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教室裡接二連三不斷進來的人……沒有了以前驚天動地的出場,一雙雙紅腫的眼睛卻無情出賣了埋藏了整晚的多情。

劉木佳趴在桌上緊閉著雙眼,眼角依稀明了的淚痕止住了劉治渝繼續前行的步伐。劉治渝站立在座位前似冰凍般看著眼前故作鎮定裝睡流淚的劉木佳,微微張開的口顫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僵硬著身體麻木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咳……昨晚沒睡好嗎?眼睛都腫成玻璃球了。”薛忠宇湊近看了看王懿的雙眼。王懿被薛忠宇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半刻後才反應過來:“哦,沒事。昨晚睡得晚了些。”

馬筠浩直接坐到了林木子身邊,玩笑般諷笑著昨晚的事。“喂!你們是要搞事情啊!”林木子並沒有心情去理睬一旁嬉笑看戲的馬筠浩,越是如此馬筠浩也越是不放棄,在林木子耳旁嘰呱不停。

“喂!你沒發現陳新月喜歡恩勇嗎?”林木子猛然轉頭,馬筠浩一臉壞笑,微揚的嘴角含藏深意的眼神。

“不會的。”陳新月怎麼會喜歡上恩勇呢……不會的……

“大概不會吧……”馬筠浩搖著頭去逗陳新月玩了。

“不會吧……”林木子愣住了。

冷冷清清的一個上午,眾人的沉默不語讓今日的課堂變得十足的漫長。午飯後,薛忠宇拉著王懿到操場坦白了昨晚在花園中發生的一切。

薛忠宇毫無保留地與王懿聊起了自己的童年,與牛舒穎和劉治渝兒時的回憶,在另一邊的世外高原,風吹草低,野風茫茫……那些兒時的童言無忌竹馬青梅,最美好的回憶在童年,最想珍惜愛護的回憶在這裡。

“說清楚就好……”王懿將所有的情緒千絲萬縷匯織成了一句三言兩語。昨晚在林木子的身旁,那些頭頭是道的警言細語,王懿總歸還是聽了進去。茫茫人海相遇不易,既然選擇了抓緊,那便都不要輕易放棄……

花園裡,陳新月拉住林木子如往常般在長椅上聊天久坐。陳新月滿臉歡喜暢談著昨晚與110寢室眾人從超市回來一路的趣事。談笑間,長青和恩勇從身後接踵而至,直奔陳新月而來。

三人的玩鬧,實在容不下第四個的位置,林木子置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匆匆離開。剛到樓梯時林木子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回,“那個,昨晚本來想找你的,結果你一轉眼就不見了。”

昨晚,她看見陳新月過來便立馬躲起來了:“嗯,有事嗎?”

“本來有的,現在忘了……”恩勇輕聲一笑。

林木子見恩勇應該也無事相告便說了聲午安轉身離開,到寢室樓下無意間的回頭他仍在那裡傻站著望著這邊,也不知他在發什麼呆。

之後的一個周,劉治渝和“老巫婆”分手的訊息傳透了整個班級,為了避嫌劉木佳每次裝作若無其事的匆匆走過。劉治渝每次都想要開口說話,卻無法思量應該用怎樣的身份去聊天。從以前的如膠似漆走到如今的冷若冰霜,其實他的心裡很介意,只是笑著說沒關係。

深秋的傍晚,罕見的柔和日光,籃球場上跳躍的少年,觀眾席上固定的觀眾,一切的一切恍若最初。只是,沒有了劉治渝,缺少了劉木佳,淹沒了曾經的喜悅,增添了後來的冷漠。太多的故事牽雜在一起,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份熾熱與真實。

馬筠浩也一如既往從不參與運動,與王懿、陳新月、林木子坐在觀眾席。時而抬頭看看戰勢,時而與三人調侃兩句,時而玩自己的手機,悠閒得很。

“王懿,你也別在這裡坐著了,你看看我們薛大神完全心不在焉的,上去和他一隊算了。”陳新月見薛忠宇今天不在狀態該得的分都沒有得到,便開始調侃王懿。

王懿自然看破了陳新月的計謀,人稱“601王小刀”的王懿女神也沒放過陳新月,回攻了回去:“算了吧你,你就是想上場和恩勇一隊,直說嘛,多大的事。等這一局結束就去跟……”

“啊!”

