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雄等三人結拜兄弟,乃散盡家資,招募五百鄉勇。來日收拾軍器,正忙碌間,人報有個客人引一十八騎兵,趕一群馬,投莊上來。張飛道:“我等且去看他如何?”三人出莊迎接。

原來客人正是冀州中山國商賈張世平,每年往北販馬,近因寇發而回。乃延入莊中,置酒相待,訴說欲討賊安民之意。世平大喜,道:“同我而來的十八騎乃幽雲地界亡命江湖的遊俠兒,無不是身經百戰之士,今就贈與諸位將軍。”三人大喜拜納,世平又將良馬五十匹相送;再贈金銀五百兩,鑌鐵一千斤,以資器用。三兄弟謝別,便命良匠打造兵器。

劉雄道:“我在山中二十載,習的十八般武藝,然棒法深得師父真傳,天下無雙,更兼貫使鑌鐵追心刺。”於是命人打造囚龍棒,龍紋護柄,精鋼粹火,又名‘開山離’,重九十八斤,又打造一副鑌鐵追心刺,玄於腰間;眾人見了,莫不咂舌讚歎。

雲長造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豔鋸”,重八十二斤。張飛造丈八點鋼矛。三人又各置全身鎧甲,諸事齊備,三人乃引兵五百,徑來見太守劉焉。三人參見畢,各通姓名,劉焉大喜,就命留在軍前效力。

不過數日,狼煙突起,人報黃巾賊將程遠志統兵來犯涿郡,劉焉命校尉鄒靖引劉雄等三人,率本部五百人馬並官軍三千,前往破敵。

劉雄等欣然前往,軍至山下,與賊相遇。賊眾皆披髮,以黃巾抹額。鄒靖道:“賊勢浩大,不可硬拼,可用誘敵伏兵之計破敵。”雄道:“賊人皆是烏合之眾,一無馬匹,二無甲冑,何須如此勞師動眾,憑我們兄弟武藝,陣前斬了那賊將,其餘的不攻自破。”

於是兩軍相對,三兄弟披掛而出,大罵反國逆賊。程遠志大怒,遣副將鄧茂出戰。關羽挺刀而出,飛馬直取鄧茂,未及通名,手起刀落,已將賊將砍為兩半。程遠志見折了鄧茂,拍馬舞刀,來戰關羽。

旌旗閃處,張飛挺丈八蛇矛,縱馬飛迎,無三合,一招野馬分韁,挑程志遠下馬,亂軍踏為肉泥。剩餘黃巾賊眾見主將副將都戰死了,發一聲喊四處潰逃,劉雄揮軍從後掩殺,斬獲頗多。大勝收兵回城。

劉焉見三兄弟如此豪傑,想要拉攏他們在自家軍中效力,便喚他三人來傳話,焉道:“今幸得三位英雄來投,一番武勇殺的賊寇大敗,更使軍中兵卒士氣大振,我欲升你們三兄弟為偏將軍職,就在這涿郡城裡與鄒校尉同掌軍權,專率征討,你兄弟三人意下如何?”

雄拜道:“得蒙大人提點,我兄弟三人終身受賜,感念大人恩德。”鄒靖道:“雖是他們兄弟三個武藝過人,但投軍時間尚短,大人今若提拔,唯恐他人不服。”飛嚷道:“我大哥有勇有謀,誰個不服,出來比劃則個。”雄叱責張飛,稟道:“我等初來乍到,豈可能坐此高位?願在大人軍中為一小卒,衝陣臨先,斬將奪旗,所願足矣!”

焉道:“我賬下是頗有幾員偏將,但他們身手無一個能和首義兄弟對抗的,便是你鄒校尉的本事,想是也敵不過他兄弟幾人。”鄒靖道:“末將本領低微,不值一提,這校尉之職,還是多蒙大人抬舉。但軍中那幾員偏將都是自命豪傑之輩,資歷又老;大人若是猛然把首義兄弟三人提拔為偏將,與他們赫然一列,就算他們面上不說,心中必然輕視不服,久生嫉妒,日後恐誤了軍事,大人不可不慮。”

