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的梵清惠暗自神傷,一封封諜報的傳來讓她有些心力交瘁,自三個月之前以來,她的心情就一直都是處於低谷狀態。

尤其是現在大隋開始發力,要統御整個江湖武林,一日之內,連下五個大派,甚至傳聞說大隋有五個武道人仙的支援,更是讓她心煩不已。

魔門已經臣服,即便她願意低聲下氣去和祝玉妍談聯手禦敵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現在,整個正道武林的目光都放在了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身上,讓她倍感壓力。

若是以往,她自然甘之如飴,畢竟一直以來,慈航靜齋都自詡為天下正道之首,每逢亂世,更是有門人下山,尋找真龍天子,以匡扶天下社稷,這樣的名頭,更是讓慈航靜齋處於超然物外的境地,為天下人所敬仰。

雖然依舊有人說慈航靜齋是天下最大的青樓,但是奈何舔狗眾多,並且這些舔狗要麼是執掌一方大權,要麼是武林高人。

因此這樣的言論被視為是恰檸檬的典範,連一個水花都沒有打起來,就淹沒在了舔狗的海洋裡。

可是現在,這樣的名頭卻是成了負擔,許多江湖中人,已經將慈航靜齋看成了江湖的救世主,老大哥,只要慈航靜齋一日沒有倒向大隋朝,江湖就還不算完。

畢竟現在小弟有難了,自然要唯大哥馬首是瞻,希望大哥可以頂在前面,承受住來自大隋朝廷的壓力。

不然,之前吃肉喝酒的時候你上,現在有事了,你讓小弟頂在前面,做人不能夠這麼無恥吧。

因此要是這一次慈航靜齋處理不好,不但要從聖地這種超然物外的地位跌落下來,甚至可能都要被整個江湖所唾棄。

可是讓慈航靜齋明面上對抗大隋朝廷,實在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一門一派,如何抵擋得住朝廷大軍,尤其還是在大隋境內。

一旦楊廣居於洛陽調動天子龍氣而來,到那個時候,即便是她,施展的神通武功威力都要十不存一。

哪裡是朝廷大軍的對手,更何況對方能夠一日之內連下五個大派,肯定是出動了高手。

並且現在魔門已經徹底歸順於大隋,只要大隋人帝一聲令下,他們自然也必須要出動,簡直可以說是雪上加霜的局面。

再加上兩月之前,師妃暄重傷而回,現在還在閉關養傷,尋找真龍天子的事宜一直擱淺,可是說是沒有一件事情是讓梵清惠順心如意的。

彷彿傳承數千年來一直順風順水的慈航靜齋已經將自家的氣運給用完了,現在到了三十年河西的時候,只有渡過這一次大劫,才能重新煥發新生,甚至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徹底在聲望上達到一個頂峰。

從梵清惠收到的諜報來看,大隋派出的鎮武衛已經朝著慈航靜齋而來,一共五人,都是生面孔,身上穿著的也是鎮武衛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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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絲毫沒有隱藏自己蹤跡的打算,大搖大擺的騎著馬而來,並且也不著急趕路,似乎是有著什麼打算。

不過梵清惠也不是愚笨之人,看到諜報的一瞬間就明白了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的打算。

對方是在告訴她,盡情準備吧,無論你做出什麼準備,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要麼歸順,要麼被滅派。

梵清惠頓時明白了這是一場遊戲,獨屬於這位皇帝陛下跟慈航靜齋的遊戲。

大隋會以堂堂正正的手段來降服慈航靜齋,而慈航靜齋則是想辦法對抗這些鎮武衛。

只不過雙方的戰場不是在帝踏峰上,而是在去帝踏峰的路上。

因為慈航靜齋如果當面拒絕了楊廣的聖旨,那麼招致而來,自然就是大隋的滅派之舉,所以反抗的機會就在路上。

如果在路上將楊廣派來的鎮武衛給截殺了,讓聖旨到不了慈航靜齋,那麼自然無需奉召。

而他們這位陛下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卻很奇怪的莫名配合起來,彷彿楊廣自己也是突然起了玩心,不但沒有隱藏鎮武衛的行進路線,甚至就差大肆宣揚,這就是去收服慈航靜齋的隊伍了。

並且一路上也不急著趕路,甚至可以說是悠閒,按照他們這樣的速度,預估也要七天之後才會來到帝踏峰的山腳下。

而這幾天,就是這位陛下給慈航靜齋的準備時間,一旦這五位鎮武衛來到慈航靜齋,那麼就說明慈航靜齋已經輸了,必須乖乖奉召。

這就是遊戲規則。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梵清惠的策略也是很簡單,就是儘可能的邀請能夠邀請到的高手。

她相信,楊廣既然敢跟她玩這個遊戲,就是對自己的部署有絕對的信心,所以普通的江湖高手連參與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淨念禪宗的五位高僧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會成為她計劃裡面的一部分,但是光有五位高僧她依舊有點不放心,雖然五位高僧聯手,哪怕是武道人仙也要暫避鋒芒,可是她要的是萬無一失。

於是她想到了她的老情人——宋缺!

年輕之時,她下山行走遇到了當時的宋缺,兩人郎才女貌,相互之間有了一段情,只不過可惜,梵清惠最後慧劍斬情絲,獨留下宋缺一人。

而宋缺卻是一直沒有忘記梵清惠,娶妻也只是娶了一位無鹽女,純粹就是為了生個孩子,以全了孝道。

不過也得虧他的基因夠強,所生的孩子,都隨了他的樣貌。

而成親之後,他就一心放在了修煉刀道之上,雖然鮮少在江湖之上活動,但是每一次動手都有如霹靂驚雷,一手刀法驚豔眾生,讓人稱之為天刀。

若是以往,梵清惠自然不會再和宋缺有什麼瓜葛,但是現在正值慈航靜齋生死存亡的關頭,梵清惠也只好放下心中的某些疙瘩,送信去給宋缺。

她太瞭解宋缺了,雖然他們已經多年未見,但是梵清惠還是自認為這世上最瞭解宋缺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他接到自己的信,一定會來。

“還有誰呢?”梵清惠喃喃自語,還在思索著,還有哪一位高手可以被她邀請過來助拳。

忽然之間,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也是時候,動用那個人情了!”

說完,她踏出了慈航殿,對著殿外侍立的弟子道:“我有事要暫時出去一趟,三天之內必定趕回來!”

“若是這期間,淨念禪宗的五大神僧,以及嶺南宋閥的閥主來了,你就先替為師招待一下,千萬不可失了禮數,可明白?”

這名弟子當即道:“明白!”

說完,就朝著師妃暄靜養的居所飛了過去,如同夜空仙子一般。

來到師妃暄門外,剛想敲門,裡面的師妃暄感應到了梵清惠的到來:“是師父嗎?”

話音一落,門就被開啟了。

師妃暄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臉上帶著病態的白色,雙唇也是沒有血色的痕跡,可以看得出重傷還未痊癒。

“妃暄,這幾日為師可能不能來看你了,為師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安心靜養即可,不用胡思亂想!”

“嗯,大事為重,妃暄一定會盡快恢復的。”師妃暄點點頭,只是有些奇怪,這種事情讓一個弟子來告訴自己便可,為何要親自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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