王懿的話語被場上的一個意外打斷——激烈的比賽,眾人都過於認真投入,搶球間人頭竄動恩勇摔倒在地膝蓋摩擦破皮。一旁的長青連忙將他攙扶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

觀眾席上的王懿和陳新月匆匆跑了過來,看到沒什麼大礙後才松了口氣:“怎麼老是你摔倒啊?摔著完嗎?”

“你們倆個怕要心疼死了吧。”王懿衝著林木子和陳新月道了一句。

一時語塞,無人回應。

什麼叫——“你們兩個”?

還是馬筠浩打破了一時尷尬的氣氛,起身詢問恩勇的情況。“沒事吧?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剛才沒注意絆了一下。”

“多了張紙,不知道哪來的。”林木子仍了包紙在恩勇懷中,立馬將臉轉了過去,坐在座位上板著張臉,“也真是笨,打個球都能摔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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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懿和陳新月對望著不明白林木子這是怎麼了,哪兒來的火氣。片刻後,恩勇繼續上場去打球,王懿和陳新月也一起加入了其中。

“嘿,今天怎麼對你家恩勇這麼兇啊?”馬筠浩對著坐在身旁的林木子搭話,“話說,你這一個周都沒跟恩勇說過話吧,怎麼?想開了?”

“瞎說些什麼?!沒話題聊也別硬聊啊!”林木子瞪著一旁壞笑的馬筠浩。

馬筠浩冷笑了一聲:“少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恩勇,喜歡這種東西啊,就算你捂住嘴邊也會從眼睛裡溢位來的。你否認也沒有用,你對恩勇跟你對別人完全不一樣,你和他說話時,雖然嘴上沒有笑,但你的眼睛出賣了你,你看恩勇的眼神都不一樣。就相當於我們所有人走在一起,你的眼睛都只會盯著恩勇,視線也離不開他。你的嘴可以騙人但你的眼睛絕對騙不了人。”

這些林木子一直想逃避的事實被馬筠浩直擊在林木子面前,林木子一時慌亂心酸難忍:“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其實林木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他有這種感覺的,這一問是問馬筠浩,也是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爭氣的。

“很早之前了,那時還不能確定,後來也越來越明顯,我發現幾天後長青也發現了,我便更加確定了。”

“長青也知道?”林木子不免緊張了。

“你以為呢?我這麼告訴你,聽不聽也是你的事,我們寢室那麼多人,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最好不要喜歡恩勇。喜歡他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也一個都不喜歡,我是那麼覺得,他應該有喜歡的人。現在談戀愛真的沒意思,恩勇自己說的他不會在這裡談戀愛的,趁現在還陷進去不是很深,醒過來走出來吧。”

“我知道。”那晚,她聽到了的。他說了他心裡有人……

“你知道?看你那個樣子你就不知道。有些東西只適合深藏,有的距離只能停滯在朋友。”馬筠浩拍了拍林木子的肩膀,有點勸誡的意思。

林木子呆滯在一旁看著籃球場上一個個歡躍的身影,聽著一陣陣激昂的呼聲,思量著一旁馬筠浩說的話。

過了許久,見林木子沒有說話,馬筠浩放慢了語氣嚴肅細語:“我喜歡一個女孩,她是我的初戀,我們有次吵了架一氣之下便分手了。後來我找了特別多女朋友,但之後我發現那些人我一個都沒愛過,那些人都有她的影子但終究不是她。她現在有了男朋友,我再沒有打擾她,我想,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溫柔。我看著她和那個男人幸福已經是我最感激的結果,我什麼都不說我還可以看看她,我知道有時候默默無言勝過了一切千言萬語。”

