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咱們以後不要在京城了吧?”

晏傾城心中一動,輕輕地說著。

原本還在閉著眼睛的晏忠眼睛忽的睜開,看向晏傾城的眼中有些遲疑:“傾城你……”

話還未完,外面的車伕朗聲道:“將軍,二老爺他們也上馬車了,咱們現在回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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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被車伕這麼一打岔,晏忠也忘記了方才的話,又閉著眼睛靠在了馬車上。

晏傾城朝他靠近了些,伸手給他揉著額頭,抿著唇,卻是不說話。

方才的話不算是衝動,她今日從商玄憶求婚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這些話。

晏忠現在的的確確是一個風光的大將軍,甚至朝中許多的人都想要拉攏他,再加上現在晏忠回了朝,雖說太子一位已經有人,但是其他幾位皇子之間還是有不少的明爭暗鬥,只要是晏忠加入了任何一個勢力,只怕那人就會立刻翻身。

若是晏忠是一個好控制的人,那麼商海帝也不必擔心,不過是幾十萬的重兵,也只當做是寄存了。

但是晏忠很顯然是不好控制的人,甚至為了她直接拒絕了和皇家的聯姻,那麼她的婚姻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若是晏忠有什麼心思,商海帝那兒只怕是不大行。

兔死狗烹,向來的帝王之道,她好歹也算是博學的人,這些也只是透徹罷了。

思索間,馬車已經到了將軍府,晏傾城跳下馬車,和晏忠一起走進了將軍府,晏忠此時已經醒了不少的酒,走到垂花門,便負手而立道:“你快些回去休息吧,瞧著你眼底都烏青了,怕是之前過得不算好。”

晏傾城今日還是裝點了胭脂,沒想到晏忠連這些都看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晏忠和藹的笑著,一雙眼睛越發的溫和:“你啊,就像是你爹一樣,有什麼話都只會憋在自己的心裡頭,你若是來讓爺爺給你做主,爺爺會向著你的。”

這句話讓晏傾城忽的有了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老人說起自己那個父親,連身子都有了些佝僂。

“行了,快回去歇著吧,爺爺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先回去書房了。”

他才回京城,許多事情都還要安排,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晏傾城頓了頓,這才點了點頭,任由玉兒和尋音攙著她回去。

見晏傾城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晏忠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一般:“青陽,你真該好好地活著,才能夠看到現在的傾城是如何的好。”

又站了許久,晏忠這才往著書房去了。

青陽,晏青陽,是她的父親嗎?

晏傾城站在一角,用自己的手心放在胸口,那裡聽見這個名字跳動的厲害。

“小姐,咱們現在回去吧,再晚些就更冷了。”

玉兒不知道晏傾城為什麼要在這兒站住,寒氣一點點的侵入她的身體,連忙小聲的同晏傾城說著。

晏傾城搖搖頭:“你們先回去,我去一趟書房。”

“去書房?”

玉兒的眼中有些迷茫:“現在去書房做什麼,將軍不是在忙嗎?”

“小姐的事情問那麼多做什麼?”

尋音見玉兒越發的不知分寸,小聲的訓斥了一聲,隨即行禮:“小姐且去吧,奴婢先回簪芳苑了。”

晏傾城微微的頷首,看來當初將尋音留在身邊是個好的決定,玉兒雖然忠心,到底是有些不懂得變通了。

玉兒聽尋音說完,面上頓時一變,抿著唇告退。

自己方才著實是捷越了,只盼著小姐往後能夠不生氣了……

晏傾城按照記憶裡的路線,慢慢的往著書房走去,遠遠地看見一盞暖黃燈光的屋子,面上也不由得緩和了不少。

“叩叩叩——”

晏忠正在看著京城的公文,是以後他的軍營所在,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見叩門聲,只當是送公文的人來了,頭也不抬道:“進來。”

門被輕輕地推開,晏忠的眸光一閃,迅速的抬起頭,另一只手已經握在了自己腰間的劍柄上,見是晏傾城,不由得有些驚訝:“傾城?”

晏傾城將門關好,自顧自的挪了一個凳子到晏忠的對面,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晏忠心下松了一口氣,見晏傾城似乎是有話要和自己說,握著劍柄的手放鬆開來:“是有什麼話要同爺爺說麼?”

難不成他孫女兒也算是開了竅,要和他說說這兩年的委屈?

“我有話要和爺爺說。”

晏傾城靜靜地看著他到:“爺爺對朝堂的局勢怎麼看。”

“你一個小丫頭,怎麼還想起來看局勢了?”

晏忠有些好笑,順手翻著手中的公文,道:“不過是一趟渾水,你今日沒有答應三皇子的求娶,也算是個好事兒,但是你要是想嫁,爺爺現在的軍功怎麼著也能夠讓你進去。”

聽晏忠的這些話,晏傾城不由得有些恍惚,晏忠這般,還真是將她給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呢。

“爺爺既然知道是一趟渾水,不如聽傾城一言,將手上的兵權交於聖上,咱們依靠著咱們自己的實力和底蘊,做個散臣,好歹也算是個世家了。”

晏傾城一雙眼睛澄澈見底,坦坦蕩蕩。

晏忠聽聞這話,不由得微微的皺起眉頭:“你怎麼有這個想法的?”

“爺爺,您是將軍,最該知道位高的人最有疑心病,現在正是多事之際,爺爺就算是想要保持中立,那也是一件難事。”

晏傾城輕輕地嘆息著:“但是若是您成為某一派,您更難,趁著現在,咱們功成身退,也算是一件好事。”

說到底就是權和利的問題,只要是晏忠現在不要這個權利了,以後的日子雖說不是順風順水,至少也不會是那般的艱難。

“你這些想法是誰告訴你的?”

晏忠的一雙眉頭恨不得擰成一股麻繩,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鬍子:“老夫征戰沙場多年,為商海立下的功勞不計其數,何止一句汗馬功勞——

你父親也是為了保護商海,皇上再如何,也不會動到咱們身上,更何況老夫忠心耿耿,沒有半點的反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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