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張任快刀斬叛將 閻行舞槍鬥良臣

卻說孟達降漢,鄧輔建議先除掉劉巴,孟達不允,乃召巴前來飲酒議事。時劉巴已然七十有餘,帶其子劉芝前來,飲無三盞,孟達起身道:“如今張任都督聽信讒言,非要害我性命。我走投無路,只能降漢。不知子初父子,有何打算?”

劉巴父子聞之愕然,張口結舌,正欲出言時,鄧輔引刀斧手擁出道:“今日之事,干係身家性命,不可稍有遲緩。倘不從者,某請為國家誅之!”

劉巴急以目視劉芝,口中笑道:“張都督不變黑白,確是人神怨憤。我父子早有不平之心,奈何人單力薄也。今子度將軍既肯出首振臂,吾父子自當已附驥尾!”孟達大喜,便與二人歃血為盟,共議起兵之事。

劉巴道:“以將軍所言,若能引西城之兵,切斷梓潼交通,再與漢軍共取上庸,則進可攻,退可斷守,實乃大計也。”孟達聞言,深以為然。一面通報張遼,一面派遣申儀、申耽提兵埋伏在小亭山。

卻說劉巴回府後,急令其子劉芝攜書往上庸告發孟達謀反,芝道:“父親何不與我同往?”巴道:“唯恐孟達知曉,於路截殺。”芝道:“若大戰將起,父親危矣。”

劉巴道:“吾一枯骨之輩,唯知上報國家,何惜生命!休要多言,可速去。”劉芝見他說的決然,抱父親大哭一場,遂收拾行囊,徑奔上庸送信。

張任得信後,大怒道:“孟達賊子真乃無義之輩,果真反了!”就與太史享、甘魁二將,點起兵馬晝夜兼程,往小亭山進發。

及近,申耽、申儀亦引軍方至。張任用兵素來果敢,當即率軍衝陣。兩下對壘,張任指申耽、申儀破口大罵:“反賊!國家何曾虧待汝等分毫,竟敢謀反叛國!某今親引兵平叛,還不快快下馬討死!”

申耽切齒不答,挺槍殺上,鬥無十合,遮攔不住,申儀拍馬助戰。二人合鬥張任,再鬥二十餘合,申儀一個手慢,被張任一槍挑下馬去。申耽見兄落馬,驚的拍馬就走,被太史享覷的較清,拉弓搭箭,射落馬下,張任趕上一槍戳死。餘者譁然。

張任即下馬割了申耽、申儀首級,串在槍頭,高高舉過頭頂,喝道:“此二賊挑動禍亂,現已伏誅。爾等速速放下兵刃歸降,不論官職大小,一概無罪,決不追究。”於是眾軍皆降。

再說孟達安排已畢,引軍奔襲上庸而來,行止半道,忽聞西邊鼓號大作,無數軍馬湧來。當先一將喝道:“反賊孟達休走,虎騎將軍甘魁在此!”達聞聲大驚。只得勉強舞槍與甘魁廝殺,惡戰二十餘合。

正鬥得激烈時,東邊也是殺聲大起,一將策馬突來,高喝道:“張任來也!”孟達未曾料到張任來得如此迅疾,心中一慌,槍法便施展不開,急撥馬回陣。張任率軍潮湧一般衝來,孟達部下軍士多有心懷舊國,不願叛節者,紛紛投降。

孟達見勢不好,混在敗軍中潰退;不料被甘魁盯的甚緊,策馬趕到,手起一刀,砍中背心。達慘叫一聲,翻案落馬,被後面蜀兵齊上,亂槍戳死。鄧輔見此,急引剩餘敗軍發瘋似的奔回西城。

張任命削下孟達首級,號傳三軍,又下令道:“諸軍不

可歇息,緊隨敵軍追擊,要取了西城方回!”太史享驚道:“如此孤身深入,要被漢軍襲了上庸,反得不償失也!今既已殲滅叛軍,何不先行回城整頓?”張任厲聲道:“休要多問,隨我進擊,敢止步者斬!”於是眾軍一起奮力追擊。

