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顏良燒死順豐崖 文欽借兵通雲寨

卻說周瑜又用計奪了東海郡,就令張遼為前鋒,直抵下邳討戰,李典高掛免戰牌。不過幾日,周瑜引軍前來,兩下匯合。張遼言李典閉門不戰,周瑜遂令在下邳城外紮寨。

不過幾日,忽人報夏侯淵引軍出城挑戰,龐統道:“恐有詭計。”周瑜從其說,就令三軍扯起吊橋,不許出戰。夏侯淵見青州軍不出,遂令五百士卒在營外惡言叫罵,直至天晚方回;次早又來,諸將皆怒,周瑜嚴令不許出戰。

不料顏良從臨陽關調糧來,離老遠就望見營前一員大將,領了許多軍士,叫罵討戰。良大怒,吩咐副將把糧草押回大營,自家綽起長刀,上前大喝道:“顏良在此!夏侯匹夫看刀!”夏侯淵聽聞,回頭一看,見的顏良,又見他孤身一人,旋即罵道:“匹夫自己要來尋死!”拍馬上前,把刀照顏良頭頂劈下,顏良把刀杆往上一擊,刀刃對刀杆,鐺的一聲響,把夏侯淵震的兩臂發麻,暗暗吃驚;心知不是顏良對手,拔馬就走。

顏良拍馬直追。魏軍見夏侯淵敗走,以為中了敵人埋伏,發一聲喊,跟著奔逃。顏良直追夏侯淵到下邳城下,城上守軍見了,連忙放下吊橋。夏侯淵方上吊橋,顏良便已追上,照著馬尾一刺,刺中那馬屁股,馬吃痛,將夏侯淵跌到護城河裡去。顏良卻要下馬取他性命時,城上矢發如雨,將顏良逼得不能進前,只能拔馬回營去了。城上守軍出城,救起了夏侯淵。

翌日,夏侯淵又來罵陣,周瑜閉門不應,顏良入帳喝道:“敵臨陣前,都督不戰,卻是何意?吾等隨大王征戰天下,縱橫南北,雖斷頭瀝血,豈可折了銳氣?”周瑜遂叫顏良出陣,囑咐道:“且不可窮追。”良便率軍出營。

兩陣對圓。顏良一馬當先,夏侯淵出馬對戰,與顏良打鬥六七十回合,夏侯淵遮攔不住,李典急忙鳴金。兩下各自退軍。李典道:“敵既出兵,明日可差人先到城南順風崖中,暗暗埋下硫磺桐油茅草等易燃之物,再叫上軍士預備筐籃到崖頭伺候。只要顏良來追,保叫他身葬火海。”

次日,夏侯淵上馬抵營,單要顏良出戰,探子飛報進營。顏良聞知,就要出戰,周瑜囑咐道:“且莫窮追。”顏良道:“吾今日非擒夏侯淵不可。”點兵出營去了。龐統在帳內聞說有人出兵迎敵,急奔來見周瑜道:“方才是何人迎敵去了?”瑜道:“顏良。”統急道:“某昨夜觀星象,見皓空中有一將星幾欲墜落。莫非當應在顏良身上?”瑜聽後大驚,急令張遼去救。

卻說當下顏良出營對陣,見是夏侯淵,舉刀便砍。夏侯淵擋了一陣,回身向南便走,良驟馬趕來,直追入順風山中,見兩邊皆是懸崖石壁,不免心驚。忽一聲炮響,山上刀槍映日,大石亂柴滾將下來,阻截去路。石壁上放下筐籃,夏侯淵下馬坐入筐籃,上邊軍士把他拽將上去,良大驚道:“中計矣!”急回馬時,背後已被木石塞滿了歸路,中間只有一段空地,兩邊皆是峭壁;良進退無路,彷徨無計。

