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師傅,全名蔣談秋。

顧雲清的左膀右臂,心腹手下。

顧家有一個超脫於顧家財富體系之外的存在,這是一個單獨的部門,由顧雲清直管。

顧雲清叫它,六扇門。

顧雲清生於唐朝,對生養他的那個時代,有著其它任何時代都無法替代的獨特感情。

六扇門,一個代稱而已。

六扇門有二十一人,蔣談秋為首,控制其他二十人。

這些人,都是顧雲清與蔣談秋,全國各地招攬的奇人異士。

顧家人只知道老爺子弄了這麼一個部門,以為是類似保鏢一類,便沒有多問。

畢竟就算問了,顧雲清也不會說。

整個顧家,顧雲清才是真正的核心。

顧家以前遇見過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六扇門出面過幾次。

在顧家人看來都有些棘手的事情,六扇門出面後,輕鬆解決。

這讓顧家人,對六扇門有了一個重新的認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臥室裡,仁寧躺在床上,恢復不錯。

他聽仁宇說起了之後的事情,得知三人被陳陽一個人挑翻,心裡有些苦澀。

同樣是人,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

大的叫人絕望。

七點半,天已經全黑。

村裡陰風陣陣。

獨龍山的風水,陳陽打算事後再解決。

如果其他道觀能解決,那是最好,也省去他不少功夫。

村外。

顧明坤坐在副駕駛,閉眼假寐。

直到後面淡淡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顧明坤睜開眼睛。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一點點燈光在黑暗裡不是很惹眼。

幾分鐘後,那些車燈才清晰起來,發動機的聲音與輪胎觸地的聲音,越來越近。

“來了?”

顧明坤焦灼的心情,有了些許緩解。

顧雲清有十五個孫女孫子,其中真正領頭掌權的,只有三個。

他顧明坤,二弟顧景文,七妹顧子瑛。

三個人,三個全然不同的性格。

一行車隊開來,停下。

“啪啪啪!”

一扇扇車門關合的聲音,全部下車。

一個三十二三歲,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四處看一圈,最後看見顧明坤,走來。

“爺爺在村子裡?”

與顧明坤的內斂不同,顧景文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魄人的自信。

即使是與大哥說話,眼神依舊有些微微向上飄。

顧明坤道:“梁興你跟他說。”

梁興邏輯嚴謹,言語簡練,不到兩分鍾,便是把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爺爺被關在棺材裡?”

“就帶了三個拳把頭來,就敢跟人家挑釁?”

顧景文搖著頭,沒再說什麼責怪的話。

“這裡的村民太礙事。”

他揮揮手,立刻有一人上來。

“顧董,有什麼吩咐?”

顧景文道:“把村裡的人都弄暈,隨便什麼辦法,讓他們安靜的躺在家裡就行。”

顧明坤提醒道:“別弄出人命。”

顧景文沒插嘴,那人點點頭,退下了。

不一會兒,那人帶著幾個人,悄悄潛進了村子裡。

這時,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老者,走了過來。

說是老者,其實不準確。

他剃著精神的短髮,兩鬢雖然斑白,但雙眼炯炯有神,黑暗中極為惹人注意。

他一走來,顧景文與顧明坤,都下意識站直身體,恭敬道:“蔣叔。”

“對方八人?”這位六扇門的總統領,在顧家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顧雲清。

不過地位雖高,但權力有限,且並不會插手顧家商業事宜。

是作為保護神,保護著顧家,與顧雲清。

“是,有八個道士,還有一個女法醫。”顧明坤道。

蔣談秋問:“請的是洪義海的三人?”

顧明坤道:“是。”

“人在哪裡?”

