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三軍徵芒日成霜 逐騎執蠻月為鋒

卻說塌頓在烏曼山一戰敗北,損失慘重。引軍退至距烏曼山二百餘裡的額倫草原駐軍。雄乘勝追擊,與他相隔十里處紮營。塌頓聞漢軍兵至,勒令眾軍沒有命令,不可出戰。雄問閻柔道:“仲林在邊塞駐軍多年,深知各族虛實。以你估算烏丸共有多少兵馬?”

閻柔道:“蹋頓早已兼併烏丸三部,儼然成一方大國。彼國全民皆兵,徵騎善射之士估有五十餘萬。”雄暗吃一驚,遂與眾將登高塔望他營寨。但見漫山遍野,盡是烏丸帳篷,綿延百餘里地。雄道:“烏丸若不除,始終為北方大患也!”

正此時,人報烏丸數百騎前來探哨,張飛搓拳道:“大哥稍待,俺這就率兵盡數擒了來。”雄道:“賊眾吾寡,不可急戰,以防誘敵之計。”張飛退下。眾將觀看良久,遂回營內,龐統獻計道:“烏丸起於塞外,未見大敵,常戰而勝之。如今連番敗於吾軍之手,必有警惕之心。不如以怯示之,使以懈怠,到時就計破之,可獲全勝。”

徐庶道:“龐士元之意,真高見也。我料不過幾日,塌頓就會派兵來挑畔。就請大王拒不出兵,以顯我怯,再視情況定計。”雄然其說。不過幾日,蹋頓果備兵整將,率軍來挑戰,漢軍守營不出。

烏丸兵將見漢軍持械立於營門,便各持弓箭,盡往營前上來射,漢軍士兵皆持盾伏地防守,不敢張望。烏丸軍皆大笑。眾將見之甚怒,都來大營請戰,雄不許,遂下令道:“若有再言出戰者,皆斬!”眾將無奈。蹋頓見漢兵不出,乃令眾將與諸子引兵輪流搦戰。如此過了三五日,當夜,龐統與雄道:“吾觀敵軍已有驕橫之意,明日請王上登高誘敵。敵見大王,必來挑戰,我卻按兵不動。待敵士卒疲憊,氣勢衰竭,必將自退,我乘勢擊之,可克敵制勝。”雄然之。

次日辰時,雄引諸將登高觀陣。烏丸探子望見,急飛報蹋頓,蹋頓道:“那靠山王劉雄很是勇武,但是他的軍馬比較少。漢人講究兵貴神速,我們當快快與他決戰,免的時間一長,他們搬請救兵。”乃令長子速別臺、四子速也宮引滅術、可由西及五千騎兵往營前挑戰。漢營眾將望見,又欲請戰,卻見雄並無出戰之意,遂不敢言。速別臺列成陣勢,令滅術領人叫罵,漢軍中多數不懂烏丸人語言,不知所云,盡皆大笑。速別臺大怒,引軍攻寨,卻被漢軍亂箭射回,只得列陣以待。

到了午時,士兵飢倦,皆偃兵解甲,就地列坐,進食飲水。龐統請擊敵兵,雄遂喚趙雲道:“子龍引兩千驍騎,出營經敵陣之西,往南而馳。敵若不動,汝亦不可動,且撤回營來,以防敵兵有詐;若覺敵動,當力戰之,孤這裡使驅軍下來,必大潰其軍。”趙雲領喏,披掛上馬,引軍開寨殺出。

一行方過敵陣,速別臺見了,急引令部下接戰,烏丸兵方坐進食,聞令紛紛起身,倉促來戰,多有不及披甲執械者,相互推擠,亂作一團。雄望見,急謂眾將道:“可擊也!”於是三軍齊聲吶喊,如地動山搖一般,閻行居左,張遼居右,張飛與孫桓、徐章、關索、趙廣等偏將引軍殺下營來。速別臺正在指揮人馬迎戰趙雲,聞得殺聲,急勒馬觀看之時,閻行當先殺到,手起一槍,刺中左臂,速也宮揮槍攔住,保定速別臺而走。

