馬筠浩把你當朋友給你說這些,你曾經是我的嫂子我記得那份情。都說時間是良藥,當你覺得力不從心的時候,將這一切交給時間,它會讓你把該忘記的都忘記,讓你漫不經心從一個故事走向另一個故事。”
劉木佳抹去了臉旁縱橫的眼淚看著馬筠浩:“馬筠浩,你沒有覺得自己今天不一樣了嘛?”
“不一樣?”馬筠浩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著是不是自己鬍渣沒剃乾淨……又只能強撐著,“是不是變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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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變帥了!”
六樓的班級門口,馬筠浩一直陪伴著劉木佳,逗得劉木佳破涕而笑。
回到教室後劉木佳其實還是會偷偷瞟著劉治渝坐的那個位置。總有一個人,一直住在心裡,卻消失在生活裡。你若安好固然很好,可我何必陪你到老。
你們兩人的在一起的畫面好溫馨美麗,我放手了,她應該比我合適和你在一起吧,她應該沒有我愛你吧。你一定要過得好不然怎麼對得起我的不打擾,你過得好我才能恨你,你過得不好我都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抱住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