林木子轉身湊近端詳著馬筠浩,這是開學以來林木子第一次近距離認真看了眼馬筠浩,沒想到馬筠浩竟然是一個深情的暖男,在林木子眼中對馬筠浩的瞭解仍停滯在剛開學在階梯教室裡那個**嫵媚的嘴臉,後來慢慢結交發現馬雲浩其實是愛瘋愛鬧,並非那些輕狂無禮之人。今天這麼一說,馬筠浩在林木子心中倒是急增了很多的好印象,似乎現在才看到了馬筠浩的另一面。在嬉笑頑皮背後一直刻意隱藏的真實性情。“馬筠浩,你倒是不斷讓我更新了對你的看法啊。”

被林木子一說,馬筠浩倒是好奇了最初在林木子心中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形象,但不管馬雲浩怎樣旁敲側擊林木子把嘴緊閉一個字也沒說。

……

接連的幾天眾人皆是各自玩著各自的,想見面說話的人故意一副高冷模樣裝給別人看看自己過得有多好。那些沉浸在愛河裡的小情侶如膠似漆笑談著身邊人的變化。喜愛瘋鬧的一群男女每天都是嬉笑玩鬧,絲毫不理解也不注意那些刻意遠離集體的身影。

最近的夜晚劉木佳總是會拉著林木子去樓上陽臺,默默無言,林木子能做的只有陪伴……“那就這樣吧,再愛都曲終人散了。”劉木佳反覆哼唱著這句話,終於能夠明白這句唱了這麼久的歌詞的真正含義。

安靜下來的時候,好好的放空自己,腦袋清空,眼中卻不斷湧現他們一幕幕的場景——教室裡曖昧的細語,眼角甜蜜的微笑,籃球場上親密的陪伴,他喜歡看著她入睡的模樣,她醒來看到的他總是一臉笑容的看著她……“劉木佳,你不覺得恩勇喜歡陳新月嘛?”

“我不知道恩勇是不是喜歡陳新月,但我知道陳新月絕不會看上恩勇!我們寢室的小可愛是那麼容易撩走的嘛?!”

“但是……”林木子久久沒能說話,劉木佳自然是知曉戳到林木子痛處了,”

其實林木子的性子並非是那種淡泊不喜歡爭的人,但是面對他這個人這件事,卻只懂一味後退懦弱不堪。

“其實你現在什麼心情我懂。我們總是在最美的時間裡,遇到了不應該遇到的人,而愛得很深。”

“我錯了,我每一步都走得太早,在學會愛之前陷入,我錯在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其實很多道理林木子都明白,劉木佳在她面前說,馬筠浩也用了自己的故事旁敲側擊告訴林木子她和恩勇應該有的距離。只是遇到的那個人是他,那些頭頭是道的大道理擊碎不了的彼岸。

“林木子,你記住!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劉木佳拉著林木子大聲吼著早已淚流滿面的林木子,“他沒錯只是不愛你,你也沒錯只是喜歡上了他。”

“是啊,到頭來,終究會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喜歡他。”她也埋怨過自己啊,如果那天她沒有一時衝動去超市找馬筠浩,她就不會在長廊碰到他。她堅持一點不和他一起下去我就不會淪陷與他的一個眼神,她知道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劉木佳就知道林木子根本聽不進去,除了一味的後悔一味的埋怨就是哭泣,她再怎麼哭他也不會心疼,她再怎麼哭他也不會喜歡她。劉木佳抱住了林木子:“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發洩完了就忘了他吧。他不愛你,你就好好愛自己。”

