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諸葛誕南鄭遇刺 東方奎設宴獻女

且說彥紹要殺葛玄,眼見劍奔心頭刺來,葛玄怒視彥紹,喝道:“貧道修行數十年,救人無數。無知凡夫,安敢放肆?”言訖,左腳跺地,只見渾身凝起罡風,任由彥紹長劍當胸刺來,那葛玄大喝一聲‘開’,一陣罡氣,直將彥紹震飛三米開外;

那道人朗聲大笑,道:“貧道今日不與你糾纏,來日再去拜訪娘子。” 話音方落,突然颶風大作,好似旋渦一般,卷的雪花飛濺,天地間霎時白茫茫,目不能視。少頃,颶風散去,眾人看去,那葛玄老道與二童子已是不見蹤影。

眾百姓看的目瞪口呆,紛紛下道而拜:“葛仙翁,真乃當世活神仙!”又有百姓來埋怨彥紹,指責道:“汝這番得罪了葛道長,不曉明日還能來施捨符水治病麼?”見了葛玄的所作所為,彥紹更是驚駭不已,喃喃道:“這道人果真有妖術傍身!”於是收劍央央歸隊,回府去了。

諸葛瑾也是看的驚詫不已,口裡道:“這道人真有仙術也!”誕笑道:“天氣驟變乃是自然之力,吾料這道人只是略通天象而已!”於是二人也不多言,互斟對飲;宴罷,結了飯錢,又結伴往回走。轉過幾個街角,已到諸葛誕所住驛館,諸葛瑾拱手而別,自回府去了。

諸葛誕入了驛館,將今日所見於趙信、向延二人說了一通,二人也都是駭異;趙通道:“吾幼年隨家父學藝在遼東,常聞人言中原地大物博,人傑地靈,仙山福地之處,常常有修行人隱居,其人善通鬼神六丁法術,有奪天地造化之能也!”

諸葛誕道:“頗有些江湖道士,善通天象,會些幻術耳!此輩愚惑百姓,深得人心。那張角黃巾之流便是藉此作亂,壞了天下民生,禍了朝綱。”

三人聊聊許久,看看天色漸晚,諸葛誕起身道:“時辰不早,便請安歇。明日一早去大兄處辭行,早回河北。”趙信、向延二人應了一聲。於是諸葛誕自回房中,解袍脫履。到了初更時分,沉沉睡去。

趙信、向延二人本來奉命保護諸葛誕,便是無事,怎能自顧安睡?於是二人商議,向延先入塌休息,趙信則披甲按劍巡邏;待到三更時分,再喚向延換班。

由於天寒地凍,趙信橫坐在長廊下秉燭看書,待到二更時分,倦意襲來,不覺俯身打盹。待近三更時分,忽然警醒,耳聽四周隱隱有踏雪剎喳之聲。慌忙起身按劍,躡步到諸葛誕門口探查。忽見窗外人影一閃。趙信大喝一聲:“何人在此!”拔劍在手,疾步衝出門去,到了院中,皚皚一偏,哪有什麼人影。

趙信正自詫異,猛然醒悟:“中計了!”於是邊奔邊呼喊向延。待至諸葛誕房間時,顧不得推門,直接一個魚躍龍門,破窗而入。只見幾個蒙面刺客闖入房內正與向延惡鬥,諸葛誕亦提劍退到牆角。趙信冷喝一聲,猱身殺入戰團,青釭劍如白虹貫日,舞動的寒光沾影;無三個回合,覷準時機,一劍揮出,血光乍現,已將一名刺客攔腰斬斷。

片刻之間,將刺

客格殺了五七人,餘下一個為首的使兩把腰刀仍捨身奮戰,趙信與他交手,一時之間竟殺的旗鼓相當,諸葛誕道:“文括勿要傷他性命,當生擒之。”又戰了數個回合,向延正欲上前助戰,忽然窗戶口人影閃現,向延驚呼道:“文括小心!”話音落下,但聽弩箭破空而來,趙信急忙舍了刺客,舞劍格擋。

只這一耽擱,那為首的刺客已不見蹤影。趙信怕中計,不敢去追。只橫劍擋在諸葛誕身前。向延大踏步欲追,諸葛誕道:“伯揚休要再追,先去搜檢刺客身邊,看是否有何緊要物件。”

向延便去挨個搜了一遍,沒有什麼東西。趙信跪地請罪道:“末將保護不力,叫司徒大人受驚,萬望恕罪!”誕道:“非小將軍相救,吾竟死矣,何罪之有?”親扶起趙信。

這時已驚動驛館巡防官兵,片刻之後,諸葛瑾、諸葛融父子趕來。得知諸葛誕無事,方才放心。瑾執誕手道:“賢弟若是有意外,為兄死九泉之下無面目見諸葛家列祖列宗也!”