忽見崖上魏軍點著乾柴火箭拉下來,桐油硫磺遇火便著,一時烈焰飛騰,張火滿天;可惜顏良忠勇一世,就這樣被活活燒死。後人有詩嘆道:“順風崖下似魚缸,烈火飛猩喪忠良。鳳雛早知功

臣喪,只說顏良性太莽。”

夏侯淵見燒死顏良,就乘勢領兵衝下山來,行止半道,正遇張遼引眾軍出;遼見山谷內火光飛空,心中已知七八,大呼道:“差矣!顏良命決休矣!爾等可一齊奮力殺敵,為顏將軍復仇。”眾軍一聲吶喊,各執兵器,殺上山來,把夏侯淵等裹在核心。

周瑜在營中只聽得戰鼓亂響,大叫道:“顏良休矣!”左右問道:“張文遠尚在交戰,都督如何說顏將軍休矣?”瑜道:“若顏良未死,文遠必已將他救出。今聞此戰鼓轟鳴,撕心喊殺,必是顏良已死,吾軍方才死戰。”果不其然,直到日暮,張遼與眾軍回營,浴血帶甲來見周瑜,說顏良被燒死在順風崖下,屍骨無存。

周瑜悲傷不已,仰天嘆道:“顏良身死,吾之過也!”乃命人飛報劉雄。雄聞顏良戰死,揮淚嘆息,哀痛數日,令厚葬代郡,追諡曰烈侯。表其子顏渾為建武將軍,使在高順賬下聽令。

李典用計燒死顏良後,便命夏侯惇、樂進二人屯守琅琊,兩城互為犄角。細作探知,飛報周瑜,龐統道:“可先遣張遼、閻行二人引一軍伏在下邳城下,再遣徐盛、丁奉二人引一軍繞至泰山東埋伏,與我這裡兩下夾擊琅琊,李典必去救援。然後張文遠伏兵殺出,就可一鼓作氣破了下邳。下邳一破,琅琊不堪為守。”

步騭道:“從琅琊至泰山只有一徑可尋。若是大隊軍馬同往,魏軍必將察覺,到時將計就計,反為不美。不若派人去招降泰山大帥藏霸,讓他直接從泰山出兵即可。”

文欽道:“子山之言正是。某昔年遊俠之時,曾與藏霸刻槍結義,素知此人心懷大志,必能成事。”瑜道:“我素聞此人。只恐他草莽英雄,心高氣節,不肯輕易相助。”

欽道:“不如都督所言。這臧霸字宣高,身高八尺,紅臉黃鬚,使一柄開山刀,重有四五十斤,有萬夫不當之勇。少年時因救父殺人,便躲在泰山落草。後得徐州牧陶謙招安,便在徐州領兵。陶謙將徐州讓給劉備後,霸復回泰山通雲寨落草,手下聚集數萬嘍囉,頗有威勢。某與他情深義厚,此去請他相助,他必會欣然應允。”瑜點頭然許,遂令文欽攜書往泰山去。

及至當夜初更,文欽翻身上馬,提槍往泰山走。到半夜三更時分,行至琅琊山東,有一小徑延伸往西去,欽知此路便是向泰山去。便勒馬策奔,走不上數里,只見十幾個魏軍哨兵從草叢裡躥了出來,攔住大喝道:“什麼人,往那裡走!”

文欽道:“壓腳過路的,借道西行,萬望行個方便。”那哨兵頭子喝道:“恐汝是賊軍細作,先與我回營再說。”就招呼眾人上來拿他。文欽大喝道:“爾等期壓良善,今日來一個,老爺殺一個!”哨兵各執兵器搶來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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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欽右手提槍,左手執刀,槍起處寒星耀眼,刀過處玉蟒招葉,頃刻將那十幾個魏兵殺的乾淨,繼續往西行,待到東方露出魚肚白時,已到泰山地界。文欽抬眼四顧,只見前面一座高山,好不峻險,山上樹木森茂,怪石嵯峨,不時還傳來幾聲猿啼虎嘯。欽讚歎一番,繼而策馬而行。