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每個人對愛的理解也不同。有的人喜歡上一個人便會死黏著那個人,希望時時刻刻都不分開。有的人喜歡上一個人便會故意去保持距離不敢觸碰,因為怕那個人轉眼便會消失不見。有的人愛上一個人可能只需要一眼,但忘記也只需要一刻。有的人愛上一個人要很久很久,那一眼認定了那個人便永生難忘。

“我也怕時間說真話,自己堅持到最後變成了一個笑話。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都在刻意躲避我了,我為什麼還在那裡堅持?!我明明說了要放棄的!可只要一看到他,看到他和陳新月……我心還是會痛。我愛他,就像他不愛我一樣堅決。”他說三年後他要走,所以她也打算跟隨他去當兵,甚至她還時時刻刻想去他遠在天邊的家鄉看看,因為那裡養了他十六年。

“我明白,明明知道愛他會痛苦,卻願意一直痛下去。”這些話與其是說給林木子聽倒不如是自己安慰自己,也許是被氣氛渲染,也許是自己太過脆弱劉木佳仍是沒忍住眼淚讓它落下。

最心酸,明明前一晚都還是為了你鬱鬱寡歡,而第二日大早看到你必須得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相遇至今,110和601兩個寢室從平行到相交再系死結,時間將故事刺繡繪製在他們身上,遍體鱗傷。

從最開始他們不相識,到後來因為王懿和劉木佳的原因兩個寢室“打”成一團,天天抱團玩樂。到現在劉木佳再沒有身份加入其中,只能眼看他們和陳新月、王懿的瘋鬧。

轉眼,匆匆又是一週。

晚自習後,陳新月叫林木子不要等她先回到了寢室。玩了許久的手機,一直沒有等來陳新月的身影,林木子去到陽臺伸頭眺望她的身影。從長廊處風風火火走來的一群男女,寢室樓下依依惜別,恩勇摸了摸陳新月的腦袋,然後親了一下她臉頰,再轉身離開。

一切都被林木子收入眼底,林木子一直站在風口直到樓梯裡傳來陳新月的笑聲林木子才忙跑回床上如無其事地玩手機。

回到寢室的劉木佳躺到了陳新月的床上,因為最近陳新月和劉治渝的關係好得讓人疑心。而真正的原因其實是陳新月認了劉治渝當哥哥,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陳新月長得漂亮可愛,這個看臉的時代你漂不漂亮決定你朋友多不多。

一大早去到的教室,兩個寢室的人如同開家庭聚會一般圍在一起,宛如一群烏合之眾,說說笑笑,談笑間的一顰一簇皆是洋溢著愉悅的笑意。只有林木子獨坐在角落顯得不合群。

恩勇習慣性去捏陳新月的臉,如今的陳新月已經不是躲避而是反擊了,兩人目中無人肆意妄為。長青一手吆著葉鑫一手攬著王懿,在薛忠宇面前故意開著玩笑。劉治渝坐在陳新月書桌上笑看著她與恩勇的互懟,阿木攬著薛忠宇與長青一唱一和故意氣老薛。馬筠浩這種另類跑去挑逗曾經的老同桌曾琳,看曾琳一臉嫌棄的模樣就知道馬筠浩絕對又對著她唱歌了。阿木過會兒跑去將坐著位置上的葉鑫拉到了薛忠宇身旁,和長青不停的使眼色,葉鑫自然猜出他們的用意——想讓老薛吃醋。然而他們都小看了薛大神……

“你們是不是傻,想逗大神?他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嗎?你以為‘大神’這個稱呼白來的?”葉鑫站在薛忠宇身旁對長青和阿木冷嘲熱諷。

聽到葉鑫的話,長青靈機一轉,又將目標暗暗對準了王懿:“那可不一定,誰說我是逗老薛啊!主要是做個鋪墊,我是站在老薛這一邊的。只不過呢……老薛!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們王懿那麼懂事,還揹著王懿亂搞,一天到晚這個妹妹短那個朋友短的。你自己好好解釋解釋昨天晚上那麼女的那麼回事!”說完長青對著阿木使了個眼色,阿木立馬懂了長青的意思。