“車裡。”顧明坤指著一輛車。

蔣談秋走過去,一旁人趕緊拉開車門。

車裡躺著的是楊真,此刻意識全無,躺在後座,胸前練功服沾染大片殷紅。

臉色慘白,身子骨鬆軟,彷彿死人。

蔣談秋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陣,從頭摸到腳,微微頷首,有些許訝然:“筋脈被震裂,還是一瞬間震裂的。對方拳腳功夫,已經大成。”

“蔣叔,用得著這麼誇大嗎?洪義海的老東西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不就是懂點蔡李佛拳麼,整的跟當代楊露禪似的,有那資格麼?”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三四歲的男人。

光頭,一米九,肌肉虯結,此刻抱著膀子,短袖汗巾被撐得鼓起,極其嚇人。

他叫劉元基,一個還俗的和尚,一身硬功夫,可稱半步宗師。

蔣談秋用了兩年時間,才把他收入六扇門。

這也不是個正常和尚,心中無善念,喝酒吃肉,壞事做盡,幾乎沒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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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封怒佛金剛劉元基,還俗之後,四處踢館挑戰,未嘗一勝。

是,他所挑戰皆是名山寺院,一次勝績都沒有。

但就算如此,他在佛門的名氣也極大,只不過多是惡名。

“不要小覷。”蔣談秋搖頭:“港島國術有一石,洪義海獨佔三鬥。”

“他三人自幼習武,早年師承蔡李佛拳李慶和,盡得一身真傳。倒回四十年,隨便一人都是雙花紅棍,社團坐館。”

劉元基嗤道:“還不是沒用,一個二十歲小屁孩都能把他們打廢,港島國術圈的臉都被丟盡,以後下去見到李慶和,李慶和得拿大耳瓜子抽他們臉。”

蔣談秋道:“少說兩句。”

這時,進村的那些人回來了。

“顧董,已經解決。”

顧明坤微微點頭,看向蔣談秋。

蔣談秋問:“他們到哪裡了?”

劉元基道:“鬼知道,我又不關心。”

顧景文道:“我來時詢問過,都在路上,陸續都要到了。要等他們來嗎?”

六扇門平時能有一兩人就算不錯,畢竟從六扇門成立到現在,發生的事情不多。

大多數都是小事,一個人就能解決。

所以他們自由度很高,想去哪裡去哪裡,顧家花錢當菩薩供著,有需要時一個電話就可。

劉元基最近剛從南疆回來,聽說是又挑戰了哪個和尚,被打的找不著北。

剛回來就被蔣談秋喊上,說是老爺被困住了。

劉元基挺興奮的,他知道要死人了。

一想到自己一拳頭下去,對方腦漿子爆出來的場景,他就興奮。

“進村。”蔣談秋不打算等了。

這些人心裡有數,不敢耽誤太久。

老爺真出事,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與此同時。

村外,一輛小轎車轉彎進了鄉路。

轎車底盤太低,剛下過雨的鄉路,泥濘不堪,石子還多,車子被震得晃動個不停。

“行不行啊?”副駕駛的玄玉都快吐了。

玄真道:“我在部隊就拿到駕照,坦克都開過,你說行不行?”

剛說完,車子猛地一個前衝,跟著急剎車,熄火了。

玄玉嗤笑:“你行,你真行,坦克估計都能被你開熄火。”

玄真黑著臉,試著打火,幾次沒打著,拍了一把方向盤:“快報廢的破車。你租車的時候不能多花點錢?”

“我窮逼你不知道?賣畫的錢都不分我,還想要我出血,你是我師兄嗎?你是周扒皮吧?”

“別嗶嗶了,下車,走過去。”

……

老宅外。

一下子安靜了。

陳陽感覺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連貓狗的叫聲都沒有。

剛剛有個村民還說給他們送點夜宵,都這麼一會兒了,也沒見影兒。

“噠噠~”

腳步聲傳來。

顧明坤帶著一行人,站在門外。

蔣談秋道:“去吧。”

劉元基問:“能殺人嗎?”

顧明坤剛要說話,蔣談秋已經嗯了一聲。

劉元基咦了一聲:“不是八個道士嗎?怎麼少一個?還有個女人?我雖然沒什麼底線,但殺女人,不符合我身份啊。”

“嘭!”

蔣談秋踹他一腳,直接踹進了院子。

“蔣叔你踹我幹嘛?”

“再廢話我割了你舌頭。”蔣談秋黑著臉道。

劉元基切一聲,整理了一下單薄的衣服,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陳陽幾人一一掠過,最後落在舒柔身上。

“你,滾遠點,其它的,下來跟我打,三拳打不死,算你們命大。”

“能不能撐過三拳,看你們造化。”

劉元基獰笑的臉龐,在清冷月光下,格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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