忽聽得地鈴一響,早被一張大網從天而降,連人帶馬罩得緊了;兩邊走出嘍囉數十個,把文欽

繳了械,拿根麻繩捆了,往山上押來。行不多遠,走到一個山崗下,先見一個大校場,方圓數里。過了操場,又見兩山相對,中間一座關柵,兩旁刀劍密密,槍戟重重。

嘍囉來到關前,叫道:“打關!”那關上嘍囉認是自家的人,遂開了側首小關,嘍囉帶了文欽,望內而走,過了三重柵門,來到草廳上。裡面擺著虎皮交椅一張,上面坐著個大漢,甚是雄壯。面前案桌上點了兩枝畫燭,擺著幾壇酒。嘍囉把文欽綁在柱上,吆喝道:“大王,小的回來了。”那大王道:“今日可有封頭?”

嘍囉上前稟道:“大王,今日小人下山,沒有遇到封頭,只拿住一條牛子。正綁在柱上,等著大王發落。”大王道:“與我取來。”嘍囉道:“要生鮮還是活頭。”那大王大瞥了一眼,道:“貫常例取來。”那嘍囉唱了聲喏,先取一盆水,猛喝一口,噴到文欽臉上。手拿著把剔骨尖刀,把文欽胸前衣衫解開,就來挖心。

文欽登時魂飛魄散,破口大罵道:“吃人心的山賊,老子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那嘍囉笑道:“牛子嘴還臭的緊。”文欽大叫道:“某文欽慘死於此,死無足惜,可恨誤了都督大事!”那大王聽得仔細,喝問道:“那一個說文欽的?”嘍囉道:“這牛子說的。”

大王忙喝道:“且慢!把這牛子喚過來。”嘍囉把文欽解了綁,帶將上來。大王問道:“你說的甚鳥話,怎的說起文欽是那個?”欽道:“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你文欽爺爺。”大王驚道:“汝是那個文欽?”欽道:“譙郡南嵩文仲若,爾待怎的?”

大王道:“因何事到此?”文欽道:“來泰山找臧大王。”那大王忙吩咐左右:“看坐。”嘍囉拿把交椅過來,文欽坐定。大王賠禮道:“文將軍息怒,險些謀了將軍性命。我乃臧大哥的手下孫觀,常聽藏大哥常說起將軍英雄。”

欽道:“藏大王在何處?”孫觀道:“某把守南寨,藏大哥把守東寨。還請文將軍少歇半日,明早一同往東寨拜見臧大哥,如何?”欽道:“甚好。”便在寨中歇息了。

次日天早,孫觀率領數百嘍囉與文欽一同往東寨來,行了兩時辰,但見此地風景,與來時卻不相同,前面大小山峰數十座,層巒起伏,溝谷深邃,溪流潺湲,森林茂密。其高可眺、邃可隱、清可濯、幽可憩、芳可採,不覺讓人心曠神怡。

午後,便至通雲寨前,看那寨時,端的峻險;只見山寨被高山環繞,兩側峰崖,中間只一條路上關來;三重關上擺著擂木炮石,硬弩強弓,苦竹槍密密地攢著。過得三處關閘,來到大寨前看時,一段鏡面也似的平地,周遭都是木柵為城,巨石做屋,文欽不驚暗贊。

不一刻,臧霸迎了出來,二人久別重逢,交談甚歡,文欽就把前後事細說了一遍,又承上周瑜書信。臧霸看罷,大喜道:“為兄早聞靠山王之名,只恨無緣相交。今日能得賢弟舉薦,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口便答應下來。於是邀來西寨吳敦、北寨尹禮和副寨主楊晉來和文欽相見,當夜在通雲寨大擺筵席,款待文欽。次早,文欽就拿了臧霸回書,就返回大營來見周瑜。瑜見事成,急令眾將整頓軍馬,依計而行。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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