“對!老薛你好好跟王懿解釋解釋,那個女的都跑我們寢室來了!”阿木拉攏著馬筠浩一起來圓這個謊,“老薛!你不解釋清楚,我們可是要替王懿好好**你的。”

薛忠宇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懿,王懿也是強忍著笑容,要緊嘴唇。昨晚薛忠宇配王懿從辦公室回來後便乖乖回到了寢室,長青和阿木“故挑是非”卻不料這些套路還騙不了薛忠宇和王懿。

“啊!”

眾人的目光跟隨著一聲尖叫注目到了陳新月身上。“你不會輕點啊?!”陳新月揉著被恩勇捏紅的臉,看著恩勇抱怨道。

“那怪我吧?”說著說著雙手又伸向了陳新月,“只能怪你臉太軟了。”

陳新月不禁又叫出聲,陳新月起身欲反擊,但力氣始終不及恩勇,手臂也沒有恩勇長,只能任恩勇牽制住。

陳新月向哥哥劉治渝使了個眼神,劉治渝見況當然要力助相幫啦,“算了算了,人家女孩子。”將恩勇手拉開後立馬用力牽制住恩勇,“快快快,報仇報仇!”本來只是想讓陳新月來捏恩勇的,沒想到眾人見恩勇被牽制住,群湧而上,霎時間十幾雙手在恩勇頭上臉上滾打。“臥槽!劉治渝你竟然胳膊肘向外拐!你們!”

盡興後,眾人收回了手,原本好不容易才梳一次的頭髮,經眾人“魔爪”打理後成功變成“雞窩爆炸頭”,渾然不知的恩勇頂著這個爆炸頭度過了一個上午。眾人自然是早就串通好使過眼色不告訴恩勇,自然,回到寢室便將憋了一個上午的笑意毫無保留的發揮出來,此起彼伏。

晚飯後,陳新月和恩勇早早便脫隊去了籃球場。這學期的期末體育考試是測試投籃數,而一直沒碰過籃球的陳新月在恩勇一次次的幫助下稍微有了點長進,馬上便是月試,陳新月便拉著恩勇去練習,開始狠下功夫了。

“不對不對。你的起步姿勢就不對。”恩勇一遍遍注視著不斷訓練的陳新月,恩勇一遍遍講解著投籃姿勢,但陳新月每次都會不經意加些小動作導致投不進球。一次次的失敗讓陳新月毛躁起來,恩勇見勢,連忙走到了陳新月身後,拉住了陳新月的手,手把手慢慢分析著起步姿勢。“你看,像這樣。把球放在胸前,半蹲,對準籃筐,堆出去,腳一蹬。”恩勇在陳新月耳旁細語講解。

“陳新月?”陳新月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啊?”陳新月回過神來。“我終於知道薛大神是怎麼搞得女神的了。”

“說什麼呢!專心一點!試試吧!”恩勇將球撿了回來遞給了陳新月。

陳新月接過球,回想著剛才恩勇細細講解的動作,揣摩著恩勇投籃的模樣。

……把球放在胸前,半蹲,對準籃筐,推出去,腳一蹬……

回憶著恩勇的話,陳新月身體也跟隨著動起來。

正入籃筐!“好!”恩勇不禁叫了出來,“沒錯,就是這樣!”

按照剛才的動作思路,陳新月又繼續試了幾次,都穩穩進了籃筐。

“好了,去休息一會吧。”恩勇搶過陳新月手中的籃球,督促著陳新月去到了休息區。

空曠的操場,唯有觀眾席坐在的兩人,北去的最後一批大雁過了天空,跑道的落葉紛紛揚揚。恩勇幫陳新月揉著肩,不停的讚揚著陳新月飛速的進步速度。

“恩勇。”陳新月突然看向了恩勇,“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大家都是同學,幫你不應該嗎?再說,不是你叫我幫你訓練籃球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同學嗎?不是說你……你為什麼不開口呢……

恩勇感覺到氣氛不對,立馬岔開了話題: “你要好好練球啊,不然你體育等著掛吧!”

