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測試
第七十七章測試
》10月24日，Side 5米蘭達軍用宇宙港，尤茲海姆多功能運輸艦
「型號：EMS-10….」
「高度：17.3米，重量：61噸...」
「動力爐出力：1150kw，推進器主推力：58，700kg。」
這支直屬於軍部技術處的603技術實驗部隊足跡差不多踏遍這場戰爭的每一個角落，如上次魯姆會戰的試作艦隊決戰炮-QCX-76A大蛇(Jand)，又如3月時在北非的YMT-05鬥狼(Hildolfr)。
儘管表面上他們深受重用，肩負測試武器，收集資料的要務。但奧利瓦·邁技術中尉漸漸有些意興闌珊，所謂的測試，中間夾雜了很多齷齪的事情。
「奧利瓦，三臺茲達情況怎樣？」莫尼卡·卡蒂拉特務上尉─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據說是總帥府出身的。
初接管部隊時，她與艦長馬爾丁·普羅霍烏等人爭鋒相對，最後艦長都怕了她，她要怎樣便怎樣。
奧利瓦·邁技術中尉展示手上的數據資料及檢查報告：「三臺機體都除錯妥當，只等測試駕駛員就位，最後稍為調整一下就可以開始飛行測試。」
「報告，讓·呂克·杜瓦爾少校奉命報到。」
「報告，約翰·法蘭茲中尉奉命報到。」
「報告，塞克謬·格裡普斯中尉奉命報到。」
三名軍人來到格納庫報到。他們中名頭最大的要數讓·呂克·杜瓦爾少校，他是茲瑪德社的首席測試員，也是EMS-10前身EMS-04的測試員之一。
其次，實戰經驗最豐富的也非杜瓦爾少校莫屬，他是魯姆會戰中的斬首部隊成員，公認的精英駕駛員。
「歡迎你，讓·呂克·杜瓦爾少校，很榮幸有你參與這次劃時代的測試。」莫尼卡·卡蒂拉特務上尉興奮地上前招呼道。
這女人真是功利主義者，在她看來三人中就數杜瓦爾少校最堪大用，那當然熱情招待，其餘二人不過是添頭而已，自然不加理睬。
總帥府出來的人就是可以肆意任性。
「客氣。我當定盡力配合貴艦的測試安排。」
「這臺就是茲達第二代？」
「是，怎樣？是否有種老朋友的感覺？」莫尼卡自顧自地述說，完全察覺不到杜瓦爾少校的不自然臉色。
「如果不介意，我想到駕駛艙去準備。」他冷淡道。
「當然沒問題，少校真好幹勁。相信機體成功量產後，我軍定能....」她一個勁兒地說，後面說了什麼，杜瓦爾少校沒有在意，也不想浪費時間跟她打馬虎眼。
他逕自到更衣室換上宇宙駕駛服，然後到駕駛艙內作除錯。
約翰·法蘭茲中尉和塞克謬·格裡普斯中尉二人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出人家的差別對待，當然不會留下來自討沒趣。
「我們也到駕駛艙待命。」
杜瓦爾少校仔細地翻查EMS-10主電腦的資料，每一項都與以前的EMS-04如出一轍。他又根據薩古斯教授的方法，秘密地開啟程式員介面。
「引擎還是土星引擎...」
「冷卻系統與EMS-04同款...」
「根本沒有動力爐功率的限制裝置...」
「所謂的第二代由始至終都是騙局！」杜瓦爾少校不甘地暗罵。他一心想彌補當年的遺憾，怎料得一切都是弄虛作假。
他的手重重地按上褲子的口袋，裡面有薩古斯昨天交給他的「東西」。可是，他心裡猶疑是否用掉「它」，理智在「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和「脫離政治家的把戲」之間搖擺不定。
「杜瓦爾少校...」
「杜瓦爾少校...」
「在...有事嗎？」對講機的男士聲音打斷了杜瓦爾少校的沉思。
「你好，我是奧利瓦·邁技術中尉，負責收集實驗機的實戰資料，以後請多多指教。」
「幸會。」
「少校，你有沒有特別的駕駛習慣？」
「沒有，按一般設定就可以了。」
》30分鐘後
副官：「本艦抵達預定地點。」
艦長馬爾丁·普羅霍烏：「通知莫尼卡上尉開始測試。」
「測試開始...」
「開啟閘門...」
「鐳射導引線發射...」
駕駛艙內的杜瓦爾少校心情依舊忐忑，腦中不斷閃現昨攻在布政司府邸與薩古斯的一番談話。
「你不是說笑吧？軍部沒有理由不知道EMS-04的問題，怎可能重用？」
「你先看看這份報告。」薩古斯遞過來的文年封面寫著「603技術實驗隊」。
檔案的首5頁都是部隊成員的介紹及背景，比較特別的要數部隊長官莫尼卡·卡蒂拉特務上尉，出身於總帥府，算是軍部直系。
第6頁開始是這支部隊的測試工作報告：試作艦隊決戰炮-QCX-76A大蛇(Jand)、YMT-05鬥狼(Hildolfr)...
