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靠山王一打鐵甲陣 張文遠題詩倒馬關

時至公元218年,漢建安二十三年春。河北靠山王聞諸葛亮在子午、斜谷兩處設伏,大破曹彰數萬兵馬。於是匯合河內關羽所部,一同攻打平陽,令大將張合、高覽引五千兵為前鋒。

二人得令,點軍起行;忽報曹仁率兵擋住去路。張合縱馬向前,見陣前一員大將,面如滿月,髯須甚美,張合知是曹仁,揮槍殺上,曹仁舞刀來迎,二人惡鬥三十合,不分勝負。曹洪掩軍殺來,兩下一陣混戰,各自收兵。

午後,又來報曹仁部將張值、楊開,擋住去路。張合拍馬來戰,張值挺長矛來抵,鬥無三合,張合舞槍架開長矛,拔出配刀來,將張值連肩帶背砍成兩斷;楊開大怒,舉斧劈來,張合回馬便走,楊開在後追趕,張合看得親切,將坐騎一磕,那馬忽失前蹄;楊開舞斧砍下,張合舉槍一晃,向楊開咽喉一槍,挑於馬下,這便是張合獨創回馬槍。

曹純聞張合刀劈張值,槍挑楊開,登時大怒,請求出戰。曹仁道:“此番河北軍士氣正旺,不可硬拼。某習得諸多陣法,明日看吾擺上一陣,但叫靠山王十萬雄兵不可過也。”於是便引萬餘軍馬,連夜擺下一陣。

次日,劉雄引眾將來觀陣,見陣內鐵馬連環,縱橫交錯,刀戈映日,旗幟遮天;陣中立丈二高塔,塔中有百名神箭手,專射馬上將佐校尉,晏明為持旗大將,端的是銅牆鐵壁,勇將悍卒,殺氣騰騰。

曹仁在陣中大喝到:“靠山王可識吾陣否?”雄不識陣法,便問徐庶,庶道:“此陣為鐵甲連環陣。”雄聞之,對陣大喝道:“此陣不足為奇,為鐵甲連環陣也!”仁道:“既識吾陣,敢來破否?”

雄大喝道:“有何不敢?孤來日必破之。”於是暫且收軍,商議破陣之法。龐統道:“按圖佈陣,乃固執之法,大王不必深究。”張飛道:“據汝所言,古人創兵書陣法都無甚玄機?”

龐統道:“排陣交戰,此乃兵家之常,但不可執死不變。古時與今時不同,戰場有廣、狹、險、易,豈可用一定的陣圖?需知用兵大要,出奇致勝,使敵人不能測度吾之虛實,方可取勝。倘然賊人倉卒而來,或四面圍困,那時怎得工夫排布陣勢,再與他廝殺麼?用兵之妙,只要以權濟變,全在一心也。故陣法所言,乃將有限兵將,按優排列,發揮其優勢,所不足為懼也。吾料曹仁陣法遂精,卻脫不得迴圈之道。故大王需以敵制敵,敵用厚甲防禦,吾等當以重兵結陣破之。”雄喜道:“按先生此言,明日便可破陣。”

次日,雄升帳點齊眾將,命教顏良引五千步卒,十排陳列,每一排刀手間加一排長槍手,做方陣陣型;又教杜義歸、趙璟二將各引一千馬軍,伏於門旗之下待命。

整備停當,雄自引大軍,與張飛、趙雲、張合三將出營挑戰。曹仁聞雄大軍至,便叫防備,只見河北中軍鼓響,一彪軍馬殺出,眾軍各依行伍,絲毫不亂。河北軍大陣五步一停,十步一頓,凝似山嶽,逼人而來。雄自三將,濺土揚塵,從正面殺奔而來。

及至陣前,雄一馬當先,三將緊隨馬後,闖入陣中。當先正遇鐵馬連環衝刺,雄方待廝殺,曹仁令旗一揮,陣中鐵甲馬從左右兩側擠進隊中來,來回衝殺,直如磨盤絞肉一般,殺傷數百人,轉過陣右去矣;雄大怒,囚龍棒揮處,直突重圍,曹仁令旗又揮,後陣鐵甲刀兵至,這鐵甲兵,皆以鐵葉作甲,端的是刀槍不入,在隊中滾動一番而去,並不與雄纏戰。