“哦……”陳新月埋下了頭。

“好了,今天到這裡吧,明天再練。”恩勇又揉了兩下陳新月的肩起身拉著陳新月離開。

也真是巧,剛從操場下來便碰到了大部隊的眾人去教室。眾人只見兩人從操場下來不禁的起鬨:“哦呦,這都什麼情況啊!”“你們這是搞事情啊……”

“我們打籃球去了,反正說了你們也不信,愛信不信吧!”恩勇隨意說了一句便匆匆回了教室。

越管越鬆弛的晚自習整節課鬧鬧哄哄,喧嚷朝天。阿木悄悄坐到了陳新月身邊,難得的一臉正經。

“陳新月。恭喜恭喜。”阿木突如其來的道了一句,將陳新月弄得懵懵懂懂,轉臉蒙圈一臉看著阿木。“恭喜?恭喜什麼?”

“不是,你沒發現?!”阿木一臉震驚看著陳新月,“你把我們寢室的萬人迷都搞到手,小心遭圍攻哦。”

萬人迷?搞到手?“什麼意思……”

“長青啊!一天到晚長青都纏著和你瘋和你鬧,你以為為什麼?”

陳新月提著的那口氣瞬間放下,臉上的滾燙也霎時散發殆盡,一口奪回了說話權:“這都什麼什麼啊?你有毛病吧?!搞定?還萬人迷?你在和我開玩笑?!你不會以為我喜歡長青吧?!臥槽?是我瘋了還是你傻了?”

阿木原本偽裝得很好的假正經,在看著陳新月成功上當發火以後還是沒有崩住,偷笑了好久,後來乾脆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你還當真了?開了玩笑怎麼那麼認真啊,你看看臉都紅了!哈哈哈哈!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小姑娘被騙的樣子!”陳新月原本以為阿木在騙她,但是看阿木一臉難得嚴肅的模樣便半信半疑地相信了他,結果看阿木現在嘲笑得洋洋得意的嘴臉,真是在騙她無疑了。

“你真的過分了!!用這種事開玩笑!”陳新月仔細一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站了起來吼著阿木。阿木被陳新月突然的發怒嚇住,連忙拉住了陳新月:“我開玩笑的,不至於吧。”

劉治渝趕緊走了過來安撫著陳新月的情緒,詢問著阿木發生了什麼。

“我開玩笑的……”

阿木話一出,劉治渝也猜到發生什麼了,劉治渝拉著怒氣衝衝的陳新月離開了教室。

教學樓底樓,劉治渝拍著陳新月的背幫著順氣,口中不停唸叨:“彆氣了,不生氣了啊。”

可劉治渝越說陳新月心裡越過不去,乾脆激動得哭了起來:“哥,你知道他都說了什麼嗎?!我以為他知道了!”

劉治渝一把抱住哭泣的陳新月:“沒事沒事了,他開玩笑的。沒事了……”劉治渝其實早就看出了陳新月的心思,一直小心翼翼幫她掩飾著,今天阿木突然在陳新月面前將這件事捅破,陳新月是怎樣的心情劉治渝應該能夠明白。

陳新月泣不成聲,劉治渝一直在身邊安慰著她。待陳新月情緒恢復了,劉治渝才重新將陳新月帶回了教室,再三叮囑阿木嘴巴不要亂說話。

“陳新月……小可愛……”阿木豁了出去,提尖聲音討好生氣的陳新月。陳新月一臉憤怒,一直堅持不搭理一旁舍力討好的阿木。可阿木這種叱吒風雲的高手,眉毛一挑,輕輕鬆鬆,表情系統一換:“陳新月……我錯了……大錯特錯!以後再也不會開玩笑了!你是仙女,仙女是不會生氣的!”