鄧輔引敗兵往西城急奔,及至;人報張遼遣漢將常無畏為前鋒已率軍至西城,閻行、衛易引中軍尚在途中。鄧輔急忙來見常無畏,大哭道:“舅父中張任埋伏戰死了。”無畏道:“訊息洩露如此之快,城內定有奸細通訊。”

鄧輔略思,切齒道:“定是劉巴老賊無疑。”乃引數十個甲士直奔劉巴府邸,劉巴驚詫迎上道:“鄧長史如何到此?”鄧輔切齒道:“特來取汝狗命!”

劉巴見事洩,破口大罵:“反國逆賊,必遭天譴!汝魂歸九泉之下,將有何面目見先帝乎?”輔怒道:“某是無面目見劉備!卻有眼見爾這老革命喪黃泉,骨肉為泥!”就令將劉巴當堂格殺。

可憐劉巴年過古稀,怎擋虎狼之師,轉瞬被刺倒在血泊,罵不絕口,目猶不瞑。鄧輔又下令將劉巴府中滿門盡皆屠了,方才解恨。

這廂張任催動三軍,快馬加鞭,趕到西城下。探馬來報,言漢將常無畏已經取城,正在城外列陣。張任道:“漢軍取城未穩,便要與我列陣廝殺,顯是託大不把吾等放在眼裡。我這就定個計,先挫他個厲害!”眾將皆道:“願從都督安排!”張任便令太史享、甘魁埋伏左右,自引軍前往叫戰。

兩軍對壘,常無畏舞刀出陣,與張任廝殺,戰無十合,張任佯作不敵,拔馬引軍就退。無畏率軍急追,不上數里,忽然兩邊殺聲大作,張任引軍翻身殺回,右邊太史享,左邊甘魁都引軍殺出。無畏大驚,待要撤軍,卻被蜀軍四面圍攻,部下士眾大亂。左衝右突,不得絲毫空隙。

戰了一刻,眼見四面蜀軍越聚越多,不由望天哀嘆道:“吾輕敵冒進,今死於此地矣。”忽然後面殺聲暴起,蜀軍紛紛散開,卻是閻行引軍殺進重圍。無畏大喜,急忙整頓本部人馬,與閻行一道突圍。甘魁躍馬而來,閻行上前交戰,不過二十餘合,甘魁招架不住,閃到一邊。

閻行、常無畏順勢突出。張任在後面看見,教調數百弓箭手上前,亂箭齊發。漢軍瞬間倒斃一片,哀哭之聲不絕。閻行、常無畏顧不上太多,拚力擋開陣腳,往來路奔逃。卻把後陣軍卒甩開,被蜀兵截下,大加屠戮。二將一氣奔回城內。

張任又勝一陣,便令距城十里外紮營,太史享諫道:“都督既大勝,何不退兵駐守上庸。張遼已然出兵,其志必奪上庸,如此恐勢危矣!”任道:“上庸山巒疊嶂,城堅牆硬;又有傅彤、卓膺、孟闊、劉芝等將駐守,必不有失。待吾明日出兵奪了西城方止。”

太史享還欲再勸,任喝道:“休再多言!速去巡營。”太史享無奈,只索罷了。次日天早,張任喚諸將至,道:“漢軍勢大,硬拼頗不划算。我昨夜思得一策,可以在陣前敗他。”甘魁道:“請都督言明。”

張任道:“如今我與他列陣交戰,卻把中間人馬分作前後兩層。後層分列方隊,各準備牌刀弓箭,死死把守。兩軍交戰,先叫前軍把他引到我陣前,且退到後軍層隙之間,卻用後軍與他對抗。待他士力衰竭了,前軍再分

路殺出,可以大勝也。”