滅術聞得殺聲,不知如何,急引兵往前,卻被敗軍衝動,陣角大亂。正欲奔走時,不防張遼一馬殺到,抬戟刺於馬下。雄在營中瞭望臺望見大勝,

乃揚棒躍馬,與淩統等併力殺下山來。烏丸軍馬但見漢軍蜂湧而至,勢不可擋,皆抱頭鼠竄,四下亂逃。漢軍小勝一陣。

雄既勝,收兵回營坐定,再聚將商議進取之計。時郭嘉之子郭奕擔任行軍參謀,出班進言道:“我軍數番連勝,不足為耀,烏丸大軍猶有四十萬之眾。方今蹋頓又敗,兵集燕、薊,請王上引一軍往略兩翼,以成合圍之勢。”雄然其論,遂令張合、高覽領引兵三萬,駐紮薊縣外圍。二人得令,引兵而去。

不數日,雄欲起大軍追討蹋頓。田疇阻道:“吾軍越千里來戰,非出必然,決不可深入敵境也。大王不若遣人說服蹋頓,要其歸順,以示大王仁義。若彼懼來降,就可令三軍免勞征戰之苦,豈非美事?”雄道:“此乃迂腐之論也!若其今日降,他日反,則邊疆無寧日矣。”滿寵、徐庶皆道:“不妨一試。”再三勸說,雄遂從之,乃令滿寵往使,勸蹋頓歸降北撤。

蹋頓又敗一陣,已率軍退至老巢柳城附近,得知劉雄欲乘勝追擊,乃與眾將商議計策,慕容德獻計道:“單于出征之時,沒有做太多的準備,才會打了這麼多敗仗。今天已隆冬,大寒將至,實在不利動兵。我看那劉雄已有輕敵之意,若他冒然舉兵來徵,正好符合驕兵必敗之理。單于若能用我之計,漢兵必敗,劉雄可擒。”

蹋頓問道:“老朋友有什麼好計策?”慕容德就將計策附耳對塌頓說了,塌頓大喜。不日,小校報說靠山王劉雄遣使滿寵前來勸降。蹋頓喜道:“來得正好,我正要學漢人一樣,顯弱示於劉雄,只是無人傳話,虧得有人來到。”遂令部下匿其壯士及肥牛駿馬,以老弱及羸畜示於使者。滿寵至,入大帳來見,呈上劉雄之書,書中雖是勸降之意,只是語言極為傲慢。

蹋頓閱畢,並無怒意,遞於慕容德,德閱畢,謂使者道:“我們草原窮困而苦寒,才有攻打中原之心。今日你們的大王很勇猛,我們連敗數陣,已是徹底悔改。請你們的大王暫且退兵,我們自從今日起,兵還故地,各守疆土,互不侵犯。”言畢即送客。

滿寵歸大營,將事回報予雄,雄道:“彼無回言,又無定數,料無誠心,孤當必伐。”田疇、徐庶等苦勸,雄又遣滿寵去說,令張遼、閻行二人扮成副使一同前往,暗地窺探烏丸軍情。

三人領命往塌頓營中去。塌頓聞說後,先令四子速也宮帶領一萬名精兵,去營門口迎接,自己親率眾將站在道旁迎接。張遼見這些烏丸騎兵個個錦袍鐵甲,龍精虎猛,不由暗暗吃驚。塌頓將三人迎入帳內,大擺筵席款待。

飲至半酣,滿寵道:“前日來時,已與大單于分說明白了。只是……”塌頓笑道:“還請天使代小將回稟靠山王:等天氣轉暖了,小將就送一萬頭羊,五千匹駿馬過去,表示小將的心意,以後年年都會進貢。即使將來小將死了,我的兒子也照樣如此。”滿寵聽了甚喜,連聲道謝。

當晚酒宴之上,烏丸一眾將官俱吃的爛醉,然後各自擁著兩個女奴,回帳侍寢享樂去了。塌頓也安排了一頂豪華帳篷,和幾個姿色上乘的女奴給滿寵等三人,被滿寵婉言謝絕了,自回帳內休息去了。