話音剛落,陳新月立馬破涕而笑。看著阿木一臉嚴肅認真,說著惡裡巴心的話,拉著陳新月的手腕撒嬌。咦~

“笑了就原諒我了?!”

“沒有!”

“原諒了!原諒了~”阿木拉著陳新月的衣角又開始油膩的撒嬌。只求陳新月的心理陰影面積……

“你少噁心我了……去年吃的都快吐出來了。”陳新月一臉嫌棄地扯開了阿木的手。

“你什麼意思嘛?!”阿木見陳新月一臉嫌棄的模樣頓時不高興了。可是原本剛剛還是一臉生氣的模樣,下一秒阿木側臉過來,到陳新月耳邊:“話說,我們都聊到這兒了……你也不妨說說在我們班有沒有你喜歡的人啊?”

陳新月驚了一下,“幹嘛突然問這個?當然沒有啦!”

“哦,是嘛?那倒是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你什麼意思啊?說清楚!”陳新月被阿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得心慌意亂,連忙拉著阿木問個所以然。

“你都不喜歡人家,我當然得替他保守這個秘密啊!不能說……”阿木咬口不說,更是勾起了陳新月的疑心,陳新月小心翼翼道出了一個心想已久的答案:“恩勇?”

阿木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一直看著陳新月。陳新月心裡直發慌,不斷拉著阿木詢問著答案。

“陳新月。”阿木一直似笑非笑看著陳新月,她那迫切的眼神,不自覺紅通的臉頰,慌亂的情緒,被阿木一眼看穿,“你喜歡恩勇吧……”

陳新月瞬間冰凍的表情,震驚住的模樣。眼神中仍夾雜著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被挖出的慌亂無措。

“沒……沒有……”

叮……叮……

下課鈴聲響了,陳新月忙衝出了教室,匆匆便往寢室跑。每次都和林木子一同的她今天獨自跑了,林木子連忙追了過去,跑到了寢室樓拐角,才看見陳新月蹲在那裡。林木子連叫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呆滯著站了起來。

一路上,林木子一直試圖與陳新月對話,但陳新月彷彿在另一個頻道,一直沒有說話。

“新月,我怎麼覺得你和恩勇……”林木子覺得自己只能提到恩勇才能引起她注意,沒想到剛剛一說那個名字,她立馬搶了過去:“別告訴別人……”

“什麼?”林木子被陳新月這一句奇怪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她在說什麼……

“別告訴別人……”陳新月眼中帶有著一絲懇求,林木子會意到她這句話的意思,卻又不敢去想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

“你……你不會喜歡恩勇吧……”

“別告訴別人……求你了……”陳新月眼角泛著淚央求著。

別告訴別人……

簡簡單單五個字,聽進林木子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林木子早就覺得他們兩個關係過於曖昧,但劉木佳一味地告訴她,陳新月不會喜歡恩勇,所以林木子一直以為是恩勇單方面喜歡陳新月,她懷疑過陳新月,卻一次次打消了那個念頭。今天,她的親口承認……她辛辛苦苦建立的最後防禦還是被著五個字銷燬得睚眥不剩。

其實林木子早就想問清楚,問明白陳新月的答案,可沒想到真正到了這一天,自己卻想逃避這個答案。

我不能哭……我不能哭……我哭了新月就猜到我喜歡恩勇了!不能哭!不能哭……林木子心裡一直飄蕩著這個念想,所以強忍住自己的淚水,雖然在聽到那五個字的時候淚水霎時充滿了眼眶,但卻咬牙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你喜歡上恩勇了?!你怎麼就喜歡上恩勇了?!你怎麼就喜歡恩勇了?”林木子一直念念叨叨著。

她終於還是承認了……

她終於還是猜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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