諸葛誕密謂瑾道:“賊人此次暗害於我,其用心險惡。兄長以後萬望多加小心。”諸葛瑾聞他一說,先是一怔,反問道:“莫非賢弟知是何人指使?”誕扯謹衣角道:“大兄請借一步說話。”

二人前後走入一間廂房內,諸葛誕道:“行刺愚弟之人,在你川軍中位高權重,兄知何人否?”謹苦思不語,誕道:“此番不是胡奮所謀,便是胡廣之意。昔日天水之戰,愚弟親手斃了那三虎胡玄疑,與他胡家有殺弟殺兄大恨,故而遭行刺。今時他胡家漸掌威權,兄長以後在朝中,還望戒言慎行,善保其身。”

諸葛謹面色凝重,道:“吾為朝廷重臣,恭謹奉法,寬厚待士。身無過錯,他豈能無妄動我?”誕道:“人心者,最是險惡至極!往昔二兄孔明獨攬軍政大權,授拜丞相,在官場之上,得罪川中士族非在少數;爾等猶是心懷忌憚,不敢造次;今二兄斃亡,自古朝廷勢如深淵,更是暗箭難防。大兄生性誠懇,豈知他人手段?兄若猶然持忠厚之本,懷寬仁之心,難免會負薪救火,蔓延自身。愚弟一番肺腑之言,望大兄思納。”

諸葛瑾面色悚然,思度半晌,道:“多謝賢弟提點。只是賢弟不宜多待南鄭,即時北歸。”二人又詳聊了許久,天色明朗,誕乃引二人北歸。諸葛瑾命次子諸葛融引軍五百沿路護送北上。

再說那日東方鳳怡回府之後,驚駭惱怒,又見那道人手段非常,心中踹踹不安,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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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早,正坐於庭院之內賞雪,忽聞一聲大笑,那葛玄道人從樹叢裡鑽出;東方鳳怡又驚又怒,呵斥道:“你這道人究是受了誰的指示?要來糾纏我。”彥紹聞有動靜拔劍大步奔至,喝道:“你這妖道當真不懼死乎!”

就要拔劍來砍,只見那葛玄稽首道:“小將軍且慢!請容老道一言!”東方鳳怡也攔住道:“逸君勿躁,且聽他有何說詞!”

葛玄道:“貧道十三歲出家,師從左慈仙長修行於今已有六十餘年,生死早已看淡。不敢吹噓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卜測吉凶,揣禍測福還是拈手而

來。日前觀娘子英容,卜了一卦,知曉娘子實有皇后之運也!”

東方鳳怡聽了,心裡又驚又喜,自思道:“我相貌出眾,又兼家世顯赫,將來定會嫁的如意郎君;便是身旁這英俊瀟灑,武藝過人的彥紹對自己情深義重,也看他不上,只把他當著哥哥一般對待。將來非達官顯貴,公候將相不嫁,哪裡敢想過當皇后,母儀天下。”

當下忍不住心頭顫顫,卻不動聲色的道:“道長何出此言?”葛玄道:“娘子鳳目凰顏,合應皇后之相。”彥紹冷冷道:“相人之術,憑口捏造,有何證據?”

葛玄笑道:“憑據老道卻是沒有。如若難信時,不日就當應驗。”說罷,朝二人躬身施了一禮道:“貧道先行告辭,他日再來拜候。”言訖,縱身跳出牆外,無影無蹤。

正此時,丫鬟跑來說府上來了位貴客,老爺要小姐前去見客。東方鳳怡應了,自回廂房收拾打扮去了。造訪東方府中的貴客不是別人,正是蜀主身旁中常侍黃皓,皓乃成都人氏,自幼淨身入宮,侍奉為太子的劉禪;後劉備死,劉禪即帝位,封黃皓為黃門丞,黃皓便阿諛獻媚,處心往上爬,直至中常侍。孔明在時,每每正顏厲色地匡諫劉禪,又多次責備黃皓;黃皓十分懼怕孔明,因此謙恭奉謹,只在劉禪身旁伺候左右。

卻說黃皓拜訪東方府,東方奎親自出門迎迓,接入後堂,預備嘉餚美酒,請了幾個鄉紳配同,邀皓延於上坐。皓道:“陛下近日即回成都,得念東方員外多年為國家捐糧捐餉,實是川人之表率,特遣老奴前來問候。”

東方奎堆笑道:“能為國家出力,實為草民之幸也!”說罷,命僕人獻上禮物,指之道:“此東海夜明珠也,價值連城,還望大人笑納。”皓大喜,拿起夜明珠賞玩,愛不釋手,就要躬身相謝,東方奎道:“大人乃當今聖上駕下紅人,草民一介布衣,怎敢領大人之禮耶!”就殷勤敬酒,滿口稱頌。皓大笑暢飲。

酒至半酣,皓道:“某聞員外收養一義女,年方二八,生的天姿卓卓,色伎俱佳。何不喚來一觀。”東方奎吩咐左右道:“速喚鳳怡孩兒來。”少頃,二個丫鬟引東方鳳怡豔妝而入。東方奎相互介紹彼此,東方鳳怡殷殷施禮道:“小女子見過黃大人。”

黃皓看了,呵呵笑道:“東方員外,你這義女,真如仙子一般吶!”東方奎便叫鳳怡敬酒,鳳怡舉盞嫋嫋,把酒與皓,皓復飲數杯。有鄉紳見黃皓甚是喜愛,便道:“黃大人若有意時,何不將這可人兒收為義女,豈非美事乎?”眾人都叫好。

黃皓轉看東方奎,問道:“不知員外意下如何?”東方奎有心要巴結他,當下道:“能得大人賞識,是小女的福分。”轉眼看東方鳳怡沉默不語,斥道:“黃大人肯收你為義嗣,這是你上輩修來的氣運,還不快快上前拜謝。”

鳳怡面帶強顏歡喜,對黃皓行了叩拜大禮,口喊義父。黃皓大喜道:“我自幼淨身入宮侍奉聖上,不料能在不惑之年,喜得此佳兒,足慰平生!”於是放懷暢飲,喝的酩酊大醉,方自回府。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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