次日天早,三人起來請辭。塌頓與烏丸眾將卻兀自在帳幕中酣睡未醒。張遼便和閻行在他營地轉悠,見其寨中巡營士卒多半都還靠在欄上打盹,旗幟東倒西歪,軍紀極是懶散。

張遼初來時見烏丸兵強馬壯,兵甲犀利,頗有些

吃驚。這時見他們將官個個貪圖享樂,軍士慵懶無比,嗤笑了一聲,問閻行道:“彥明,你瞧這群烏丸軍士如何?”行道:“以某看來。咱們漢軍一個千人隊就足以破他們五千鐵騎。”遼笑道:“某也正是此意。”行道:“縱然如此,也不可大意,他們可是有五十萬精騎。”遼笑道:“步步蠶食之法,彥明怎會不知?”閻行會心一笑。又等了大半個時辰,塌頓方才起床,步出金帳。三人上前作了告別禮,原路返回。

滿寵回去將塌頓言語告訴劉雄,雄問張遼道:“烏丸兵士氣如何?可否擊之?”遼道:“某見烏丸營中牛馬羸瘦,軍紀散漫,足以破之。”就將親眼所見之事,陳述詳細。田疇道:“莫非其中有詐?”遼道:“某與彥明親眼所見。”雄笑道:“蠻夷之類,豈有智也!”遂聚眾將道:“烏丸屢犯吾中華邊界,不容滋蔓。今吾軍大勝,氣勢高旺。孤意即日發兵北上,直搗柳城,將烏丸一舉平滅,以絕外患!”眾武將聞之,皆磨拳擦掌,只待令下。

龐統勸阻道:“烏丸雖是蠻夷之部,素居塞外多年。但以秦皇之勇,漢武之盛,尚不能定之,故為天意不可絕也。大王切不可遠伐,深入敵境。且天已入冬,九寒一日,若再至漠北草原深處,士卒更不能御其寒也。今既已相持,不如乘勢罷兵,暫作休養。大王若必伐之,可待來年春暖,調徵軍馬,再圖遠征。”眾參軍聞言,皆額首稱是。

雄道:“壯士出征,豈懼寒冷!今烏丸敗北,銳氣盡墮,正當伐之。若待來年春暖,彼得緩和,軍復精銳,徵之愈難矣。”田疇道:“大王如何不明,獨忘孫伯符幷州之戰乎?”雄溫怒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淩統出列道:“田子泰真大言不慚也!烏丸敝陋,地廣人稀,士卒敗亡,急難增補。今數次大戰,殺敵十萬,散敵無數,敵已元氣大傷,若恃敵不功,徒失良機也。”雄贊道:“凌公績此言正合孤意。”於是收拾人馬,起兵出征。

大軍前行過了雲川,已出漢朝邊界,高覽從薊縣引人擔酒肉前來勞軍,覽道:“張俊義把守城池要緊,特著末將前來勞軍,以慶王師。”雄欣然。謂覽道:“汝與俊義好生謹守城池,孤北伐得勝後,必有蠻軍潰逃,爾等就出兵截殺,功勞亦是不小。”高覽受命而去。

劉雄遂繼續進軍,閻柔進言道:“此去往北,有一鮮卑左賢王叫賀華則,他今番奉蹋頓為尊,引部眾侵犯邊界。願大王出軍剿滅。”雄點頭稱善,就喚淩統道:“公績可願領兵?”統道:“末將萬死不辭!”雄即令淩統出兵,用關索、徐章、孫桓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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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統等人辭了劉雄,引著人馬,直至賀華則部落前搦戰。左賢王賀華則聞報,引軍出迎,兩邊佈下陣勢。賀華則望見漢軍殺至,揚鞭罵道:“賊漢狗!前來請死嗎?”統大怒,拍馬來戰,賀華則舉刀相迎。二人戰到數合,賀華則不敵敗走。淩統揮軍出擊,漢軍連勝數陣,如狼似虎,鮮卑人馬四散潰逃,關索、孫桓二將從左右迂迴殺來,賀華則奔走不及,被二將合力斬於馬下。

淩統平定部落,推關索、孫桓首功,雄厚賞二人,升為偏將。二人拜謝,各自心喜。雄命大軍歇息一夜,次日引兵進發,直從草原北上。一路上勢如破竹,烏丸兵望風而走。蹋頓聞漢軍追至,困守柳城不出。雄得知,遂移兵攻打柳城。時會大寒,雨雪不住,士卒不能當之,因寒氣凍傷者,不能執械者,十之三四。雄只得沿山扎下大營,令軍士四下打柴,生火取暖。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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