劉焉思索了一番,起身道:“鄒校尉說的也不無道理,就這樣

如何?可三日後在校場佈列軍馬,擺佈擂臺,教城內軍民都來參觀,令大小軍將全裝貫帶,各騎戰馬,就比試武藝,分其強弱,各自升賞,如此看他們誰人不服。”鄒靖道:“大人深謀遠慮,此議最好。”劉焉吩咐道:“鄒校尉,勞你就到處張貼告示,先傳與眾將知道,各教準備。”鄒靖稱諾,自去準備了。

三日後,大操軍馬在校場。劉焉坐軍帳中,萬餘雄兵,井井有條。帳前大小官將頭目,全裝披掛,各持鋒利器械,排班左右,端得是軍容整肅,將士威嚴。城內百姓亦都位列兩班。

劉焉起身,朗聲道:“諸位將士,自高祖創業以來,我大漢將士一路凱歌。誅暴秦、滅項羽、翦滅諸侯,統一河山,後傳光武皇帝,更是國泰民豐,百姓樂業;而今黃巾賊寇欲要禍亂天下,正是國家多事之秋,朝廷用人之際。本官用人唯才是舉,不拘一格,不論寒門百姓,還是世家豪族,只要能力出眾者絕不埋沒。今日聚在這校場,正是要見眾軍之武勇,以備日後軍前點人可用,爾等可各將本事手段使出來,能力出眾者,重重有賞,諸位各需努力!”說完,臺下歡聲如雷,眾將官各各摩拳擦掌,要在人前顯個威風。

劉焉看了劉雄一眼,遂喚道:“劉首義!”劉雄跪應道:“末將在。”劉焉問道:“你兄弟三人前日拒敵,關雲長砍了賊將鄧茂,張益德斬了匪首程志遠,二者皆是萬人之敵。不知你可會什麼武藝?”劉雄道:“我掌中囚龍棒,腰間追心刺,上鬥天罡,下打地煞。十八般武藝樣樣都通。”劉焉道:“口說無憑,你舞將來看。”

劉雄唱聲諾,揮手取出腰間一尺來長的追心刺,盡身法跳將起來,輪動那追心刺,就是銀龍護體,玉蟒纏腰,諸將在座上喝彩:“舞得好!”劉焉又問道:“還會什麼武藝?”雄道:“棒法最是精通。”就令小校把囚龍棒抬出來。

只見那棒長約九尺,龍紋纏繞,通體漆黑。劉雄接在手中,把虎身一挫,右手一迎,打一個轉身,把棒收將回來,跳到演武樁邊,邁開力氣,打將上來,上錘下挑,一棒一碎,須臾盡皆粉碎。軍中響起陣陣喝彩。

劉焉看的亦是眼花繚亂,拊掌讚道:“真好武藝。”就高聲喊道:“劉首義一身武藝,弓馬嫻熟,前番又立下大功,力挫黃巾賊寇,故此本官欲加封他兄弟為偏將軍,並與鄒校尉暫時執掌三軍。但劉首義唯恐落人口柄,故此在這校場設下擂臺接受諸軍挑戰,有能戰勝首義兄弟的,便可以代替他擔任偏將。”

劉雄對眾將拱手道:“諸位將軍,小子斗膽得罪了!非是小子狂妄,乃是為了避免流言蜚語中傷大人,故此在這裡與諸位將軍切磋一番,有能夠戰勝小子一招半式者,願將此位拱手相讓!”

話音方落,一員武將身著青銅鎧甲,手提一柄大刀,縱馬上前,拱手道:“末將高昶在賈將軍麾下充當百夫長,這廂有禮了!沙場無眼,傷到將軍時,還請勿怪!”催馬向前,直取劉雄。兩馬相交,只一合,但只聽“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高昶只覺虎口震裂,手中大刀脫飛出了數丈。

高昶一合敗走,灰溜溜的回到本陣,他的上司偏將軍賈亭頓時惱羞成怒,催馬舞槍出陣:“偏將賈亭前來討教!”雄也不答話,縱馬提棒與賈亭廝殺在一起。槍來棒去,戰約五合,雄賣個破綻,賈亭欺身而進,被劉雄側身閃過,反手一把抓住了綬帶,從馬上提了下來,笑道:“賈將軍承讓了。”

二人接連受敗,又

連續有三人出馬搦戰,均被劉雄輕鬆擊敗,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走上五個回合。劉焉大喜,起身宣讀道:“此番比武就此落下帷幕,劉首義武藝過人,足以勝任偏將之職!”

