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湖邊,朝著前面擠過去,看到了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幕,阿花被綁在一艘小舟上,舟上堆滿了柴火,我甚至聞到了刺鼻的火油味道。

他們想幹什麼?村長在說什麼?

這些我都不管,我衝了出去,就要去救阿花,其他人先是一驚,然後反應過來之後,想要抓住我。

阿花也看到了我,掙扎著要動,似乎在叫喊著什麼,但是我從她的眼神知道,絕對不是要我救她!

我拿出藏在懷裡的刀,威脅著眾人不要靠近......

這個時候,我才終於看清楚了他們此刻的表情,生氣,憤怒,驚愕,羞愧。

我嗚哇的叫著,想要讓他們別靠近,我只想保護阿花,只想保護她!

村長似乎想要跟我說些什麼,不過可能想到我只不過是一個聾子,嘆口氣,便放棄了。

然後越來越多粗壯的大漢圍了過來,手上已經拿上了刺槍,繩索之類的東西。

我有刀在身,他們自然不敢赤手空拳而上。

這些人都是捕獵隊的,手上的用的東西,都是用來捕獵猛獸的,或許此時在他們眼中,我就是一頭需要被制服的野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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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可是我太沒有用了,我很快就被套索套在身上,被捆了一個嚴嚴實實,我不停掙扎著。

我被綁在了小舟旁的一棵樹上,沒有人願意跟我些什麼,或許是因為啞巴和聾子,也或許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他們完全不關心我是否痛苦,是否難受。

最後,村長拿著火把,在我面前,一步步的朝著小舟走去。

我隱約猜到了他們要做什麼,我哭嚎,我內心祈求他們不要這麼做,阿花沒有害過人,不應該成為祭品。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成為祭品的話,他願意,他願意成為祭品!

可惜,此刻的老天瞎了眼,什麼都看不見。

火,熊熊的烈火燃燒了起來,小舟也順著水流飄走了,看著被鐵鏈鎖在小舟上,伴隨著烈火不停掙扎的阿花,我瘋了,我瘋了!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手上鎖套,瘋狂的朝著阿花的小舟飛奔而去。

這次,沒有人阻止我,因為在他們看來,我不可能成功的。

小舟不停的向前運動著,我在後面不停的追著,終於攀到了船的邊沿,火油在我手上灼燒,白色的霧氣升騰。

我一手抓著木船,整個人泡在水裡,另一只手撕開衣裳,不停的將水甩入到木船之內,希望用水將小舟沉沒。

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因為柴火上都是火油,本來就是為了防止被水澆滅,現在即便我一刻不停的將水給甩到木舟上。

但是下一刻也會被瞬間蒸發成水蒸氣,頓時將小舟籠罩在了白霧之內。

火焰依舊不停的在燃燒著,不只是在燃燒阿花,也是在不停的燃燒著我的世界。

我隱約能夠看到火焰之中,被鐵鏈捆綁住的阿花,在火焰裡掙扎著,我能夠知道那有多痛苦,我只是右手被稍微灼燒了一下,就感覺疼痛難忍。

阿花怎麼受得了這個,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回過頭,看著岸上的人,忽然感覺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陌生,為什麼他們這麼醜陋?

我雙手用力,翻上了船,大火瞬間將我吞噬,烈火焚燒著我的軀體。

可是我彷彿像是失去了痛覺一樣,因為我感覺我渾身都在被撕扯,內心的疼痛比外表的疼痛更為嚴重。

我顫抖著,拿著刀,對著阿花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的花,枯萎了!

它枯萎了。

對不起,阿花,是我沒有用,護不住你,如果有下輩子,希望你,不要再碰到像我這樣的人了!

我殺掉了阿花,再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是,我一生沒做壞事,為何會這樣?

......

大火依舊不停的在燃燒,岸上的村民看著消失在火焰之中的啞巴,沉默起來。

“可惜了,不過這就是命運吧,這次給湖神的祭品多了一個人,這幾年應該又是風調雨順了。”

“可惜了一個好孩子呀,為了一個外鄉的女人,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走吧,走吧,今天大家都不許吃葷了,就當是悼念他吧。”

村民一一都慢慢離開,原來,這村子每五年就要舉行一次生祭,用活人來祭祀傳說之中的湖神。

以來保佑村子的風調雨順,之前一直都有從村外購買生人來祭祀的事情,只是今年外面的牽頭人被抓了,暫時無法供貨。

但是祭祀的時間臨近,讓村長等村裡的一眾老古董都是感到頗為焦急。

畢竟村裡面沒有人願意將自己家的人當成祭品奉獻出去,

這個時候,有人提議說村東角落裡面啞巴娶了一個外村人,那個外村人可跟村裡面沒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便動了這個心思,將這個女人當成祭品奉獻出去,至於一個啞巴的意見,沒有人願意去聽,去管,反正這啞巴平時就是傻呵呵的,像個傻子一樣。

傻子,會難過嗎?

怕不是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吧。

入夜了,湖泊裡面捲起了大霧,大霧初時覆蓋只有十來米方圓,然後慢慢開始移動,朝著岸邊,村落裡面移動。

並且在這團霧氣的中央,隨著霧氣的移動,會響起金鐵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霧氣進入了村落,屠殺開始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所有村民都陷入了名為恐懼的噩夢之中,他們的一切手段都對這頭突然出現的怪物沒有用處。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一刀刀,沒有人能夠逃走,掙扎,也只不過是延長恐懼的時間罷了。

不過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世外桃源化為人間魘蜮。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待在村東頭的一處茅屋裡,白霧消散,手中正拿著一朵已經枯黃了的花。

像是捧著無上珍寶。

......

方不平只感覺一陣失重感傳來,一陣疼痛傳來,意識迴歸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而本來在他前面不遠處,被他斬斷頭顱魘物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雙頭魘物紋身。

不復剛才的喜悅,方不平的眼中有著嚴重的迷茫,彷彿像是石樂志一樣,大約十分鐘之後,眼神才恢復了清明。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頭魘物不是什麼五十年前成魘的,而是數百年前,只不過此前因為被“一朵花”封印了。

處於無意識的狀態,所以成長度沒有像別的魘物那麼迅速,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逼近了完美級。

而他剛剛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頭魘物最深刻的記憶,如果不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觀察,只怕方不平都沒有辦法那麼快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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