眾將大喜道:“都督高計!”於是便令甘魁領兵五千,分作十個方陣,相隔數十步,一字兒擺開,隱於後陣。然後與太史享率軍在前。吩咐道:擂一遍鼓,前軍進擊,擂二遍鼓,前軍後退,後軍前進。擂三遍鼓,全線突進。鳴金則以精兵斷後而撤。安排已定,便來叫陣。

至午時,兩軍相會,各把陣型列開,但見蜀軍旗甲鮮明,刀槍林立。閻行等見蜀軍雲集,陣型儼然,不由面面相覷。衛易道:“這張任真是智勇雙全,不愧為川中名將。”閻行道:“正是。今觀其排兵佈陣,可謂世之良臣也。”

正說間,張任出馬道:“閻彥明,敢與我一決死戰麼?”閻行呵呵笑道:“張伯放,你乃川中名將,當知事理。如今天下大勢已明,汝何不倒戈相迎,與我共扶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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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任瞠目怒罵道:“呸!汝不過得一時先機,何敢枉言天下之事也?似汝這等信口雌黃之輩,某張任甚不恥之。”行道:“汝冥頑不靈,死將至矣!”任哈哈大笑道:“要取我性命,可問過張某人掌中鋼槍!休要囉嗦,放馬一戰便是!”行道:“某豈懼汝!”拍馬舞槍出陣。

張任上前敵住,兩個片刻在圈子裡戰做一團,槍來槍往,使得風雨般驟急,果是好廝殺,恰逢著對手!場邊看得都喝采起來。惡鬥三十餘合,不分勝負。好閻行鉤鐮槍正面纏鬥,錯鐙之時再飛拋撓鉤,直鬥的張任汗流浹背。再鬥十餘合,張任拔馬就走。

衛易見閻行得勝,便令擂鼓突進。只聽得鼓點大作,震耳欲聾,漢軍如波翻浪滾,洶湧而來。張任見勢,立住陣角,也教擂鼓。於是兩軍吶喊鼓譟,殺在一起,只聽得兵刃碰擊,呼喝喊殺之聲,震動四野。

戰了約莫半個時辰,張任教擂鼓二通,蜀軍聞聲,且戰且走,緩緩後退。漢軍眾將以為得勝,全力奮擊。這邊蜀軍慢慢退入甘魁所部後陣之間,漢軍未曾看出,只管一陣猛攻。

那蜀軍的後陣早是準備齊全,堅盾利箭,長戈大戟,守得嚴嚴實實,任你如何衝擊,只是不動。漢軍攻了一陣,士氣漸漸委靡。忽聽蜀軍陣中,咚咚咚三通鼓鳴,登時全軍齊聲吶喊,張任、太史享率軍從兩側殺來。

漢軍登時被圍,一時大亂,軍心不穩,漸漸乘潰散之勢。閻行、常無畏等將只能斷後死戰,兵卒早是自顧逃命。蜀軍三路並進,欲要奪城。閻行急令關閉城門,自家引著敗兵迂迴至南門,方才進城。

閻行等退回城內,勉強穩住軍心。便看三路蜀軍勢不可擋,殺至城下。急令軍卒放箭,只見箭失紛紛,蜀軍前隊倒下一片。張任看閻行等入城,又漸漸穩住軍心,己方未帶攻城器械,便吩咐打掃戰場,奪了馬匹、旗幟無數。

閻行看蜀軍收兵,嘆道:“不想這張任如此難纏,這番敗的確實狼狽。”衛易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也。彥明將軍休要氣餒。那張任乃蜀中名將,精於用兵。我軍偶然輸了一陣也不妨礙。”

正言間,人報鄧艾從襄陽至,眾人迎入,艾便問戰事,眾人備言詳細。艾道:“張任麾下兵精將猛,驅兵急於取城,自然悍勇難匹。吾等只堅守即可。待文遠都督取了上庸,前後夾擊,他插翅也難逃。”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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