劉雄欲引兵衝擊時,魏軍各隊結陣嚴密

,如撞鐵壁,雄謂眾將道:“與其在此耗費兵馬,不若直衝曹仁主陣。”眾將道:“善。”於是眾將奮起神勇,望曹仁處殺來,剛要接近,陣中高塔上萬箭齊發,如雨而下,眾將急忙拔打,從箭雨中衝出;這廂曹仁令旗又揮,魏軍將士齊聲吶喊,收攏陣口,將眾將困在核心,眾將左衝右突,不得衝出,四周鐵馬連環,鋼鏈橫索,層層密佈,端的厲害非常。

劉雄急大呼道:“退兵!”軍中連聲鼓譟,大呼退兵。張飛、趙雲、張合、顏良一時都退,卻被陣中困住,暈頭轉向,不知高低。河北軍一時大亂。雄見危急,急謂趙雲道:“吾等拼死殺入陣心,挫動陣腳,可助軍士脫難!”雲大聲道:“王上先退,某願死戰。”雄厲聲道:“吾與子龍一同擋之!”催馬揚棒,殺入陣心。囚龍棒化作陣陣黑氣,猶如殘月披霞,寒流生花,磕著便死,挨著便傷,連殺十數人,當者辟易;趙雲護著馬後,引本部慣戰親衛,只望曹仁大旗殺來。

陣中曹洪見之,往陣中大喝道:“休教走了靠山王!騎青馬者便是!”陣中軍將聞之,莫不踴躍向前,陣勢回縮,張飛、顏良等趁機突出。陣中只有劉雄與子龍來回衝殺,陣上高塔內神箭手,張弓便射,雄早有提備,望見高塔弓弦動時,急一個馬上翻身,藏於馬腹之下,箭皆避之。

劉雄不待翻身之勢衰,腰上一叫勁,又翻在馬背上,再往曹仁大旗下殺來。鐵甲軍早團團圍上,雄雖神勇,怎奈人人相疊,馬馬相靠,根本衝突不入。趙雲在後使開龍膽槍,如銀龍出水,猛虎離山。連殺偏將十數員,只揀馬上將官殺去,所過無人可當一合。

曹仁見二人如此惡戰,驚慄不已,道:“此二人勇猛無敵,雖霸王復生亦不足也!若不殺之,魏王寢食難安。”便叫連環馬擲出鐵鎖橫鏈,結成網狀,四下來回馳騁,非擒劉雄不可。

這連環馬得令,從外衝殺時,但聽陣外萬馬長嘶,杜義歸、趙璟各率馬軍一千,卷地狂塵大做,殺入鐵甲陣兩側,連環馬正顛換鎖鏈時,不妨被二人奇襲,陣角混亂,陣中劉雄與趙雲覷定,衝往陣邊薄弱處來,衝出重圍,奔回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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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回,檢點軍馬,折損數千,雄謂眾將道:“這陣確實難破,連環鐵甲,刀槍不入。高塔上萬箭齊發,休說破得來,連近也近他不得。”徐庶道:“此陣之妙,皆在來回輾轉訊速,厚甲滾刀,堪破步卒。若有五千鐵騎衝陣,撞動陣腳,後以大兵應之,此陣不難破也。”

張飛聞言,拊掌讚道:“元直之言有理。若用重甲鐵騎一字排開,只顧撞將入去,管他有甚鳥陣,卻不破盡了矣!”眾人聞言,一起大笑。

龐統道:“元直之策遂好。卻是損敵一千,自殘八百,也未能湊效。若破陣時,需得鉤鐮槍,以五千精壯之人習的此鉤鐮槍,埋伏左右,待陣運作起來,鉤起馬腿,再並撓鉤手鉤住鐵鎖,使其不能運作,再輔鐵騎衝殺,如此可破陣也。”眾將聞之,心思豁然開朗,雄便使良工巧匠連夜打造鉤鐮槍。

再說張遼自被調至薊縣後,鎮守邊防,時刻不敢怠慢。這日在營中無事,便想起舊日在倒馬關之時,盞酒交歌,恍燈惚影,不覺甚為思念。便帶了朱贊、越濟並三五十隨從,簡裝快馬往倒馬關而來,午時已至。

但見倒馬關上,漫漫煙波,隱隱雲山。不觀日月光明,只見天山一色。雲霧繚繞向空旋,凜凜山綠似蘆葉。雙雙鴻鵠,哀鳴在關支磯頭;對對白鷺,倦宿在關頭山畔。眾人不覺欣然,徑上關來,但見關內安平大寨滂沱而立,真是:

金釘朱戶,石柱鐵門。畫棟雕樑,朱

簷碧瓦。綠欄干低繞軒窗,瓷雕幕高懸寶檻。三間大殿,上懸天地堂;兩郭長廊,彩桌長椅。後園綠槐影裡,大旗高接青山;翠柳陰中,忠肝直侵雲霄。遼當即感概萬千,詩興大發,取筆與堂前壁上書寫一詩,詩云:

“山色未常傳俠氣,溪雲不盡瀉雄心。功勳未得銘鐘鼎,姓字必然照古今。”

遼引眾人流連一番,便歸薊縣。眾人膊馬相捱,攢出關口,東奔數十裡外。只見前面大道上,簇擁著一彪人馬,前一人英武俊壯,貌若靈官,橫槍躍馬,攔住去路,高叫道:“留下買路錢來!”

張遼聞言,付之一笑道:“離鄉三步遠,別是一家風。在並幽二州,綠林響馬,聞吾姓名,皆抱頭鼠竄,今日這廝埋了雙目,反來問吾討買路錢?我今若通名道姓,恐嚇走了這些強人。”言訖,持戟縱馬,照強人天靈蓋門打將下來,強人舉鉤鐮槍招架,戟打在槍桿上,火星亂爆;那人也放開坐下馬,與遼殺作一團。槍來戟架,戟去槍迎,約鬥有五十餘合,不分勝敗。

那將看戰遼不下,撥馬便敗。遼知其有詐,縱馬追去,那將暗取飛爪撓鉤,在馬上俯首往後,拋來抓遼。好張遼,眼疾手快,揚手一戟,擋在面上,那撓鉤卻穩穩纏住戟趕,二人你拽他掙,在馬上較勁相持。朱贊看二人相持不下,就欲衝上去助陣,對面一人衝出來,指罵道:“兀那老革,好不要臉。”

朱贊看那人時,卻是長袍綸巾,書生打扮。喝道:“那酸儒,可敢與某一戰。”那書生哈哈大笑:“老革荒謬。某乃飽學之士,怎能與你廝殺,豈不有辱斯文。”朱贊看他有趣,遂道:“汝既不敢上陣,還是快快退下,休來多舌。”

那書生道:“某胸中陳兵百萬,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豈是你這武夫能知耶?”越濟喝罵道:“豎儒屁話真多。”縱馬就奔那書生而來,那書生嚇的拔馬就逃,越濟從後追上,大吼道:“那裡走!”那書生被他暴雷似的一吼,嚇得一哆嗦,身體一滑,跌下馬來。越濟看他如此不濟,大笑道:“如此草包也敢來攔路打劫。”舞槊就欲刺。

那書生嚇的兩腿篩糠似抖個不住,口裡上下牙齒捉對打架,道:“你……你休殺我,我…我有話說。”越濟笑道:“你有何話說?”書生道:“某和靠山王有親戚。”越濟登時吃了一驚,愣在原地,再欲問時。那書生撒腿就跑,躲在後陣去了。

越濟大怒,舞槊衝上來刺那匪首。那匪首閃過,舍了張遼,退出戰陣來,大喝道:“爾等並非尋常客商,乃何人也?”越濟大罵道:“你個瞎了眼的蠢貨!好歹也是綠林中人,怎得不識仗義豪傑,肝膽好漢,安平寨主雪豹子張文遠耶?”

那匪首吃越濟一罵,打個驚顫,喝問道:“那個是張文遠?”遼應道:“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張遼是也!”那人打拱道:“某肉眼不識英雄,恕罪,恕罪。”引眾就走,遼喊道:“好漢且慢!”那人回馬道:“張將軍有何見教?”

遼道:“好漢武藝不俗,卻如何落草為匪?”那人笑道:“張將軍昔年不也曾落草麼?”遼點頭道:“好漢所言不錯。但綠林之中終非豪傑托足之所。好漢若有意時,可來某麾下從軍,必得重用。”那人下馬拜道:“某求之不得。”

遼大喜,急忙扶起,問道:“好漢上下如何稱呼?”那人道:“某姓閻名行,字彥明,乃西涼州金城人氏。”遼道:“某觀閻兄並非泛泛之輩,卻如何這般落魄?”行嘆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張將軍到某山寨一敘。”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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