劉雄正要拱手領命,忽然圍觀百姓之中一匹驊騮馬疾馳而出,馬上之人生的虎背熊腰,濃眉闊口,手綽大斧,端的是威風凜凜,只是在場的眾將士誰也不識。不等劉焉詢問,來人自報姓名:“某姓徐名晃,字公明,乃是河東楊縣人,喜愛遊俠各地,因往遼東省友返回,途經此地,聽聞大人在校場設下擂臺。在下不才,斗膽前來討教。但這位將軍剛剛惡戰了四五場,徐某人也不佔你便宜,你可休息半日,再戰如何?”

雄也不肯示弱,將棒一揮,喝道:“我已休息片刻,再廝殺十場也是無妨。”徐晃聞言喝贊一聲:“將軍真是好氣魄,我不佔你便宜,我先找一位將軍廝殺一場,再來與你比試。”說完,竟朝張飛一指,喝道:“這位黑臉將軍,可敢出來與某廝殺一番?”

那張三爺何等脾氣,頓時大怒道:“好你個殺才!這萬馬軍中,爾單單挑俺出戰?莫非是覺得俺長得黑就好欺負麼?”說著話,上馬挺矛,撞出陣來,口裡兀自罵道:“你這不識相的竟然自討苦吃,你黑大爺就打的你親孃也認你不得!”縱馬就要衝鋒。

只聽劉雄喝道:“且慢!”自來稟覆劉焉道:“大人:論這兩個比試武藝,雖然未見本事高低,槍刀本是無情之物,只宜殺賊剿寇,今日軍中自家比試,恐有傷損,輕則殘疾,重則致命,此乃於軍不利。可將兩人換了器械,使木質武器如何?”原來劉雄先見張飛發怒,恐他傷了那徐晃;轉眼又見那徐晃武威不凡,必是身手了得,只恐他傷了張飛,所以方出此言。劉焉點人然許,遂令二人用木矛、木斧比試。

二人都迫不及待,各各跨馬出陣,一個交鋒照面,只見那徐晃飛縱胯下驊騮,怒吼一聲,手中揮舞大斧一招力劈華山砍向張飛。飛側身避過,返身就是一矛搠去,徐晃臥倒馬上閃開,兩人馬走龍蛇,你來我往酣戰了四五十回合,勝負難分,算得上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那張飛一矛展開,直如飛鳳遊龍,徐晃亦是疊起精神,使出全身本事來,各各怒喝連連,舌綻霹靂。這場好鬥:

“矛攪斧頭兩面纏,堪堪較勁;怒勝喝吼八千仞,震崩秦川;翻動江海破宮闕,恰如金剛遇天煞,各將出眾萬人勇,要向沙場分雌雄。”

兩個又鬥過三十餘合去,只見張飛用矛向前一攪,徐晃大驚,急忙揮斧遮攔,張飛卻是個虛招,斜著往他腰上扎去,晃再也躲避不及,急忙跳下馬來,喝道:“某認輸了,這黑麵將軍武藝高超,徐某心服口服,甘拜下風!”張飛倒也豪爽,下馬哈哈大笑道:“你這漢子也是威風,竟能在俺張飛手下走過百十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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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拜拳道:“張將軍技高一籌,剛才若是沙場爭鋒,某恐怕已是橫屍疆場了。”劉焉也是看的咂舌不已,謂劉雄道:“須是張將軍獲勝,但那用斧的徐晃也是勇猛。”雄應諾稱對。

劉焉就起身喚徐晃來,說道:“我看你年齒雖幼,端是豪勇。有意參你在我麾下擔個將職,不知你意下如何?”徐晃拜謝道:“承恩大人抬舉。只是家有老父尚在河東,前時族弟商遣書來喚,言老父患病臥床,不敢不回鄉盡孝。”焉道:“既然如此,你當速行,容圖再見。”就以金帛相贈,晃推遲不受,打馬乃辭。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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