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流雲使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有了俱明寶樹王意圖佔據屠龍刀在先,他實在有些拉不下臉來反駁白朮。

看到白朮用自己之前的話來反駁自己,俱明寶樹王的臉色更是一片鐵青。

“好了,廢話少說。”

白朮看著流雲使幾人問道:“幾位使者可還想要繼續比試嗎?”

流雲使幾人對視一眼,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繼續比?

沒看到人家一個照面便把六枚聖火令給搶去了三枚嗎,萬一再一個照面把剩下的三枚也給搶走怎麼辦?

可如果不比……

白朮手裡的聖火令還要不要回來啊?

“寶樹王,要不……”

沉吟半晌,流雲使決定認輸,於是對俱明寶樹王說道:“要不,就把這屠龍刀還給衛璧吧,反正這屠龍刀也不能傷聖火令絲毫,留著也沒用。”

俱明寶樹王臉色陰晴不定,不甘心道:“把屠龍刀給衛璧沒什麼,可如果我們就這麼認輸,總教的任務怎麼辦?”

他們這次從波斯不遠萬里來到中原,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找到聖女黛綺絲,帶回去繼承教主之位。

然而他們沒有料到,黛綺絲竟然在中土私自與人結婚,還誕下了一名孩子。

盛怒之下,他們便打算將黛綺絲和小昭帶回總教,接受教規的審判。

可如果他們認輸,就要遵守之前的諾言,將黛綺絲和小昭留下——這就意味著他們此次出行的任務完全失敗了。

“寶樹王,”

流雲使看了一眼白朮,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以這個衛璧的實力,他如果真的想要將我們擒拿,不過是翻手之間的事而已。”

俱明寶樹王聞言頓時沉默下來。

看到俱明寶樹王不說話,流雲使繼續勸道:“衛璧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對我們動手,就是還對咱們波斯總教存有一份香火情,你沒聽那些百姓說嗎,這個衛璧很可能會在幾年後成為新的朝廷的皇帝……雖然咱們沒能將黛綺絲帶回去是罪過,但是如果我們獲得了新皇帝的友誼,未嘗不能將功折罪啊。”

“這個……”

聽到流雲使的分析,俱明寶樹王頓時意動了。

當今元朝的威勢他們可是知道的,蒙古鐵騎縱橫歐亞大陸,其版圖之大甚至達到了波斯附近。

如果未來衛璧也能成為一個如此強大國度的皇帝的話,他們能獲得白朮的友誼,對於波斯明教來說,或許真的是一件大功。

想到這裡,俱明寶樹王點頭道:“也罷,那就把這屠龍刀還給他們。”

“不,不只是屠龍刀。”

流雲使卻搖了搖頭。

“嗯?”

俱明寶樹王不解地看向流雲使。

“還有這個!”

流雲使指了指手裡的那枚聖火令。

“什麼?!”

俱明寶樹王一驚:“這聖火令雖說是中土明教之物,但是已經在咱們總教近百年時間了,如何能給他?”

“寶樹王!”

流雲使認真道:“你覺得只是把屠龍刀給衛璧的話,衛璧會記住咱們的友誼嗎?”

不等俱明寶樹王回答,流雲使便自己回答道:“肯定不會,因為對衛璧來說,這屠龍刀本就是他們中原之物,咱們就算將屠龍刀還給他也是應有之意——只有將被他們稱為明教聖物且丟失百年的聖火令還給他們,才能收穫衛璧的友誼啊!”

俱明寶樹王思慮半晌,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寶樹王,”

流雲使看到俱明寶樹王依舊猶豫,他壓低聲音道:“咱們退一步說話,萬一這白朮不按規矩辦事,暗中對咱們下手……”

俱明寶樹王悚然一驚,想到白朮那恐怖的實力,他激靈靈打個寒顫,立刻開口道:“一切依流雲使所言吧!”

“衛教主,我們認輸。”

既然俱明寶樹王同意,流雲使當即對白朮道:“衛教主的實力確實讓我等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流雲使者承讓了,你們的實力也非常厲害。”

白朮也是抱拳說道。

寒暄幾句,流雲使便讓俱明寶樹王將屠龍刀拿過來,道:“我們願賭服輸,這屠龍刀也是你們中原之物,就一併還給衛教主。”

“我就知道幾位使者都是深明大義之人。”

既然流雲使幾人乖乖地把屠龍刀還了回來,白朮自然不介意說幾句好聽的話。

“我等慚愧。”

流雲使幾人聞言均是臉色一紅。

他們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白朮的實力實在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是打死也不會說把屠龍刀還給衛璧的。

輕咳一聲,流雲使又將剩下的三枚聖火令拿出來,衝著白朮一遞。

看著流雲使將剩餘的三枚聖火令交到自己手裡,白朮眉毛一揚:“流雲使者,你這是何意?”

“衛教主,”

流雲使臉上滿是真摯,道:“我們知道,這聖火令乃是你們中土明教遺失百年的聖物,我們波斯明教與中土明教分屬同源,當然也有義務為中土明教尋回失落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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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流雲使的話,白朮臉色怪異。

如果不是俱明寶樹王剛才還想著將屠龍刀佔為己有呢,白朮差點就相信了流雲使的話。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不管如何,流雲使之所以將聖火令還給自己,就是想要表達與自己重修和好之意。

想到這裡,白朮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嘴上滿是推辭道:“流雲使者,這叫我怎麼好意思收下?”

“衛教主千萬不要客氣!”

流雲使心裡痠痛,臉上卻是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我們波斯明教與中土明教同氣連枝,本就應該互幫互助,我們希望能夠獲得衛教主的友誼。”

“流雲使者言重了,我們一直是朋友!”

儘管不知道流雲使者為什麼願意付出這種代價,但是場面話嗎,誰還不會說兩句。

聽到白朮說他們是朋友,流雲使者幾人均是喜形於色。

就這樣,一場風波就這麼化於無形。

等到白朮幾人回到屋內,得知白朮竟然將遺失百年的聖火令重新找回,楊逍等人均是大喜,當即擺下宴席,隆重宴請了流雲使幾人,絲毫不見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場宴席,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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