每一樣都是當年評定為過時或者評測不合格的產品，停止研發封存起來後，忽然重新提上議程。再回想今次的EMS-04茲達...
「你想你現在不會不明白這支部隊的工作性質？」薩古斯。
「...」
說得好聽點是「迴圈再用」，說得難聽便是「撿破爛」。至於他們這班機師就是「檢破爛專員」，一次性、用完即棄的那種...
「相交一場，不想看你性命掉得不明不白。軍人要死也應該戰死在沙場，而不是枉死在這種無謂的實驗。」
「還有，他們這次挑EMS-04出來實驗有一個重要目的？」
「？」
「政治宣傳。」
「如果你僥倖測試中死不了，他們下一步會找上你，把你包裝成英雄，茲達也會成為公國對抗聯邦軍新型機的希望。」
「...」今天無言的次數太多了，但杜瓦爾少校真是無奈得很。
他很感激薩古斯，這位相交多年的朋友冒著洩漏軍事機密的風險來勸說他。可是，拒受軍命，臨陣退縮都有違他的原則。
「拿著。希望你用不上。」薩古斯見他猶疑不定，也沒有繼續相逼，鄭重地把一樣「東西」放到他手上。
「軍人是忠於人民，而不是扎比家。」
杜瓦爾啞然地凝視薩古斯，難以想像他會說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說話。
不過，細思極恐，他確實沒有說錯。而且他這個論調近來在軍中也傳播得很廣，大家都在質疑這場戰爭為的是什麼。
「杜瓦爾少校...」
「杜瓦爾少校，可以出擊了！」通訊員的提示聲打斷了杜瓦爾少校的回憶。
「好...」他快速啟動了木星引擎，又按動推進器的開關。
「讓·呂克·杜瓦爾，EMS-04茲達1號機，出擊。」
「約翰·法蘭茲中尉，EMS-10茲達2號機，出擊。」
「塞克謬·格裡普斯中尉，EMS-10茲達3號機，出擊。」
「EMS-04？莫尼卡上尉，杜瓦爾少校好像有些不對勁，用不用暫停測試。」奧利瓦中尉問道。
「不用，今天的測試很重要，不能耽誤，你幫手監控鏡頭拍攝情況，不容有失。」莫尼卡·卡蒂拉。
「收到。」
這女人...
關心她的任務更勝於一切。她只在意軍部交待下來的拍攝工作是乎順利，能否多角度完美捕捉茲達和駕駛員的「英姿」。
「哈哈...」艦長馬爾丁·普羅霍烏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引來其他軍士都好奇。
「政治宣傳。高明的戰術，不戰而屈人之兵。」馬爾丁的說話聽起來像揶揄多於讚美。
「哼！一個區區民用運輸船艦長，憑什麼議論總帥府的戰略。」莫尼卡·卡蒂拉上尉不屑道。
「是啊。民用運輸船艦長不就是被你們強徵來做軍艦艦長。」艦長馬爾丁·普羅霍烏才不會顧忌莫尼卡出身，又不是貪圖升職，才用不著受你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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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莫尼卡·卡蒂拉上尉。
奧利瓦中尉沒空理會他們，要專心三臺實驗機測試。
「引擎先保持40000 kg出力...」
「基本飛行隊型...」
「收到。」三機品字型飛行。
說真的，土星引擎的確要比扎古的先進，噴射揹包雖然只有一個巨型的噴嘴，但擺動很靈活，不會影響機體性。
「試一下戰術動作...」
「「歐格斯8字」...」
三機將速度減低，以倒飛的形式飛行，飛行的水平路徑呈8字型。機體由8字頂部飛抵底部時，再改為向前推進，完成8字的另一半。
「「桶滾」接180垂直迴旋...」
「杜瓦爾少校、約翰·法蘭茲中尉和塞克謬·格裡普斯中尉，很精彩的飛行。我們完成了第一階段基本效能測試。」
「接下來，我們進行第二階段的極限效能測。」
聽罷，杜瓦爾少校終於作出了決定，借著喝水的時機偷偷把口袋裡的「東西」吞服下去。
這「東西」的盒子寫著「Benzhexol」。苯海索濃縮劑─一種治療柏金遜症的藥物。副作用是令人暈眩、噁心、視線模糊等。
少頃，奧利瓦中尉首先發現了杜瓦爾少校身體數值的異常，鏡頭中的他也迷迷糊糊，精神恍惚。
「杜瓦爾少校！」
「快回覆！」
「莫尼卡上尉，駕駛員出現問題，請立刻中止測試。」奧利瓦中尉緊急報告道。
「不可能！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隨便終止。」誰知莫尼卡上尉強硬地拒絕。
「格裡普斯中尉，你把杜瓦爾少校帶回來。法蘭茲中尉繼續測試。」
「收到。」
「收到。」
「實驗比人命還重要...」奧利瓦中尉無奈地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